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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楼(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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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丁甲

出版社四川文艺

ISBN9787541168277

出版时间2023-11

装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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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69.8元

货号31905915

上书时间2024-08-30

轩天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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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丁甲:  高口碑新锐小说作者,文风辛辣利落,作品氛围感强,擅长以小人物的视角,勾勒人间百态。
  代表作品:《地尽头》《望北楼》《妈妈的南方宾馆》等。
  新浪微博:@丁甲_kiwi

目录
  上册:

  第一章只爱陌生人

  第二章瞄准猎物

  第三章跑马地惊魂

  第四章明日来找你

  第五章一场渺梦

  第六章真情假意

  第七章虚无缥缈

  第八章红尘

  第九章浮游生物

  下册:

  第十章失魂落魄

  第十一章缘分已尽

  第十二章生死一线

  第十三章陈年旧事

  第十四章暗流涌动

  第十五章罪恶的交易

  第十六章情债难偿

  第十七章昌岸码头

  第十八章拨云见日

  番外一似是故人来

  番外二旧日是遗梦

  番外三此刻即未来

内容摘要
  夏夜潮雨,都市鎏金。
  这是一座潜藏一切机遇的富庶海岛。
  叶世文在名利场中虚与委蛇,  程真在多方角力中夹缝求生。
  秘密、谎言、试探、背叛……  浓情蜜意转瞬化为渺梦一场。
  他以为活这一生,势必要为利益斗争到底。
  然而,半生跌宕起伏,原来他最渴望的,  不过三餐一宿,有她在身边。
  她以为钱财之外皆为浮云。
  然而,在这场沉沦游戏的最后一刻,  她决意舍弃一切,倾尽全力向他奔去。

