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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夫先生的烟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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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建国|

出版社九州

ISBN9787522522128

出版时间2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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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158元

货号32075214

上书时间2024-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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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高建国,作家,学者。在《清明》等文学期刊发表若干小说,处女作《明天割麦》被《小说月报》转载,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短篇小说》,写入《1994中国文学年鉴》。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文艺理论与批评》等学术期刊发表若干评论,多次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收录、被《新华文摘》转载和推介。获江苏文学评论奖一等奖。

目录
上卷
第一章故乡童年
1一棵树,一个梦
2祖母的菜园
3祖父的茶生活
4束脩与饥饿
5大水的馈赠
6鲥鱼与螃蟹
7一筐鸡蛋
8磨豆腐与水煮蛋
9赛酒
10朱砚馨同学
第二章爱上苏州
1小巷深处
2耦园《病中吟》
3苏州青
4琵琶叮咚
5茶馆风景
6考入苏州中学
7作文传奇
8鞋的故事
9小吃与馄饨
10米啊,米
11红色书籍
第三章文学探求
1被子、鞋子和榆叶
2学新闻
3费新我的竹笔
4鳜鱼与黄酒
5采访“徐文霞”
6小试牛刀
7出手不凡
8程小青的心愿
9《探求者》事件
第四章姑苏冷暖
1车工“陆师傅”
2贪杯的日日夜夜
3文学小组的神仙会
4温暖的程小青
5浪漫的周瘦鹃
6二次创作
7短篇小说座谈会
8茅盾的评论
9再受冲击
10田间炼狱
11苏纶纱厂
12周日垂钓
13告别苏州
第五章闲云野鹤
1南份的新家
2自食其力
3文坛挚友
4乡间酒事
5社交圈
6悲喜交加
7文人出山
8外圆内方
第六章黄金岁月
1探求者归来
2《献身》
3《小贩世家》
4《围墙》
5《美食家》
6青史留名
7问题与答案
8《井》
9《清高》
10《人之窝》
11忧虑与责任
第七章影视之旅
1《有人敲门》
2《万元户》
3《话说运河》
4另一个《美食家》
5此《井》非彼《井》
6《一位作家与一座城市》
7《苏园六纪》
8《苏州水》

下卷
第八章旧梦重圆
1江南厨王
2松鼠鳜鱼
3第三代传人
4烹协顾问
第九章朋友之间
1从南京到北京
2汪曾祺请客
3料真味正
4女主姓“管”
5只缺鲃肺汤
6杯酒送友远行
7锦锦的厨艺
8最后一道汤
第十章环球凉热
1奥斯陆的森林
2斯德哥尔摩的福利
3哥本哈根的浪漫
4纽约的嘈杂
5初访巴黎
6再访巴黎
7布莱斯城的“馋之罪”
8新加坡的榴梿
第十一章《苏州杂志》
1走马上任
2青石弄五号
3约法三章
4编辑部的元老们
5编辑部的年轻人
6编辑部的诗人
7作者们
8读者们
9朋友们
10情满小院
第十二章梦断酒楼
1文人下海
2精兵强将
3宾客盈门
4情真意切
5斯人远行

参考文献

内容摘要
陆文夫是中国当代重要作家,海内外闻名的美食家。曾任中国作协副主席、江苏作协主席,五次获全国中(短)篇小说奖。小说《美食家》(法文版)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各国代表作品丛书”,在国际上(尤其是法德等欧洲国家)影响极大。陆文夫长期致力宣传和守护历史文化传统,绰号“陆苏州”,他的小说《美食家》问世后,“美食家”一词在中国广泛流行,创办的“老苏州茶酒楼”和《苏州杂志》已成为苏州的文化地理标志。
《陆文夫先生的烟火人生》记录了陆文夫“三起两落”的曲折人生,矢志不渝的创作经历,为地域文化建设所做的特殊贡献,与其伴随的社会风云和文坛世相。陆文夫一生广交朋友,本书浓墨重彩描绘了这个群体,彰显了以陆文夫为代表的一代文人的思想品格与精神风貌。全书由上下卷构成。上卷以时代变迁为线索,描述陆文夫的成长历程与文学成就;下卷写陆文夫新时期的文化实践与社会活动,彰显陆文夫的精神追求与文化个性

