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罚四】童言趣语

自序
那天，我在餐厅里等人，寻了靠落地窗的位置，悠然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不一会儿，一个妈妈和抱着个小婴儿的姥姥（也可能是奶奶）走进了窗里的世界。姥姥慈爱地笑着，抱着婴儿在说着什么，妈妈神情天真烂漫地仰着头，用食指指着天上的什么让婴儿看，又不时地回头对着婴儿笑。我与她们隔着玻璃，虽不知其言语，但刹那间却感受到了她们的幸福与甜蜜。
那天黄昏，下班路上，路过幼儿园。高高的白墙里飘来阵阵孩童们的欢声笑语。笑的闹的吵的叫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那笑声叫声喊声纯真稚嫩，好像清脆欢畅的银铃在空中跳跃，又好似绚烂明亮的银河在眼前闪亮。一瞬间，身心的疲惫被这天籁之音洗涤一空，浑身轻松。
孩子，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疗愈大师。清澈的眼眸、柔嫩的脸颊、甜蜜蜜的声音、一身的奶香味儿，我想，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孩子的亲近，他们的世界纯真无邪，快乐天真。当你拥抱她、陪伴她、了解她，你会不知不觉被她感染、被她牵引、被她改变，她就像一个小小魔法师，让你瞬间回到童年，和她共享这份天真烂漫，任何烦恼和痛苦都会被轻松治愈。
也许你不知道，原来的我，对以上的事并没有多少感觉。而今，这不禁让我感叹，人是会变的。现在，因为有了孩子，因为养育了孩子，我对生命、对世界有了更多的感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家伙，我的宝贝——仔仔。
看着仔仔一天天长大，逗趣的事也越来越多。每每与新晋妈妈们聚在一起，大家都忍不住讲一讲自己家宝宝的趣事。后来我就在想，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呢？
对呀，为什么不呢？我想告诉仔仔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想给她提供一些追溯生命源头的依据。我想让她知道我们所有人对她的爱。我想让这些爱成为她的精神底色，成为她人生路上披荆斩棘的力量。同时，我也想为那些温馨、相爱、难忘的时光留下些许痕迹，想与无情流逝的岁月之水做微弱的对抗，想给予平凡幸福生活的我最深情的回馈。所以，我又拿起了笔。
为什么说是又呢，你一定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已经十年未动笔啦。少年时写的文字，除了试卷作文，大多便是日记。如今，我决定再次动笔，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万事开头难，十年未写，笔头生、速度慢，也是意料之中。当时微信公众号平台兴起，我以练笔和督促自己为目的，建立了公众号“葛少文的笔耕园”，闲时便在上面磨磨笔头。然而，问题又来了——没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哪里有时间写呢？
可是，有什么会难住爱孩子的母亲和拥有强烈表达欲望的人呢？
没有。
鲁迅曾说：“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用在了工作上。”而我则想把别人消遣娱乐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于是，我的家人、朋友、同事们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我——抓紧时间创作的我。
早上洗漱、吃饭、去单位的路上，中午休息，晚上下班路上，这些零碎时间都可以用来构思文章，有了灵感就随时用手机记录下来。晚上闲暇时间放弃逛街、闲聊、看电视剧和小视频。孩子睡觉以后的时间，便是我畅游书海，挑灯写作之时。没想到几年下来，沉醉其中，不知不觉前前后后竟也发表了十万余字。
这本书如实记录了仔仔从咿呀学语到念小学前的趣事，这些趣事很多是家人们平日和仔仔相处时，留心记下后转述给我的。同时，养育孩子也给我带来了诸多文学灵感，“育儿遐思”部分是我成为母亲后的所思、所感、所得，都是近几年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的文章。至于为什么给孩子起了别称“仔仔”，一来为了在网络时代保护孩子隐私，二来“仔”谐音“崽”，一个刚出生的幼崽，好生可爱。
最后，感谢可敬可爱的老师们对仔仔的培养与关爱，感谢家人们对仔仔的陪伴和付出以及对仔妈的理解与支持。感谢文学路上传授我写作技艺的老师、帮助过我的作家和编辑。也感谢支持我、鼓励我勇敢追梦的领导、同事、朋友。
深谢你们！
葛少文
辛丑年腊月二十九