精彩内容
  Chapter01  只爱陌生人  2000年,海城,南边富庶岛城。
  立夏已过,气温攀升得异常。
  “拿到‘信’了没?”  “唔。”程真餐毕,咽下最后的食物,发音含糊。
  她在“铭记”外的摆摊位上打电话。水阜区福华街,铭记烧鹅濑,堪称一绝。老板谢恩铭祖籍北边恩化市,年过五十,只得夫妻及一名小工在店内劳碌,一子一女皆已成家。为供儿子娶老婆,谢恩铭购下何文田一套六百呎的二手单位,倾尽这间店积累下来的经营所得。
  中国人最舍得为后代花钱。况且摆酒的时候,儿媳隆起的腹部就快藏不住了。
  地产广告声称:置业是为第三代投资。
  的确有道理。
  烧鹅濑,濑粉润糯,米浆细腻,入口的粉须有韧劲,又带米甜,才算上乘。
  高汤凌晨三点开炉。大火转中,又转文火慢煨,天亮即熄,凭灶头余热挤出鲜美,似武林高手过招——隔衫运力。猪筒骨打底,大地鱼吊鲜,纱布袋里扎紧不外传的秘辛,与汤同煮,是祖辈有市无价的遗产。
  猪油渣酥,烧鹅皮脆,脂香留存齿间。最要紧的是,千万不要走青。无葱濑粉,即是英俊男星禁欲——好看不好吃。
  斜阳于十分钟前彻底沦陷,天色青蓝转深,钨丝微不可及地短叫一声,路灯便懒洋洋燃起。
  未入夜的海城,光线敷衍。
  程真半眯着眼,垂颈,拢火,点燃嘴边衔紧的烟。吸一口,指尖星火忽明忽暗。
  “今晚组局的人是冯敬棠儿子。”  “谁?”  程真捻熄了烟。对面落座一名孕妇,七八个月肚皮,撑着腰,屈着膝,沉甸甸压上那张狭窄折凳。她的视线瞄见程真夹烟的手,先鄙夷,后委屈。
  吃街灯晚餐也要讲公德心。
  “冯敬棠,你不认识?”  “不认识,你老爸吗?”  “慧云体联董事局主席,有名的慈善家。”  “慈善家?我没收到过他派的慈善物资。”  程真捏皱烟盒,后悔了。最后一支,来不及多嘬两口,夭折在手。现在从烟灰缸捡回,是否还来得及……  “拜托你平时多看点新闻啦,整日看古龙小说有什么营养?”  “好过你看《郊外十五狼》。”  孕妇又偷偷抬眼望她。
  算了,不捡了。
  “他们今晚还约了另一个人,冯敬棠的外甥叶世文也在——”  程真听见这三个字,眉头蹙起:“你想我死啊?”  “洪安集团那几个领头的都转做生意了,他也一样,你以为还是1990年?”  “你一开始说好没危险,我才接的。”  孕妇站了起来,移步到铺内寻找零星逼仄的空位。程真打断话柄,目光游离在那个滚圆肚皮上,有点想笑。她竟情愿站着,也不想与自己搭台。
  “想发达又怕死,你究竟做不做?”  “不做。”  “多加三千。”  程真当即决定与那支残烟永别。
  “说到底,大家也算相识一场。你有难又有诚意,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今晚见。”  “你个衰女,迟早贪钱误事!”  “承你贵言。”  程真拎起挎包,走到收银台。陈娇急忙从后厨出来,边走边拿围裙拭手。拣菜切葱,颠勺泼油,劳动妇女一双被生存磨蚀的糙手,让人恻隐。
  “阿真,今晚这么快走?”街里街坊,陈娇与程真早就熟稔,“赶着去开工?”  “是呀。”  程真掏出零钱。陈娇接过,又忍不住念叨:“我那个儿媳有你这么勤快就好了。贪懒贪靓,失业一年了都不去找工作。上个月我去探望孙子,见她又买了双新鞋。我怀疑她是蜈蚣精转世,每个月都要买鞋。”  程真笑了。她身边同事大多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少不打扮,等老来俏吗?
  陈娇不过是心疼养家糊口的儿子。
  “你儿媳就是贪你这间铺,熬到你们百年归老,更不用做啦!”旁桌的琼姐插嘴,“反正你女儿早早未婚先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脸回来跟自己亲哥抢祖业?换作是我,我也选你这种家婆,埋头苦干,给钱爽快!”  熟客琼姐,是远近驰名的尖酸刻薄。一张利嘴开开合合,刮得人脸颊煞红煞白。陈娇打开门做生意,只能装聋作哑。
  有人替她出头:“问题是人家儿子看不上你呢!”  “跛脚斌,你不去打听一下?二十年前,福华街清纯玉女代言人就是琼姐我啊!”  “清纯玉女?若真是如此,你那个做地盘工人的老公会包二奶?”  “你乱讲什么?!”  “整条福华街都知道啦,每个月帮人砌楼,砌着砌着,连床也砌了!”  话未讲完,筷子在彼此头上乱飞。围观群众捧碗弯腰,又伸长颈项,想看看这个回合到底鹿死谁手。
  “你再讲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你老公是去传宗接代,谁让你二十年生不出一个崽?北边南番顺,条条富贵龙,旺丁旺财,你就住笼屋,北姑住新屋!”  陈娇急忙过去扯开一男一女。
  街灯瓦数恒久不变,只因天色变幻,才会转换明暗。
  闹剧伴随尖叫,渐渐平息,铭记门前的人影清晰起来。满地长长短短的黑块,拼接,又撕开,拉长,又缩短。食客络绎,却步履匆匆,纸巾抹嘴,绝不留恋。不过一餐寻常晚饭罢了。
  车流开始拥堵。
  程真没时间听八卦,不作道别,直接离开。
  夜七点,昌岸半岛中心三楼,豪客城。海城奢华之最,与“大富豪”齐名。十数载天南地北的来客豪掷出这个销金窟,盘活街头巷尾的食肆、门店、当铺、走鬼。此刻霓虹灯牌泛黄,在一众夜饰中过分显眼——因为俗气。