精彩内容
第一章故乡童年1一棵树,一个梦陆文夫童年是跟祖父母住在一起的。
祖父与父亲相处得不好。祖父要儿子务农持家,坚守祖业,父亲要闯荡天下,经商赚钱,最后二人闹翻,父亲一走了之。
陆文夫和祖母最要好,家里唯一能听他诉说的人就是祖母。陆文夫从小稍识几个字,祖母就到庙会买一些红红绿绿的“唱本”,和他一起读。这些唱本用有光纸作封面,多为“劝世文”。读着读着,两个人都落下了眼泪。五六岁的陆文夫,从书里体会到了人生的艰辛。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陆文夫的写作还有学生腔,但从《葛师傅》开始就注意吸收生活营养了,作品逐渐体现群众性,有时还会用一些韵律。1979年创作小说《献身》,就引入了唱本内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儿时同祖母一起读的“唱本”,显然融入了他的文化血液。
陆文夫对家乡生活,印象最深的就是鲜花。
他住在四圩村,这个村庄并不富有,房子是麦秸盖顶,墙壁是芦笆糊泥。可家家户户,房前屋后,庭院窗下,都会种一些花。暮春三月,从远处遥望村庄,杏花、桃花、李花、梨花、油菜花、紫云英花,组成了一片花的海洋。卖唱的盲人从村里走过,会唱一首小调,“桃花红,杏花落,朵朵落在我窗前,奴家妹子苦黄连……”唱的时候,正是花开花落之际,情景交融,美不胜收。
村里也有不少树。陆文夫问祖母:“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树呀?”祖母说:“每家每户呀,都会种树。你想想看,村里哪能没有树?没有树,露出房子来,别人就会说,瞧瞧,这地方多穷啊!这样的村子,叫花子都不愿意进去。”说话的时候,陆文夫会从窗口向外张望,远处能看到许多大树,粗粗细细,高高低低。树长多了,掩隐了村庄,远处就看不到村里的房子了。绿色的田野上,还有黑压压的一条条林带,组成一个个天然屏障。那些树总是整齐而纵横交错地排列着。
祖母经常讲“一棵树的故事”。
祖母说,她家屋后,过去有一棵大叶杨,树干很粗,两个孩子都抱不过来。那树只有小孩胳膊粗的时候,村里闹春荒,缺草缺粮,她想把它砍了。拿着斧头砍两下,又没舍得,便到芦苇滩割草去了,后来这棵树长成了大树。
祖母说:“这些树啊,都是钱。穷人家的房前屋后,是没有树的,因为他们的树,没长大就砍掉了。穷啊,没钱买柴,伐了树当柴烧。所以闺女大了,要出嫁了,要看看男方家里有没有竹园,有没有大树。”这个故事,祖母讲了很多遍,讲到后来就不新鲜了。
但故事的主角,那棵又高又粗的大杨树,一直陪伴着陆文夫成长。它像一架天梯,任陆文夫爬上爬下,粘知了,掏鸟窝,捡蝉壳,蝉壳卖给中药铺,可换些零钱花,后来识字了,陆文夫喜欢爬到树上去读书。
四圩村有很多类似的大树。门前的河岸上,柳树、桃树最多。长大后,它们就斜盖在河面上,两岸的树梢可以手牵手,形成一顶绿色天棚。那天篷会越长越茂盛,沿着村庄一路逶迤远去,看上去十分壮观。
祖母讲的故事并不精彩,却对陆文夫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原来树木的多与少,与人们的饥饿温饱有很大关系。这也是陆文夫最早接受的生态教育,从此,他对大地上的一草一木,便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没事的时候,陆文夫就会躺在铺满青草的田埂上,任麦苗在蓝天下闪光,在微风中舞动;听云雀在云端对话,叽叽喳喳唱着歌……陆文夫后来成为作家,也没忘记祖母的那棵树。那棵树有时候会走进他的梦里,变成一望无际的森林,变成一片片绿色麦田。陆文夫散文《绿色的梦》,说的就是这件事。
