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振峰,1978年
生,男,吉林省德惠市人,哈尔滨师范大学古代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先秦两汉文学、中西方文论等,同时从事诗歌散文创作,曾发表作品多篇。
目录
一 悲凉之雾
《广陵散》绝――嵇康的生命绝响
瞧!那个人――阮籍居丧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王戎丧子
葬礼上的驴鸣――曹丕的深情
幽冥中负此人――王导的歉疚
二 逍遥滋味
一个人的雪夜――王子猷的诗性之旅
酒神之歌――刘伶的醉里乾坤
长啸亦何为――阮籍与隐者
扪虱而谈――独特的魏晋风度
梅花三弄――水边的桓伊
三 笑说名士
奋掷麈尾――飘落的玄谈
举却阿堵物――王衍与东晋的代词
河东狮吼――人在?途的王导
疯狂的鸡蛋――性急莫过王蓝田
男版东施――左思的尴尬
四 非常对决
清谈误国――王夷甫与刘景升的大牛
东晋赌神――桓温与袁彦道的豪赌
洛生咏――谢安的制胜之道
豪门对决――石崇与王恺的较量
能致天子――郭璞的风水绝学
五 凡俗魏晋
濠濮之想――简文帝的休闲理念
真人东行――名士的家庭聚会
舌尖上的魏晋――美食家是怎样练成的
墙里墙外――韩寿的终身大事
魏晋葛朗台――吝啬的王戎
六 昨日重现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枭雄的生命之叹
清露晨流――政治与友谊的歧途
此座可惜――晋惠帝登基纪略
甄妃传奇――文人的美人幻梦
割席断交――同窗的疏离
七 相遇政治
官场的梵音――王导的为政之道
嵇绍不孤――争论中的君臣大义
三语掾――最具价值的回答
崇实尚用――陶侃在荆州
生死抉择――王含父子的逃亡之路
内容摘要
本书为国学普及读本 “华夏文库”系列其中一册,本系列书精选了中华民族思想史、文学史上有深远意义的典籍、著作,邀约国内对此有一定研究的专家、学者进行全新、全面的分析与解读,使其能够在不改变原有思想主题的前提下,成为适合当今时代的人群进行了解和阅读的出版物。
本册以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将六朝时期风云人物、清谈名士的品貌风骨活灵活现地展示在读者面前,拉近了历史与现实的距离,风格上接近近年较为流行的历史普及读物,在目前市场上林林总总介绍魏晋时期历史轶事的普及读物中独树一帜,能够带给读者一定阅读的兴致与乐趣。
本书为国学普及读本 “华夏文库”系列其中一册,本系列书精选了中华民族思想史、文学史上有深远意义的典籍、著作,邀约国内对此有一定研究的专家、学者进行全新、全面的分析与解读,使其能够在不改变原有思想主题的前提下,成为适合当今时代的人群进行了解和阅读的出版物。
本册以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将六朝时期风云人物、清谈名士的品貌风骨活灵活现地展示在读者面前,拉近了历史与现实的距离,风格上接近近年较为流行的历史普及读物,在目前市场上林林总总介绍魏晋时期历史轶事的普及读物中独树一帜,能够带给读者一定阅读的兴致与乐趣。
主编推荐
魏晋时代是中国的知识分子艺术心灵觉醒的时代,在经历了儒学的衰微之后,取代六经,《老子》、《庄子》和《周易》,成为那个时代人们阅读的经典。于是,老子的出世隐遁和宇宙哲学,庄子的逍遥境界和自由情怀,连同《周易》神秘的思考,一起走入文人的世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那里有关于“有”与“无”的思辨,那里有山水之间的老庄清音,那里有对人生的深情感悟和对自由境界的追求。在“三玄”的影响下,魏晋士人行为高简瑰奇,谈吐发言玄远,蔑视儒学的种种束缚,恣情尽意,在“无何有之乡”体验着逍遥的快乐。这时,老庄美学中那种非功利的审美心态超越了儒家的礼乐教化观念,成为那个时代的思想主潮。在艺术的心灵觉醒的时刻,在深情成为普遍的心灵现实的时刻,魏晋士人的生命焕发出耀眼的光辉。玄心、洞鉴、妙赏、深情,成为那个时代的精神符号,慷慨、悲凉成为那个时代的底色,一群名士或悲歌,或长啸,或高标自置,或放诞不羁,徜徉于山水间,流连于美酒前,或发隽语,或出妙评,或从正业,或为邪行,千奇百态,笑语悲歌,无所不有,孕育了只属于那个时代的“魏晋风度”。历史总会有自己的书记官,奇特的“魏晋风度”又岂会被人们忘记,南朝的临川王刘义庆招聚当时群贤,广事搜罗,最终形成了一本“名士的教科书”《世说新语》。
精彩内容
魏晋士人对生命充满了真情,在玄学空谈、超然物外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一颗异常敏感的心。那时候,人仿佛第一次发现了自己,认识到人之为人的可贵,人的生命是那样短暂,仿佛是永恒宇宙中划过的一颗流星。所以,在面对生命、面对死亡的时刻,他们表现得极为深情:
王戎丧儿万子,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日:“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日:“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世说新语?伤逝》)