  程真自扶梯而上,从北门入。雪白廊顶高挑,拱出古罗马风格。西式具象雕塑漠视来往人群,矗立转角,与嵌缀东方螭龙浮雕的等身镜面齐高,倒映出每一位穿廊而过,不中不西、非人非鬼的红男绿女。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所有步履匆忙的侍应,浑像是一盘被收音机卡掉的磁带,五秒曲终,一闪而过。
  程真快步进了更衣室。
  夜班经理罗力是麦笑琪(Maggie)男友,在廊角窥见来替班的程真。他走到更衣室门前,指节叩了叩,开口道:“阿真,怎么是你来?Maggie还在生我气?”  隔着门,罗力声音闷闷的。程真轻扯嘴角,欢场怨偶玩纯情游戏,她不想奉陪。把长发盘起,套了个酒红色假发,耳垂夹上廉价的塑胶珍珠耳环。对镜一照,她挑了下眉:仅戴三次就掉色?亏她还斥资二十元买下,损失惨重。
  罢了,赶时间。在拇指与食指的指腹缠了一圈透明胶,程真轻摸衫袋内物件,确认没有遗漏。
  “你自己去问她吧。”  罗力听见回答,不死心,又追问:“她跟宝姐告假,说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不信女友这般小气,区区一次犯错而已,她就耍足脾气,诈病不来,还安排这个冷血动物程真替班,也不怕扫客人的兴。
  程真拉开更衣室门。她眉细,颌窄,唇珠稍翘,一双眼因不耐烦哑掉光亮,整个人都寡淡起来,毫无风情可言。
  “都叫你自己去问她了,我又不是医生。”  “……你来替她的班?”  他在明知故问。程真没心思闲聊,扣起袖口便往外走。
  “之前她也替过我的班,很正常,难道有钱不赚吗?”  罗力想起程真不太风光的累累前科。长得不算靓女,又没有大佬撑腰,这款丧母脸色摆给谁看?还是麦笑琪好哄。
  “Maggie今晚负责文哥那间。”罗力声音转冷,侧身为她让路,又再三叮嘱,“都是贵客,我劝你最好醒目点。”  不要惹事。罗力隐去言下之意。
  程真掀唇笑了。眼弯,瞳黑,眉尾稍稍挑起,双颊白得似敷了层不真切的妆,整张脸生动起来。
  罗力最讨厌她这个模样,装作无害,实则冷漠。
  她这一笑,笑穿了罗力唯唯诺诺的自私。真惦挂女友的话,早就致电再三过问了,无非是担心自己奖金不保。
  他不信任程真。
  声色犬马的娱乐城,这么多年连装修都未变。这里没有慈悲心,只渡己,不渡人。
  程真从酒水台找到房号酒单,托着一瓶精装洋酒及几只空杯,往侧廊走去。她敛起表情,推开包厢的门。
  “1990年8月,楼下昌兴当铺开张。平均每个月都会遭团伙洗劫,不敢怨。”  叶世文坐在包厢右边。一屋众人,只有他与正中间的冯世雄吞云吐雾。为免其余绅士有意见,头仰高,他往半空呼出多余烟雾,然后继续讲:  “市中心打开门做生意的都知道,洋布疋头,抵押当铺,中西酒办,装潢印刷,茶餐厅,音像店,烧腊档,康运道以南,北至科怡道,全部要靠大佬给面子才有口饭吃。而如今十年到头了,从未变过。Uncle(叔叔),这与明抢有什么分别?这些鱼虾蟹老板怎么对抗连锁巨鲸?我们工商协进会就是为了维护各方利益,避免一味地追求效率而导致一家独大这种不公平的现象发生。”  “世文,”杨坤铨倚入沙发,“你讲的我都明白,这的确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难事。公司登记手续变更,牵扯的就不仅仅是我和你这么简单了。你们提这种动议出发点是好的。但在海城,除了你们要开公司,阿猫阿狗都要开公司。万一登记手续被核准放宽,引入了不法资本,我们很难搞的。”  杨坤铨,曾经的地产界精英,如今坐拥权贵资源,是冯敬棠优先选择的“合作伙伴”。
  话刚落音,他半推半就,嘬下侍应递到面前的红酒。那侍应手脚似藤蔓,你推开一次,她又软绵绵缠了上来。
  豪客城,盘丝洞,哪有唐僧,全是俗家弟子。
  程真只扫视房内三秒,便稳稳把空杯逐个放下。从左至右,她低眉弯腰,把杨坤铨的酒杯放置茶几边缘,立到一旁候命。
  冯世雄一听拒绝,俊白的脸浮了抹虚笑:“Uncle,互惠互利的事情,对你好,对我好而已。”  杨坤铨并未真醉,直接打断:“世雄,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深入社会不知市民难缠啊。”  冯世雄推开旁人递来的酒,脸色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堂堂冯家大公子也会被嘲讽“涉世未深”。冯世雄毕业于外国著名大学,主修城市规划,兼修建筑学。回海城得父亲冯敬棠资助,以自己的英文名字创办Parko建筑设计事务所,为新鸿地产打造过好几个地标项目。满打满算也叫业界精英,怎轮得到这位旁人来挑衅?
  叶世文接话:“Uncle可能有点误会了。我大哥的意思,无非是想做件实事。对你好,对我们好,难道就不是对市民好了?”  “如今大家的立场如何一目了然,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敬棠兄。”杨坤铨把话再说多三分,“往北边投资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在这里开放登记手续,招商引资,就是跟市场趋势对着干。蛋糕不是这样切的。”  他有顾忌,各路资本借机登台,涌入的便是天南地北的触手。