陆文夫说——近些年来,梦特别多。过去的生活,好像是一部漫长的纪录片,纪录片的开头,就是清晰而遥远的记忆:天空是蓝的,大地是绿的,一片柔和的绿蓝,使生命得以舒展,那大地的油绿,是青青的麦苗,是柳树的绿叶,是还青的春草,是抽芽的芦苇……梦里出现最多的,是田里的绿色麦浪,它使人平和、安静。麦浪不是海浪,没有拍岸的惊涛,没有隆隆的响声,也没有海水的咸腥,只有一种细微的沙沙声,那是麦叶和麦叶在相互碰撞。田野里,飘着阵阵野花的香味,却看不见花在什么地方;听得见云雀的叫声,却看不见云雀的身影。云雀有时像射出的箭,从麦垄间直插穹苍,飞鸣欢唱后,又像箭一样射入麦浪之间……。
此时的陆文夫,就在大地上平躺着,双眼迷蒙。他说,这是绿色的巨床,和煦的阳光像一条温暖的、无形的被覆盖在身上。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是梦境,还是记忆……2祖母的菜园个性鲜明的祖父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祖父最大的遗憾,就是造房子的时候,没有种下一片竹园。他当时只想有一个大晒场,为庄稼丰收做准备。之后的生活证明,一片翠绿的竹园对农家来说,也十分重要。
后来陆文夫在一个竹林成海的村庄读书。那里的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竹园,一家一家连成片,可以绵延二三里。读书的私塾旁,也有大片竹园,这是学童们玩耍的乐园。竹园就像绿色海洋,不管春夏秋冬都是绿色的。严冬积雪,那绿色的枝条也会弹起来,映衬着皑皑白雪,看上去心旷神怡。
陆文夫一家人并不是四圩村的原住民。祖父生在江南,太平天国年间,才从长江南岸的常州武进迁徙至江北的泰兴。四圩村就在长江边,祖父在那里租田买地,很快成了中农,而父亲陆宝芝识几个字,就不想种地当农民了,于是在离家不到二百米的长江边,开了一个轮船码头,和上海的船家往来运货,做起了生意。
他们三代人很有意思。祖父相信土地,拼命买田;父亲相信资本,热衷于买卖;到了陆文夫这一代,就相信主义了。
四圩村的不少人家,都是从各地搬来的,所以,村里的房子看上去都像搭建不久的样子。全村只有三间瓦房,其余都是草房,草房造起来容易,屋顶铺草,芦笆筑墙,然后在外面糊上一层泥。陆文夫家是中上等水平,有六间草房,但远处看不到这些房子,只能看见一片黑森森的树木或竹林。
陆文夫回忆说,童年的四圩村充满诗意,清晨和傍晚尤其生动,可以看见炊烟从林间升起。早晨的炊烟,会消失在朝阳中;傍晚的炊烟,会融入夜雾里。白天,村庄静得没有声息,只有几条狗躺在门口,偶尔吠两声,人们都在田里。如果村头走过一个生客,狗吠声就会此起彼伏,顷刻连成一片,显得热闹非凡。
村里挖过两条小河,河土在岸上堆起来,村民就在上面造起了房子,家家户户的宅基地总是高于平地。房前屋后有河,前面的河大些,后面的河小些。前后两条小河,把家家户户连在了一起。排列整齐的房子,四周环境也相似,门前是晒场,屋后有竹园,两边是菜地。菜地围着竹篱笆,主要是为了防鸡,这里是小鸡的美味天堂。童年的陆文夫常被祖母叫去,祖母让他手拿一根竹竿,坐在门口看鸡,防止它们偷吃园子里的菜。
陆文夫做这种事,当然极不情愿。
树木成荫的小河边,才是陆文夫的乐园。村里的男孩子都会游泳爬树,只要好玩,下河上树无所畏惧。那时,农村没有幼儿园,大孩子带着小孩子转悠,摸虾捉鱼,采摘果实,爬树掏鸟窝,荒地放野火,因为他们听说烧过的野草,明年会长得更好更绿。总之,能想到的事儿,他们都会去做,这些事情一玩起来就没完没了,小孩子跟着大孩子,整天在外面撒野。傍晚时分,炊烟四起,村里就会响起母亲的呼喊,“小登林,小根林,家来啦——”声音拖得很长,能传到一里路之外。孩子听到妈妈的呼喊声,就会从树丛中钻出来。个个都像泥猴子,若衣裳和裤子撕破了,小屁股还得挨两下。
看菜园当然不如撒野好玩,责任重大。
