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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海华丝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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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者:[阿根廷]曼努埃尔·普伊格 译者:吴彩娟

出版社贵州人民

ISBN9787221177186

出版时间2023-09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72元

货号31848574

上书时间2024-05-30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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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曼努埃尔·普伊格(ManuelPuig,1932—1990)阿根廷著名作家,1932年生于潘帕斯大草原上的比耶加斯将军镇。1956年,普伊格去罗马学习电影,之后教过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洗过盘子,在法国航空做过小职员。1990年逝世于墨西哥。
普伊格有志于成为一名导演,或者电影编剧,但均以失败告终,于是逐渐转向文学创作。《丽塔·海华丝的背叛》他的初试啼声之作,1968年首次出版。普伊格借用浪漫小说和电影杂志的语言,辅以现代主义的技巧及电影蒙太奇手法,创造了一种汪洋恣肆的酷儿美学。本书也是作者的半自传作品,同本书的主人公一样,他从小便喜欢泡在电影院,尤爱20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的好莱坞电影。他的其他代表作有《蜘蛛女之吻》《布宜诺斯艾利斯事件》等。
译者简介吴彩娟,西班牙纳瓦拉大学人文学院硕士,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翻译理论博士。

内容摘要
潘帕斯草原的巴列霍斯镇,一个典型的拉美南方小镇:这里风沙滚滚,生活乏味,却也滋长着各种流言与情事,每个人心中都深藏着孤独与秘密,渴望于庸常中瞥见一抹亮光。
小男孩多多生活中的唯一乐趣,是和妈妈去影院看电影。只有当电影开演时,他的生命才开始鲜活,然而,那些璀璨貌美的女明星也成为他内心世界冲突的开始。当生活的真相徐徐展开在这个具有艺术家气质的男孩面前,他逐渐学会游走于现实与大银幕所创造的梦境之间,编织出自己的故事,开启无边的心灵漫游……本书分章节以电话对白、内心独白、日记、作文、随笔及信件等形式展开,以温柔赤诚的笔触,敷上幽默和八卦的色块,描画了围绕多多的诸多人、事、物,勾勒出一幅潘帕斯小镇的生活图景。

精彩内容
正文赏读第15章埃米莉亚的心情笔记本,1948年“玛丽·托德·林肯是全美国最受人景仰和羡慕的女性之一,这合情合理,因为很少有女性能像她一样,拥有如此有利于发展自身个性的天地。玛丽·托德·林肯单身时,正值美国文化萌芽之际,那时她已经在文化圈崭露头角,不仅因为她智慧过人,其刚烈的性情也令其颇为知名。她深思熟虑,做决策时也果敢而充满激情。经过跟亚伯拉罕·林肯先生风波不断的婚约,她成了美国第一夫人,这证明了她旺盛的精力和无人能出其右的直觉与魄力,而正是因为如此,居然有人污蔑她施行巫术。但她是一个深受总统爱慕和敬重的女人和妻子。可以说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如同节日庆典的灯火一般耀眼。
“噩耗恰恰发生在节庆的日子,就在剧院的一次演出中,林肯总统在包厢内与妻子比邻而坐,当场被一颗子弹射杀。那一夜,玛丽·托德·林肯目睹所有的灯火瞬间熄灭,几年之后,由医生组成的委员会宣布她心智彻底失常,并将其财产全数没收。”报纸上这则短文让我心情低落,并陷入深思。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享受所有灯光一起点亮的瞬间,哪怕只是片刻,哪怕立刻会有陷入永恒黑暗的危险,就像我自己的人生一样——一个乏味又平庸的单身人生——在花样年华隐约看见一线微光,然后再看着它迅速黯淡下去。我现在才三十五岁,却早已被遗忘。我想,年过四十之后,仅剩的一点点希望也会消失殆尽,然后迎来彻底的黑暗。
