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罚四】瓦蓝吕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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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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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新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06386951
出版时间2018-09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42元
货号30294608
上书时间2024-11-13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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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摘要
系统收入鲁迅文学奖、吴承恩长篇小说奖等奖项得主吕新三十余年创作生涯的中短篇小说佳作。篇目均为作者亲自选定,代表了作者中短篇小说创作的最高水准。
目录
目 录
绸缎似的村庄 ......... 1
青纱帐 ......... 53
王家峪 ......... 105
我们 ......... 146
瓦蓝 ......... 188
初夏 ......... 247
鱼鳞天:轻轻地说 ......... 285
内容摘要
吕新是国内知名的实力派作家,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在三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创作出了一批优秀的中短篇小说。作家出版社此次出版的吕新中短篇作品集共四册,包括中篇小说集三种,短篇小说集一种,所选篇目均为作者亲自选定,系统展示了作家创作的脉络与风貌,能够让读者更好地系统了解吕新创作的优秀成果。
中篇小说集《瓦蓝》的所选篇目有:《绸缎似的村庄》《青纱帐》《王家峪》《我们》《瓦蓝》《初夏》《鱼鳞天:轻轻地说》。
精彩内容
绸缎似的村庄你的容貌,你的身世,你的黝黑的邻居。
——题记一
大约两年前的一天,我在书房里接待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尽管他像大多数的青年一样具有一身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我最终还是未能记住他的名字。是的,我老了,我现在时常感到记忆如同口袋里的钥匙,装着装着就不见了,很难说随手放在了哪里。
那个午后造访的年轻人来自气候寒冷的刘芝山区,如今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他带来了王陵的一些近况。十多年前,一种类似平地隆起的光线使一向贫穷而默默无闻的刘芝山区突然沐浴在某种深不可测的荣耀之中,一位作家从那里走向世界,那个人就是王陵。
我所认识的王陵是成名数年后的王陵,我们曾在一些会议上不期而遇。在我的那些不太可靠的记忆里,他的言谈如同结构严谨的论文。然而,王陵坚持说他不喜欢理论。我的眼前有时会浮现出他那挥动的大手,仿佛黄昏之后的蝙蝠。“生活是毛茸茸的。”他说,“毫无疑问,文学也要求茸毛……”他后来说的那些话我都忘记了。是的,他是从那种毛茸茸的生活中走出来的,身上沾着露水,头发里藏着麦秸,以后,荣耀开始在枯枝败叶中泛起。
我至今记得八十年代初期在首都召开的一次文学会议。那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们衣着朴素,谦逊敦厚,随身携带着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具,玉兰香皂、“犀牛牌”剃须刀、集饮水与漱口于一身的搪瓷缸子,一两本自己喜爱的书;那时候人们都没有什么法宝,写作在黑暗中摸索,在摸索中激动、兴奋、困惑;那时候,谈起女人,人们就自然不自然地脸红,爱情使大多数的人感到不自在,羞于启齿。
我就是在那次会议上认识王陵的。这个来自高寒地区的年轻作家,除了一套简朴的生活用品之外,还另有两件法宝随身携带——那是两个人,俄国的托尔斯泰和法国的雨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陵不是一个人来参加会议,而是三人同行。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王陵出其不意地搬出托尔斯泰和雨果,镇压了与会的所有作家,包括会议的组织者。
一些人认为,王陵对与会的人进行了“血腥的镇压”,但大多数的人认为,对大家构成障碍的不是年轻的王陵,而是那两个拖不动摇不动的俄国人和法国人。
是的,我赞同后一种观点。因为,一年以后,王陵又带着两个人——哲学家叔本华和小说家卡夫卡——参加了在南方某省召开的一次会议。每次开会,王陵都带着新的同伴,不能不说是兵强马壮。祖训即经验,王陵牢记着这些,随时做一个有心人。在我的印象里,有上百位作家曾先后伴随着王陵参加过一次次不同的会议。1985年,在一个海滨城市,当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王陵突然对人们说道:“不会写女人的作家成不了好作家!”又是一个惊人的提法,不啻是当头一棒!对于许多不善于揣摩女性心理的作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望的信号。是的,这不能不令人沮丧,文学在一瞬间变成一种难以攀缘、无法穿越的绝壁。此路不通。得救无门。
然而,以后他又说,模仿是糟糕的,但又是必要的,庸俗的人总是将借鉴无情地推向某种庸俗的解释之上。
大约从那时候开始,王陵在寒冷的刘芝老家开始用心书写一个民族的秘史,构建一个非凡的世界。他深信,那些具有本土风格的小门、神秘的庭院、带有民族色彩的回廊,最终都将通向世界。一个庄严的世界,需要一双双庄严的手去抚摸;一个滑稽的时代,最终还得靠滑稽的人们亲自去收拾、装殓。
