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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往前走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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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合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22425

出版时间2023-07

装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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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56元

货号31791476

上书时间2024-05-28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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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杨合,70后,广西巴马人。作家、媒体人。主要从事新闻工作,现任职河池日报社社长,主任编辑。业余写小说、诗歌、散文,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云烟过眼》。

目录
001 家乡山河
027 能往前走 便是幸福
037 一九六二年的瑞雪新房
048 一江穿城四峰秀
055 油茶林像海洋
059 见龙在田
065 山村烟云
072 五龙交汇 乐在其中
077 四叔来的信
099 青山有语
102 乡村音乐
106 有种植物叫山苕
112 想象故乡有条河
115 天开图画即江山
122 到北海开阔视野
126 时光摇曳涠洲岛
131 想念净空月色
135 岩滩有电站
141 从中洲河到小环江
145 大雨滂沱古道行
149 第二次去环江古道
153 我眼中的牛角寨
157 最美不过花竹帽
162 翼为垂天之云
166 芭沙的生命契约
171 思绪飘飞轿子坡
175 壮乡三姐文化城
180 东有兰香
186 启良先生的讲课
192 背倚麒麟山
198 我们的文学社
202 春风糯糯三月三
206 粽子飘香五月天
210 鲜艳古典的季节
213 一棵果树在都阳山顶
219 霞客南丹行
228 徐行棉花天坑
236 八桂琴弦

内容摘要
著名作家巴金先生曾于抗日战争期间两次途经位于桂西北的河池市,并在其散文《河池》一文中写道:“不管他坐的是什么车,能够往前走的人便是幸福的。”作者紧扣巴金先生的感叹,着重描述了新时代以桂西北为主的区域顺利前行的姿态与身影。
以非虚构为主基调的散文集《能往前走便是幸福》,收集了作者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的散文作品三十八篇,主要反映桂山川风貌、历史人文、奋斗情形等,描摹自然生态,展示山乡巨变,感情真挚,语言朴实,体现了作者亲身感受、长期观察、参与实践、倾情笔端的人文情怀。

精彩内容
家乡山河世界长寿之乡巴马,是我的家乡。
家乡境内,青龙山脉与都阳山脉自西向东和东北方向延展,以“八”字形的姿态覆压全县大部,以至于我的家乡山岭绵亘、层峦叠嶂,中低高度的山头就有千余座;与山峦相对应的河流,在家乡也不少,作为珠江流域的一部分,境内大小河流干支交错,蜿蜒潺湲。面对家乡的山山水水,我们的语言不能尽情叙述,我们的眼光难以完全逡巡,我们的脚步无法轻松穿越,我们的内心也无以长久铭记。但有一些山川,只是与它们轻轻碰撞,就在心里扎根了,让人再也挣脱不了对它们的记忆和念想。
小河也能东到海我跨越的第一条河,是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河。
那是家乡的小河。
有一年夏天,我利用到广州出差的间隙,约了同村的老乡叙谈。我们茶叙的地方看似临江,其实离江水还有很远的距离。叙谈间,我不断扭头看江水,读出我的心思后,老乡介绍说那是珠江。城市太大了,不认识我当时看见的是珠江的哪一截,只知道自己已经真实地看到了珠江。
之后,我在手机的便签栏里写下三行字:珠江里众多的水花,有几朵,是家乡小河泛起的!
