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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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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舍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14222466

出版时间2018-09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55元

货号1201745308

上书时间2024-05-26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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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中国现代小说家、著名作家,杰出的语言大师、人民艺术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满族,北京人。一生著述颇丰,主要代表作有,小说《四世同堂》《骆驼祥子》《猫城记》《离婚》等;话剧剧本《茶馆》《龙须沟》等。
老舍的作品大多取材于市民生活,善于刻画城市贫民的生活和命运(尤其是北京的风土人情),笔触往往延伸至对民族精神的挖掘、对民族命运的思考。另一个特点则是表现出鲜明的反帝爱国的主题,他表现民族觉醒、表彰民族气节,同时抨击那些在侵略和压迫面前卑躬屈膝、为虎作伥的奴才。
从语言风格上来讲,老舍的作品用语通俗、浅白而雅致,并且追求幽默感。这种幽默感一方面受到了英国大文豪狄更斯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深深打上了“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从而使得他的作品具有浓烈的“京味”。"

目录
\"001 大悲寺外
020 微神
034 柳家大院
047 不成问题的问题
089 铁牛和病鸭
102 爱的小鬼
109 热包子
114 一封家信
123 抱孙
135 新爱弥耳
144 新时代的旧悲剧
211 歪毛儿
224 老字号
232 马裤先生
239 我这一辈子\"

内容摘要
\"本书收录了极能体现老舍先生作品风格的中短篇小说《我这一辈子》《柳家大院》《新时代的旧悲剧》《不成问题的问题》《抱孙》等共十五篇。生动风趣的语言风格与小说内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使读者啼笑皆非。一如老舍先生笔下常常强调“我是学监”的黄先生,任何事都“不成问题”的丁主任,一心想抱上大胖孙子的王老太太,做梦都在喊“茶房”的马裤先生,都无不是以小人物写大时代,从底层人民的生活细节中反映社会的世态炎凉。从本书中,你尽可体会那一时代人物的辛酸悲苦,更将珍视现在生活的得来不易。
\"

