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罚四】异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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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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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方 著,理想国 出品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17693
出版时间2019-08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30678546
上书时间2024-12-14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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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001 _ 爸爸
023 _ 朋友
063 _ 酒驾
095 _ 一个葬礼和一个葬礼
115 _ 缅甸日记
131 _ 青年的信件
155 _ 十年
237 _ 异乡记
265 _ 回归
内容摘要
一部情爱关系游记,由九个短篇组成,以细微的目光和精准的描画,深入探索了形形色色的爱之路途。故事里有年轻的大学恋人,有沉默的多年夫妻,有难于安放的新欢与旧爱,也有困境重重的情人和伴侣。人们一次次上路寻找爱,在一段段亲密关系里寻找安放灵魂之处,却往往只是更加孤独。情到深处,人人成了游子,每一个他者都是陌生的异乡。然而在每一条通往异乡的路上,破碎之心仍将得到修复,彷徨的灵魂亦可再见到光。人们时而回归,时而向前,在为爱的旅途上,不只找到另一半,也找到重生的自我和灵魂独有的力量。
精彩内容
异乡记……有一段时间她糊里糊涂,不清楚第三个人意味着什么,现在她懂了:一个永远的观众。
“像木头房子里的白蚁。”桔子说。
“没那么激烈,”王麦小心保护着自己的比喻,“只是眼睛,一直在看的眼睛。”她在向桔子讲述时才意识到这是真的。陈年,一个女人,陈年和另一个女人。她讲出一句,就有一句成真,像士兵一个个归队,像巨大的泡沫一升空就破裂,水星落地,瞬间微不足道。
“你接受不了吗?大部分人都能。”桔子的语气刻意地带着挑衅。她想帮王麦,甚至是帮陈年。
“大部分?”王麦笑了,她明白她的善良。
“就是很多人吧。”桔子也笑了。“陈年不是坏人。”她说。
王麦同意。她知道他文明,温和,有他参与的事情不会变得疯狂或丑陋。她从那样的年少时来,太知道咒骂的后果。你越品尝仇恨,就越想要爱,憎恶令人粗鲁,粗鲁又带来憎恶。她知道陈年不会离开她,她也一样。她没有那样的勇气,而他没有那样的需要。
当下总会成为过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不过,你等不来那个阶段,至少光靠等没用,”桔子又说,“除非你们俩谁生一场大病,最好是绝症,但早早发现了,死不了,也没那么容易好。”“你说的是战争。”她想了想:“对,差不多。那种能让你们俩成为战友的事儿。”“有必要吗?”王麦说,“我觉得我们俩是伙伴,这个没变。”“没有敌人就不需要伙伴。”是真的吗?她努力设想那些亲密场景,想激起自己的愤慨和自尊—另一个女人,环绕着她的丈夫。她是她的敌人吗?她是他们的敌人吗?很快她就警惕起来,立即切断想象。她不要生活在那种漩涡里,她需要等待,需要耐心,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愤慨和自尊。
隔壁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晚上,连陈年都回家了。他和王麦不约而同地降低音量说话、走动,不是怕打扰,更像是对那种激昂的服从和尊重。直到男人和女人的咒骂渐渐减弱,消失,小女孩还在不知疲倦地哭嚎。他们听见一个更老的女人的声音—孩子的姥姥,勒令她停止哭泣,带着外乡口音:“一点眼泪都没有!”他们俩同时笑出声,开始时忍着,很快就放声大笑。感谢上帝,感谢姥姥,感谢这世上所有的笑料,把他们从寂静的对峙、从对彼此的仇恨和恐惧中解救出来,哪怕就一个晚上。
她还记得就在几分钟以前,太阳和众人还在,他是那个作家,她是他的编辑。书店里划出的空地被女大学生挤满,他只来这一天,她们贪婪地看他,用目光吸吮他,没有一个问题与小说有关。她靠在门口,人群之后,确认第二天的回程机票。她看不见他。他的声音灌进话筒,从音箱里传出,在钻进耳朵之前就被空气消解。忽然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书店老板和当地朋友的邀请都已经被拒绝,其中一位开车送他们回酒店,在离开前拿出一本书,过分热情地索要了周游的签名。在大堂,周游仔细询问了早餐的时间,这好像是他整个下午唯一惦念的事。随后他们走进电梯,声音和身份消失。王麦记得就在几分钟以前,她还如此坚固,就像是不存在,现在她跟着他走了出去,踩着太过松软的地毯,一步一步,像走进了个荒唐的梦。
没有密谋,没有权衡和疑问,他刷开房门,请她先进。墙面上挂着残存的烟味,窗帘拉着,边缝里漏进窄窄的白光,像刀锋。周游插进房卡,房间轰嗡一声亮起来。她迎着某种力量游进去,奋力拨开头顶的水。他的房间和她的一样,只是颠倒了方向。床,小沙发,衣柜,她在眼里一一进行对应。周游进了卫生间,门关上,过了一会又打开。