王戎的儿子万子(王绥)死了,山简前去探望,王戎悲哀得不能自制。山简说:“怀抱中的幼儿,何至于悲伤到这种地步?”王戎说:“圣人修炼到极高境界,对世俗情感超然处之,淡然若忘;最下等的人整天为填饱肚子忙碌,愚蠢麻木,谈不上什么情感。最容易动情,对情感最专注,会被感情纠缠的人,恰恰是我们这类人。”山简服膺他的话,转而为他悲痛。
王戎的儿子万子死时年仅十九岁,据传其人“有大成之风”,本来有着非常远大的前途,但可惜“苗而不秀”,少年早夭,山简说万子为“孩抱中物”,多少有些夸张,实际上是在安慰悲痛欲绝的王戎。王戎是魏晋时代的名士,但在自己的儿子死去的那一刻,他再也不能保持名士风范,鼻涕一把泪一把,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看到这一切,山简一方面为王戎的身体忧虑,另一方面也认为王戎的举止与其名士身份相去太远了。魏晋人是非常讲究名士风度的,即便是丧子,也要表现出豁达自宽之意。同样是丧子,三国时代顾雍的表现就与王戎完全不同:
豫章太守顾劭,是雍之子。劭在郡卒,雍盛集僚属自围棋。外启信至,而无儿书,虽神气不变,而心了其故。以爪掐掌,血流沾褥。宾客既散,方叹日:“已无延陵之高,岂可有丧明之责?”于是豁情散哀,颜色自若。(《世说新语?雅量》)
豫章太守顾劭是东吴丞相顾雍的儿子,顾劭后来在郡守的任上去世。顾劭去世的那天,顾雍正在兴致勃勃地和同僚官属们下棋,手下杂役禀告信使到来,但其中却没有儿子的书信。顾雍虽然神态不变,但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用手指甲用力地掐着手掌,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坐垫。直到宾客散去以后,他才叹息道:“我即使没有如同春秋时代延陵季子在丧子时那样旷达的修养,又怎么可以像子夏丧子失明而招致不孝的指责呢?”想到这里,顾雍开朗起来,驱散哀痛,面容安然自若。
顾雍用孝作为盾牌,来抵挡丧子之痛的侵袭,因其行为旷达,所以受到魏晋名士的称赞,将之列为《雅量》一门的第一位。用王戎的话来讲,顾雍大致可以归类到圣人忘情的行列中吧!但从顾雍的表现来看,他内心并没有释然,而是承受着巨大的哀痛,因此很难说已经到了忘情的地步。真正做到忘情的人,古往今来可能只有庄子_人,恐怕也只有庄子在妻子去世的时候还能鼓盆而歌,然而庄子同时也说:“是其始死也,吾独何能无慨然。”意思是说在妻子刚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曾感到悲哀。但后来庄子看透了人的一生,认为它与四季的循环没有差别,生是一?尘土,死也是一?尘土,回归宇宙是人生的宿命。在看透了这一切后,庄子结束了他短暂的悲哀,鼓盆而歌,为自己的妻子重返太虚而感到庆幸。古往今来,真正彻底忘情之人唯有庄子,故我认为,王戎所说的圣人很可能就是庄子。
魏晋士人修习老庄之学,不可能不知道庄子鼓盆而歌的故事,他们把面对死亡时的淡然之态视为名士风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事实上,他们也是按照庄子忘情的要求去做的。阮籍在母亲去世时没有哭,王戎在母亲去世时也没有哭,他们宁可形销骨立、鸡骨支床,也绝不放声一哭。结果,他们留下了“死孝”的名声,违背了儒家“毁不灭性”的训诫。这一方面固然有向当时虚伪的礼教挑战的意思,但同时也是为了保持名士的风度。他们不是忘情,而是痛恨葬礼上的繁文缛节与不合时宜的假哭,为了不假哭,为了留住对亲人的那份真诚,他们宁可不哭。在“情”与“礼”之间,他们放弃了虚伪的“礼”,选择了留住内心真正的“情”。在冷漠的外表下,内心实则涌动着炽热的真情。
换句话说,魏晋士人是向往真情的。魏晋是人性情感觉醒的时代,王戎丧子表现出来的悲痛正是对深情的最好诠释。山简以为,王戎的过度悲泣有悖于名士对生死超然的心态,但他还应该知道,深情也是名士概念中的应有之义。面对山简的诘责,王戎坦然地道出了名士身份的真相:他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是那些劳碌奔波而不明情为何物的普通人,而是居于这两者之间。圣人超越了情感,所以没有痛苦;普通人无暇顾及情感,所以也没有痛苦,而名士则处在由普通人通向圣人的路上。在日常的清谈中,他们的身份接近圣人,似乎看透了生死,体味了宇宙的玄机;但若遇到人世间的生死之事,他们就会处于矛盾的选择中,究竟是选择看淡生死以维护名士风度,还是任感情放肆奔流恢复常人本色,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对此,山简认为应该选择前者,而王戎则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后者。然而,在王戎的深情面前,山简最终为自己的矫情感到了惭愧,当他转变心意,为王戎的儿子深情一哭的那一刻,名士的真正含义才在他的心中清晰起来。所谓名士者无他,除去玄心、洞鉴和妙赏等文人雅趣之外,除去洞察生死的哲思之后,还应为“深情”留下一席显赫的位置。P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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