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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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洛·金茨堡著；朱歌姝译；理想国出品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37837
出版时间2021-06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5元
货号31160838
上书时间2024-11-29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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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卡洛·金茨堡（Carlo Ginzburg,1939-），享誉靠前学术界的意大利历史学家，微观史学派的代表学者，曾荣获有“欧洲诺贝尔奖”之誉的巴赞奖（BalzanPrize）。先后任教于博洛尼亚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比萨高等师范学校等。研究兴趣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到近代早期欧洲，著作涉及社会史、文化史和思想史等领域，高度体现了资料的原始性和方法的原创性。代表作有《夜间的战斗：16、17世纪的巫术和农业崇拜》《奶酪与蛆虫：一个16世纪磨坊主的宇宙》等。
目录
前言
英文版序言
意大利文版序言
第一章 夜间的战斗
第二章 亡灵的游行
第三章 审判官与巫师之间的本南丹蒂
第四章 参加半夜拜鬼仪式的本南丹蒂
附录
2020年意大利文版后记
注释
人名译名对照表
译者后记
内容摘要
16世纪，意大利西北的弗留利地区盛行着一种奇特的夜间活动，传说生而有胎膜的农民在某些夜晚陷入沉睡时，其灵魂会“飞往”田野里与巫师“战斗”，以保护庄稼收成。
这些男男女女，名为“本南丹蒂”，字面意思即“慈善的行者”。本南丹蒂是些什么人呢？一方面他们宣称自己反对女巫、男巫和他们邪恶的阴谋，治愈了一些因巫师的加害而受伤的人；另一方面，和他们的假想敌一样，他们骑着兔子、猫或别的动物参加神秘的夜间聚会。然而，他们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祈求丰收的仪式却被教会斥为异端巫术历史学家金茨堡依据宗教法庭审判档案，着眼于审判官和被审问者之间的互动，不仅生动描述了这些农民如何在教会权威的压力之下，对自我身份产生混淆，进而把自己归为巫师的过程，还复原了这一时期民间文化和农民的心理世界。
“在这部书中我研究了16世纪末到17世纪上半叶之间弗留利人的宗教态度，从广义上说，是一个农民社群的心理状态，但是从一个十分狭隘的观点来看，这一民间信仰核心的历史，由于特殊势力的作用，逐渐被等同于巫术。”——卡洛·金茨堡
主编推荐
★55年来经久不衰的史学经典，已有十几种版本在优选出版
本书自1966年在意大利出版以来，享誉优选，以意大利语、英语、法语、德语、葡萄牙语、加泰罗尼亚语、日语、中文等多种文字出版，仅意大利、美国和英国就在不同时期出版了不同版本。这本书经过时间的检验，已成为微观史、新文化史和巫术研究等领域的经典之作，霍布斯鲍姆、彼得·伯克对其赞誉有加。本次出版在旧有译文上作了部分修订，同时新增2020年意大利新版后记。
★意大利版《叫魂》，呈现显微镜下扑朔迷离的巫术审判