《新闻报》星期日版有篇丹麦思想家古斯达夫·汉森所写的文章,必须承认,我并不熟悉他的作品,但他为该报纸的同一栏目写过不少文章。据说古斯达夫·汉森谈论物质世界的浩瀚与精神世界的微不足道,他的立论根据来自他造访波利尼西亚的阿拉渥人土著部落时所获得的印象。他被带去探视部落住宅的遗址,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块完好无损的面包。村庄遭遇地震,那座住宅被掩埋,但族长在逃生前不久切下的那半块面包至今仍完好如初,直到几个世纪后被一个同为阿拉渥族的居民发现。
汉森说,某些东西以惊人的新鲜度保存了下来,比如一种类似于桌布的覆盖物上的折痕、印在垫子上的人体部位的轮廓,以及同一批垫子上的污渍。汉森坦言,当守卫没有盯着他的时候,他很想在那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禁不住诱惑,他在木头架子上留下了咬痕,并通过将右手拇指用力摁在桌上,试图留下拇指纹路。他回想那些废墟给他的心灵留下的深刻印象,但又能如何?就算他一生都难以忘怀,这些情绪依然会消逝。在他死后,灵魂将进入神圣而未知的秩序当中,即便那些涂鸦和他在一些物品上留下的痕迹将持续存在好几个世纪。
好了,这个题外话让我很苦恼,不是因为他所言不实,而是因为,自读完这篇文章已经过去几天了,我左思右想,却依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汉森。今年距离我在音乐学院得到金牌已过去十七年之久。那时我弹的是《唐怀瑟》的序曲,要是我听信了大家对我大好前程所做的各种预测和赞美,我的幻灭感只会更重。
但有一个因素让我不得不停止幻想。这不是尚未奋斗就要放弃,而是医生已经警告过我,由于哮喘的关系,我必须尽快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没有人会真的死于哮喘,但是若不小心,它引发的心脏病是致命的。任何钢琴家都可能在演奏会现场因心脏病发作而猝死。为了改善身体状况,巴列霍斯附近潘帕斯草原上的干燥空气可以让钢琴教师活到九十岁,哪怕他仍深受哮喘之苦。
然而,我没有意识到的是,空气干燥也会让人肠枯思竭。多多对我不喜欢现代派作曲家很惊讶。他嘲笑浪漫派作曲家真是不应该,这是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典型的自以为是,连肖邦、勃拉姆斯、李斯特都不放在眼里,他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明年不能住校,只能待在巴列霍斯准备大学入学考试,这让他很不痛快。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带回来的那些唱片吓到了我,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类新音乐了。这是巴列霍斯的错,在这里,你连收音机都不能听,除非是天线信号良好的探戈音乐电台和教育大众当心暴徒手刃隔壁女仆之类的广播节目,反正我连收音机都没有。
一不留神,我已经离题甚远。我只想谈谈毕业考试前那段日子里的某一天。弹《唐怀瑟》的颤音部分时,我一直无法弹得干净利落,那些八度和九度音阶其实比较适合手大的人。我一如往常感觉胸口不顺,同时咳嗽也来做伴,但我还是弓着身子在钢琴前拼命练习。突然,伴着一声咳嗽,带血丝的唾液溅在了琴键和裙子上。我未及拿手帕掩住嘴巴,便把带血的唾沫咳了出来。这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自己罹患了肺结核。幸好这不过是虚惊一场,原来是我喉咙发炎了,跟肺部完全无关。就是在那一刻,我决定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
当时,我立刻把琴键上的血迹拭去,再把裙子浸在洗衣槽里刷洗干净,这样就看不见血迹了。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一幕挥之不去,只要一想起那个瞬间,我就会再次看见唾液里布满的血丝。真实的污渍只短暂存在,在心里它却鲜活而长久地存留。当然,作为一名钢琴教师,活到九十岁时也同样会被上帝接走,到那时,我曾在琴键上弹出的颤音和留下的污渍都将消逝。但是汉森先生,请允许我向您展示我灵性上的小小胜利。