  叶世文笑了:“Uncle,协进会有外资成员很正常的。他们进海城做生意,肯定要办理公司注册,想速度快点,有些利好的政策倾斜而已。Uncle一向兼济天下,就当出一份力。况且协进会一旦成势,社会排名和市民支持度上来,你们上面也好交代啊。以后协会都是自己人,同声同气,想谁来想谁走,还不是我们话事?”  杨坤铨沉默,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冯世雄与叶世文交换目光,摆明嫌叶世文喧宾夺主,眼底涌出不满,挂了一脸。叶世文不再开口。
  听完整晚的你来我往,酒过三巡,杨坤铨的架子还离地十尺高。
  冯世雄主动替杨坤铨添酒:“Uncle,世文讲的就是我爸的意思。腰缠万贯尚有大佬保佑,蝇头小利却遭层层盘剥,海城是所有人的海城,它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屋人静若死潭。
  每双眼都在冯世雄与杨坤铨之间来回打量。
  “我明白的。”杨坤铨先开口,“师出有名最好,毕竟我代表的不只是我自己,敬棠兄也一样。”  “我们都明白的。先不讲了,今晚是想uncle来放松的,怎好谈公事呢,我又没给加班费。”  女侍应收到冯世雄暗示,随即哺了酒给杨坤铨,气氛才算活络起来。
  冯世雄岔开话题:“里士满与海德的骑师教练马术最精良。李谷也不错,就在东伦敦,我回来之前常去,教练团我都很熟。下次Wyman要去直接Call(打电话)给我吧,VIP最方便,普通会员排课太久了。”  杨坤铨假意婉拒:“我那个衰仔,怎好意思麻烦你呢?”  “Uncle讲这些就见外了,我一向当Wyman是自己亲弟弟。”  “他总是无心向学,前两日又问我拿钱,说要去西欧玩。其实我最羡慕你爸,有你这个学业有成的儿子,生意又做得好,什么都不用操心。”  “年轻人,多见识有好处。西欧几个古堡不错,刚好有一个在意大利西南部,新鸿老板长租了七十年。Wyman想去,也就是我讲一声的小事。”  杨坤铨笑得合不拢嘴。
  哐当——  阔口玻璃杯坠落大理石地面,支离破碎,包间内男的女的眼睛趋向声源。女侍应娇滴滴替杨坤铨擦着濡湿的裤角,指腹巧劲十足,倒为这个插曲添了旖旎。
  那只别有用心摆放的玻璃杯,终于为程真制造了机会。趁人人关心杨坤铨,她悄摸俯身,为叶世文身旁随从斟酒。
  侧身,弯腰,手腕越过男人面前。浓烈白兰地在透明杯内漾起浅浅涡纹,似这一屋划不破的各怀鬼胎。
  撩起男人西装外套口袋,指腹勾入。那包粉末,已换主人。
  酒瓶空了,她无心留恋。今夜外快已袋袋平安,速速离去才是上策。
  有人回过神来,喊“添酒添酒”。
  程真退出门外。
  叶世文也豪饮一轮,有点困劲与尿意。气氛缓和,房内有人起哄,要唱卡拉OK,为祖籍汕州的杨总献一曲《爱拼才会赢》。
  音不成调,惨过鬼叫。叶世文起身准备上洗手间,却被旁人叫住。
  “文哥,去哪里?才刚开始玩呢。”  叶世文似笑非笑:“放水,等我回来。”  一出门,便在廊尾捕捉程真转身消失的背影。女侍应多的是,程真的长相更是一道职业护身符。记不住,想不起,掀不了浪,惹不来祸。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往酒水台的反方向走去,又随手将酒瓶放在廊尾包间外侧的托盘上这一动作,会被身后的叶世文一眼望见。
  他不禁警惕起来——这个女人有问题。叶世文直接跟上。
  正值晚间十点,帷幕已开。南不夜城,世界港口,它敞开了怀,纳入三教九流,纵容贪嗔痴恨。这座供人购买快感的人造城,只顾销魂。
  程真漠视一切,走得很快。叶世文视线紧追。有人与他擦肩而过,朝他颔首,他也笑笑,姿态潇洒。
  叶世文混迹这一带多年,十岁就跟在洪安集团当家屠振邦身边,生意从滨沙湾扩至昌岸道,直入东环,最后挺进金安。
  双十少年郎,哪有什么通天本事。只盘踞了这一间夜总会,连经济大权都落不到他手上。
  他是屠振邦刻意锻造的一件兵器。炙火烤,寒水浸,经千锤百炼,反复烧熔,却无名,无利,无话事权。直到他二十岁离开屠振邦,入了冯家。
  廊灯奢华,吊饰水晶似烈风撕碎的云,光影稀薄,随叶世文步伐在壁上滑过,又滑过,销匿于转角。
  她如释重负。视线短暂流连在廊间反光玻璃上,稍纵即逝,人与影又启程往前。
  程真早就窥见叶世文。他一身黑衫,高得让天花板也有了压迫感。听见包厢内有人开口唤他,程真才恍然——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来他就是麦笑琪口中的叶世文。
  “这种人你也当宝?”  “那他真的很靓仔嘛。高高大大,肩膀好宽,看上去安全感爆棚。可惜我比他还要大一岁,听说他不中意比自己大的。”  “无业浪子有什么资格挑食?”  “那都是过去了,听说如今在做正经生意。阿真,二十五岁前是女人选男人,二十五岁后就是男人选女人了。你还年轻,你不懂。”  “Maggie,没男人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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