为丰收而战的“本南丹蒂”在他们的夜间战斗中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与底层民众的节庆狂欢、亡灵游行、巫魔集会、狼人传说等有没有关系，有什么样的关系？被审判的本南丹蒂对自己的思想传统、仪式、身份和所作所为都有自觉吗？宗教当局为什么感到恐惧？审判这们对审判对象是否有足够的了解，审判中都使用了哪些手段？本南丹蒂是如何一步步被与巫术和异端画上等号的？——除了作者抽丝剥茧的讲述和分析，本书末尾还附有审判档案的原文，供读者零距离观看审判过程。
★还原大众信仰与民间文化实相，揭示信仰与权力的关系，窥见近代欧洲早期的文化冲突
巫术审判、猎杀女巫背后实际上是基督教正统文化对大众信仰、民间习俗，以及不符合基督教教义与规范的的各种思潮的压制、塑造和同化。大众信仰的复杂性远不是审判席那些饱学之士所能接近掌握的，但基督教似乎有自己对巫术、女巫崇拜、秘密信仰的单一理解。之后，权力就将这些“理解”强加给了审判对象，也强加给了大众信仰。反过来，对本南丹蒂的审判过程，事实影响了宗教当局对巫术的认识，因此，大众信仰也影响了精英信仰。这是下层文化与上层文化持久的冲突，也是文化“互相渗透”的过程。
★聚焦“小人物”，还原他们的心态和精神世界，倾听被遗忘、遮蔽和扭曲的庶民之声
作者与E.P.汤普森、娜塔莉·戴维斯一样，眼光朝下，关注自下而上的历史，关注历史夹缝中的边缘人和小人物。没有审判档案，这些人本来不可能在历目前留下任何痕迹，也不可能为今天的我们所知。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呢？辛苦谋生的农夫，为患病孩子四处求告的父亲，饱受癫痫之苦的农妇，为了糊口而谎称自己能通灵的妇女，声言能用咒语治病的裁缝，被邻居告发的“女巫”，乡村磨坊主，妓女，牧羊人……在宗教法庭上，一些人没什么文化，来自底层，面对压力，在审判官和法学家的引导下，明知承认某些“罪行”会受到惩罚也不得不承认。
★利用丰富的材料，点亮诸多颠覆人们认知的细节
作者在宗教法庭的审判档案（诸如口供和庭审记录）、欧洲而各地相关民间传说和大众文学读物等多种材料间穿梭，呈现了复杂多样的巫术与民间信仰的细节，诸如各种节庆的游行和狂欢活动、异端团体的秘密聚会（如半夜拜鬼仪式）、治病驱邪和施咒等迷信活动（包含一些骗钱的把戏）、祈祷丰收的仪式，狼人、骑着公鸡和公山羊的巫师、挥舞茴香束的本南丹蒂、亲吻恶魔屁股的男男女女……
精彩内容
参加半夜拜鬼仪式的本南丹蒂（节选）随着对奥利沃·卡尔多审讯的结束，本南丹蒂的故事在理论上也就告一段落。但这仅仅是在理论上，事实上，告发和审讯仍在继续，虽然这些案件日渐变得松散，但仍然一再重复着原先那个令人熟悉的动机。
除了上述的本南丹蒂—巫师审判，阿奎莱亚宗教法庭仍持续收到针对作为治疗者的本南丹蒂的告发。例如，1636年和1642年，一个杰莫纳的木匠贾科莫被指控用圣饼、大蒜、盐、茴香和“一些像十字架一样的荚莲枝”治疗病人。而且，在作为治疗者的同时，本南丹蒂对巫师的敌意仍在持续。1639年，有人向阿奎莱亚审判官报告，一个名叫梅尼戈的木匠是个本南丹蒂，有一次他在路上碰到一个叫卡泰丽娜的女人，于是便威胁说要告发她是女巫，揭发她的罪行，还要控诉她在夜间战斗中打了自己。这种告发一直持续不断，搅得整个村子动荡不安。1642年7月27日，科德罗伊波地区卡米诺(Camino)的教区神父卢多维科·弗拉蒂纳在写给审判官的信中说，有个叫贾科莫的牧人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本南丹蒂，他曾经告发好几个卡米诺和邻近村子的妇女是女巫。贾科莫试图盘问其中一个女人，来确定她的罪行。“由于她声称自己无罪，”信里继续叙述，“她要指控贾科莫诋毁她的名誉，并要求用正义惩罚恶人，这样才能让那些为此喋喋不休的人歇口气。”