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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妍著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ISBN9787520537476
出版时间2023-05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58元
货号4328474
上书时间2024-12-18
雷妍,本名刘植莲(1910-1952),河北省昌黎县人,父亲是一位银行家,喜好文学。她在昌黎乡下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期。中小学大多在桂贞、慕贞等教会名校就读,1935年毕业于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英国文学系。
1937年从湖南衡阳回北平娘家生孩子时,恰逢“七七事变”不能南返,从此与丈夫天各一方。当时由于父亲随机关南迁,弟弟妹妹去解放区参加抗日,留在北平的雷妍独自承担起赡养老人、哺育孩子的责任。雷妍曾想找一个正式的学校执教,但她学的是英语,而沦陷区大多数学校已经改学日语,没有学校能够聘用她,后来她看到父亲的家信“娇儿勇抱长风志,弱女独撑逆水舟”时,不禁流下了眼泪。为了维持生计,补贴家用,雷妍开始写作,如她自己所说,是“为了吃饭而艺术”。
作品的发表与出版使她崭露头角,成为当时备受欢迎的作家,乃至在整个华北沦陷区文坛与梅娘齐名。她先后出版过六本小说集:《良田》《白马的骑者》《奔流》《少女湖》《鹿鸣》和《凤凰》。上世纪四十年代中国女作家的创作,南方的张爱玲、苏青绽放出光彩,北方却渐趋式微。而雷妍便越发显示其价值,她与梅娘令萧疏的北方文苑增添了亮色。
1952年,雷妍因病去世,年仅42岁。
失业
一椽小屋,安静地站在一个杂院的西部,入夜了,院内只有黑暗。
十月末北京特有的北风,又狂吹怒吼起来,小窗子上倒射出一片柔和的光,好像一个温柔的妻,在丈夫发怒时,想劝止住他的暴躁。但越劝越起劲,索性大为发作起来,循规蹈矩的电线也被风吹得吱吱乱叫。柔和的窗无可奈何地闪了闪眼,那是屋内一个站起来的身影。
房内有着一炉红红的煤球火,桌上一盏相当明亮的煤油灯,一个青年人正入神地看一本笔记本似的书。火上煮沸了一壶水,呼呼地溢满小炉台,已烤得焦脆香熟的烧饼,受了水的灾害。青年人急急站起提开水壶,一阵一氧化碳的气味填满小房里,他只得开了房门,任北风吹进换走那令人窒息的煤气。风怒冲冲地扑进来,太不客气了,像找仇人,连床围子都被揭起。灯火突突地闹起毛病来,和鬼火一样,是绿的,炉里的火苗儿也捉起迷藏来,忽东忽西,忽起忽落的,青年人只得关上门。那阵臭煤气却被风摄去,灯火也清醒了,炉火也安静起来,本分地发着暖气。
是女人的脚步声,“嘚嘚”地急迫地在风中挣抗着越走越近,越近越急。门开处走进一个从大风中逃归的女人,她的头脸完全隐在一个花纱巾里。他跑近,替她揭去面纱,一个突然做出的笑意热爱地注视着他,眼里有“委屈”的阴影,虽然在揭面纱时她用笑赶走了“委屈”。
“冷吧?风太大了。”他拉着她走近炉边说。她摇摇头,笑着依在他的怀里,他爱怜地亲吻着她的前额,用手帕轻轻抚着她面上的尘土,秀洁的脸加强屋内的光辉。
板桌上,俩人食用着简单的寒苦的晚餐。他们好像尝不出饭菜的寒苦,一会儿,小的咸菜碟内已空无余物,水湿的烧饼也被吃下。
“我还给你买了一盒纸烟呢。”她从衣袋内拿出一盒“华芳”来说,他接过去笑了。接着担心地问:“你带的钱不富裕,怎么还给我买东西?”