“来。”他说。他的声音像一层碎裂的湖水。
……回归……当我想确认自己状态如何时,我就用阅读来测试,标准就是那些字是否跳舞。当我越糟糕时,它们就跳得越欢,不断弹出、挑衅,使我的头脑颤抖,丧失节奏。最糟糕的时候,它们连舞也不跳,就无视我的目光,隐藏起意义,死在纸上。我只看见小块的黑色灰烬。
最初是恶心,颜色和味道使我恶心,笑声和坚定的眼神使我恶心,兴致勃勃地生活使我恶心。随后是愤怒,急不可耐的、没有原因也无法有结果的愤怒。然后是恐惧。紧追不舍的恐惧,渐强渐快的鼓声—就要发生什么了,就要发生了(到底是什么?)。无处不在的恐惧。你完全知道,那是平常的路口、商店、电梯间,现在却布满了骇人的秘语。它们细细麻麻,你不能用眼睛看到,也没法用耳朵听。那是一种捕捉不到的力量,是带着笑意的、企图不明的追踪。我越来越不能制止身体的失控。我不再出门了。
现在可以宣称,我已经错过了这个冬天,尚未感到遗憾。这并不像是你不经过三楼,就不能到四楼去。因为奄奄一息和丧失掉的欲望,我求之不得地推翻了从前和外界立下的约定—要假装那传说的确存在,就要假装追求或等待。尚未感到遗憾。我愿意(如果能够)减少一些身体的不适,而那些消亡的欲望,不过是一些由于长期浸泡在目光和声音里而产生的不假思索。
……我开始吃药。我已经长期旁观我的身体,我知道它叛变了,一天比一天跑得更远。对此我无知也无能,我想也许医生和药物能够抓捕。首先她们把一顶胶线和金属夹编成的帽子包在我头上,紧贴住头皮,然后放一段长长的录音。我什么也不用做,我只需要听。报告很快出来了:DEP。那是什么?我们一时想不到。不过我们马上就会得到医生的解释,准确无误的解释。就像你拥有掌纹,你就迟早能知晓命运的解释—是什么呢?在医院狭窄的走廊上,我忽然有了幽默的兴致,我说:颈椎病。
我非常喜欢我的医生,我喜欢她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不多不少的关注,不多不少的理解,和不多不少的指令—我全都愿意执行。她比我更乐于对我的身体负责,在病历本上认真地写:防自杀。有时我在她面前哭,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心想这个人真可笑。那感觉就像一颗纽扣艰辛地塞进了太窄的扣眼里,明白解开时也会一样难。我实在厌倦了对生命的赞美,它同时在拒绝罪恶的终结。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就是有人的地方总在发生的事。
我短暂地结交过一名心理医生,咨询师,或者说。
“我现在要说的话会很残忍,”他盯着我,“像你这样的症状,并不少见。也就是说,你不特殊。”说完,他像刚刚扔出一枚炸弹一样屏住气,监察我的反应。我看得出,他在等待这句话的神奇效果,等待我表现出放心、惭愧、悔悟和崇拜。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谈话刚刚开始。我知道我没法信任他了。
……朋友……陈年:我累。
王麦:在我面前。
陈年:就是现在,累。
王麦:我让你觉得累,对不对?
陈年:我不知道。我不愿意想了。
王麦:你该想。为什么和老七他们在一块儿就不累,为什么一回了家,看见我,就疲惫不堪躲躲藏藏。
陈年:老七他们,不一样。
王麦:对!不一样!你知道哪儿不一样吗?我们是夫妻!你应该想我、操心我,你应该有没完没了的话跟我说,你应该总想留在我身边儿,应该每天晚上和我一块儿睡觉!
陈年低着头,半晌:你怀疑过吗?
王麦:什么?
陈年:一切。
王麦:一切什么?
陈年:一切你被承诺过的东西,明天,下一站,从小认定的天赋,每天晚上的睡眠。
王麦:我选择不怀疑。
陈年:我忍不住。我不行,人不能停止怀疑。
王麦:停止怀疑就老了,是不是,你就是怕这个?
陈年:停止怀疑就死了。
王麦:连我也要怀疑么?
陈年:连你也要怀疑。
王麦:我们在一条路上陈年,我和你,我们是一条路,只有我们俩是一条路。
陈年:不,每个人一条路。伙伴,朋友,都是假想的。每个人都是一条路。
王麦:那你为什么救我?
陈年:从哪儿?
王麦:从坑里,你把我从坑里拉上来的,我们俩是一条路。
陈年:我必须那么做。我是被要求的,被我自己选的路要求的。每个人的路是自己的。
王麦:没有伴儿?
陈年:没有。
王麦:你不想要一个同路的朋友,即便是我。
陈年:即便是你?天呐,尤其是你!我们俩永远不是朋友,我哪怕和所有人成了朋友和你也不会是。你在哪儿?你看看你在哪儿?你在家里,你在我的沙发上,在我床上,王麦:我们俩的。
陈年:我们俩的!你在我们俩家里,你在家里生根发芽了,家就是你,你就是家。你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干什么你都看着。我喝一口水,你看见了,我喘一口气儿你听见了,我笑两声儿你问我为什么,半天不说话你就问我想什么,我夜里做了几个梦你都看见了!我活着你就盯着我,我们俩没秘密了对吗你觉得,当然没有了!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你还想要什么?我已经是你丈夫了,我没有再多的能给你了!
王麦:我想要你是我的朋友,我想要你……陈年:朋友,太遗憾了我告诉你,我们俩,是夫妻。夫妻最不是朋友!夫妻是什么你知道吗?夫妻是最不公正的审查者,最严厉的判官,最前排看热闹的群众,最势利自私的小人!你看看你给老七用的词儿,当场抓获,天呐。陌生人你们都同情,但你永远不会同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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