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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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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德烈·纪德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社

ISBN9787505741799

出版时间2018-01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30040768

上书时间2024-05-30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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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安德烈·纪德著的《田园交响曲》内外双封面,高级云萱封面纸;内文白云双胶,环保清香!版式疏朗,字体优美,设计唯美,是您书架上的颜值担当。回归阅读,简约路线!
1947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安德烈·纪德代表作,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李玉民全新译作,新增7000字导言,收录《帕吕德》《忒修斯》!

作者简介
安德烈·纪德(1869-1951),法国著名作家,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在20世纪法国作家中,纪德是最活跃,最独特,最复杂,最多变,最难捉摸,最具争议,最喜欢颠覆,最爱惹是生非的那一位。纪德的一生及其作品所构成的世界就是一个谜,它迷惑了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三十余年。
纪德广泛关注宗教、爱情、家庭、性、政治等各类问题,热烈歌吟解放与自由,是整个现代西方文学史、思想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与表姐结婚,与侄子发生同性恋关系,与别的女人生下私生女,在作品中公开为同性恋辩护。批评法国当局,抨击殖民制度,引发媒体论战,为罪犯争取生存环境。反对法西斯主义,谴责极权统治,主张打破一切禁锢人性的清规戒律。
其作品兼容并蓄,风格迥异,包括自然主义、象征主义、唯美主义、荒诞主义。主要作品有《窄门》《田园交响曲》《背德者》《人间食粮》《伪币制造者》等。1947年,纪德以78岁高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51年,因肺炎在巴黎病逝。次年,由于作品中宗教和性的主题,法国天主教会将其作品列为禁书。

目录
译本序/1

田园交响曲/1
帕吕德/63
忒修斯/149
纪德生平和创作年表/203

内容摘要
《田园交响曲》是法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安德烈·纪德的代表作,收录纪德创作生涯的三部小型杰作:《田园交响曲》《帕吕德》《忒修斯》。《田园交响曲》描写一名乡村牧师收养一个盲女,对她关心备至,极力启发她的心智。牧师从悲悯之心出发,一步步堕入情网,给妻子造成极大痛苦。盲女错把感激之情当成爱情,可是她治好了双眼才看清,她爱的是牧师的儿子雅克,她知道这种爱会给一家人带来不幸。在情与义之间承受着折磨的她只有一死,假借采花之机失足落水,香消玉殒。