精神分析师和廉价占星学家的任何假设都完全不值得关注。至于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这本书的书名曾引起我的注意,只是相对我的阅读口味来说,内容还是有点过于做作。他几乎就是把一切编目,只为证明他自己的理论是对的。我诚心觉得,一切都比上面这些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虽然梦确实应该具有某种意义。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做过像昨夜那般激烈的梦了。我梦见自己躺在光亮的床上,火车头眼看就要坠落并撞上我,但它却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仿佛失重了一般缓慢地坠落,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我靠近,就像树上某片叶子在空中慢慢飘落,看起来不像是会直接撞上我。这番景象不断出现,一遍又一遍,我醒来又重新入睡,又做起了同样的梦。直到我意识到是这种睡姿让心脏受到了压迫,改变睡姿后,噩梦才结束。感谢上帝,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因为已经不再胸闷了。
我想咨询一下医生,因为我发现偏左侧卧会导致心脏受压迫,血液流动不畅,当它终于设法流出心脏时,就会喷涌着流向大脑皮层,因而会过度刺激脑部,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这样会刺激到脑部最隐蔽的黑色褶皱区域。我想,每当人们想暂时忘记所有不好的记忆时,都会将它们存放在此,就像存放进一间黑暗的地下室。
现在,我想解析一下自己的梦,可想了一整天,甚至教钢琴时也想着,却一无所获。等到最后一位学生走了以后,我都累坏了,心想洗个澡会让自己好过点。我决定烧两锅水,再把壁炉点燃,让屋子暖和些。要是晚上着了凉,夜里胸口就会气闷。我宁愿做噩梦也不要睡不着觉。没间浴室真是糟透了,在木浴桶里洗澡简直是一种折磨。
最后我决定先洗头,再把身体擦拭干净,而不是进浴桶里洗。我的意思是,这样就不必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两锅水滚沸。洗头前我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会这么脏。头发因为头皮分泌的油脂而变得脏兮兮的,这真叫我恶心。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有多脏。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生活条件艰苦,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冬天,住在马桶和自来水水管都在后院阳台的房间里着实不容易。妈妈不觉得有那么不能忍受,那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不容易出汗,也因为她更能逆来顺受。对音乐的热爱让我对于美好生活有所渴求。我在音乐学院念书时,老爸说过一句话,也许他只说过一回,可它却在我的心头翻腾过无数次:“舒伯特的一生意义非凡。”我不认为老爸是在反讽,我相信他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对我来说,舒伯特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家,却到死都没有获得一点尊荣。他在冰冷的阁楼里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年,每次洗完澡,浴缸里总会留下一层灰色的污垢。舒伯特死于肺结核,谁知道这病是不是他在洗澡时着了凉染上的。
我认为做梦梦到火车一定有其含义,估计跟朝左侧卧有关。昨天一整天都感觉很糟糕,部分原因可能是听到芭姬订婚的消息。我通常不会妒忌人。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孩子,却已经要建立自己的家庭了,跟一个看起来很优秀的男孩共结连理,光想到这儿就让我心情沮丧。多多说,起初他以为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就像大多数调到巴列霍斯的银行职员一样。可现在连芭姬的准婆婆都来巴列霍斯看望她了,一切都再明白不过。我不是说,她往后的生活必将一帆风顺,可身旁有个伴侣,生活就会变得大不相同,尤其是当那人还有个好工作。小芭姬明年就能获得教师文凭,这样她也可以工作了。
