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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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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毛姆

出版社中国友谊

ISBN9787505737143

出版时间2020-05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39.8元

货号1202073827

上书时间2024-06-20

谢岳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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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新版未删节全译本,疲惫生活中的梦想之书,享誉全网的现象级畅销书!
2.村上春树一读再读,张爱玲是他的书迷,乔治?奥威尔、马尔克斯、莫言、余华推荐!影响无数人的梦想之书3.新增6000字导读,揭示人生终极秘密:我们穷尽一生,也只是为了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4.《月亮与六便士》以62种文字风靡美国、英国、德国、意大利、法国加拿大等110个国家,总销量突破6000万册! 5.翻译家苏福忠经典全译本,译文轻快凝练,对人物心理拿捏得恰到好处,将难懂的英美幽默还原为让读者容易理解的亲和语言。

内容摘要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创作鼎盛时期的杰作,以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生平为原型。主人公原是位证券经纪人,人届中年后突然响应内心的呼唤,舍弃一切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与土著人一起生活,获得灵感后创作出许多艺术杰作。毛姆在小说中深入探讨了生活和艺术两者的矛盾和相互作用,表达了对理想与现实的思考。

精彩内容

说实话,我最初认识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凡响的东西。然而,现如今,很少看见谁还会否定他的伟大。我这里说的伟大,不是平步青云的政治家所取得的光环,也不是功成名就的军人赢得的英名。那是一种特质,属于他们所占据的位置,与个人关系不大;环境一经发生变化,那种盛名就会大打折扣,名不副实。首相退下官位,人们屡见不鲜的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演说家;将军脱下戎装,不过是集镇上的一介草莽英雄。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的伟大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你也许不喜欢他的艺术,但是无论如何你难以拒绝它,你很难会没有兴趣。他让你不得安生,让你乖乖就范。他为人取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为他辩护或者说他的好话,都不再看作是性格古怪,言辞偏激。他的种种毛病为人们津津乐道,认为是成就他的必需品。他在艺术上的地位仍有讨论的余地,赞美者的奉承也许像诋毁者的非议一样率性而为,捉摸不定;然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有天赋。在我看来,艺术上最令人感兴趣的东西是艺术家的个性;如果个性鲜明,我愿意原谅一千个毛病。我以为,与艾尔·格列柯相比,贝拉斯克斯是一个更高明的画家,但是习惯势力作祟,无人对他顶礼膜拜:这个克里特岛人,沉迷声色而结局可悲,把他的灵魂的秘密呈现出来,像一份标准的献祭。这个艺术家、画家、诗人、音乐家,有了他的装点,崇高而美丽,让审美意识得以满足;但是这点类似性本能,其原始野蛮的东西是少不了的:他在你面前呈现的还有他本人更了不起的天分。对他的秘密追根溯源,和津津有味地阅读一个侦探故事不相上下。这种秘密好比一个谜,分享了大千世界没有答案的奇观。斯特里克兰德的画作最微不足道之处,都显示出一种罕见、扭曲以及复杂的个性。正是因为这点,就是那些不喜欢他的画作的人,都做不到对他的画作漠然视之;也正是因为这点,激起了世人对他的生平和性格的兴趣,好奇至极。