“我走着回来的。”她说。
“田!以后不许这样。风这么大,你从南往北走,不坐车,累病了怎么办?”他焦虑地说。
“你是吸不吸吧?别装腔!”她夺过烟来替他打开,憨直地说。“我吸,你买给我的我更要吸。”
“这才是听话的孩子。”她有意玩笑着说。
一颗修长洁白的纸烟十足charming地斜插在他的两唇间,接着拿下烟来喷出几个波动着的烟圈,安逸得他俩同时吐了一口气。外面风叫得更厉害,但破坏不了室内温柔的景象。
“我译的那篇东西快脱稿了。”他说着递给她一个纸本子。她接了一页一页地读着,那么静,你得承认,她在看书的时候是真雅静!脸色却是活泼泼的,不时透出些消息,不,是书评。她读到感动的句子或情节时,脸上一层薄雾似的“同情”是天然的,她生来是个多感的人。渐渐地她看得入神了,他去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杯子是蓝色玻璃的(他俩都爱玻璃器皿,爱玻璃的透明),一一在灯下射出调和的色彩来。两个杯子共同冒着水汽,有节奏地上升着。炉火更暖起来,他换下一件白绒衫,放在床上。他递给她一杯温度合宜的水,她合上本子问:
“什么时候译完?”
“快了,也许用不了一个礼拜。”
“那真好。”
“田!我的绒衫破了一个大洞,你有工夫替我补织一下吧。”他请求地说,她点点头。
“劳驾把床底下那个小木匣拉出来,有碎毛线。”她说。
他把一个小木匣拉出来,里边有许多小毛线球、棉线球、针袋、粉线袋,一切女红的用具。还有一个没有织完的粉红色的小儿绒衫,他故意提出这个小绒衫来,向她傻笑,她也笑了,在灯光下挑补着绒衣。她的脸色更妍丽了,他得意地吸着烟,看着书,吐着浅蓝的烟圈,墙上一闪一闪地映出她纤巧的引着线的手影。
“穿上吧!补完了。”她交给他。又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笔记本来匆匆地写着,写字与做女红显然是两件绝对不同的动态,她写得比编织要快数倍。他问:
“忙着写什么?你不怕累?”
“明天,‘戏剧欣赏’的ONRING要交卷了。”说着又匆匆地写。
小房间沉寂起来,他也静静地看着书。地下布满香烟灰,及一卷银色的包烟纸,在圆形的煤油灯的光圈里寂静地发着小光。
“头痛,我要睡了,你替我修改一下,明天早上起来,我抄。”她说着优美地打了一个哈欠,伸伸腰。
“好,你太累了,又要读书,又要教书,我真对不起……”他惯常地这么抱歉地说,她笑着用目光止住他的道歉语。她脱下薄的但已温暖了的大衣,搭在椅背上,长袍压在被上,她疲乏地躺下去,他替她盖好了,说:“睡吧!你是不能再受累啦!”
他开始替她整理笔记,外面的风声不能搅乱她的睡眠,她要休息,她的确太累了。她要休息在他的爱护下,她要忘记一天的愤恨、忙乱,她更要忘记未来生活的恐慌。他见她安睡了心里很得安慰。他并不困,他白天没有什么劳作,除了煮几壶开水以外,就是翻译点东西,或看书报。他很坦然,他不像一般男人明明吃着女人挣来的饭反倒慷慨悲歌找毛病,发脾气,吐出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叫女人养活着,运气不及喔!”一类的话,他知道两个人要共同生活,要互……
本书是雷妍的短篇小说集,共收录雷妍小说作品18部,如《黑潮》《两姐妹》《乘风而去》《新生的一代》《黑十字》《客自远方来》《冰冷的宇宙》《小力笨》《古屋》等,并附录有若干随笔,如《为伯龙而歌》。这些都是雷妍后人珍藏多年,第一次对外公开的一手资料。这些作品自民国时期发表于报刊后,七八十年来首次汇编成集,面向当代读者。集子中每一部小说都标有原出处和发表时的署名,作品署名除“雷妍”外,还有一些署的是其鲜为人知的笔名,为现代文学史的研究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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