精彩内容
第一篇189x年2月10日大雪连下三天未停,封住了道路,无法去R村了,打破我十五年来的习惯:每月两次去主持弥撒。拉布雷维讷村的小教堂,今天上午只聚了三十来名信徒。
大雪封路,赋闲在家,何不回顾一下,谈一谈我收养热特律德姑娘的由来。
我已有打算,要记述这个虔诚的灵魂成长的全过程。我只想让她崇拜和热爱上帝,才把她带出了黑夜。感谢主交给我这种使命。
那是两年半前,有一天我刚从拉绍德村回来,就见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她匆忙来找我,是要领我去七公里远的地方,看一位要死的可怜老太太。正好马还没有卸套,我估计天黑之前赶不回来,便带上一盏灯笼,让小姑娘上车,一道出发了。
这一带地方,我以为非常熟识,不料一过拉索德雷庄园,照女孩指引,却走上我从未涉足的一条路。又行驶了两公里,看见左边一泓隐秘的小湖,才认出是我少年时滑冰的地方。此地不是我教职的辖区,十五年未见,也说不准小湖在什么方位,忽见它披着彩霞,映现美妙的夕照,还真恍若是在梦中见过。
湖中流出一条小溪,截断森林的末端。马车先是沿溪边行驶,继而绕过一片泥沼。可以肯定,此地我从未来过。
太阳下山了,在暮色中又走了好一阵工夫,带路的女孩才指着让我看,只见山坡上有一间茅舍,若不是升起一缕炊烟,真好像没有人住。那缕细细的炊烟,在暮色昏沉中蓝幽幽的,升到金霞映照的天空里又染成金黄色。我将马拴在旁边一棵苹果树干上,同女孩脚前脚后走进黑乎乎的屋里。老太婆已经咽气了。
此地荒僻肃杀的景象,此时寂静庄严的气氛,令我不寒而栗。床前跪着一位年纪尚轻的女子。带路的女孩,我原以为是老太婆的孙女,其实是个用人。她点燃一支冒黑烟的蜡烛,便伫立在床脚不动了。
走这么远的路,我总想同她聊聊,可是一路上也没有从她嘴里掏出几句话。
跪着的女子站起来。她不像我乍一见所猜想的那样,她并不是死者的亲戚,而是处得好的邻居。用人见主人不行了,才跑去叫她。她闻讯赶来,主动提出晚上守灵。她对我说,老太太临死没有什么痛苦。接着,我们一起商议如何料理丧事。一切都得由我决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往往如此。不过,我要承认,这房子看样子再怎么清贫,只交给这邻妇和用人看管,我还真有点为难。其实,这破烂不堪的茅屋,也不大可能有什么财宝埋藏在角落里……怎么办呢?我还是问了问,死者有没有继承人。
于是,邻妇拿起蜡烛,朝一个角落照去,我这才瞧见炉膛边隐隐约约蜷缩着一个人,仿佛睡着了,厚厚的头发差不多将脸全遮住了。
“这是个瞎眼姑娘,女佣说是老太太的侄女。这一家恐怕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世。只能把她送进救济院,要不,真不知她往后怎么办。”就这样当面决定人家的命运,我听了十分不悦,担心这样直接的话会惹盲女伤心。
“别吵醒她。”我悄声说道,好歹也示意邻妇压低嗓门儿。
“唔!我看她没睡,她是个白痴,总不讲话,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懂。从我上午进屋到现在,她差不多就没动窝。起初我还以为她耳朵聋,用人说不对,老太太才是聋子。这女孩从不跟用人讲话,也不跟任何人讲话,一直就这样,只是吃喝时才张开嘴。”“这姑娘多大了?”“我想总有十五了吧!别的情况,我知道的不见得比您多……”我没有立即想到收养这个可怜的孤儿,仅仅在祈祷之后——确切地说,在我和邻妇、当用人的女孩跪在床前祈祷时——我忽然憬悟到,上帝将一种职责摆在我的面前,我若是躲避就难免怯懦了。我站起身来,决定当晚就把她带走,只是还未想好今后如何安置,把她托付给谁。我对着死者又凝视了片刻,只见那张脸一副睡容,布满皱纹的嘴凹陷进去,仿佛让守财奴的钱袋绳收紧了口儿,绝不会漏出一文钱来。继而,我又转向盲女,并把我的打算告诉了邻妇。
“明天抬尸的时候,她最好不在场。”邻妇只说了这么一句。
盲女好似一堆毫无意识的肉体,随便让人带走。她生得五官端正,相当秀气,可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临走,我到她平时睡觉的地方,通阁楼的楼梯下面的草垫上抱了一床被子。
