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罚四】流空间视阈下城市群网络结构研究

　张鹏飞，1989年生，陕西榆林人。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部，获理学博士学位。现为西安财经大学经济学院讲师，主要从事经济地理学、区域经济学（城市经济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研究方向涉及城市群区域协同发展、产业升级、都市圈产业集群等。先后参与国家乡村振兴局委托的山西、内蒙古、黑龙江、重庆、青海、新疆、云南等地的贫困县退出第三方评估工作和抽查工作，参与国家乡村振兴局委托的云南脱贫攻坚成果巩固后评估工作，参与地方多项国家可持续发展实验区规划编制和研究课题。在En 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城市发展研究》等刊物公开发表中英文学术论文10余篇，参与撰写著作2部。

第一章绪论

21世纪以来，快速的经济发展带动了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中国社会格局在城市化、工业化的影响下得到了进一步分化。经济体制改革加快了阶层分化的空间化进程，进而引发了城市居住空间的分化（Logan，2001）。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城市空间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点状的单个城市转变为线状的城市带（区），再转变为面状的城市群（大都市圈），城市空间结构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探讨城市空间结构，首先要从空间结构说起。空间结构是对区域内自然、生态、经济和社会等结构的空间组合，一般分为广义的空间结构和狭义的空间结构。广义的空间结构又称地域结构，反映的是自然和人类活动作用于地球表面所形成的空间组织形式。狭义的空间结构指社会经济的空间结构，即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社会经济要素的相互区位关系和分布形式。空间结构一般由节点、网络、面、等级、相互作用和扩散六大要素组成。而城市空间结构则是将空间结构的研究对象聚焦在城市，是城市的各个要素通过其内在机制(包括与社会过程之间的相互关系）相互作用而表现出来的空间形态。目前，我国学者对城市空间结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不同规模下城市内在结构的特点及机制上，例如，丁成日(2004)对城市竞争力与空间结构间关系的研究，宋吉涛等（2006）对城市群空间结构稳定性的研究，周彬学等（2013）对北京市城市空间结构的研究，周春山和叶昌东（2013）对中国特大城市空间结构的研究，段德忠等(2015）对上海等大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刘子长（2018)对国际大都市圈城市空间结构形态的研究，等等。

随着信息化技术的不断革新，城市间的联系不再局限于物理空间，借助于互联网可以实现跨区域远距离的城市间的联系，区域间的相互作用、协同发展成为当前城市发展的主要方向。因此，仅研究城市内部的空间结构已不能满足现实的要求，探究区域的网络空间结构及区域协同发展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京津冀协同发展是国家区域发展战略之一，自2014年以来，尤其是2015年《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颁布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协同发展规划政策，经过几年的发展，京津冀城市群已初步形成“四纵四横一环”的综合立体交通架构。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在虚拟网络的作用下，城市间形成了更复杂的联系，空间距离不再是制约城市间联系的主要因素，一种以流动为主要特征的流空间正在影响传统的“地理空间”。这种流空间的表现形式如何、与“地理空间”结合后的网络结构效应如何、与区域协同发展的关系如何成为人们关注的重点。本书就当前中国城市群网络结构的构建展开理论与实证探索。

第一节网络结构：一个分析当前中国城市的重要维度

城市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劳动水平得到了快速发展，大量的劳动力涌入工厂，其聚集地逐渐形成了城市，城市的主要特征为产业系统对资源进行有效的配置（吴建伟和毛蔚瀛，2009）。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经济和城市化方面均得到了快速发展，城市经济的增长带动了国家经济的增长。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可知，1978~2020年，中国的城市数量从193个增长到了687个，城市数量快速增长，城市规模不断扩大。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集中体现，是生产、生活、生态的集合体。一方面，城市具有机遇、时尚、文化、服务等优势；另一方面，城市面临着雾霾、交通拥堵、土地紧缺、房价过高、水污染等一系列挑战（吴建伟和毛蔚瀛，2009）。尽管城市面临着一系列问题，但依旧不影响人们向大城市的迁移，城市的常住人口在短期内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2020年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0年北京市的常住人口突破2189万人，远超2020年1800万人的控制目标；2020年天津市的常住人口突破1386万人，超过2020年1350万人的控制目标；2020年上海市的常住人口突破2487万人，远超2020年1850万人的控制目标；2020年西安市的常住人口突破1295万人，远超2020年1070万人的控制目标。此外，一些地方在城市建设中表现出了重复、低效的特征，导致政府财政赤字严重，而城市产业、公共服务等功能的不完善也导致了城市运转效率低下。

本书借助于“流空间”理论和方法来阐释城市群所具有的网络组织结构特征，并进一步探讨了这种“流空间”下的网络结构对区域协同发展的影响过程和机理，进而对京津冀城市群案例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得出了一些新的结论。首先构建了基于流空间的城市群网络结构的特征指标，从节点中心度、网络密度、网络等级和聚类分级进行测度，评估地理空间下城市群的空间格局，并通过对比分析传统地理空间下中国四大城市群的空间结构，指出流空间下城区网络结构对区域协同发展所具有的重要作用。其次，结合引力模型和城市流模型，分析了京津冀城市群2015-2019年的网络结构演变过程，评价了网络结构的特征。再次，根据要素在节点城市上的集聚特征和流向，总结城市群网络结构的形成模式，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京津冀城市群网络结构在经济、环境和通达性方面的效应，并对三者的耦合关系进行了研究。最后，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流空间下京津冀城市群网络结构对区域协同的可能影响，评估了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影响因素，模拟提出了京津冀城市群协同发展的新路径。本书以城市群为载体，在梳理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将流空间与地理空间相结合，分析了城市群空间格局的演化过程及存在的问题，综合应用流空间理论、中心地理论、复杂网络空间理论，从流空间视角构建城市群网络结构，深入研究了流空间视角下的城市群网络空间结构的特征、效应和发展模式，总结了京津冀城市群网络空间结构的优化路径和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