如果我走的是教职之路,而不是把一生都奉献给钢琴,相信我也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不怪老爸,事实上他一定比我更爱音乐,他真的很爱音乐,就像个优良的米兰人。让我不开心的是,老妈像鹦鹉一样重复着他曾经说过的话:“我女儿为了音乐放弃了一切。”想想当我获得金牌时,小芭姬才刚出生呢!我真不该这样说,但我多么羡慕死去的老爸。上回我梦见他,他在读一份兰的报纸,他告诉我大战即将结束。如果他在墨索里尼倒台和意大利战败之前就去世了就更好了,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安息。
我在关于火车的梦中找到的唯一含义,是我生活在贫困的重压下。我没有钱买新衣服,出门在外都穿得很破烂,虽然我很重视头发和指甲的整齐清洁,可即使在年轻的时候,我的眼睛也总是发红,由于胸中隐伏的闷气而满腔怒火,若不涂点胭脂,我的脸就会像教堂蜡烛的余烬一样苍白。
那个火车头跟所有的火车头一样是黑色的。仔细想想,我钢琴的木头也是黑色的,说不定火车头正是我钢琴的象征,其实我不该这么说,我是靠钢琴谋生的,就算不好说出口,我还是得承认我痛恨钢琴。
最耐人寻味的是,对于同一个人,同一所房子,同一首曲子,每个人感受到的东西都不尽相同。比方说,每当我想到这间凄凉的屋子和它的隔墙时,就会恨之入骨,特别是当我在给小男孩上乐理课时,我会因为听到墙后面老妈弄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分心。老妈打开床头柜的小门,把她的拖鞋拿出来,再把它们丢在地板上。虽然这是无心之举,却会让每个人都知道她要起身去点火烧炉子煮马黛茶。似乎上课的男孩都知道这会弄得我神经紧张,因为他们没有等到听见炉子烧火的声音,就不会继续弹乐理课程的音阶。这种时刻,我就会想到自己有多讨厌这个房间。但是一想到如果外面在下雨,这个房间还能遮风挡雨,让我不会被淋湿和着凉,我又会觉得这里是个舒适的避难所。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或许多多的例子更接近我想要说的意思。
多多是个特别会惹我生气的男孩。他才十五岁,但在任何人和任何事情上都固执己见。当他批评那些只想着吃吃睡睡和买车的人时,我真的很讨厌他。他几乎每天读一本书,但其他人根本不读书,也没人听音乐,这让他很反感。他不跟任何人交往。他在巴列霍斯不跟任何人做朋友,他说他跟谁都无话可说。我一定是个例外,因为每天下午他都会来找我聊天。但是他也会批评我,因为我喜欢浪漫的音乐家,我不知道是谁让他这么打心底里讨厌肖邦,说不定讨厌肖邦就是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音乐界的时尚。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也有错,因为我从来不敢告诉他,其实我很乐意跟巴列霍斯任何一位家庭主妇互换生活。这个想法很强烈,可每次我想告诉他时,心里就有什么东西让我张不了口。我乐于和任何一个家庭主妇交换生活。她们拥有自己的房子、收音机、浴室,还有一位不算过分粗鲁、有能力养家的丈夫,只要有了这些,有没有车子我都无所谓。此外,要是每年都能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看歌剧,或是一些精彩的舞台表演,那我就更开心了。
但另一方面,有时我还蛮同情多多的,这表明我跟他是亲近的。比方说,有时小芭姬跑来跟我说别理多多,说他是个讨厌鬼。我并不怀疑小芭姬说的是事实:有一天晚上,多多看完电影回家,途中跟小芭姬的未婚夫聊了起来,后者有时会跟还在念书的学生聊聊天。多多告诉他,小芭姬很久以前就跟劳尔·加西亚有过纠缠不清的情事,诸如此类。小芭姬的未婚夫对她说,他不在意她的过去,但是她最好跟多多断绝往来,甚至别再去他家了。我知道多多说人是非很不好,他只是嫉妒小芭姬要嫁人了。小芭姬曾是他最好的玩伴。我明白他的心情,要是我年龄再小一些,也会跟他一样冲动。这几天我如果在路上碰见来巴列霍斯看望小芭姬的准婆婆,说不定也会忍不住跟她说,巴列霍斯多的是比小芭姬更好、更成熟懂事的女孩,像我过去教的几位学生,都会弹琴,可以让家人与音乐相伴,一家其乐融融。像多多这么聪明的小孩都要自降格调去八卦小芭姬,这更加证明这可怜的小子最近过得有多糟,我的自身经历让我能够体会他的心情。话说现在我非常好奇,很想见见那个俄罗斯小女孩,既然多多这孩子这么挑剔,那他交往的好朋友也一定非比寻常。但他不肯把那些信给我看,这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编出来的。