邻妇也很殷勤,帮我用被子把盲女裹好,因为晴朗的夜晚有点凉。我点上车灯,便赶车走了。这个没有灵魂的躯体,靠着我蜷成一团,若不是黑暗中传来一点体温,我还真感觉不出她还活着。一路上我都在想:她在睡觉吗?进入什么样的黑暗梦乡……她活在世上,醒来和睡着又有什么区别呢?主啊!这颗灵魂,囚在这不透明的躯体里,无疑在等待您的恩惠之光照到它!您是否允许,我的爱心也许能把她带出可怕的黑夜?……我特别注重真实,不能避而不谈我回到家要遭受的责难。我妻子是美德的园地,哪怕在我们有时难免经历的困难时期,我一刻也未怀疑她善良的心地。不过,她天性善良归善良,就是不喜欢意外事件。她是个讲条理的人,分内事一丝不苟,分外事绝不插手,做起善事也有节制,就好像爱心是一种能耗尽的财富。我们夫妻间只有这一点争议……那天夜晚,她一见我带回个女孩,就脱口嚷了一句,流露她最初的想法:“你跑出去又揽了什么事儿?”每次我们之间都得解释一番,我就先让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满脸疑问和惊讶的几个孩子出去。唉!这种态度,与我的希望相差多远啊!只有我可爱的小女儿一明白车里要出来新东西,出来活物儿,就拍着手跳起来。可是,几个大的让母亲管束惯了,立刻制止小妹妹,让她规矩点儿。
这次还真乱了一阵。我妻子和孩子还不知道我带回个盲女,见我极为小心地搀扶着她,都大惑不解。我本人也狼狈极了:在行驶的路上,我一直拉着可怜的残疾姑娘的手,现在一放开,她就怪声怪调地呻吟,听着不像人声,仿佛是小狗的哀号。她在自己狭小的天地里待惯了,这是头一回被人拉出来,走路连腿都发软。我给她搬一把椅子,她却瘫倒在地上,就好像不会坐到椅子上似的,我只好把她扶到炉子旁边,她得靠着炉台蹲下,恢复我在老太太家初见她时的姿势,才算略微平静下来。在车上就是这样,她身子滑落到座位下面,一路上就蜷缩在我双脚旁边。我妻子还是上手帮忙了,须知她最自然的举动总是最好的举动;不过,她的理智不断抗争,往往战胜感情。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妻子等把盲女安顿好了,又问道。
我一听用“东西”这个字眼,心中一抖,一股火气真难以控制。不过,我还沉浸在长时间的冥想中,也就没有发作,只是转向又围拢过来的孩子们,把一只手放在盲女的额头上,十分郑重地宣布:“我带回迷途的羔羊。”然而,我妻子阿梅莉认为,《福音书》的教导不会包含任何无理和超理的内容。我见她又要表示反对,便示意雅克和萨拉两个大孩子离开。他们俩看惯了父母的小争执,也不大关心是怎么回事儿(我甚至觉得关心不够),便带着两个小的走了。可是,我妻子仍不吭声,有点气恼,想必是有这个不速之客在场的缘故。
“有什么话,就当她面讲吧,”我又说道,“这可怜的孩子听不懂。”于是,阿梅莉就开始责备了,说她当然跟我没有什么好讲的——这通常是她唠叨没完的开场白——说历来如此,她只能听任我异想天开,干些不切合实际,又违反常情常理的事情。前面我已经写过,我还根本没有想好如何安置这个女孩,能否收养她,我还没有这种打算,或者说只有非常模糊的念头,倒是阿梅莉给我提了醒儿,她问我是不是觉得“家里人还不够多”。接着她又数落我一意孤行惯了,从来不顾忌身边人的反对意见,可她认为,五个孩子就足够了,自从生下克洛德(恰巧这时,克洛德仿佛听到叫他名字,就在摇篮里叫起来),她已经觉得“够劲儿”了,已经疲惫不堪了。
刚听她说了几句,我就想起基督的几点训诫,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总认为,拿《圣经》当自己行为的挡箭牌终归不妥。她一提起疲惫,我就无言以对,心里只得承认,我的善心一冲动起来就欠考虑,不止一次让她承担了后果。听她这番责备的话的确有道理,我明白了自己应尽的职责,于是非常温婉地恳求她想一想,换了她会不会像我这样做,眼看一个显然没有依靠的孤女落难,能否袖手旁观。我还充分估计到,收养这个残疾姑娘要给家务增添不少麻烦,我又不能多分担点儿,确实过意不去。我一面极力劝她平静下来,一面恳求她绝不要把怨恨发泄到这无辜的孩子身上。接着我还向她指出,萨拉长大了,往后能多帮她干点活儿,雅克也用不着她多操心了。总之,我凭着上帝赋予我的口才,说服她接受,况且我也确信,这事我若不是突然强加给她,而是容她多考虑一下,她本来会欣然接受的。
