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灵魂 无论你怀揣什么样的与众不同的抱负,运动无疑会激发一种良好的精神状态。比如说,我的旅伴在为某件事感到困惑时,不可能老是站在一个地方,而一旁的我总是看得头晕目眩。他这种不自觉的行为在历史上有一个出名的例子:亚里士多德发现,来回踱步可以有助于自己在哲学上的论辩,他在古雅典创办的学校也因此得名为“踱步学校”。法国哲学家卢梭曾经声称:“我只有在行走的时候才能沉思。当我停下来,我不得不中断思考;我的大脑只能跟随腿的走动而运转。”卢梭将户外定为自己的思索场所,在那里他可以让大自然作用于思考的结果。也许,你的生活并不需要革新式的哲学进化,但是走路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在路上,你有充足的时间反省,可以解决问题,或将之放入情境中再度审思,或完全抛至脑后。长时间行走也是应付抑郁症行之有效的办法,甚至有助于缓解妇女绝经后的消极情绪。这或许和人身体内部简单的化学反应有关,但我也不否定在健身房锻炼的效果。作曲家费利克斯·门德尔松用一生的精力创作了轻盈而愉快的音乐,但当1847年他的姐姐范妮去世后,情绪一度陷入谷底。为了缓解自己的悲伤,他前往瑞士伯尔尼的阿尔卑斯山旅行,期间他完成山川和冰谷的水彩画,用色彩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他不停地走啊走……他说这是他唯一能够平静自己的方式”。途中他创作了令人无法忘怀的《F调弦乐四重奏》。由此可见,走路对我们来说的确是有益处的——如果可怜的费利克斯没有依靠徒步改变心情,他因麻痹性中风死亡的日子将会提前。 在那些虔诚的宗教朝圣者心中,往往有一个神圣的目的地,但他们只有通过长期的徒步跋涉才能净化自己的心灵。我从未搞清楚为什么寂静能够对沉思的人们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在山洞里打坐沉思究竟意味着什么?对于我来说,我把这种方式转变成沿着精神的道路前进,而走路的具体要求不必相同,只要每一个人向着健康迈步就行。赖因霍尔德·梅斯纳是当地著名的登山者,他说长途旅行是最能有效避免精神失明的方式。它为团队活动提供了思考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从来没有比长途跋涉更容易实现的事情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之父,他被山间的美景所吸引,因此痴迷于徒步。假期里,他制定了前往达赫施泰因、蒂罗尔和塔特拉山的徒步登山路线,在那些地方重塑自己的精神健康,完善世界观和人生的哲学。 诚然,远途行走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强壮身体,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仅仅是额外的好处。(出生于法国的作家伊莱尔·贝洛克在远程徒步之后声称“以锻炼为意旨的走路是令人憎恶的”,他认为这种做法扭曲了人类的灵魂。)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从事这种对自己有好处的活动。首先,乡下清新的空气有益于净化我们的肺。当我们增强腿、臀部与胃的活动时,不仅有助于防止高血压、心脏病、骨质疏松、糖尿病,还能预防肠癌的发生。近期甚至有研究表明,50岁以上的人可以通过走路来缓解记忆力减退。 走路是一种活动,它不会使人的身体感到负荷累累,任何年龄段的人都可以进行这种运动;我们曾在路上遇到过比我们大几十岁的人,他们仍可以赶上我们的步伐。但是,徒步却不能像其他竞技运动一样具有可比赛性。远程徒步无疑是对个人的挑战,也是对身体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考验。而这对女性徒步者来说不成问题,虽然她们在有氧运动方面欠佳,但是耐力很强:通常总是约翰带头攀爬陡峭的山坡,但后半天总是落在后面。(在随行笔记里,约翰希望我告诉大家,他比我大五岁,而且做过修复心脏瓣膜的手术。这都是借口啊!) 长时间的行走让身体每一天都处在轻松而愉快的节奏里。走路还应注意效率,你不仅要求自己走过难走的地形,还要让注意力更完全地集中在周围的景象和声音上。当你经历了为期数天的徒步后,你的调子和自然世界会充分地融合起来,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逐渐了解所处的环境。在一段长距离的路上,你便能慢慢觉察到沿途的风景和环境原来是如此地融洽。 虽说教育界往往更强调自然历史而非培根式的社会研究,但走路和其他的旅行方式同样具有教育意义。这种教育意义并不只意味着在行路中获取一些愉悦感。当你走路的时候,历史变得触手可及,脚下的路不光证实了人类简单的入侵路径,也是人类成就的写照。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先人曾为此欢呼雀跃,近代的前辈也尾随其后,尤其是那些已经写过徒步游记的人。苏格兰作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在1878年著有《驴背旅行:塞文山脉》(Travels with a Donkey in the Cévennes),其中记叙了自己前往法国中央高原徒步旅行的故事,它给这片人们几乎遗忘的地域带来了转机。越来越多的澳大利亚青年前往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科科达小径徒步,因为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澳大利亚士兵就是沿着这条路击退了入侵的日本军团。有时候,远程徒步更是一种适合于个人的旅行。最近,我们翻越了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惊叹地注视着远处高耸的山顶,而我的父母亲大概在60年前曾到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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