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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裕成|责编:筴学婧
出版社中国国际广播
ISBN9787507852219
出版时间2023-05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68元
货号31757383
上书时间2024-05-28
序言:
两横平行,两竖平行,两组平行线的交叉,造就一个朴实无华的汉字:井。“井”写实,寥寥四笔,如一幅俯视图,表示滋养生命、灌溉五谷也浇灌出一种文化的那类物体。“井”又是激情纵横大写意,书纵入地上天,书横天涯海角,不仅让人看井泉深深,还让人读悠悠岁月里永汲不竭的文化故事,品味井文化与华夏文明的阡陌交织。
井是什么?平地凿凹,人与泉源的对话。这对话,一开口就讲了几千年。深奥的、浅显的,技术的、哲学的,理想的、道德的,风俗的、传奇的,抒情的、寓言的,真是话题多多。于是,水之井就成了历史之凹,汪着水情也汪着人情。数不清的太阳在井里浮过,数不清的月亮在井里浮过,月亮朔望圆缺,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就来说一件20世纪50年代末的事。大庆油田开创之初,钻井队来了个新工人。问他打过井吗?他很自信地说:“在家时打过。”他边答边做掘地挖坑的动作——水井啊!人们笑了。应该说,在这位新工人的尴尬之中,有着古老的井文化的骄傲。
20世纪90年代末,在浙江金华老城区的酒坊巷,笔者慕名寻访一眼古井。它被冷落于街隅旮旯,静静地以水气熏染着井壁井口的苔绿。常有人汲水吗?邻近的住户摇摇头:“早用上了自来水。”老井被闲置,所幸还有人来汲水洗洗涮涮,因而没遭填塞。这令人生出沧桑感。要知道,此巷号“酒坊”,只缘守着甜井酿美酒。这是城里。其实,即使在乡间,自来水、机井、压把井也在不断地挤占水井辘轳的生存空间。如今说打井,油井、气井钻机开钻;开采地下水资源的井,也往往不是原本模样的砖砌石甃井台辘轳了。
我们可以如数家珍地谈论古代掘井技术,自然也不该漠视“沿海城市切莫再掘深井”的呼吁——2000 年 10 月 11 日《经济日报》报道:辽宁营口和葫芦岛,由于过度开采地下水甚至深层地下水,使得地下水位不断沉降,招引来大面积的海水倒灌,这两个城市已经成为“坐在咸水上的城市”。新的话题也出现了,不是琢磨将大地深处的甘泉汲取出来,而是设想以“回填淡水”等方式,逼地层下的海水退却。人类凿井汲泉的聪明,终于走到了尽头,开始向着反面转化。应该说,这是更高层次的聪明。
20世纪50年代至今,历史长河一瞬间,生活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鸡上房,狗跳墙,一间土屋半间炕,喝井水,走泥路,煤油灯下补衣裳。”天津近郊杨柳青民间的顺口溜,回忆欠发达的当年,选了诸种已经消失了的典型事物,其中包括“喝井水”。水井就是这样,在历史的巨变当中,成了落伍者。现在谈井,仿佛在鉴赏文物,至少可以说是面对一种夕阳事物。历史的况味,便由其中生出来。
用电脑录下这些心得的时候,想到了网络。井字笔画间架中,珍藏着纵横交叉的结点。它有点像网络系统的微观局部。如果说,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如一个巨大的网络系统,拥有无穷无尽的结点;那么,井文化恰似大系统里的小单元。请别嫌其小:它“小”,但它与“大”相通联,也就成了窗口。以窗之灵透,正可以得广角镜,获大视野。
好,就让我们一同上“网”,去叩访井字纵横交织的结点,做一回访问者,当一次观光客。
农历己卯秋九月
新疆的坎儿井,因地制宜,写就古代水利史别致的篇章。
关于坎儿井,《史记·河渠志》的材料是不应忽视的:汉武帝时的一项引洛工程,水渠要穿过商颜山。挑明沟开挖,塌方频频。于是,“乃凿井,深者四十余丈。往往为井,井下相通行水……井渠之生自此始”。利用竖井,开凿隧洞,可以避免塌方,同时若干竖井打下去,掘进工作面也是不少的。竖井深者达四十余丈,山高须井深,反映了汉代掘井技术的发达。更可贵的,是“井渠之生自此始”。汉代的这项水利工程,将纵井与横渠结合起来,开创了暗渠连通明井的先例。
这种竖井通渠之法,汉代时已在西域地区采用,并且一直沿用至今,它便是新疆的坎儿井。
据《汉书·西域传下》,汉宣帝时:“遣破羌将军辛武贤将兵万五千人到敦煌,遣使者案行表,穿卑鞮侯井以西,欲通渠转谷,积居庐仓以讨之。”三国时孟康注释“卑鞮侯井”:“大井六,通渠也,下泉流涌出。”凿竖井六个,六井底端相通为暗渠。
与此相印证,有居延汉简保留的史料:“井水五十步、阔二丈五、五(立)泉二尺五,上可治田,度给戍卒。”说的是,地下水渠连着的坎儿井。当时,这些关系着生命的水源,有戍卒把守,居延汉简存有“当井陈弘”“当井周捐”的记载。
井水待汲。坎儿井改变了水井的汲取方式,将井与流水水道连通起来,就形成了输水系统。这种情况,古时各地都有运用。辽宁阜新市清河门辽代肖氏墓园遗址,20世纪60年代初发现一眼水井,井壁与砖石砌筑的引水沟相通。井和沟的连接处,为一石雕螭首,石螭首口腔水孔朝向井内。
水井暗渠相连的形式被用于城市供水系统,著名的例子见于唐宋杭州。苏轼的《钱塘六井记》《乞子珪师号状》等文章几次写到有关内容。杭州“平陆,皆江之故地。其水苦恶,惟负山凿井,乃得甘泉,而所及不广”。唐代时,杭州刺史李泌鉴于城内地下水质差,井水味苦,凿相国井、金牛井、白龟井、小方井、西井、方井,“作六井,引西湖水以足民用”。井底埋设竹管,与西湖相通,成为城市供水的骨干工程。这就是著名的“钱塘六井”。后来,白居易到杭州做刺史,“治湖浚井”——因为井以西湖为水源,要保有良好的饮用水,就需湖、井兼治。北宋嘉祐年间,知州沈遘又增设大井。熙宁年间,知州陈襄“发沟易甃,完缉罅(xià)漏”,通管道浚水井。再后来,苏轼过问水井之事,以瓦筒取代竹管。
西安城里这样的供水工程,则见于明代《菽园杂记》:
陕西城中旧无水道,井亦不多,居民日汲水西门外。参政余公子俊知西安府时,以为关中险要之地,使城闭数日,民何以生?始凿渠城中,引灞、浐从东入,西出。环甃其下以通水,其上仍为平地。迤逦作井口,使民得以就汲。此永世之利也。
城墙里的人,若全靠城门外的水源,就有点缺少“战略眼光”。 西安是战略要地,该有一套供水系统——当年这是砌以砖石的输水暗渠,修了一些井口,供居民就近汲水。
历史之凹说水井
汉字写井,两对平行线的交叉,记录下造福生活的一大发明,连带送上造型图。并是人与源的对话情,已几千年。于是,乡井驿井城中井,井就成了历史之凹,汪着水情,也汪着人情和世情。关于井文化的讲述,便有了帝王将相争雄、才子佳人缠绵,有了风俗史的迎吉避邪,有了思想家的妙喻取譬,有了谈天说地,也有了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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