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内容 看花就是做哲学我们来这里不是寻求觉悟或涅槃,而是通过成为它的一部分而保护它。 —— 电影《极盗者》(Point Break)我讨厌乘飞机却从不厌烦自驾车,哪怕连续开上十小时。不是担心前者不安全,而可能是因为后者有一定的自主性,可以顺便瞧一眼路边的植物。由于不得不乘飞机,便也学着适应,比如在飞机上看一部电影消磨时间。2018 年 8 月 27 日上午,在北京飞往昆明的飞机上观看了电影《极盗者》。不是特意挑的,就那么几部,选择余地不大。看花、露营、滑雪都是我喜欢的户外活动。前两者我知道喜欢的理由,它们与我的信念一致:“看花就是做哲学。”我喜欢滑雪,同时深知它是一种奇怪的冬季运动,冒险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并不重要。“大自然总能找到办法让你自觉渺小”(Nature will always find a way to make you feel small),这我早就有感受。这是宇宙间的基本事实,不需要《极盗者》的台词再来提醒。暂不论快速修建数百个滑雪场对环境的影响,消耗电力乘缆车上山就不太自然。当代滑雪大概是这样的:头戴安全帽,脚绑内含大把高科技的雪鞋、雪板,利用重力在压雪机整理过的人造雪场上滑下山去,然后再上山再下山。我这样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随时还可能受伤。简直太不自然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运动?我真的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内心的冲动。为何要做如此不自然的事情?《极盗者》这部电影似乎给出了一种融贯的解释:以小尺度的不自然而通向大尺度的自然。人类个体热爱冰雪、花草、湖海,本质上是想与其同在,把自己变成融合了大自然的更大的自我。每个人内心都有追求极限运动的激情,为了某种信念或说不清的小目标铤而走险。豆瓣对《极盗者》的评分并不高,人们可能忽略了电影表达的深层含义,即尾崎谈到的平衡!超越自我,与大自然同体,以一种表面的、视觉化的靠前冒险,即不平衡,来唤醒人们对这个美好星球的关注,因为孕育了我们生命的地球正濒临死亡。“我们来这里不是寻求觉悟或涅槃,而是通过成为它的一部分而保护它。要做到这点,就必须接近地超越狭隘的自我感受。”成为他者而扩展自我?不是成为他者,而是与他者同在,拓展自己的感受力,这与另一部电影《预见未来》(Next)表达的意思一样。对于滑雪这种多少有点变态的高危运动,我原来不知道为何喜欢它,它与我所信奉的自然理念、博物理念矛盾。要么我信错了,要么我选择了错误的爱好。《极盗者》让我明白,两者可能并不矛盾。单板滑雪训练肌肉,使之产生记忆,让参与者在“多自由度”的力学系统中近乎自动地做出敏捷反应。滑雪达到忘我又随心所欲的状态,此过程追求的根本不是表面的速度和刺激,而是在基底层面顺应大自然,满足自己化作山化作雪的渴望。这跟“看花就是做哲学”仍然一致。到勐海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考察植物,充满了未知。我不是单纯看花看树,也不是如科学家一般做系统而深刻的研究。想来,其中有波西格(Robert M. Pirsig)《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的意味,是人生优选的学习过程。感谢勐海县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然而,读者不大可能关心我所关心的全部问题,如我一般胡思乱想。对于植物,应尽可能进行自然主义的客观描述。但是,第一人称是不能妥协的。我写自己看到、吃到、拍摄到的勐海植物。同时,我尽可能标注学名以及时间和地点。这样,他人知道我在说什么,并可以亲自核实。……本书的目标读者是勐海县本地人以及勐海县之外喜欢植物的朋友。坦率地说,我是遥远的北方人,对勐海植物的体认远不如勐海当地人。我来写勐海的植物,首先是学习的过程,学着了解勐海植物,也是学着感受这片土地和结识朴实的人民。这里丰富而美丽的植物吸引了我,这里灿烂而智慧的民族文化打动了我。我希望六十多天的野外拍摄和时间加倍的鉴定与描述工作,对勐海人民有点用处。从最基本的层面看,但愿本书能起一种桥梁作用,让更多人知道自己习见的植物的正规中文名(植物志上的名称)、所在科的科名以及学名(拉丁名),从而能够借助网络找到更多专业的研究信息,方便与他人交流。在植物分类和名实对应方面,本书主要采用 APG IV 系统和 PPG I 系 统,其中 APG 是被子植物系统发育研究组(Angiosperm Phylogeny Group)的缩写,PPG 则是蕨类植物系统发育研究组(Pteridophyte Phylogeny Group)的缩写。不管采用何种体系,见到活体植物能够认出它们是首要的,然后是知道它们在某个体系中的名称,接下去是把名称作为关键词自行查找更多有用的信息。我无法写出梅尔(Peter Mayle)的“普罗旺斯系列”、蒂尔(Edwin Way Teale)的“美国山川风物四记”那般潇洒的作品,但不等于没那样幻想过。他们的作品界面友好,可读性更强,而我这里更具体一些,可检验性更强。我也幻想 10 年、50 年后,人们还能记得我曾记录过勐海的大地。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