……午后,书房里的光线逐渐趋于模糊、昏暗。衰弱的视力甚至使我无法看清那位年轻记者的面目,我的眼前只有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轮廓。他是王陵一手提携起来的。刘芝山区的许多农家子弟在王陵的关照下,如今都置身于新闻界、文化界,有的已很有名堂。当我问起王陵的近况时,那位年轻的记者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我说道:“可以说很好,一切都相当顺利、圆满。”“一切?”“是的。写小说,王陵堪称大师。搞阶级斗争,也是一位高手。”许多曾经担任过要职的老干部、老作家,如今都已纷纷倒下了,在他们的文学生命和政治生命都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王陵的力量是强劲而无穷的。年轻的记者将这归结于一个人的智慧与命运,刘芝地区的百姓则认为一切都是天意,不是王陵非要这么干,是天让他这么干的;王陵并不愿意写那种传世的经典,但天意难违。
是的,我想实际的情形一定是这样的。我已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高速公路使我们相互之间失去了音信,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仿佛彼此都已经从大地上消失了。
二春天里的一个早晨,一些早起的人们看到年过七旬的王进财正在池塘那边走来走去。早上有风,王进财的身上套着一件皮坎肩,他走路的样子像是在踩着石头过河,步伐均匀而又显得非常迟疑。一步,两步,三步……黎明即起的王进财就那样不声不响地在池塘附近一带走着,远处和近处都有人在看着他。后来,人们很快就明白王进财不是在散步,而是用最古老最可靠的方法在仔细丈量土地,以求得一种明白无误的距离。照他那种走法,三步即为一丈。人们都看出王进财的意图来了,他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如一只早起的山羊,翘着胡子,面朝东方。
太阳升起来了,池塘里的水像是镀了金。
上午。一个穿着一身白西装的人出现在池塘的一侧,四十岁以上的人们都认得那是王进财的儿子王陵。
在那片露水闪耀的草地上,几个身材矮小的农人正在吃力地搬运石头,还有几个人肩上挎着筐子,手里提着绳索。王进财的儿子王陵注视着那些干活儿的人,他看到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将东边的石头吃力地搬到西边,站在西边的几个人又同样吃力地将脚下的石头搬到东边。那些人陆陆续续地在王陵的视线里走来走去,王陵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他的身后有一把白色的椅子,他站在椅子的前面。那把白椅子是一个叫玉玺的人搬来的,此时,玉玺就站在椅子的后面。有一段时间了,自从王陵从省里回到刘芝山区以后,人们发现身材矮小的玉玺一直在王陵的身边跑前跑后,听候使唤。
“这样干好像不行。”王陵看着那些搬着石头来回走动的人,对身后的玉玺说道,“他们那是在干什么?锻炼身体?消磨时光?”“不是的。这石头不是那石头。”玉玺说着,来到王陵的面前。玉玺告诉王陵,从东边搬到西边去的那些石头都是好石头、新石头;而从西边搬到东边去的那些不好的旧石头基本上都不能用了,都风化了,像长时间板结成块的面粉,虽然有形,有模有样,但本质上早已酥了。玉玺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准确而传神的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自己倒率先笑了起来。王陵没有笑,他看见玉玺在笑的时候露出了一些黑色的牙齿。
王陵的目光落进池塘里。不久以后,又延伸到草地上。
已是暮春时节了,但那些搬石头的人们依然都穿着黑棉袄,像雨前的蚂蚁一样忙碌而无声。王陵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也一直穿着这样的一身黑棉衣,每当夏天来到,天气炎热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把里面的灰黑的棉花全部取出来,到冬天的时候再絮进去。一丝微微的寒意在池塘的四周流动着,王陵打了一个冷战。
“有我呢。”玉玺对王陵说,“有我在一旁监督,他们不至于窝工。”“工匠们都找齐了吗?”“是的,都齐了。八个石匠,四个木匠,都是咱们这一带的能工巧匠。”“他们什么时候来?”“马上就到,马上就要出现了。”踏着沾满露水的青草,王陵向河边走去。消瘦而模糊的童年,已遥不可及,仿佛远在数千里之外,无论以什么样的速度和方式都无法到达。没有办法了,再也回不去了,如同一个居住多时的帐篷,在你离开以后,立即便被风卷走了,连遗址或废墟也不存在了。
王陵独自在河边走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十分难听的歌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落在那声音的后面。身边的这条河,曾无数次在他的笔下出现,过多的喧哗,无声的流淌,月光透明,树影婆娑。河水也需要控制。二十多年前,王陵曾听人说,有一位僧人,在没有木桥、没有舟楫的情况下,凭借一种外来的文字,轻而易举地渡到了河的对岸。那时候王陵正在这条河边做工,穿着黑棉袄,背着石头,平静的河水常常在梦中将他漂起,缓缓地浮出水面……道听途说……有一只手在他那里轻轻抚摸,如同一种低声的交谈,呢喃如初,和风细雨,亲密无间……胭脂镇快要到了,王陵远远地看见了镇里的房屋和一段街道。没有什么事要到那里去办,于是,他停下来,顺着原路往回走。沿途的河水还算得上清澈,有些地方居然长着几丛芦苇。清澈的河水使王陵生出一种含蓄的自豪。
不久以后,他听到了石匠们凿击石头的声音。
三在寒冷而贫穷的刘芝山区,许多在外面混得不错的人都要在自己的出生地建筑七孔甚至十孔崭新的石头窑洞,或者建造一座三进的庭院。那些经过精心修饰后的新居有时候并没有人居住,作为一种象征、一种标志,主要是给那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和与他一起长大的同辈人看的。
富贵而不还乡,无异于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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