远远看上去的珠江,很平静,不知道有没有水花,就算是有吧。
家乡的小河,在珠江上游很远的地方,淹没于山岭间,涓涓细流,寂寂无名。
我们的村庄叫龙凤,现隶属于巴马瑶族自治县的燕洞镇,不过两百多年的历史。人们居住的地方在石山区,没有河流,没有稻田。河流、稻田与村庄之间相隔一座大山。从村庄出发,到稻田里耕种,就必须弯弯绕绕,经过山口、母猪岆、竹林湾,爬到梁上,歇歇气,再曲曲折折下山,途经三台坡、二台坡、头台坡和响水湾,才到达山谷的小河边。面前的小河,由两条更小的溪流汇聚而成。两条溪流交汇成一个棱角极不规则的“丫”,我的先人,就把小河叫作三岔河。
我发觉,我的祖辈们在为事物命名这件事情上,有些轻率。尤其是在为村里唯一一条小河命名时,显得率性和随心。身居大石山区,哪怕是一条小小的河,也是弥足珍贵的,犹如掌上明珠,该是集百般呵护、百般宠爱于一身,是要取上一个好名字的。但我的祖辈们,表现得很任性,好像有点不负责任,用一个“三岔河”就完成了一条河流的命名。
俗气的小河之名,一叫就是两百余年。这个毫无寓意的名字,被村里人挂在口头上,因为不是正式命名,入不了正规的书册。我经常在地图上寻找她,但总是找不着。我估计,世界上所有的书本、所有的地图,都不会赋予这条小河一个名字的。
家乡的小河实在太小了,小得我无法形容,但她又真实地滋润了狭窄的两岸,孕育了无数稻米,让我的父老乡亲闻到稻花香,吃上白米饭。两岸的稻田,曾经是乡亲们的挚爱,他们精耕细作几代人,对稻田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我曾经看见村里的一位老人,在耙过田之后,还蹲下身,用双手把田里的泥土,捏得软软细细的,生怕稍后种下的秧苗会被硌疼。
小河小得玲珑剔透,小得至善至美。尽管很小,但她却是多少人练习游泳、熟识水性的第一站。在属于我们村的河段里,有两处适合游泳。一处是猪槽塘。在一个大峡谷内,河床的石头被流水侵蚀成一个像喂猪的猪槽,因此大家便称之为猪槽塘。其实,它更像一只小船,独木舟那种形状的小船,漂在河面上,栩栩如生,悠然自得。我的乡亲们却没有雅兴,拒绝雅称,选择的是平常和实惠之名。猪槽塘适合小孩子游泳,对大人来说还是太浅了。另一处是绿荫塘。该塘是被一个瀑布冲刷而成的,因为深,水常年绿茵茵的,沿河两岸林木繁茂,遮天蔽日,而瀑布的响声又振聋发聩,置身于绿荫塘侧,让人能感受到“熊咆龙吟殷岩泉”的气势和“栗深林兮”的恍惚。
小时候的我们,尽情地在小河里嬉戏,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知道小河在蜿蜒向下,流向远方。但我们根本不知道,河流最终流向哪里,哪里是它最终的归宿。
后来,我终于弄明白,家乡小河是灵岐河的源头之一。
小河往下,进入新力村,被称为新力河;再往下,与赖满河交会,被称为赖满河;又往下,则进入燕洞,又被称为燕洞河;继续往下,与来自百色境内的那拔河汇合后,正式被命名为灵岐河。灵岐河是巴马境内的第二大河流,集雨面积达五百多平方公里,占全县面积的四分之一了,不过,与大江大河相比,灵岐河还只是一条小河,她以红水河一级支流的身份在大化境内注入红水河,成为珠江水系的一部分,汇入南海。
家乡小河,怀揣梦想,最终流向大江和大海。
河流的方向,一般都是一个美好的方向。这也意味着,我们的梦想,也可以延伸到海风吹拂下的广阔天地。
我的想法,被我的乡亲们一一实践了。我的众多父老乡亲,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正是沿着河流的方向,纷纷涌进广州、深圳、珠海、东莞、佛山等地,用双手创造生活,用勤劳亲近幸福,用内心思念家乡。那些朝东而去的队伍,就像流水,延绵不绝,越发壮大。他们一代接着一代,从最繁重、最艰苦的工作开始,不辞辛苦,省吃俭用,累积属于他们的收获。之后,我们家乡附近的十数个村庄,楼房如雨后春笋,在大山间拔土而出,艳羡了路过之人,成为典范。