总的来说,多多有时候会惹恼我,有时候我又为他感到难过,更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没有,无所谓,权当他是个怪人,特别是当我不理解他的奇怪言行时,我就当他疯了。就像有一天他跑来跟我说他正在读契诃夫的短篇小说《疯子》,我问他小说写的什么,想知道他看懂了没有。虽然我没读过这个短篇,但知道它讲的是一个为了治疗肺结核而住进疗养院的病人。我从来都不想阅读这类主题的故事,因为会让我悲伤。于是他开始说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俄国男孩的故事,他爱上了一个住在首都的女孩,而他待在自己的小村庄,感到非常寂寞(他说到这里,我就开始怀疑了)。由于寂寞难耐,某天夜里,他在广场等邻居家的女仆经过。每天晚上,女仆都会把剩菜带到那个女孩家,她家很远,女仆经过广场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遇见邻居女仆后开始跟她交谈,他知道女仆喜欢自己,因为她总是望着他,黑夜里他陪着她走到主人家门口。在黑暗中,他开始亲吻女仆,尽管他真正梦想拥有的第一个人是他远方的甜心,但他还是无法抵挡住想占有这位女仆的诱惑。起初小女仆拒绝了,于是他开始爱抚她,既温柔又粗鲁地引诱她。但奇怪的事发生了。他触碰着她,却没有触碰到她。他的指尖在女仆身上游走,却感觉不到自己在抚摸她,就好像他的手指穿过的是空气。他就这么在那里待了一个小时,身体紧贴着女仆。第二天夜里他又来了,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于是他点了一根火柴,再把另一只手的食指靠近火柴,看看自己有没有知觉,结果他的手指被烧到了,他痛得大叫起来。人们听见了他的声音,随后谣言四起,都说他疯了。人们开始恶毒地取笑他,兴奋地四处说镇上有个疯子。
这个男孩终于准备去见他身在远方的甜心,好终结这场噩梦。他写信给她,说要去看她,可正当他背上背包准备出发时,却收到了她的来信,她说不会再等他了,因为她很快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深受打击的男主人公疯掉了,于是,镇上居民的恶意猜测竟成了真。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他有什么必要撒这样的谎?我真不懂一个生活无忧、前程似锦的男孩怎么会这么无聊,尽想着什么空气做的手指和其他一些鬼扯淡,编出一个不一样的悲伤故事,原本的故事就已经够悲伤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跟多多有距离感,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青春期果然是心智不稳定的年纪。
好吧,我知道我还未提到是什么让我发出这般感慨。昨天是星期天,多多过来跟我说,他家的收音机此刻没人用,因为大河队足球赛暂停了,所以他老爸这时没在听广播。他觉得这是听哥伦布剧院星期日歌剧广播的最佳时机,这是在巴列霍斯唯一能收听到的哥伦布剧院广播节目。这时收音机正在播放下午场的《吟游诗人》,由头牌男高音贝尼亚米诺·吉利主唱。简直棒极了,仿佛我们正置身于歌剧院中,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听歌剧节目了。第一幕精彩绝伦,就在我们开始听第二幕开头的时候,卡萨尔斯先生刚好回到家,告诉我们足球赛转播时段已经协调好了,他要听足球赛转播了。他说话很客气,可是我们得走了,好让他听球赛转播。我们从客厅来到了后院,因为多多的母亲想摘几朵花送给我,而多多的小弟弟正在那里玩电动玩具火车,有铁轨、火车站、交通灯等。火车在铁轨上转来转去,行经不同的车站,过桥和穿越平交道时会亮起不同颜色的灯。
事情就是这样,小火车红灯亮起时表示有危险,绿灯亮起时表示可以通行,黄灯亮起时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一想到多多批评中产阶级、告小芭姬的状,或是捏造什么手指穿越空气的故事,我就会对他产生一种夹杂着愤怒、亲切和冷漠的情感。
今天我原本想去看电影,不过幸好这几堂课要很晚才上完,就没出门。我之所以感到庆幸,是因为要是看电影的人很少,影院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会很冷,要是座位离空调太近,散场时胸口也会受不了。
那部电影中的演员我一个也不认识,只有片名引起了我的兴趣。片名是《情欲》。然而我觉得这部电影应该叫《亚特兰蒂斯》,或是《黄金国》,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却完全不知所以。细想想,“情欲”这个词似乎总带点迷离,如果夸张一些讲的话,它似乎意指某种真实存在却分量轻盈的东西。情欲到底是什么呢?类似于某个小女仆因一时糊涂任由男主人将其带上床这种事?
