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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小略著
出版社上海远东出版社
ISBN9787547617144
出版时间2021-10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118元
货号3877490
上书时间2024-12-18
外交的史料类型:出土文物与外国史料
如前所述,外交学的兴起极大地依托于历史学的整体兴 盛,故而史料甄选的基本原则,亦脱胎于史学。梁启超于1902 年指出:“今日泰西同行诸学科中,为中国所故固有者,为史 学。”由此,罗志田指出:“由于史学为中国所固有,较易学习和 从事,结果各新学术门类无意中仍走入史学一途。”在学科成型 的早期,史料的选择是与范式的成型互为因果的。黄靖等在回 顾中国古代对外关系史之时,指出这一领域已累积的材料包括 正史、“会要”、类书、档策、舆地总览、游记、笔录、野史见闻,同 时也搜集古希腊、罗马、波斯、印度、阿拉伯的史书、论著、游记、 地理书、信件与论集,并木简、铭文、图像、雕像和钱币等出土文 物。我们大致可以将其归纳为三类:①中央政府库存档案,即 包括敕修史书,历代编纂的“类书”与起居注,朝廷议事的策论 与档案,奉命编修的舆地总览;②涉边事务知识阶层的学术专 著与个人笔记,包括士大夫的笔记小说与僧人的游记;③出土 文物。其中,第一部分材料的价值最大,尤以正史和类书为要。 简而言之,古代外交研究的史料,并非只有文献一途,但文献无 疑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出土实物与外文史录 两个分支。
先说出土实物。出土实物是个大类,从坟冢、遗迹和航道 等地下文物的聚集地出土的器皿、物什、货币、兵器等物品,都 可以算作出土实物。以前的学问尤重带有文字的出土物,并由 此诞生了传统的“金石学”,但在傅斯年组织“中央历史语言研 究所”,并主持了殷墟的开掘之后,现代考古学逐渐取代了传统 金石学的地位———无论是否携字,出土的器皿用具,乃至于考 定年代的土层,都可算为文物。在这些文物中间,于中原之外 发现的钱币、武器、墓葬中出土的记载了游记或功勋的石碑等, 对中国古代外交研究而言都有相当价值,尤其补史册之阙。魏 晋之前,东亚地区的文字系统只有早熟的汉字,其他文明虽可 能已有形成的语言,但迟迟未能形成文字,或者文字系统还不 发达。虽然能撰写体裁较精悍的碑文,却还无力撰写长篇历 史,因此主要依靠中原王朝的史籍来记录历史。这些历史颇有 华夷之辨的色彩,遮蔽了外交的事实。相较而言,出土文物能 较好地还原历史的真实。那么,有哪些出土文物可以被引为史 料呢?
由于经济发展的程度不同,每一时期的出土文物类别与数 量均有不同。春秋战国时期的考古资料,以携字文物为主,又 分为陶器、青铜、玉石和战国晚期出现的简帛。
青铜器是一个概称,并不单纯指青铜鼎。《周礼·考工记》 记载了周人已知根据合金比例之不同,能制造出六类硬度不同 的铜锡合金,分为礼器、乐器、武器和日常生活用具。其中,携 字较多的有煮肉用的鼎,煮饭用的鬲,盛饭用的簋,盛酒用的 尊、爵、方彝和卣,调酒用的,盥洗用的?。这些既是炊具,也 是礼器,主要用于宗庙祭祀、随葬和涉外礼仪。出土于诸夏国家与四夷交界地带的青铜器,有很大概率为重要的政治事实的 记录。如20世纪50年代开掘的河南信阳长台观楚墓,提供了 春秋后期晋、楚、陆浑戎三者之间的史迹,对研究春秋时期的联 盟与战争有一定的作用。河北平山有中山国墓葬,在出土的 19000余件文物中,有50多件携字铜器,特别记述了中山国派 相邦讨燕国,并夺得土地之事,是研究春秋战国时期唯一一个 蛮夷国家的史料。
除了礼器,比较重要的还有乐器、钱币和符玺。先秦时期 的乐器使用的场合虽然多,但均与诸侯活动相关。尤其是行人 接待各国使者时,席间必须赋诗,以为外交辞令,乐器是不可或 缺的。先秦时的乐器有钟、钲、铎、鼓、?和铙,上有刻字的为 钟。钱币则是诸侯国内外均会使用的流通媒介,具体情况前文 已述。符玺在先秦有两种含义,书信写完之后,要用封泥贴合, 然后用印信封上,收信人先检查封泥上的印信图像有没有被破 坏,这是符玺的一种含义;另一种则是使节出行时所携带的印 信,依靠该印信通行水陆。安徽寿县出土的鄂君启节,就是楚 怀王赐给鄂君的铜节,上有四段铭文——一段165字,为水路 通行的符节;其他三段为150字,为陆路通行的符节,都与对外 活动乃至外交息息相关。