小小陆文夫,哪懂得祖母的心思。小河、竹园、菜地、鸡窝,都是农家副食品基地。小河里有鱼虾、茭白、菱藕;竹园里有竹笋、蘑菇;菜园里种的菜,四季不断,是全家人一日三餐的菜肴来源。
当时菜园种了几种菜,晚年的陆文夫已经不记得了,但最鲜美的味道,一定来自韭菜,因为他在文章里多次提到。
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祖父总要祖母去割一把韭菜,回来炒鸡蛋。鸡蛋就在鸡窝里,立等可取;韭菜就在自家的菜园子,现吃现割。只有这时,陆文夫才明白祖母让他看护菜园的意义。韭菜的鲜美,很能撩拨人的味蕾,另外再烧个豆腐、百页、鱼虾等,这顿农家饭就更是无可挑剔了。这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农民招待客人的顶级盛宴了。村庄离城镇远,平时很少吃肉,所以家乡流行一句话:“比吃肉还要快活!”陆文夫后来写童年生活,就没有吃肉的内容,只有祖母菜园里一茬又一茬割不完的韭菜。陆文夫说,炒头刀韭菜、炒青蚕豆、荠菜肉丝豆腐羹、麻酱油香干拌马兰头,这些家常菜,很少有人不喜欢吃。写这几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大名鼎鼎。可见祖母菜园的韭菜,已经在他心中扎下了根。
陆文夫写《吃喝之外》时,虚拟过一个吃韭菜的场景——他说,一个并不富裕的人家,如果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会手足无措。荒郊茅屋,家徒四壁,再加上晚来雨大风急,怎么能筹办一桌菜肴?要是他的田里有韭菜,鸡窝里有鸡蛋,洋铁罐里有花生米,信封里有一把虾皮,那就不用发愁了。花生米炒上,文火焖蛋炖上,用虾皮炒个韭菜,这三样都是下酒物。再加上朋友带去的两瓶洋河普曲,那就一切OK。这样的酒菜,一下肚就能把人间万种事,全抛在脑后。半生的经历,满腔的热血,都会伴着苦酒和泪水一起咽下……多年以后,许多事可能都会淡忘,唯独这晚的情景会清晰地记着。现割现炒的韭菜,肥、滑、香、嫩、鲜,一生都难以忘怀!杜甫当年到“昔别君未婚”的卫八处士家,吃的也是韭菜,所以他笔下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诗句,是何等的脍炙人口!
陆文夫嘴上说杜甫,其实暗指自己。品味韭菜,哪是在说菜,分明是赞美他美好的童年时代。那个时代的梦里,一直飘溢着韭菜的清香。
3祖父的茶生活祖父祖母的老家,在常州武进,太平天国时期迁到泰兴。
武进与泰兴其实很近,只有一江之隔,口音却有很大差别。人在泰兴,祖父却坚持说武进方言。他不是学不会泰兴话,而是不愿意学。讲泰兴话,就意味他成了“江北人”,祖父不认同这个身份。
陆文夫六岁前,一直跟着祖父母,耳濡目染也能听懂祖父说的武进话。这项语言技能后来拉近了他与高晓声的关系。他三十岁在南京首遇高晓声,两人一见如故,成了铁哥们儿。高晓声是土生土长的武进人,只会说武进话,别人听不懂,只能和陆文夫交流,二人便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祖父嗜好烟茶。原先抽旱烟,后来抽水烟。他有两个白铜的水烟袋,一个自用,一个招待客人。童年时期,陆文夫清晨在梦中,总能听到祖父咕噜咕噜抽水烟的声音,有时半夜醒来也能听到。祖父要是夜里抽水烟,一定是家里出事了,让他发愁了。
祖父的饮茶习惯,是从常州带来的。大灶上的坑洞一直放着茶叶。最上层的坑洞,是安放“灶老爷”的,全家人要靠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最下层的坑洞,分放着油盐酱醋。中层有一个洞,专放茶叶罐,茶叶罐是一种镔铁罐,上面印有“六安瓜片”几个字。