仔仔一岁前
心有灵犀
仔仔出生第十二天，爸爸的陪产假休完了。早上，他穿好外衣，在卧室门口和妈妈道别。仔仔早已醒来，活泼好动的她来回蹬着小腿。爸爸依依不舍地又回到仔仔床前，弯下腰仔细地看着她，用大手抚摸仔仔柔软的小手，柔声细语地说：“爸爸要上班啦，你乖乖听妈妈话哟。”
话音刚落，仔仔竟一下子用小手抓住了爸爸的食指，好像在说：爸爸，你不许走！
噢！
仔仔两个月第一天的早上，妈妈睡得迷迷糊糊，将醒未醒之时，忽的一声“噢——”彻底让她清醒了。妈妈诧异地睁开眼睛，卧室里只有她和仔仔，没有别人呀！她转身看看小家伙，只见粉嫩的小嘴摆成一个“O”形。天呀，仔仔刚两个月就会发声了？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那以后，白天仔仔躺在小床上对着天花板，一边不知疲倦地来回蹬着小肉腿，一边在那里自说自话地“哦哦呀呀，哦哦耶耶”。妈妈欣喜不已，赶忙奔走相告，与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分享内心的喜悦——她的小宝贝会“说话”啦！可还没等妈妈开心够，小家伙在第三个月、第四个月，乃至第五个月，竟然闭口不言了。
哄哄就好
早上，妈妈见仔仔已醒，便起身将她从小床上抱起。仔仔的小床紧挨着妈妈的大床，照顾起来很是方便。妈妈盘腿而坐把小家伙放在腿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给她换上干净的小背心。小家伙舒服极了，她的腿搭在妈妈的肚子上，好玩的游戏开始了：小淘气用腿一蹬妈妈的肚子，就像蹬在弹簧上，蹬一下又弹回来。反复几次，不亦乐乎。
可最后一次蹬得力度过大，小脑袋一下撞到了小床。可爱柔嫩的小五官瞬间扭打在了一起，灿烂甜美的小脸变成了“丑八怪”。眼看就要下起倾盆大雨，妈妈连忙把她抱起来，摸了摸小苦瓜的脑袋，对着磕碰的地方吹一吹，嘴里念叨着“不疼，不疼”，以示安慰。揪在一起的小苦瓜脸，又舒展开了。
叫爸爸
你家宝宝学说话时，第一个叫的是谁呢？是爸爸，还是妈妈？仔仔六个月，开始“说话”了，我们说汉语，她说“婴语”：“ya ya wu wu……”
爸爸总喜欢和仔仔说话。
“你睡得好吗？”
“ya ya wu wu……”
“你做梦了吗，和爸爸讲讲吧。”
“ya ya wu wu……”
仔爸为了“拔得头筹”，每天下班不厌其烦且十分努力地陪着宝宝说话。他双手撑床，双膝跪着，把仔仔圈在“四根柱子”里面，大脸对小脸不断地重复着：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仔仔美滋滋地享受着爸爸的“洗脑”。过了一会儿，爸爸的手也不闲着，趁着“洗脑”的工夫，还给她做起了手足按摩。据医生说，经常给宝宝按摩手指头、脚指头，对宝宝的神经和大脑发育非常好呢。
看着爸爸如此努力，妈妈却不着急，要知道早在四个多月的时候，妈妈已经捕捉到了一次仔仔嘴里含糊不清的“ma”了。她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先学会叫爸或者叫妈都是无所谓的事。
“你每天回来，都先给咱孩儿下跪啊。”妈妈忍不住取笑爸爸。
“哼，我乐意。”仔爸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说完又乐颠颠地跑去教仔仔发“ba ba”的音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天，仔仔看着爸爸，突然说：“b——a，ba！”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那里，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跳下床飞奔出卧室，大喊道：“妈妈，快！快过来！仔仔叫‘爸爸’啦！”他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奔走相告，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得知消息后都纷纷祝贺，希望他再接再厉。妈妈也替爸爸高兴，大半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但随即她心中有了一点点失落，只不过那失落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随之竟也生出了一丝丝窃喜。
果然，不出妈妈所料，当仔仔无聊、想找人抱、想玩耍时，无一例外地喊“爸爸”！
哄人绝技
仔仔六个月，正是痴迷母乳的时候。她每天都像只小考拉一般黏着妈妈，恨不得24小时挂在妈妈身上。一天，妈妈正抱着仔仔授乳，看着小婴儿闭着眼睛在自己怀里吮吸，小嘴像小鱼一样咂呀咂，真是可爱。妈妈正享受着温馨的亲子时光，可谁知，仔仔突然咬了妈妈一口，妈妈疼得龇牙咧嘴。
“嗯？！”妈妈低头看了看仔仔：“不可以咬妈妈哟！”说完继续授乳。
小家伙见自己的举动竟引来妈妈如此大的反应，感到甚是有趣。她看看妈妈，开心地笑了，于是故技重施。
“哎呀！不可以咬妈妈，很疼的！”妈妈又皱着眉对她说。
可小家伙玩上了瘾，才不管哩！再一次假装乖乖吸奶，随之又偷袭了妈妈。