春秋时除铜器外,比较重要的还有玉石。殷商时期的占卜 和祈神多使用龟甲与牛骨,但春秋时期流行的盟誓,大多刻在 玉石上,如山西曲沃的侯马盟书。1959年,山西考古所对侯马 地区的新田遗址开始勘探,并发现至少五处发掘地点。1965年 冬发现第一批玉圭写成的盟书,记录赵氏的重大政治事件,为 晋国政治研究的重要材料。其重要性我们已在之前的章节中有所展示,在此不再赘述。
在玉石之外,最重要的出土文物就是竹简。将竹劈成长而 窄的篾片,再用线串联起来,组成了竹简,而用木头如法炮制 的,就是木简。从文字上这被称为“册”,而将数“册”放在案牍 上,就形成了“典”。册是象形字,而典是会意字。两字在甲骨 时期就已出现,说明竹简很早就使用了。《尚书》有所谓的“尧 典”,成书时间虽然未定,但在孔子之前早已形成,就是一个证 据。典册在造纸发明之前,是最常见的书籍载体。但由于笨重 和不耐火等因素,后期被纸张全面取代,原始典籍反而是依靠 墓葬出土的方式才保留到今天。
先秦时期比较重要的竹简有湖北云梦睡虎地秦简,1975— 1976年初,云梦县出土了12座战国末年至秦的墓葬,在其中的 第十一号墓中出土了1155支竹简与80张残片,简文由秦隶而 非小篆书写,包含八种十类文献:《编年纪》《语书》《秦律十八 种》《效律》《秦律杂抄》《法律答问》《封诊式》《为吏之道》与《日 书》两种,其中《编年纪》与《秦律》均为秦统一六国前的作品,记 载的政治、法律文书,对于研究秦国与秦朝包括《蛮夷律》在内 的法律与政治条文有着不可忽视的理论价值。《秦律十八种》 为秦朝文献,内容广泛,但比较重要的是投递文书的规定和管 理四夷事务的机构“属邦”的职务。睡虎地秦简小组将其编为 《睡虎地秦墓竹简10种》,文物出版社于1990年将其出版。
帛作为染织用料,也运用于书籍的书写。尽管帛书易朽 坏,但通过墓葬恒温恒湿驱虫的环境,保存下了相当一批材料。 其中对中国古代外交研究影响较大的有战国时期的《战国纵横 家书》《春秋事语》和汉代的《地形图》《驻军图》。应当说,出土文物在春秋时期扮演的角色,丝毫不比传世文献逊色。在中国 古代外交研究的路径中,春秋战国时期的出土文物应当得到相 当的重视。
秦汉时期的考古资料也非常重要。尽管汉代的知识体系 已经得到了初步整理,正史已经开始编订,究尽知识脉络的目 录亦已形成。但秦朝的焚书运动与楚汉争霸等战争亦严重破 坏了秦石室的藏书,汉代的藏书工作几乎是重新开始的。这一 时期的文献史料传世不多,大量记述秦汉法律制度与对外活动 的书籍遭到焚毁,出土文献在这一阶段仍然发挥了不可忽视的 作用。秦汉时期的出土文物有简牍、帛书、画像石、画像砖、石 刻、封泥、印章、铜器、陶器、漆器和货币等。封泥、印章等研究 多收入金石学的研究中,可以参考容庚编纂的《秦金文录》和 《汉金文录》等。本时期比较重要的出土文物,主要是竹简和 木牍。
汉代出土简牍,代表为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1972 年,银雀山发掘两座汉墓,其中一号墓出土了4942枚,大部分 为先秦时已经成书的兵书和军法,都是对外用兵的管理举措。 但现有的出土汉简中,墓葬所出的竹简比例不如边塞汉简出土 量大。1906—1908年,英国人斯坦因在敦煌县外汉代边塞遗址 发现了706枚木简,收入沙畹《斯坦因在新疆沙漠中发现的中 国文献》与王国维、罗振宇著《流沙坠简》。1913—1915年,斯坦 因再度来到西北,又在敦煌和酒泉地区各发现竹简84枚与105 枚。马伯乐的《斯坦因在中亚第三次探险的中国古文书考释》 与张凤的《汉晋西陲木简汇编》第二编收录了这批汉简。1944 年,夏鼐等人赴甘肃考古,并在敦煌获取了43枚汉简,简影收入了夏鼐的《考古学论文集》中。同年,向达与阎文儒在玉门关 遗址发现了48枚汉简,真品现存于台北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 言研究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敦煌汉简的发掘一直在 延续。1979年,马圈湾烽燧遗址出土汉简1217枚;1990— 1992年,悬泉置遗址出土汉简20000余枚。由于前后九批汉 简共出土25000余枚,这批汉简被合称为敦煌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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