随着高学历年轻人的接踵而至,乡亲们打工的工种,从最初的简单向着复杂迈进,电子、通讯、汽车、医疗、教育、服装、公务员、媒体等行业里,都有乡亲们的身影。他们用大山般的沉稳厚实、坚忍不拔与流水般的至善至亲和劳作不息,在异地他乡做出了业绩,赢得了那片热土的好评、认可与接纳,争光梓里,获誉乡关。一些成就出众者,举家搬迁,在富裕的土地上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与家乡的小河一样,淙淙而东、千里奔袭之后,已经融入大江大河中,完成了华丽变身。当然,也有很多不顺利的人,他们因学历、见识、疾病、伤残等诸多原因,或收入低微,或杂念太多,或好高骛远,或消耗过大,便有工作失意者、投资失败者、客死他乡者等,让千里之外的家乡,不断收到一道道伤痛的消息。
世间的很多河流,都是一条充满着矛盾的曲线。她有哺育,有赐予,但也有伤害,有毁灭。
没有河流的城市与村庄,大多是有些蓬头垢面,萎靡不振,了无生机;有了河流的城市与村庄,透射的是清秀灵动,温婉典雅,魅力无穷。河流能赋予生命的源泉、肥沃的田地、丰富的物产、壮美的风景。不过,因为有了河流,夏天泛起的洪水,会让城市受冲击,会让村庄受浸泡,会让田地受淹没,会让庄稼受摧毁,会让猪羊丢失,还会让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要是没有河流,那就相对平安了。但是,谁又会因为一些灾害而厌恶家乡的河流?
应该没有。大河孕育大城市、滋润大平原,小河养育小村庄、滋润小田块,格局不一样,功能一样。而且,她流淌而出的情怀也始终一样。小河有小河的流淌,小河有小河的故事,小河有小河的歌唱。
小河边的年轻人、壮劳力外出了,只好把田地留给老人耕种。随着老人一个一个老去,稻田就开始一丘一丘丢荒。
2015年秋天,在与家乡的小河阔别十八年后,我重返小河边,发现当年丰腴的河水变得瘦小了,里边的鱼虾已经绝迹,两岸大片田地已经荒芜。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些年的小河里,流水清澈、潺潺不绝,鱼虾成群、稻花飘香。而如今呢,不知鱼虾游向何方,不知稻花开在哪里。我到曾经用背篓捞鱼虾的拐弯处,定睛注视河水,想从中发现鱼虾的踪迹,却一直未能满足眼睛的要求;抬起头,看到成片荒芜的稻田,真真生出了陶渊明“田园将芜胡不归”的慨叹。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穿越的河流也越来越多,可是家乡的小河却像身上的汗水一般,总会从身体的某个部位,毫无商量地窜出来,怎么也抹不掉。
很多人,虽然不断远离家乡的河流,但河流以及沿河的人物故事,仍旧占据心间。很多老乡都承认,自己在城里居住了几十年,每回做的梦,梦境都是那个遥远的小村庄,都有那条小小的河流。
我手机里微信朋友圈上的封面图片,就是三岔河,是2015年秋天,我在时隔十八年后再次看到三岔河时拍摄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给三岔河拍照。照片上,两股流水从上方流下来,然后交汇成一条河。我就在交汇处,定格了河流的一个瞬间。画面里,金黄色的夕阳,把田野、草木、石头也染成了金黄,看起来清晰而温暖。从2015年之后,每年国庆假期,我们兄弟姐妹还有一些在外漂泊的乡亲,都相约回到小河边,来一次相聚,我们自许为“三岔河文化旅游节”。这个所谓的节日,没有舞蹈,没有歌唱,没有任何仪式,我们只是到河边看一看,卷起裤脚到小河里蹚蹚水,打湿一下记忆,散发一些情感,减轻一段眷恋。
看着小河淙淙流淌,她和众多的父老乡亲一样,不辞艰辛,东到大海,抵达宽阔而殷实的梦想之地。我便在手机便签上,继续补充在珠江边还未完结的句子:家乡那弱不禁风的小河,一定是用尽了气力,才见到大海,才在入海之际,泛起几朵浪花。
不知道,常饮珠江水的乡亲,是否尝得出其中一口,有家乡的滋味?