精彩内容
\"大悲寺外黄先生已死去二十多年了。这些年中,只要我在北平,我总忘不了去祭他的墓。自然我不能永远在北平;别处的秋风使我倍加悲苦:祭黄先生的时节是重阳的前后,他是那时候死的。去祭他是我自己加在身上的责任;他是我最钦佩敬爱的一位老师,虽然他待我未必与待别的同学有什么分别;他爱我们全体的学生。可是,我年年愿看看他的矮墓,在一株红叶的枫树下,离大悲寺不远。
已经三年没去了,生命不由自主地东奔西走,三年中的北平只在我的梦中!
去年,也不记得为了什么事,我跑回去一次,只住了三天。虽然才过了中秋,可是我不能不上西山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再有机会回去呢。自然上西山是专为看黄先生的墓。为这件事,旁的事都可以搁在一边;说真的,谁在北平三天能不想办一万样事呢。
这种祭墓是极简单的:只是我自己到了那里而已,没有纸钱,也没有香与酒。黄先生不是个迷信的人,我也没见他饮过酒。
从城里到山上的途中,黄先生的一切显现在我的心上。在我有口气的时候,他是永生的。真的;停在我心中,他是在死里活着。每逢遇上个穿灰布大褂,胖胖的人,我总要细细看一眼。是的,胖胖的而穿灰布大衫,因黄先生而成了对我个人的一种什么象征。甚至于有的时候与同学们聚餐,“黄先生呢?”常在我的舌尖上;我总以为他是还活着。还不是这么说,我应当说:我总以为他不会死,不应该死,即使我知道他确是死了。
他为什么做学监呢?胖胖的,老穿着灰布大衫!他做什么不比当学监强呢?可是,他竟自做了我们的学监;似乎是天命,不做学监他怎能在四十多岁便死了呢!
胖胖的,脑后折着三道肉印;我常想,理发师一定要费不少的事,才能把那三道弯上的短发推净。脸像个大肉葫芦,就是我这样敬爱他,也就没法否认他的脸不是招笑的。可是,那双眼!上眼皮受着“胖”的影响,松松地下垂,把原是一对大眼睛变成了俩螳螂卵包似的,留个极小的缝儿射出无限度的黑亮。好像这两道黑光,假如你单单地看着它们,把“胖”的一切注脚全勾销了。那是一个胖人射给一个活动、灵敏、快乐的世界的两道神光。他看着你的时候,这一点点黑珠就像是钉在你的心灵上,而后把你像条上了钩的小白鱼,钓起在他自己发射出的慈祥宽厚光朗的空气中。然后他笑了,极天真地一笑,你落在他的怀中,失去了你自己。那件松松裹着胖黄先生的灰布大衫,在这时节,变成了一件仙衣。在你没看见这双眼之前,假如你看他从远处来了,他不过是团蠕蠕而动的灰色什么东西。
无论是哪个同学想出去玩玩,而造个不十二分有伤于诚实的谎,去到黄先生那里请假,黄先生先那么一笑,不等你说完你的谎—好像唯恐你自己说漏了似的—便极用心地用苏字给填好“准假证”。但是,你必须去请假。私自离校是绝对不行的。凡关乎人情的,以人情的办法办;凡关乎校规的,校规是校规;这个胖胖的学监!
他没有什么学问,虽然他每晚必和学生们一同在自修室读书;他读的都是大本的书,他的笔记本也是庞大的,大概他的胖手指是不肯甘心伤损小巧精致的书页。他读起书来,无论冬夏,头上永远冒着热汗,他决不是聪明人。有时我偷眼看看他,他的眉、眼、嘴,好像都被书的神秘给迷住;看得出,他的牙是咬得很紧,因为他的腮上与太阳穴全微微地动弹,微微地,可是紧张。忽然,他那么天真地一笑,叹一口气,用块像小床单似的白手绢抹抹头上的汗。
先不用说别的,就是这人情的不苟且与傻用功已足使我敬爱他—多数的同学也因此爱他。稍有些心与脑的人,即使是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像那时候的我与我的学友们,还能看不出:他的温和诚恳是出于天性的纯厚,而同时又能丝毫不苟地负责是足以表示他是温厚,不是懦弱?还觉不出他是“我们”中的一个,不是“先生”们中的一个;因为他那种努力读书,为读书而着急,而出汗,而叹气,还不是正和我们一样?
到了我们有了什么学生们的小困难—在我们看是大而不易解决的—黄先生是第一个来安慰我们,假如他不帮助我们;自然,他能帮忙的地方便在来安慰之前已经自动地做了。二十多年前的中学学监也不过是挣六十块钱,他每月是拿出三分之一来,预备着帮助同学,即使我们都没有经济上的困难,他这三分之一的薪水也不会剩下。假如我们生了病,黄先生不但是殷勤地看顾,而且必拿来些水果、点心,或是小说,几乎是偷偷地放在病学生的床上。
但是,这位困苦中的天使也是平安中的君王—他管束我们。宿舍不清洁,课后不去运动……都要挨他的雷,虽然他的雷是伴着以泪做的雨点。
世界上,不,就说一个学校吧,哪能都是明白人呢。我们的同学里很有些个厌恶黄先生的。这并不因为他的爱心不普遍,也不是被谁看出他是不真诚,而是伟大与藐小的相触,结果总是伟大的失败,好似不如此不足以成其伟大。这些同学们一样地受过他的好处,知道他的伟大,但是他们不能爱他。他们受了他十样的好处后而被他申斥了一阵,黄先生便变成顶可恶的。我一点也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们的意思,我不过是说世上确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并不是不晓得好歹,而是他们的爱只限于爱自己;爱自己是溺爱,他们不肯受任何的责备。设若你救了他的命,而同时责劝了他几句,他从此便永远记着你的责备—为是恨你—而忘了救命的恩惠。黄先生的大错处是根本不应来做学监,不负责的学监是有的,可是黄先生与不负责永远不能联结在一处。不论他怎样真诚,怎样厚道,管束。
他初来到学校,差不多没有一个人不喜爱他,因为他与别位先生是那样的不同。别位先生们至多不过是比书本多着张嘴的,我们佩服他们和佩服书籍差不多。即使他们是活泼有趣的,在我们眼中也是另一种世界的活泼有趣,与我们并没有多么大的关系。黄先生是个“人”,他与别位先生几乎完全不相同。他与我们在一处吃,一处睡,一处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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