斯特里克兰德死后不到四年之际,莫里斯·赫雷特在《法兰西信使》发表了那篇文章,把这位默默无闻的画家从历史尘埃中挖掘出来,敢为人先,后来的作家或多或少惯随大溜,这才纷纷循声发表文章了。在很长时间里,法国没有人享有比赫雷特更无可争议的权威,他提出的看法不可能不给人留下印象;他的说法看起来有夸大之嫌,但是后来的各种评价肯定了他的评估,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现在稳稳地守住了他先前制定的路线。这一声誉平地崛起,是艺术史上最浪漫的事件之一。但是,我并不打算对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的作品妄加评论,除非作品触及他的性格。我不能苟同一些画家的出言不逊,说什么门外汉对绘画一窍不通,要表明对他们的画作的青睐,最好是三缄其口,掏出支票簿就是了。认为艺术只是一种才艺,只有手艺人才真正理解,这是一种奇谈怪论:艺术是感情的表露,感情讲一种芸芸大众都能听懂的语言。不过我承认,批评家要是对技巧缺乏实践的知识,很少能够对有真实价值的画作说三道四,而我就对绘画一窍不通。还好,我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因为我的朋友爱德华·莱格特是家面含冷笑,认为沃尔特·罗利爵士aa 罗利(SirWalterRaleigh,1554?—1618),英国探险家、作家,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宠臣,早期美洲殖民者,因被指控阴谋推翻詹姆斯一世而被监禁在伦敦塔(1603—1616),后被处死,著有《世界史》,以及散文、诗歌等。
在人类记忆里稳坐圣贤尊位,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大氅铺在地上,让伊丽莎白女王踩踏走过,而不是他把英格兰的名字带往那些没有被发现的国家。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生前默默无闻。他树敌过多,并非广交朋友。所以,用不着奇怪的是,那些写他的人只好借助活跃的想象来弥补他们回想起来的贫乏事实,而且很显然,虽然人们对斯特里克兰德了解十分有限,却也足够浪漫写家有机会找到材料加以发挥。他一生行为怪异,令人畏葸,他的性格中咄咄怪事也不少,他的命运让人心疼的东西更是多不胜数。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因素经过添醋加油,一个传奇就凭空产生了,一个脑子灵光的历史学家对此是不会贸然抨击的。
然而,罗伯特·斯特里克兰德牧师偏偏不是这样一位脑子灵光的历史学家。他坦承他写这部传记bb 《斯特里克兰德:其人其作》,画家的儿子罗伯特·斯特里克兰德著,1913年海因曼出版。
是为了“消除某些街谈巷语的误解”,关于他父亲后半生的种种不实之词“给依然活在世上的亲人们带来很大的痛苦”。明摆着,关于斯特里克兰德的一生,为人共知的许多情况都让一个体面的家庭感到难以面对。我读这部传记出于好玩消遣,暗自庆幸内容不过尔尔,因为传记写得毫无色彩,枯燥乏味。斯特里克兰德牧师笔下的人物是一位尽职的丈夫,一位慈祥的父亲,一个脾气随和的常人,勤勤恳恳,品行端正。这位当代牧师在研究我以为可以称之为《圣经》诠释这种科学时,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让人大开眼界,但是这位牧师“诠释”他父亲一生的所有事实的那种高超手腕,倒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很容易发现方便记忆的方法,一定会让他时机成熟时在一样,与艾尔·格列柯亲密无间,能读到这人写下的回忆录,我们有什么舍不得放弃呢?
然而,我不会为这些借口寻求庇护。我忘记谁建议过,为了让灵魂受益,每天应该做两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是一个富有智慧的人,这话就是格言,我谨记在心,遵照行事,因为每天我醒来起床,每天上床睡下。但是,我本性中具备苦行主义倾向,我让我的肉体每星期接受一次更严厉的磨难。我从来没有漏掉一次阅读《泰晤士报》的文学增刊。想想大量的书有人写出来,作者心怀美好的希望看到它们出版,等待这些书的命运,这是一种有益健康的守则。每一本书要从这样浩瀚的书堆里突围,会面临怎样的概率?那些成功的书也不过是季节性的。老天知道书的作者会有什么样的疼痛,他忍受了怎样的苦涩经历,遭受了怎样的头痛,只是为了让某个碰巧的读者得到几小时的放松,或者驱除他路途的劳顿。如果可以根据书评作出判断,那么很多书是作者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为它们曾经绞尽脑汁。对有些作者来说,甚至是付出了一辈子艰苦的劳作。我从写作中汲取的教训是,作者应该从创作的乐趣中得到酬报,从思想负担的释放中得到回报;对其他东西都不必介意,表扬还是苛评、失败还是成功,都应该在所不计。
战争到来,随同战争而来的,是一种新的态度。青年求助于我们过去不了解的神灵,有可能已经看出来那些在我们身后来人的活动的方向。年轻的一代意识到了力量和躁动,早把门敲过了。他们蜂拥进来,坐在我们的座位上。他们大呼小叫,空中吵闹声一片。他们的一些长辈,学着青年的滑稽行为,老当益壮,极力让自己相信他们的日子还没有结束。他们和精力最充沛的人一起嚷叫,但是他们的嘴里喊出来的战争呐喊显得很空洞。他们像可怜的荡妇,试图用画笔、化妆和脂粉,叽叽喳喳嚷叫不断,让青春幻影再现。明智一些的人自顾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优雅。他们含蓄的微笑是一种迁就的讥讽。他们记得他们也曾把坐享好处的一代人踩在脚下,也这样大呼小叫过,也这样冷嘲热讽过,他们早看透这些高擎火把的勇敢人士转眼之间就会把位置让出来。世上没有哪句话称得上最后一句话。尼尼微城aa 古代东方奴隶制国家亚述的首都,遗址在今天的伊拉克北部的摩苏尔附近。