家乡,有很多山峦,却只有一条河流,尽管现在已经瘦得厉害,鱼虾也远离了它的血液,我还是希望它能恒久地流下去,不要抛弃这片土地,不要抛弃我的乡亲,也不要抛弃我。我和那条小小的河流,拥有一个共同的童年,拥有一个共同的远方,还拥有一个共同的家乡。
云盘山上有营盘家乡村落位于大山围裹之间。在四周群峰之中,有两座山较为出名,一座是阎王山,另一座是云盘山。
阎王山,郁郁苍苍,俊伟雄奇,不知先人们为何要赋予那么一个骇人的名称,在此不提。
云盘山,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营盘山,因为山顶曾经是远古某个朝代土司的军事营盘。
从四面八方迁徙而来的我们,乡音难改,把“营”念成了“云”,就理所当然把“营盘”读成了“云盘”。按字面解释,“云盘”当属白云盘桓之处,意为高耸,但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词语。直至现在,“云盘”才变成一个新词,是一种互联网存储工具,可以海纳百川,可谓云端存储、海量存储。虽然叫作“云盘山”的地名和山名也很多,但是位于故乡的这座山,被称之为“云盘山”还真的是一种误读。因为,早年参与记载的人,已经把那座山以“云盘山”的名义写进各种文本的记述里,我无法更改,也只能人云亦云地把那座山称为“云盘山”。
在地图上找不到云盘山的标注。我在1:30万(图上1厘米相当于实地3000米)的河池市政区交通图上,也找不到。自小就闻听到,云盘山海拔高度超过1000米。翻阅资料,《巴马县志》记载的数字是1048米。在我的故乡,真正超越海拔1000米的山虽然有20座,但按云盘山的知名度,应该在市级地图上有一席之地的。尽管没有,但县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山不在于高,而在于它有故事。就像世界上的很多地名,都来自一座名山的名字,就因为那些山里都装满了历史,盛载着故事。
云盘山位于燕洞镇同合村,离我们的村庄不远,七八里行程。山上留有战斗遗址,被称为云盘山小长城。可以考证,那里曾经是古战场,屯兵驻军的遗迹还比较明显。
小时候,还听到大人讲过关于云盘山的故事。
传说是杨文广,率领大军曾在云盘山有一场厮杀……北宋时期,侬智高反宋战争失败后,宋朝为了分化缩小广西各地土州的势力,开始在土州管辖地进行改土归流,这种改革,威胁到地方家族政权的统治地位和经济利益,一些势力稍大的土属地区纷纷起兵与朝廷抗争。如此,管辖云盘山一带的土司岑氏一门,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抵抗朝廷的镇压,必然会在边境线上的险关要隘,筑营扎寨,防御外侵。镇压侬智高起义之时,杨文广曾随狄青南下,还被调任广西钤辖,相当于广西临时战区统兵。那个时期,杨文广是否也率兵攻打驻守云盘山的土州之兵?也许有,因为杨文广曾于宋仁宗皇祐年间,担任过宜州知州,恰好,云盘山正处于两州府的交界地,很有可能发生无数征剿方面的战事。小时候,就听了大人们讲述的故事:广卫侯王杨文广,带领妹妹飞山公主杨八姐,征剿云盘山。云盘山上的独眼将军,用木头和石头布置木石阵,让杨文广久攻不下。最后,杨八姐出计,买来大量牛羊,以之代替兵士来进攻,待山上的木石滚落完毕还来不及布阵之时,山下将士一举进攻,终将独眼将军打败,夺下云盘山。正史上,宋代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较少,无从考证。我们权且把当地流传的故事,当作一段传说,也当作一抹抹历史的烟尘。不过,到了元代,关于土司征战方面的记载,就比较充沛了。如田州的岑世元,就曾率兵对抗元朝的改土归流政策,巩固地方自治,强化治安,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好事。属于田州管辖的巴马,就建有岑大将军庙宇予以纪念其伟绩。