反思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对未知的事物随便下论断。此外,如果稍微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我就会看到,每天早上我都在跟多少纵欲之流互道早安哪!像我那些邻居,光是他们就够多了。比方说德利娅。我敢保证德利娅的丈夫是巴列霍斯唯一不知道他老婆睡过小镇至少一半男人的可怜家伙。现在她还在跟埃克托尔来往呢!天哪,这毛头小子竟然跟有夫之妇有染!
今天我到底在瞎扯些什么呢?我简直在写八卦专栏了。算了吧,我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闭嘴吧。对别人评头论足真的缺德,我这样做很不好:在评判他们之前,我应该先跟他们一样,意思是应该身体健康。身体健康的人估计都对情欲无法抗拒。说真格的,我连“情欲”是什么意思都没明白,想必是一种血气丰沛的感觉,不仅不会犯哮喘,胃口还会很好,尤其能吃很多肉类和蔬菜,只是这些都不便宜。
今天出门时风沙太大,把鼻子露在外面完全做不到,步行两个街区去电影院更是成了不可能的事。我最喜欢的谚语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喽,狂风帮我省下两角电影票钱。我喜欢这句谚语,是因为我可以依据每种情况灵活引用。我有先天性哮喘,所以永远不能搭泰坦尼克号豪华游轮,远洋航行中海上的雾气会让我的支气管湿气太重。我的支气管跟一张薄纸没两样,纸张要是湿了,一碰就会碎裂开来但就算我没有哮喘病,没有钱的我还是永远都上不了泰坦尼克号,所以说我是个运气双重背的女人。
今天是我这个星期唯一下午没课的一天,我决定阅读字典来消磨时光。一开始我打算读的是多多借给我的《魔山》,但是想到要开始读那么厚的一本小说,我就觉得累。教课已经耗去了我所有的耐心,我可不能再把时间挥霍在阅读长篇小说上面。
说回字典,虽然字母W带着些异域色彩,以它开头的词总会让我本能地抗拒它。人怎么能不知道一个词的意思就开始抗拒它呢?可这样的情况发生过数次。尽管我只知道“wyllis”(薇莉丝)这个词与著名的芭蕾舞剧《吉赛尔》相关,但我还是始终抗拒阅读剧情大纲,不知是什么让我早早地对《吉赛尔》产生了警觉,我只知道吉赛尔是一个薇莉丝。
今天我忍不住想探究一下。原因非常简单,薇莉丝女孩们生前都是处女,死后就住在森林里,整晚都会手拉着手跳舞,怕迷了路,薇莉丝皇后会带动舞步,让她们一直跳,直到曙光乍现。为了避免这些不幸的人儿跟在森林里徘徊的牧羊人私奔,皇后开始创作要求越来越高的舞步,强迫薇莉丝女孩们跳呀跳呀,直到她们都筋疲力尽。等太阳一升起,她们的形体就会消散。只有当夜幕低垂时,月光才会让她们再度返回人形。
造化真是捉弄人,我怎么能在还不知道一个词的意思的时候就抗拒它呢?我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我,明白词意对我没有好处。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晚我心跳加快,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我以后会少想位于院子里水管上方、镜子下面的梳妆台上、肥皂后面的那把小剃刀,我多次用它来剃腿毛,它已经有芭蕾舞剧《吉赛尔》讲述了乡村女孩吉赛尔英年早逝之后,其幽灵保护其爱人,使其免遭一群邪恶的女性幽灵“薇莉丝”伤害的故事。“薇莉丝”皇后为玛莎。点钝了。就像我以前说的,虽然钝了,却还是足以割开血管,帮我结束胸闷和失眠,不过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该老想着那把小剃刀。此时我再度想起薇莉丝,这个传说想必有几分可信之处。我不想在转世之后还继续受苦。