祖母告诉陆文夫:“茶叶啊,就要放在坑洞里。灶坑里干燥,可以防霉。”那些六安瓜片,祖父并不喝,只用来招待客人。祖父喝的茶叶不在铁罐里,而在纸包里,它们很便宜,都是从南货店论斤称来的。
陆文夫小小年纪,也知道一些处人之道:享用食物,内外有别,不同的茶叶,有不同的作用,待客比自己喝更重要。后来长大独立生活,陆文夫也一直是这么做的。陆文夫特别爱喝苏州名茶碧螺春,但家里的碧螺春要用来招待客人,他自己只能常年喝炒青。这里有经济因素,也有祖父的影响。
祖父传授给陆文夫的知识,当然远不止这些。
祖父性格外向,喜欢发表议论,与人争辩,说话语调铿锵,极富表现力。每当此时,陆文夫屏息静气,大气不出专心听祖父说话。祖父的话听多了,他也学会了语言表达。
偶尔,陆文夫也会跟祖父逛街。祖父外表严肃,其实疼爱孙子。爷孙俩在街上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南货店。南货店的商品,多来自江南。祖父在此买家乡的东西来寄托乡思。陆文夫站在柜台外,踮脚看到货架上有几个巨大的锡罐,它们都是装茶叶的,上面写着“雨前”“明前”“毛尖”“瓜片”。
还不识字的陆文夫,就问祖父:“那里面装的什么呀?”祖父说:“都是茶叶。”陆文夫问:“怎么有这么多罐子?”祖父说:“茶叶分很多种,需要装在不同的罐子里。”然后告诉孙子,这个罐子里装的是“雨前”茶,那个罐子里装的是“明前”茶,这里面是“毛尖”,那里面是“瓜片”……在爷孙俩的一问一答中,陆文夫逐渐认识了茶,也懂得开门要办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饮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祖父过去在武进,习惯泡茶馆。泰兴没有茶馆,只有路边的茶棚,那是为了方便路人解渴而设立的。不像苏南,农村小镇都有茶馆,天蒙蒙亮就会有许多人坐进来,有事没事往肚里灌茶水。
在泰兴泡不成茶馆,祖父就自己独饮。自制一个小泥炉,每天劈许多柴火,用一把锡壶烧水。大概业务生疏了,或者年纪大,忘性也大了,有一次壶中没有放水,灶火就把壶底烧穿了。烟火从壶嘴里“呼呼呼”蹿出来,陆文夫看到这情景很奇怪,便一直呆呆地看下去,忘记把这事及时告诉祖父。
事后,祖父训斥他,“看看看,只晓得看!为什么不早说啊!”从此,祖父改用铁壶烧水。马口铁做的壶,耐热,不会干烧即熔,其实更耐烧的是陶壶,祖父用不惯,嫌陶壶传热慢,费柴。
祖父喝茶,也有意思。茶叶放进白瓷壶,用滚开的水冲下去。不多时,就直接对着壶嘴,呼哧呼哧喝起来。
陆文夫问祖父:“你怎么不用碗啊?”农家喝水,一般都用碗。
祖父就说:“用碗,摔破阿要买?”在祖父看来,拿碗喝茶,纯属多余,可以省掉这个环节。祖父这样喝茶,碗倒是省下来了,茶壶却时常遭殃,他的茶壶经常被锄头镰刀碰到,敲掉壶嘴。茶壶没有壶嘴,就失去了作用,祖母废物利用,用它来存放酱油和醋。长年累月,炉灶的坑洞里摆满了没有嘴巴的茶壶。
祖父的饮茶习惯,对陆文夫也有影响。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已成为作家的陆文夫,用八毛钱买到一把清代龙壶,他并不知道这壶名贵,每天用它喝茶,泡好了茶,他也直接对着壶嘴喝,和祖父一个做派。这把壶陪伴陆文夫,也算是命运多舛,上山下乡,劳动改造,颠沛流离,然而,并没有像祖父的茶壶,早早碰断了壶嘴。后来陆文夫从农村回到了城里,红木盆架都散架了,龙壶却完好无损。听专家说,这壶很名贵,他才珍视起来,不再用它喝茶,从此束之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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