虽然本南丹蒂是在给教士们制造麻烦，让教士们担心，但是他们也经常把巫师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1648年4月16日，巴尔托洛梅奥·戈利齐亚在宗教法庭中承认曾对人施过巫术。她是法拉(Fara)地区的一个穷苦农民，承认在“每年的四季斋期和其他时候”参加半夜拜鬼仪式，在那里她看到“恶魔从一只公羊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戴着饰有羽毛的大礼帽，穿着黑色天鹅绒，袖子也是天鹅绒做的”。她说:“现在，我不想再做女巫了，我想做一个基督徒，这样他们就不会再伤害我，不会把我交给法庭，因为他们总是这样威胁我，我在街上遇见的小孩子也总是提醒我他们所说的一定会发生。”她所看见的“小孩子”就是本南丹蒂，“他们知道我们中有四个人是巫师，因为他们也参加过我们的聚会”。由于本南丹蒂曾见过巫师变成猫的样子让一头牛中邪，于是他们向巴西利奥神父禀告了此事，这女人补充道:“我什么都对那个神父承认了。”对作为治疗者的本南丹蒂的指控，总的说来是相当陈腐和苍白的，它缺乏真正的重要性，也没有被宗教法庭跟进。然而，有一点很值得注意，控告中仍然强调了这个问题:“本南丹蒂”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个问题反映出法官们直到最后对这个含义多变的外来词汇仍然感到困惑:“本南丹蒂是指一个不做好事也不做坏事的人，他们能发现巫术并驱除它，也能分辨谁是巫师。”“本南丹蒂指的是能辨别巫术造成的伤害并将其治愈的人，他们自己不可能使用巫术，但他们知道如何治愈受害者。”“我认为本南丹蒂是和巫师们同流合污的人。”然而实际上，这些古老的观念都很无力。我们试图解释泰尔马佐内(Talmasone)一名年轻妇女行为的象征意义。她在1666年5月因为揭发多名妇女为女巫而遭到宗教法庭的审讯;她把出生时就有并一直带在身上的胎膜交给审判官，说:“任何一出生就带着这个的人，很容易就能知道谁是本南丹蒂(是本南丹蒂不是巫师!)”，“我现在把它交给您，尊敬的神父，这可以证明我根本不相信这些，如果我碰巧知道被怀疑的妇女是女巫，只是因为我听别人这么说过，绝不是因为我出生时带着胎膜”。
这证明本南丹蒂信仰在这一时期的达尔马提亚也存在过。正如我们曾经说过的，因为我们可以得到的只是些零散的材料，我们很难说这种思想的传播是不是在以前就开始了。事实上，我们可以参考的资料的确是转瞬即逝的。在1661年，阿尔贝岛(Arbe)的几个妇女因为被指控为女巫受到审讯，她们描述在恶魔的唆使下，她们在麦田和葡萄园里搞破坏，然后讲到博尔托洛·帕萨温“有着美好心灵，可以赶走坏天气”。这个证据与保存于巴尔干半岛的信仰对照来看有着更深的含义。保存于巴尔干半岛的信仰在《克雷斯尼基》(Kerstniki)中被提到，例如这些人和树精、菜妖这类精灵有着神秘的联结，在圣约翰日前夜的宴会上武装起来和巫师们开战。这些都是古老的信仰，17世纪下半叶拉古萨(Ragusa)的许多巫术审判中，被告把他们自己称作“崴伦奈梓”(villenize)，他们从“崴尔”(Vile)那里了解治疗巫术受害者的方法。毫无疑问，这与弗留利的本南丹蒂信仰有相似之处。
对本南丹蒂—巫师的审判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几十年间一直延续，现在则有了固定的模式。很难说旧的观念已经完全根除。1640年，一个乌迪内青年蒂托内·德勒·特朗基耶在回答审判官的常规问题时说，他不知道本南丹蒂到底是什么，但是“听别人说如果没有本南丹蒂，巫师们就会聚集起来毁灭所有的庄稼”。这种对更古老的、异端嫌疑更小的传统的提及很可能是一个策略，因为蒂托内自己就在几个地方被指控为本南丹蒂，而他本人却无法反驳法官的指控。