我见亲爱的阿梅莉友善地走近热特律德,以为这次我差不多又赢了,不料她举灯端详一下,发现这孩子浑身脏得无法形容,一股怒火又蹿上来,而且更加猛烈。
“哎呀,简直脏死啦!”她嚷道,“刷一刷,快点刷一刷。别在这儿呀!到外面去抖哇。噢!天哪!这么多虱子,要爬满我们孩子一身啊。我最怕虱子了。”无可否认,可怜的女孩子身上全是虱子,一想起在车上那么长时间同她挨在一起,我就不禁产生一股厌恶情绪。我出去尽量把身子清理一番,两分钟之后回屋来,看见我妻子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啜泣。
“真没想到,给你耐心持家增添这么大麻烦,”我温柔地对她说,“反正今天太晚,看也看不清楚,没办法了。我守着炉火,就让这孩子睡在这儿。等明儿,咱们再给她剪剪头,好好洗一洗,你看着她顺眼了再照管她。”我还求阿梅莉绝不要对我们孩子提起这件事。
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的老厨娘一边侍候我们用餐,一边用敌视的目光,瞪着盲女拿着我递给的餐盘狼吞虎咽的样子。餐桌上没人讲话。我本想给几个孩子讲述我这次遇到的意外情况,让他们明白和感受一下极端穷困的异常滋味,以便激发他们怜悯并同情上帝指导我们收留的女孩,可是又怕把阿梅莉的火再点起来。毫无疑问,我们每人都在想这件事,但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命令,要我们把这事置于脑后。
不过,有一件事令我特别感动:就在大家都睡下,阿梅莉把我一个人丢下之后一个多小时,忽见房门推开一条缝,我的小女儿夏洛特光着脚,只穿着睡衣,悄悄走进来。她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地拼命亲我,小声说道:“我还没有好好祝你晚安呢。”接着,她又伸出小小的食指,指着乖乖休息的盲女,表明她非常好奇,在进入梦乡之前又跑来瞧瞧,她悄声说道:“为什么我还没亲亲她呢?”“明天再亲吧。现在,咱们别打扰她,她睡觉呢。”我这样说着,又把她送到门口。回头我又坐下来,看看书,准备下一次布道,一直工作到天亮。
我想(现在想起来)可以肯定,夏洛特要比哥哥姐姐显得亲热得多。其实他们哪个在她这年龄,没有给我错觉呢?包括老大雅克,如今他却变得那么疏远,那么持重……大人以为他们性情温柔,其实他们甜言蜜语,只想得到爱抚。
2月27日夜里又下了大雪。孩子们乐坏了,他们说用不了多久,大家进出就得走窗户了。今天早晨起来,大雪果然封住了门,只能从洗衣间出去了。昨天我就做了准备,村里也储备了足够的食物,毫无疑问,我们要同外界隔绝一段时间了。给大雪封住,这样的冬天倒不是头一回,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这么厚的积雪。我讲述的事昨天既然开了头,趁此机会就索性写下去。
我说过。领回这残疾姑娘的时候,我并未多想她在我家能占个什么位置。我知道妻子反对也很有分寸,我也清楚我们家有多大地方,我们的收入极其有限。但是我出于天性,又基于道德原则,一贯这样行事,根本不算计我一时冲动会增加多少开销(我始终认为,计较花费违背《福音书》)。不过,信赖上帝是一码事,将负担推给别人是另一码事。时过不久我就发现,这副重担,我放到了阿梅莉的肩上,而且担子极重,起初真令我深感愧疚。
给这女孩剪头时,我还尽量帮忙,但也清楚地看到,阿梅莉已经非常厌恶了。等到给女孩洗澡的时候,我只好让妻子一个人干,心里明白自己逃避了最繁重、最讨厌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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