妈妈凶巴巴地端看着仔仔，对着浑身散发着奶香的小家伙严肃地说：“不可以咬妈妈！”
可小家伙依旧笑意盈盈。妈妈生气地把仔仔放到了床上，自己跑到了床的另一边，不再理她。
爸爸闻声走进卧室，到床边弯下腰，看着仔仔，认真又温柔地对她说：“仔仔不可以哟，妈妈很辛苦，很疼的。”
妈妈见爸爸来了，忙向他痛斥仔仔的淘气行径。他们原以为仔仔听不懂，没想到，妈妈诉苦的话音刚落，仔仔就慢慢地靠近妈妈，用半张着的嘴巴蹭了蹭妈妈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最后用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妈妈的眼睛，妈妈心里泛起了像是吃了丝滑的牛奶巧克力般甜美。原来，仔仔是想说：妈妈，我错啦！别生气啦！
仔仔一岁
爱读书
妈妈没上学前跟着自己的姥姥、姥爷生活，她很喜欢看小人书，怎奈当时生活条件不好，只有几本方方正正、每页一幅小图、下面是几行字的小人书。而妈妈又不识字，姥姥姥爷又都在忙家务，没空给她讲故事。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家里能够帮忙带孩子的老人也多了，为了弥补童年没有书读的遗憾，她买来一大堆的书给仔仔看。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仔仔讲故事。虽然仔仔还不会说话，但妈妈相信，宝宝一定能听得懂。仔仔最喜欢听的故事是《小猫钓鱼》。每当妈妈读到“花儿都向小猫点头呢”，软糯的宝宝就在妈妈怀里自顾自地点起头来。当妈妈再读到“小猫哈哈大笑”，可爱的宝宝也会跟着哈哈大笑。
倔强
给宝宝洗头，怎么做呢？
爸爸接好两盆温水，一盆放在凳子上，一盆放在地上，凳子紧紧挨着床边。
妈妈负责坐在床边抱着仔仔，用双手托着仔仔的头放到水盆里。爸爸则站在妈妈对面，将仔仔的软发撩湿，打上婴儿洗发水泡沫，为她揉搓头发、按摩头皮，等等，最后再用地上的那盆清水冲洗干净。每次洗头，仔仔都舒舒服服的，高兴不已。洗完后，爸爸再依次端走两盆水和凳子。
仔仔害怕吹风机的声音，妈妈便用小纱布巾为仔仔轻轻揉干头发。她不厌其烦地在仔仔头上来回轻柔擦拭。婴儿的发量虽少，但想用纱布巾完全擦干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小家伙决计不会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任你摆布。于是就会看到一个颇为滑稽的画面：一个顶着一头湿发的小家伙不时地扶着床头走来走去，偶尔还会跑到大床中间，妈妈则跟随着她来回挪动，手上的纱布巾在小家伙的头上不停地轻轻揉搓着。一个纱布巾擦潮湿了，就换下一个，再潮湿，再换……
这天，爸爸刚接好一盆水，放在凳子上，转身去接第二盆水了，仔仔快速爬到床边，用小手撩起水来，妈妈不忍心阻止，便随着她了。爸爸准备好一切后，妈妈对仔仔说：“好啦，别玩了，我们要洗头了。”
仔仔充耳不闻，继续玩水。
“好了，好了，别玩了。”说完，妈妈使劲儿拽了拽仔仔的胳膊，小淘气还是不动，继续玩水。
“别玩了，该洗头了，不然水凉了，会感冒的。”妈妈有些着急了，“妈妈要生气了哟。”
仔仔依旧我行我素，小手像一只淘气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妈妈想把盆端走，可仔仔紧握盆边不肯撒手。母女俩僵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妈妈有些生气了，用力一抬水盆，竟然没抬动，再使劲儿一拽，盆里的水晃出不少，正好浸湿了床单。妈妈怒不可遏，使劲儿拍了一下小家伙的手。小家伙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一改往日不满意就大哭的习惯，一声不吭。

2190天，400多个小故事。一位平凡母亲，用心记录了女儿从出生到上小学前快乐成长的印迹。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仔仔”从满身奶香、软萌可爱的小婴儿，长成蹒跚学步、呀呀学语的幼儿，再一点点变成活泼淘气的学龄前儿童。你会感慨生命成长的不易，也会惊讶于一个新生命给大家庭带来的不仅仅是希望与血脉的传承，更是欢声笑语和辛苦跋涉中的相伴相守与相知相爱。

葛少文，大连人，32岁开始文学创作。文章散见于《人民日报》《中国审计报》《今晚报》《辽沈晚报》《陕西工人报》《大连日报》《江河文学》《意林》等百余家报纸杂志，以及光明网、学习强国等网络平台。开设微信公众号“葛少文的笔耕园”。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大连市作家协会理事，中国远洋海运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

《童言趣语》一本适合大众阅读的书。本书是一位平凡母亲对女儿从出生到上小学前的成长点滴的温情记录。“仔仔”像一根红绳，把家人们紧紧地拴在一起。《童言趣语》，既是平凡烟火人家亲子相伴的甜蜜掠影，也是千万家庭育儿生活的浓浓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