八年后，蒙法尔科内的一个农妇焦万纳·苏马戈塔被村民们认为有点儿痴呆和疯癫，正是因为她曾经向邻居说她是本南丹蒂，参加过巫师聚会，在那里她看到了“好多漂亮的玩意儿，好多人，桌上摆满了食物，还有宴会、舞会、嬉闹”。她受到审讯，部分是出于蒙法尔科内市长亚历山德罗·佐尔齐的坚持，他认为“通过她可以找出其他巫师”。但是苏马戈塔否认了对她的一切指控，反而揭发一个叫帕斯夸利纳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对她说过当本南丹蒂所受的苦:“你被神庇护，在吉时出生，没有那个标记，如果你出生时的情形和我一样，你就会和我一样陷入痛苦的深渊了。”接着帕斯夸利纳继续描绘她参加过的夜间聚会，在那里“一边是本南丹蒂，另一边是妖魔，还有一边是巫师，他们互相打斗”。尽管本南丹蒂和巫师已经被彻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我们还是能够发现他们之间古老的差别。1648年，一个本南丹蒂，名叫马蒂亚的九岁小孩自吹自擂，说的大话搅乱了整个凡纳村(Fanna)。“和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在草地里摔跤挨了打后，他对其他孩子说:‘你们也许比我强壮，但我比你们懂得多。’”后来，他在宗教法庭证实，一个星期四的晚上，睡在身边的祖母叫醒他，带他去参加了半夜拜鬼仪式。她祖母骑上“一头有长角的红色雄山羊”，他“坐在飞驰的黑麦里”。这些显然都保持着本南丹蒂作为丰收卫士的原有特征。在半夜拜鬼仪式上，他见到了恶魔，许多人崇拜恶魔，跳着淫荡的舞蹈，践踏十字架。“但是我，”马蒂亚对审讯他的法官说，“没有与他们一起进食，没有崇拜恶魔，也没有践踏十字架;事实上我崇敬十字架，看见它遭人践踏我很难过。”1661年，在对格里扎诺的巴斯蒂安·马尼奥西的审判中，让人困惑的新旧动机再次出现:他治疗中邪的人，但他想得到很高的报酬，因为“夜里他参加本南丹蒂和巫师们在离贝内文托(Benevento)400多英里的地方的战斗”，另外，“如果不是因为本南丹蒂，我们不可能有好收成，因为他们保护我们不被巫师伤害”。对少数本南丹蒂而言，不可避免地堕落成巫师是因为强烈的内在诱惑。安德烈亚·卡塔罗是一个年轻的农民，住在康科迪亚附近的小村庄里，他生来就有胎膜，12岁时便成了一名本南丹蒂。他曾经被巫师们带到半夜拜鬼仪式上，他看到了恶魔和“许多小妖”。在去的路上，他看到了他的守护天使，事实上“天使求我不要去，说我应该听他的才对;巫师们却说我不能听他的，他是流氓、强盗、小人”。安德烈亚犹豫不决，该不该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呢?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他决定把灵魂交给上帝和圣母马利亚，这时，“一切都消失了”。
对安德烈亚·卡塔罗的诉讼始自1676年，后来一直没有结案。这一系列审讯既不可信也不有趣。几年以前，1668年7月6日，罗萨佐教区神父雷蒙多·加拉蒂尼曾写信给阿奎莱亚的审判官说，在这个地区，许多农民(好像还包括教士)都承认自己是“白兰丹蒂”(bellandanti)，“参加过巫师的聚会，和恶魔订过契约，背叛信仰，侮辱圣礼，篡改忏悔，承认异端，还干过巫师们通常在莫多雷托的聚会上干过的事情”。雷蒙多还说，司法机构已经开始向他们开战了;而现在，“出于某些我所不了解的原因，对于这些对基督信仰造成巨大破坏、对可怜的人造成伤害的人，审讯却不再继续下去了”。其实很明显，他的抱怨不会再有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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