而据考证,云盘山上的营盘,是当地的土司修建的,不过始建的年代无法考证,也许是宋代,也许是元代,也许是明代。1989年4月,在云盘山遗址,出土了一尊土炮、四把大砍刀、两件铜铳,经广西博物馆考古专家鉴定,皆为明代遗物,营盘修建于明代的可信度较高。
一直以来,我的故乡巴马被历史不断分割。自明代始,以盘阳河为界,巴马东面属于东兰辖地,西面则属于田阳辖地,当时的东兰和田阳,还分别叫作东兰土州、田州土州,虽然仅一河相望,却分属右江道和左江道,小一点说分为百色府和庆远府。云盘山,尽管离盘阳河有些距离,但它也处于多方土司的交界地,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当时的岑氏管辖的田州土司,实力强盛,睥睨四方,称雄周遭,就得益于各处的险关要隘。比如,位于巴马盘阳河西侧的马鞍山、加轿山,土司岑猛及其夫人瓦氏就曾亲自寓此训练兵将,抵御外侵。云盘山的营盘规模,远超过马鞍山,其中的屯兵长廊、跑马道和战壕,都是马鞍山无法具备的。
对于久远史,我有些朦胧恍惚,不如自己的所见所闻清晰可辨。
记得第一次登临云盘山,还是在高中时期。那是某个秋季,高中的一帮同学,听历史老师在课堂上说到云盘山出土了古代兵器,大家便染上了兴致。课后,一些同学仍然被云盘山的兴致围绕,谈着谈着,兴奋骤升,趁星期天,六七号人便相约踩着单车奔赴云盘山。
去云盘山,必须路过我家门口。我们停车驻足,进到家里,让父亲煮晚饭等我们,然后大家兴致勃勃地去爬山。
云盘山山体高大,云遮雾绕,树林又繁密,登山的路,只是一条羊肠小道。因为经常登山的人太少,小路已经荒芜,我们一路折腾,一路歇息,一路鼓劲,才爬到山顶。
上到山顶,一路上体验到的所有艰辛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因为曾经建有营盘,云盘山主峰的山顶竟然是一块平地。后来才了解到,云盘山并非一座山峰,而是一串延绵的山体,占地达五万平方米。位于山顶的营盘,不止一处,是由数个山头的营盘组成,较为著名的是大营盘和小营盘,其中的大营盘为广西迄今发现最大的军事古营盘。可见当时的气势,也可见开豁的云盘山山顶带给我们的震撼。目光所及,周围的山峰大小不一,错落有致。还没达到主峰上,就依稀辨别得出驻军的痕迹。拨开荒草,才发现,沿着山顶的边沿,还有泥土筑成的城墙的旧迹,驻足细观,长满杂草的旧战壕,匍匐成一条明显的绿色脊骨,犹若一条突兀于山沿的卧龙。因为爬山过程比预计耗时太多,就在我们仔细打量历史的往事时,天光已逐渐暗淡下来。上到主峰之巅,看着远处苍茫的群峰,看着夕阳在天际恋恋不舍,尽管我们的心中都荡漾着“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气概,但还是不得已收兵撤退。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为了做饭等我们,父亲把一个小池塘里的几条鱼打上来,准备好了一桌晚餐。饥肠辘辘的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吃饭,一边兴致盎然地谈论云盘山。
