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艾丽丝•默多克(Iris Murdoch,1919—1999)是英国二十世纪z的小说家之一, 同时也是位货真价实的哲学家,被誉为 “全英国z聪明的女人”。她的哲学思想深受克尔恺郭尔和萨特的存在主义影响,哲学写作又深受西蒙娜•韦伊与柏拉图的影响,其小说创作致力于探讨善与恶、性关系、道德困境与无意识的力量,以其对于个体内心生活的关注和深入探讨,延续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乔治•爱略特与普鲁斯特等小说大师的伟大传统。默多克共六次进入布克奖短名单,为该奖历获得提名z多的作家,并以《大海,大海》夺魁。
目录
《独角兽(艾丽丝·默多克作品)(精)》无目录
内容摘要
\\\"【内容简介】:《独角兽》是默多克早期一部名作。作品表面看来是一部复杂纯熟、充满神秘色彩的哥特式罗曼司。汉娜先是个与他人通奸、将丈夫推下悬崖的恶毒淫妇,然后又变身成为承载着无数人的想象、无欲无求、甘心承担一切罪恶并甘愿为世人献身赎罪的耶稣基督。而当这个救世主因为自己丈夫即将归来,突然变成真实的个体,一个与人通奸又试图谋害亲夫的邪恶女人时,无论是她还是众人经由对她的想象所创建的那个精神上的空中楼阁均瞬间崩塌……全书既有曲折生动甚至浪漫神秘的故事,又笼罩着一种世事无常、一位皆为荒诞的宗教-哲学氛围,既引人入胜又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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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书摘】第一章“离这儿多远?”“十五英里。”“有公车吗?”“没有。”“在村子里能租到出租车或是小汽车吗?”“不行。”“那我怎样才能去那儿呢?”“不妨在附近租匹马。”沉默了半晌,有人建议道。
“可我不会骑马,”她恼羞成怒地说,“况且我带着行李呢。”人们神色茫然,好奇地盯着她。曾有人告诉她当地人很“友善”,可是面前这些迟钝的大块头虽然谈不上充满敌意,却有失教养。当她讲清楚要前往何处时,他们看她的神情好生奇怪。也许那儿确实是一处离奇古怪的地方。
事先没有告知对方火车到站的确切时间,这下她知道这么做有多愚蠢,多不合礼仪了。原以为自己孤身前来、不期而至会更令人兴奋,多一点浪漫而少几分慌里慌张,可是当这列污泥满身的小火车载着她离开格雷镇火车站,在悬崖峭壁间吃力爬行,最后将她遗弃在这僻静之处,让她成为众人的猎奇对象时,她感到孤独无助、惶惶不安。对本地的荒僻她缺乏心理准备,也从未想过沿路的景色会如此令人心惊胆战。
“司各托先生的车来了。”有人指着路上说。
透过午后的薄雾,她凝望着空旷的山边和向远处如潮水起伏般排开的黄褐色岩石。岩石光秃秃的,巨大无比,光滑的断岩峭壁随处可见,峭壁底下是一条蜿蜒逶迤的陡峭山道。此时路虎车越驶越近,围观的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开,待到车子驶进站台时,周遭已空无一人了。
“是玛丽安?泰勒吗?”终于有人知道她是谁了,玛丽安如释重负。从车子里走出一位高个男子,玛丽安握住他伸出的手,感觉十分舒畅。
“是的。很抱歉。只是你怎知我在此处?”“你没有告诉我们何时动身,所以我特别请格雷镇火车站站长留心一下,见到你在等火车就让邮车捎个信来。邮车要比火车足足早到半小时呢。我想应该不难认出你来。”说完,他有意恭维地笑了笑。
他说话的口吻既严肃,又不失关爱,玛丽安对他很有好感。“你就是司各托先生吧?”“是的。我应早说才是。我是吉拉尔德?司各托。这些行李都是你的吗?”他说话字正腔圆,声音悦耳动听。
她微笑着,神态端庄地随他走到车边,希望留给他一个好印象。刚才她那么惊慌失措,真是愚不可及。
“请上车,我们走吧。”吉拉尔德?司各托说道。
他把行李塞到车子后座时,玛丽安瞥见阴暗的车厢内有什么东西,乍一看她以为是只大狗,随后就认出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英俊少年。男孩没下车,躲在行李后朝她点了点头。
“这是杰姆西?伊夫克里奇。”司各托一边说,一边把玛丽安安顿在前座。
管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在打招呼时,玛丽安暗想他会不会是她未来的学生。
“你在格雷镇用过像样的午茶吧?今晚的晚饭会迟些。你能加入我们这个被上帝遗忘的角落真是棒极了。”司各托发动引擎,车子开始在曲折迂回的山道盘旋而上。
“你太客气了,到这儿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第一次来,我猜?沿海一带的风光还不错,称得上美妙,可内陆就差强人意了,我真怀疑从这儿到格雷镇的路上哪怕长有一棵树。”玛丽安也注意到了,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同他客套一番,就在这时路虎车一个急转弯,大海跃然眼前。玛丽安不禁欢呼起来。