把自己的伟大吹捧到天空时,新的福音早已成了古董。那些讲这些豪言壮语的人,好像觉得这些话无比新颖,其实过去先人们早讲过一百多遍了,腔调都很少改变过。钟摆来回游荡,往复循环。那个圆圈从来都在重新启动。
有时,一个人活了相当长的时间,在一个时代里他争得了位置,进入另一时代他却茫然失措,随后千奇百怪的东西呈现了一种人类喜剧中最独特的景观。比如说,现在谁还想到乔治·克雷布bb 克雷布(GeorgeCrabbe,1754—1832),英国诗人,以擅长用朴素的语言如实描绘日常生活闻名,主要作品有《村庄》《教区纪事录》等。
呢?在他的时代他可是鼎鼎大名的诗人,世人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天才,现代生活更加繁复,很少还能看见这点了。他从亚历山大·蒲伯cc 蒲伯(AlexanderPope,1688—1744),英国著名诗人,善用英雄偶体,长于讽刺,代表作长篇讽刺诗《夺发记》《群愚史诗》等。他同时是一个很有建树的翻译家,先后翻译了《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那派学到写作技巧,用韵文偶体写了很多道德教化故事。然后,法国革命来了,拿破仑发动的一系列战争烽火不息,诗人们纷纷吟诵新的诗歌。克雷布先生继续用韵文偶体写道德教化故事。我认为他一定阅读过这些年青一代诗人的作品,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里折腾出了很大的动静,而且我感觉他认为那些诗作不成样子。当然,多数新诗都不成样子。不过,济慈和华兹华斯aa 华兹华斯(WilliamWordsworth,1770—1850),英国诗人,作品歌颂大自然,开创浪漫主义新诗风,主要作品有《抒情歌谣集》、长诗《序曲》、组诗《露西》等,被封为桂冠诗人(1843)。诗人的英语名字,字面意思可译为“有价值的词”,也许生来就该吃文字这碗饭,做桂冠诗人时已经七十三岁,算当时的大寿数,因此也可以说熬来一灾祸了。
“您这边走好吧,先生?”她招呼道。
我跟着她走进了客厅。窗帘拉起来部分,客厅比较暗,斯特里克兰德太太背朝光线坐着。她的姐夫,麦克安德鲁上校,坐在壁炉前,就着没有烧旺的火苗温暖脊背。我自己感觉,我闯进来似乎极为难堪。我想我不请自来让他们受惊,斯特里克兰德太太让我进门只是因为她忘记了另外和我约会。我觉出来上校对我闯入很恼火。
“我不大清楚你是不是在等我到来。”我说,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然我在等你。安妮一会儿就端来茶了。”即便客厅里很暗,我还是看出来斯特里克兰德太太的脸肿了,有泪痕。她的肤色本来就不好,这下面如土色了。
“你还记得我的姐夫吧?度假前,你在这里用餐见过的。”我们握了握手。我感到很拘谨,想不起说句什么好,不过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及时救了我。她问我夏天都去干什么了,有了这个话头,我对付着应酬了几句,等到女仆把茶端上来。上校要了一杯苏打威士忌。
“你最好也来一杯威士忌吧,艾米。”上校说。
“不,我还是要茶吧。”这话第一次表明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故意不作理会,尽量和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把话说下去。上校一直站在壁炉前,没有插话。我心里琢磨如何尽快地脱身离去又不失礼节,也扪心自问斯特里克兰德太太让我进来出于什么考虑。客厅没有摆放鲜花,歇暑期间,各种摆设撤去后还没有摆放回来。客厅过去总是充满友善的氛围,这时却没有什么生气,很冷清,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墙壁的另一边躺着一个死人似的。我把茶喝完了。
“你要吸一支烟吗?”斯特里克兰德太太问道。
她四下搜寻烟盒,但是没有找到。
“恐怕是没有烟了。”突然她泪如泉涌,急匆匆走出了客厅。
我一时不知所措了。我这时猜度香烟没有了,香烟向来是她丈夫买回家的,睹物思人自然就想起了他,眼下感觉她习惯的小户人家温馨的生活化为泡影,突然遭受打击。她知道过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们的社交面子再也维持不了了。
“看来你们要我走了吧。”我对上校说,一边站了起来。
“我估计你已听说那个无赖把她抛弃了。”上校吼叫起来。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外人都在怎么嚼舌,”我回答说,“我听说出了点什么事,不过语焉不详。”“他不告而别,溜了。他跟一个女人去了巴黎。他把艾米扔在家,一分钱没有留。”“太遗憾了。”我说,往下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上校一口吞下杯中的威士忌。他是个大个子,身材修长,五十来岁,留了一抹下垂的胡子,头发花白。他长了一对灰色的眼睛,嘴唇弱了点。从我们过去见面的情景,我记得他的脸圆圆的,有点傻相,翻来覆去挂在嘴边的是退伍前的十年间,他每星期都要打三次马球。