父亲站在旁边,终于说话了。他说的除了杨文广、杨八姐的故事外,还有一个是真实的:70年代,在云盘山造林的时候,一个姓郑的老汉,无意间挖到了一枚大印,应该是玉石雕刻的。听说,如获至宝的老汉把大印放到枕头边时,耳畔就会响起一阵一阵的嘶吼声,犹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厮杀吼叫。老汉环顾四周,却不见一兵一马。一而再,再而三,老汉一夜未睡,第二天便抱着大印回家了。回到家里,依然是千军万马在他的耳畔嘶吼,渐渐地,老汉的精神变得恍惚起来。幸好,县文物所的人及时赶来把大印收回去了,这也救了老汉一命。
那一次,云盘山以及关于云盘山的故事带给我们的享受,和饭菜一同被我们咀嚼消化。
第二次登临是前些年的国庆假期,和一帮老乡相约云盘山。这一次出行,道路顺畅了很多,水泥路已经延伸到山脚。登山的路,虽然还是泥路,但因为有人上山开发云盘山的资源,走的人多了,绊路的荆棘就少了。同行引路的老陆,老家就在山脚的不远处,对云盘山的情况较为熟悉。他对云盘山的赞誉,超过了我的预期。按照他的说法,云盘山是文化遗址,云盘山是森林王国,云盘山是矿产资源富地,云盘山是水资源仓库,云盘山是天然氧吧,云盘山是旅游的胜地。不管他说什么,我们都赞同,只要他不怕累,只要他脑袋里还有词语,我们都会让他一直褒奖下去,因为他有现实证据。比如,云盘山有一望无际的杉木松木,有成片的油茶等经济果木林,有金属矿产品,有微量元素丰富的天然饮用水,空气中的负氧离子高得出奇,山下的村庄,还有好多百岁长寿老人……第三次登临云盘山,是2017年的清明节期间。这一次,我把十岁的儿子也带上。从未经历过如此折磨的他,走到半途就说心慌胸闷。我知道,这是身体的反应,但不会碍事,就鼓励他坚持下去。上到大垭口,离顶峰已经不远了,但是登山的路更加陡峭崎岖,儿子几乎不能坚持了,满腹的不情愿,拿着手中的棍子猛然打击着身旁的荆棘出气。我说了一句“行百里者半九十”。他问是什么意思啊?我再解释给他听,他似乎有所领会,放下戾气,接着爬山。
登顶览众山,众山如平川。第三次站在云盘山的山顶,却有了一次全新的认识。从山顶观远方,眼前延绵的山峰,成了李白笔下的“对此欲倒东南倾”,浮云也已在脚下,让人不禁望峰息心。抬头,望着云盘山的天空,那云朵似乎悬而未动,我仿佛看见那是某个朝代的战火,正映入漫天的夕晖之中,被广袤深邃的时间收藏。想不到,这个普普通通海拔一千余米的山峰,在岭南的山脉间,竟然被历史看中,被滚滚硝烟选择。如今想来,那些战火烽烟,对我们祖先来说是一场梦魇,而对我祖先的后人来说,却似乎收获到了一份荣耀。
是的,那一刻,在我的眼前,云盘山上空的云朵,被历史的雨滴洗涤成一片纯洁,它们,也许是宋朝、元朝、明朝、清朝云朵的子孙,如今,它们忘记历史的烟尘,抛开了风起云涌,正在新的天空间,相依相伴,安静而和谐。
收住飘飞的思绪,再回到现实中来。父亲又和我们说了一段他的亲身经历:80年代,他的一位同学,在云盘山上挖到了两根神秘之物。闻讯后的父亲,就到同学家,看见锈迹斑斑的管状物,有成人的手臂粗,长若二尺。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哪怕眼前之物锈迹斑斑,但依旧赋予了他们无限的希冀。他们一起渴望,这最好是极具价值的古物,可以安慰一下穷困的内心,也可以放飞一下奢求的梦想。他们小心翼翼地刮去锈迹,才发现这只是两节铜制的炮管,值不了几个钱。
父亲的这个插曲,没能让父亲的同学发家致富,但对这个军事营盘的历史,却增加了一些厚度和可信度。
享誉世界盘阳河不舍昼夜奔流不息的盘阳河,流啊流,就流成了天下著名的长寿河。
盘阳河不仅风光旖旎,还因为长寿因素而举世闻名。
盘阳河凭借自身强大的能量,养育了两岸众多的百岁寿星。1991年11月,在日本东京召开的国际自然医学会,向世界宣布,巴马是第五个世界长寿之乡。
巴马能拥有这一享誉世界的称号,就得益于盘阳河的滋养。