我有哮喘病,不知道薇莉丝皇后会不会网开一面,允许我跳舞,而且,我长得还算美。皇后也许会想,没有哪个牧羊人敢绑架我,他们会让我坐在角落,无须跳那么多单足旋转的动作。我明白皇后会想让我做什么了:她会让我弹琴,好让其他女孩随着琴声起舞。
夜里要为白天做的事付出代价。我突然预感今晚会睡不好,因为今早从房间出去的时候风沙很大,我在外面勉强用自来水洗了脸,吃完午饭再出去用自来水刷了碗盘。风沙让呼吸道很不舒服,好几个小时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胸口平复下来。但在我看来,对一个患有同样疾病的人来说,最糟糕的就是睡了三四个小时后,毯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导致没盖被子,黎明时分醒来时胸口顿时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法入睡。
去年冬天我就饱受这样的煎熬,也许我把火盆放在门前,风吹进来,房间就会变暖,我得让煤炭持续燃烧,这样火盆就整晚都不会熄灭。以前老妈坚持要把火盆放在床边,到凌晨两三点火就熄了。不晓得为什么,我宁可先煎熬一阵再入睡—胸口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吸进一口气,会发出一种呼啸的声音—而不是一躺下就睡着,因为我知道自己清晨会醒来,那时我得用力喘气才能让宛如游丝的气息进入肺里,再无入睡的希望。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那天一样争论过了。这是因为没吵赢架而恼羞成怒,虚荣的典型表现,但我有时无法避免。
多多聊起一个粗鲁的男人,他说这种人甚至都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其实荒唐不羁,每天吃饭睡觉就只是为了长时间工作,而拼命工作就为了有钱吃饭,有个家睡觉,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我头一次敢对他坦白我的想法,跟他说我挺乐意跟这样的人结婚,因为这种简单是快乐的基石,而没有比跟一个快乐的人共同生活更加美好的了。
可多多不认同我的想法,接着我又说,恕我直言,健康的生活来源于不思考。于是多多问我,你自己为什么不先开始过不思考的生活,我又得跟他说,尽管我也思考,但是简单的生活是上帝赐予的,并非人人能拥有。
他继续辩道,简单并不意味着强大。他大言不惭地说:“我很强大,比野蛮人更强大,因为我认为强大的人就是那些会思考并且懂得自我捍卫的人。”我反驳了他这个观点,我说一个人想得越多,就越脆弱,他的那些追问不会有答案,到最后只得自我了断,像叔本华这样的哲学家,下场都是如此。
这让多多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心里暗暗挣扎,却装作并没有被子弹击中。在他低头思考之际,我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尤其是聪慧之人,活在这个世上会很辛苦,因为要被如此多的未知所困扰;对一位得到上帝赐福的普通人来说,人生就是工作、吃饭、睡觉,还有生儿育女。作为女人,她要面临的任务也可以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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