“我想斯特里克兰德太太现在不想让我打扰了,”我说,“你替我转达,我为此深感遗憾,好吗?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做,我很高兴随时效劳。”他没有搭理我。
“我不知道以后她怎么办。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们都靠空气活着吗?十七年了。”“十七年怎么了?”“他们结婚十七年了。”他恶狠狠地说,“我从来就不喜欢他。当然,他是我的一根杠,我尽量维持关系。你说他还是个绅士吗?艾米压根儿就不应该嫁给他。”“真就是最后结局,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吗?”“她只有一件事情可做了,那就是和他离婚。你进来时,我正在向她讲明这点。‘把离婚申请交上去吧,亲爱的艾米,’我说,‘你得为你自己想想,为孩子们想想。’他当心让我逮住他。看我不把他碎尸万段。”我不禁想到麦克安德鲁上校做到这点也许还有些难度,因为斯特里克兰德给我的印象是一个结实强壮的家伙,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道德饱受蹂躏却没有武直接罪犯给予严惩,总是令人非常压抑的事情。我拿定主意再次向他告别时,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回来了。她把眼睛擦干净,给鼻子扑了粉。
“对不起,我没有把持住,”她说,“很高兴你没有离去。”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坐了下来。我一点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我有些不好意思提叙那些与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那时还不懂女人无法摆脱的毛病,就是一心想和愿意倾听她的人絮叨自己的私事。斯特里克兰德太太似乎在努力把持着自己。
“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吧?”她问道。
我有点乱套,因为她认定我完全知道她的家门不幸了。
“我刚刚回城。唯一我见到的人,就是罗丝·沃特福德。”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拍了一下手。
“她说什么,一字不差地告诉我。”我欲言又止,可她坚持不放,“我特别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你知道人们嚼舌的样子。她说话靠不住,不是吗?她说你丈夫把你抛弃了。”“就这些吗?”我不愿意重复罗丝·沃特福德分手时提及一个姑娘在茶庄辞职的话。我撒谎了。
“她没有说他和谁一起离去了吗?”“没有。”“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有些迷惑不解,但是我很清楚我可以离去了。我和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握手告别时,我跟她说要是我对她有什么用,我很愿意为她效劳。她浅浅地笑了笑。
“不胜感激。我知道没有人能给我做任何事情。”局促之极,不知道说什么同情的话,我转身和上校告别。他没有接住我的手。
“我也要走。如果你走维多利亚大街,我和你一起走走。”“好吧,”我说,“走吧。”九“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们出门来到街上,上校便开了口。
我这才明白他和我一起上街,是为了接着讨论他和小姨子已经讨论了好几个小时问题。
“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他说,“我就知道那个无赖去巴黎了。”“我原以为他们夫妇过得很和睦呢。”“他们夫妇是过得很和睦。唉,就在你到来前,艾米还说他们整个婚后生活中从来没有吵过架。你了解艾米。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既然这样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了我,我看出来问一些问题是无妨的。
“你这么说,是她对什么事情都没有起过疑心吗?”“一概没有。8月间,他和我小姨子还有孩子们都在诺福克度过。如同他一贯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去住了两三天,我妻子和我,我还和他打了高尔夫球。9月份,他回到城里,为的是让他的合伙人去歇暑,艾米一直待在乡下。他们租了房子,租期六个星期,租期快到时,她写信告诉他她哪天到达伦敦。他从巴黎写信回复。他说他拿定主意,不再和她一起过日子了。”“他给的解释是什么?”“我亲爱的老兄,他没给任何解释。我读过那封信了,信文不过十行。”“这真是咄咄怪事。”我们正好在过马路,车来车往,妨碍我们把话讲下去。麦克安德鲁上校所告诉我的,似乎很难相信,因此我怀疑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出于自己的种种原因,一些事实的真相没有告诉上校。很显然,一个人结婚生活过了十七年,不会毫无缘由地突然离开妻子,其中一定有让她怀疑他们夫妇的婚姻生活不如意的地方。上校从后面赶上来。