随着巴马这个世界长寿之乡声名鹊起,盘阳河两岸的长寿村落一一从历史岁月的尘埃间浮出来。孕育了众多老人的盘阳河,也打破了过往的宁静,有了喧嚣的涛声,并有了“长寿河”的雅称。
有一年春天,我受邀去参加听取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制定的关于盘阳河流域生态保护条例意见稿征询会。当时,看着一条条关于家乡河流的保护措施,我心花怒放。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河流,将被省级地方性法规保护起来,其地位与声名不同凡响。2015年5月,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正式通过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巴马盘阳河流域生态保护条例》,故乡河流终于有了坚强的护身符,众多曾经对盘阳河抛出或者留存的那些担心,将不复存在。
1990年的夏天,我第一次零距离接触盘阳河。大雨过后的盘阳河,已经涨到了最大流量。虽然河水已从浑浊状态转清,但其宏大的场面,还是震撼了我。当时,我们踩单车从县城出发,朝着县城附近盘阳河最为宽阔的河面,准备来一次游泳。记得那是一位同学的老家所在地。我们穿过村庄,朝河而去。路上,有几株红豆树,红得发光的红豆撒得一地都是。我们便躬身拾捡红豆。那些鲜红、饱满而且坚硬的红豆,在手掌间光滑而动人,让人心生爱怜。来到河边,我顿时发觉河面宽阔无边。是啊,我才从乡下进入县城读书,才从赤足即可蹚水而过的三岔河边,来到这浩渺的盘阳河畔,我的眼睛和内心,顿时害怕了,行动也随之退缩。盘阳河还算不上大江大河,但因为正是洪水时期,又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恰是江面平缓辽阔的地段,可以用一片汪洋来形容。
从小学开始,老师就警告我们:欺山莫欺水,欺山能登顶,欺水落到底。
我那粗浅的水性,如何能畅游于江河,哪来底气敢凫水于滔滔江面?
便不敢脱衣下河。看着同学们自由自在地游泳嬉戏,我只能在河边湿了一下双脚,算是和盘阳河亲密接触了。之后,我上到岸边,在寂寞聊赖中,独自细数和摩挲口袋里的红豆。
那年秋天,我第二次和盘阳河亲密接触。
我们秋游的地点,就在盘阳村附近的河段。盘阳村离县城七八公里,位于整条盘阳河的中段。我当时就想不通,这么一条河,从上游流下来,途经那么多村庄,为什么偏偏以中游的一个村庄名字来命名呢?但反过来,也许是先有河流之名,随后才有村庄之名呢?都未尝不可。
河上有一座小型水电站,名叫盘中滩水电站。我们就在电站的上游处的滩涂,起灶架锅。秋游期间,带队的班主任潘怀理老师,一直告诫我们不要下河游泳。其间,我们都在遵守老师的告诫,循规蹈矩,不越雷池。可是,秋游结束,在老师同学们返校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却悄悄留下来,脱衣入河,开始畅游。说老实话,我之所以终于敢留下来游泳,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一片滩涂,河水浅,流速慢,危险性不高。不过,看似安全的地方,却仍然存在着危险。刚下河时,有经验的同学就提醒大家,千万不要游到电站引水渠道的入水口。
但是,还是有同学误入了危险地段并遇到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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