大海宛如一块含着暗紫色条纹的闪闪发光的翠玉,泛着白色泡沫的波涛之上,耸立着一座座小岛,岛的颜色是浅绿色的,比大海的颜色更晦暗,暮色投在岛上,将之一分为二。汽车不停地转弯、爬坡,海景在峻峭的灰色岩石之间忽隐忽现。车子越驶越近,玛丽安渐渐看清岩石上覆满了黄色的石头草、虎耳草和一簇簇的粉色苔藓。
“的确,”司各托说,“挺美丽的,可惜我已司空见惯了,像你这样觉得大海新奇的观光客已经很少见了。过一会儿,你就能一睹名闻遐迩的悬崖。”“附近住的人多吗?”“这可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此地几乎没有土壤。内陆有土壤的地方大多是沼泽。离这儿最近的居住区在布莱克港,也不过是一个冷冷清清的渔村。”“难道在盖兹也没有一个村庄?”玛丽安问道,心不由得一沉。
“现在是没有,或者可以说等于没有。过去倒有几间渔民的小屋和小酒馆之类的东西。再上去有一块禁猎地和一片湖泊,虽说不是十分有名,还是有些人会来打猎什么的;但是几年前的一场暴风雨毁了那块地方,渔船全被冲走,湖水泛滥,涌入山谷。那场洪灾挺出名的,你可能在报纸上读到过。如今禁猎地已变为另一块沼泽,连鲑鱼都游走了。”霎时间玛丽安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暗想杰夫雷可能是对的。一起查看地图的时候,他对着地图直摇头。可标在上面的“盖兹”二字挺大个的,玛丽安因此确信它是个文明开化的地方,会有一些店铺和一间酒馆。
上个月玛丽安的心情起起落落,忽而狂喜,忽而狂悲。现在她明白把此行的终点想像成某种快乐的开始有多么幼稚可笑。杰夫雷虽非她的初恋情人,但她却投入了初恋般的激情,在与理智的苦苦搏斗中完全投入地爱着他。毕竟,她不再年轻,很快就三十岁了;迄今为止,生活于她只是一个频频更换序幕的舞台,这种感受使她越来越渴望一个完整的故事。彻底绝望之余,她极端理智地面对失落与不幸。确定杰夫雷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之后,玛丽安决定远远离去。作为一名教师,她已相当安于现状,或许是过分安于现状了,然而仿佛突然之间,这个城镇乃至这个国家,都无法容纳她与他的同时存在。她津津有味地独自品尝这份残忍,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使她的心上人尝到了加倍的苦涩。怎么说呢,当她不再对他魂牵梦萦,不再当他是恋人之时,他们竟然能很好地交流,彼此关爱。她有意显得大度,落落大方地接受他因分手而给予的小小慰藉;在她几乎就要神奇地从自惭形秽中恢复时,他却快爱上她了,这一发现叫她心酸,又令她得意。
注意到那则有趣的小启事纯属偶然。杰夫雷打趣她说,单凭堂皇的名字和想像中的“高尚生活”就能使她着迷。她确实是被盖兹这个名字和那个遥远的有口皆碑的地方迷住了。有位克里恩史密斯太太有意聘请一位懂法语和意大利语的女家庭教师,报酬极高,高得令人难以置信,杰夫雷说想必是考虑到那个荒僻的地理位置。他不赞同她的计划,玛丽安半是懊恼半是体贴地想,看到她如此迅速地从失意中恢复过来并且准备去冒险,他可能是嫉妒或者说是羡慕了。
玛丽安写了封信,信中说明了她的资历,后来她收到一位叫吉拉尔德?司各托的先生语气友善的回信。通信之后,她得到了这份工作,但她没去弄清楚来由,也不想询问学生的年龄和人数。从司各托先生的口气中她无法探明他与克里恩史密斯太太之间的关系:朋友、亲戚还是仆人。一直以来,他都以史密斯的名义与她通信。
玛丽安小心翼翼地偏过脑袋打量吉拉尔德?司各托。这不难做到,他就坐在壮阔的大海与她之间。她还想转头瞧瞧一声不吭地坐在她身后的男孩——他的静默令她有几分不自在,可是她太拘谨,不好意思回头。司各托显然是位“绅士”——杰夫雷听见会讥笑她用这么严肃的词的,他的言行举止表明他不可能是谁的下人,因此玛丽安猜他或许是这家人的亲戚或朋友。可是,要是他住在那儿,他是干什么的?他长得高大、英俊,脸部光洁,神情坚毅,颇具军人的风采。浓密鬈曲的棕色头发一直下鬈到被风吹日晒弄得红彤彤的脖子上,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年纪大约四十刚出头,正从年轻时的帅气走向成熟。如今他给人的印象是更结实,更魁梧,非常壮硕但不乏优雅。玛丽安把目光转到方向盘上那双多毛的大手上,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蓦地很想知道是否有一位司各托太太。
“悬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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