“当然,什么解释都不会有,就是他和一个女人私奔了。我猜测他以为我小姨子自己能想明白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怎么办呢?”“嗯,首先要找到证据。我亲自到巴黎去一趟。”“他的生意怎么办?”“这才是他城府很深的地方。他过去一年来,逐步把生意缩小了。”“他告诉他的合伙人他要离去吗?”“只字未提。”麦克安德鲁上校对生意诸事知之甚少,我则一窍不通,因此我一点不明白斯特里克兰德在什么状况下丢下业务一走了之的。我猜那个被抛弃的合伙人会很生气,威胁要起诉。看情况,一切事物都解决了,这个合伙人的钱包里会白白流失四五百镑。
“幸亏公寓里的家具都在艾米的名下。她怎么都能留住这点东西的。”“刚才你说她一分钱都没有得到,这话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她手头还有两三百镑,还有就是家具了。”“她可怎么生活下去呢?”“天知道。”这事变得越发复杂了,而上校骂骂咧咧,越骂越生气,把我弄得越发糊涂,而不是越发知情了。我高兴的是,看见陆海军商店的大钟,他记起来在俱乐部还有一个牌局,于是离开我,径直去抄圣詹姆斯公园的近道了。

过了一两天,斯特里克兰德太太给我送来一封短信,问我能否在那天晚上用过晚餐后去见见她。我到了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她身穿黑色服装,简朴得近乎苦行,让人想到她遭遇了巨大不幸,我因为不谙世故而深感惊讶的是,尽管悲痛的感情是真实的,可她还能按照她不得不扮演的角色穿戴起来,与她认定的场合保持一致。
“你说过我要是想让你做些事情,你会去做的。”她旧话重提了。
“一点没错。”“你愿意到巴黎见见查理aa 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的昵称。
吗?”“我吗?”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心想我和他只有一面之交。我不知道她想让我去做什么。
“弗雷德决心要去。”弗雷德就是麦克安德鲁上校。“可是我敢肯定他不是合适人选。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不知道还有谁可求助。”她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我觉得即便是犹豫也很残忍。
“只是我和你丈夫一共也没有讲过十句话。他不了解我。他也许只会让我滚开的。”“让你滚开就滚开,不会伤害你的。”斯特里克兰德太太说完,微微一笑。
“你到底要我去干什么呢?”她没有直接作答。
“我想他对你不了解倒是你的优势了。你看,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弗雷德,他认为他是一个傻瓜,他对军人不了解。弗雷德一下子就会来气,吵架在所难免,事情只会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如果你说你是受我之托,他不会拒绝听你说话的。”“我和你们认识没有多久,”我回答说,“我不知道,一个人你要是不知道所有的实际情况,去对付这样的事情,能让人有多大期望。我对与我不相干的事情,不喜欢深入探究。你为什么不亲自去一趟呢?”“你忘了他不是一个人了。”我打住了话头。我好像已看到我去拜访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并把我的名片递上;我已经看见他走进了客厅,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捏着那张名片。
“你有什么贵干?”“我来看你,事关你太太的事儿。”“真有你的。等你有一把岁数了,你无疑就学会照看好自己的事情了。如果你知趣,把头往左边稍稍抬一下,你会看见门就在那里。但愿你下午过得好。”我预见得到,我要是有尊严地退出门外,是不大容易的,因此我真希望我没有按时回到伦敦,等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把她的困难解决了才返回。我偷偷窥探她一眼。她正陷入沉思之中。很快,她抬头看我,深深叹口气,微笑一下。
“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她说,“我结婚十七年了。我做梦也想不到查理会是那种迷恋女人的男人。我们一向相处和睦。当然,我有许多兴趣,他不能一起分享。”“你知道是谁——”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是谁和他一起离去了吗?”“不知道。好像谁都不知道。百思不得其解。一般说来,一个男人要是和别的女人有了恋情,人们总会看见他们一起活动,吃个午餐什么的,做妻子的朋友总会来给做妻子的透个风。我没有得到过警告——一点也没有。他写来的信就是晴天霹雳。我原以为他一直过得很幸福呢。”她开始哭起来,我为她感到非常难过。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她平静下来了。
“让人看见自己是个傻子,很不好吧,”她说,把眼泪擦掉,“唯一可做的事情是定下来什么是万全之策。”她接着往下说,有些颠三倒四,一会儿说起前不久的事儿,一会儿说到他们的初遇和婚姻。还好,很快我把他们的生活拼对成了一副相当清晰的图画;我似乎觉得,我过去的种种猜测不大准确。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是一个驻印度文官的千金,她父亲退休后隐居在乡下偏远地带,但是每到8月就带上全家到伊斯特本换换空气,已成习惯。就是在伊斯特本,那时她二十岁,首次和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相遇。斯特里克兰德二十三岁。他们一起打网球,在海滨人行道上一起散步,一起听黑人流浪歌手唱歌,她于是决定答应一个星期以前他的求婚。他们生活在伦敦,最初在汉普斯特德生活,后来,随着他越来越有前程,便住到城里来了。两个孩子随后降生在他们身边。
“他对孩子好像很喜欢。即使对我厌烦了,我还是不解他能硬下心来离开孩子。这真是太难理解了。就是现在,我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最后,她把斯特里克兰德写来的信拿给我看。我本就对这封信充满好奇,只是不敢贸然提出要求来过目。
亲爱的艾米:我想你在公寓里会看见一切都井然有序。我把你的吩咐都转告安妮了,你们回家后,晚餐会准备好的。我不会再回公寓迎接你们。我已经决意离开你了,我今天早上要去巴黎。我到巴黎时会把这封信寄给你。我不会回来了。我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
你永远的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丝毫歉疚。你不认为这太没有人情了吗?”“在这些情况下,这封信是很奇怪。”我答道。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不是原来的他了。我不知道那个把他拐到手的女人是谁,但是她已经让他变成另一个男人了。显然,这事儿发生了很久了。”“你怎么这样认为?”“弗雷德找到了证据。我丈夫说,他每个星期都要到俱乐部打三四次桥牌弗雷德一个一起打桥牌的人,跟他说查尔斯是一个打桥牌的好手。那人听了大吃一惊。他说他从来没有在娱乐室见过查尔斯。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以为查尔斯在俱乐部打桥牌时,实际上是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鬼混。”我半晌没有吭气。然后,我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这事向罗伯特说明白是很难的。”我说。
“哦,我还没有对他们透风呢。你看,我们回城的第二天,他们就都回学校去了。我稳住了心情,说他们的父亲为生意的事外出了。”心里藏着突如其来的秘密,做出恰如其分的常态,不是非常容易做到的,而且还需打起精神准备好一切东西,让孩子安心地去上学。斯特里克兰德太太的话音又破碎了。
“对他们来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可怜的乖乖们?你今后怎么生活呢?”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看见她的手一会儿攥着,一会儿又松开,有点痉挛。那种痛苦是刻骨铭心的。
“如果你认为我能帮上忙,我当然可以去巴黎一趟,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究竟要我干些什么。”“我想让他回来。”“我听麦克安德鲁上校说,你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我永远不会和他离婚,”她用一种决绝的口气回答说,“把我的态度转告他。他永远别想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像他一样固执,我永远不会和他离婚。我要为孩子们着想。”我想,她多说这些话是要向我表明她的态度,但是我想这种态度与其说是母爱,不如说是自然而然的嫉妒心理。
“你现在还爱着他吗?”“我不知道。我只想他回来。如果他能回来,我会不计前嫌,一切照旧。毕竟,我们结婚已经十七年了。我是一个心胸宽厚的女人。只要我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我不会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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