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一罚四】我的母亲手记(日) 井上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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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一罚四】我的母亲手记(日) 井上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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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 井上靖著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42711

出版时间2020-01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3378744

上书时间202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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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井上靖(1907—1991)

20世纪日本文坛巨匠,小说家、诗人。

1907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旭川町的一个军医家庭。由于父亲频繁调任,自幼与原生家庭分居两地。十七岁时喜欢结交热爱文学的朋友,二十岁时热衷于柔道,二十二岁时开始写诗。虽然家人希望他进医学院,学成后继承家业,但他选择了不一样的路。

1930年进入九州帝国法文学部英文科学习,但很快失去求学热情而休学。两年后进入京都帝国文学部哲学科学习,主修美学,并开始参加各种小说征文活动,有作品入选。

1936年从京都帝国,以《流转》一文参加每日新闻社的《每日周刊》征文活动,获首届千叶龟雄奖,随后进入每日新闻社大阪总社工作。

1950年以《斗牛》获第二十二届芥川龙之介奖,正式在日本主流文坛登场。1951年辞去每日新闻社的工作,走上专业作家的道路。

在近半个世纪的文学生涯中,井上靖创作了大量享誉世界文坛的历史小说作品。其作品以历史事实为线索,加以想象和发挥,力求做到历史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的统一。1958年历史小说《天平之甍》获日本艺术选奖,1960年历史小说《敦煌》《楼兰》同获每日艺术大奖,1961历史小说《淀君日记》获第十四届野间文艺奖,1976年获日本文化勋章,1989年 后的历史小说巨作《孔子》获野间文艺奖。

井上靖的大量作品曾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和舞台剧。1988年《敦煌》改编为同名电影,1989年由《千利休:本觉坊遗文》改编的电影《本觉坊遗文》获威尼斯影展银狮奖,2009年《狼灾记》由中国导演田壮壮改编为同名电影,2012年《我的母亲手记》由原田真人导演改编为同名电影。



目录
本书是日本文豪井上靖的一部散文集。全书以“花之下”“月之光”“雪之颜”三个篇章, 记述了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八十岁至九十岁的最后岁月。井上靖冷静而温柔地观察, 以老练细腻的笔触叙说, 试图为母亲留住渐渐模糊的记忆。在一步步的记录和陪伴中, 作者重拾了对母亲的爱, 也渐渐理解了父亲, 最终与父母在精神上达成和解。

内容摘要
《我的母亲手记》是日本文坛巨匠井上靖为记录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八十岁到九十岁的生活而写下的私人日记。他冷静温柔地观察,以老练细腻的笔触叙说,试图为母亲留住渐渐模糊的记忆。在一步步的记录和陪伴中,井上靖观察母亲,接近母亲,最终理解了母亲和父亲,理解了活着和生命的真相,并重拾了对母亲的爱,与父母在精神上达成和解。《我的母亲手记》唤醒人们关注日渐衰老的父母和他们的情感,以真正深入的爱与理性看待衰老、失忆、死亡与亲情的关系。它超越了普通的亲情记录,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的爱与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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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很多人一样,我是哭着看完电影《我的母亲手记》的。第一次看《我的母亲手记》原著时,我急切地翻阅,期望找到年幼的井上靖被母亲留在家乡、井上靖在沼津海边背起母亲等有关“和解”主题的相关描述,但没有找到过多的内容。电影为了整体叙述的需要,将“与母亲和解”作为核心主题,而原著《我的母亲手记》的主题比电影更丰富、更震撼人心。
《我的母亲手记》原著的主题,是“母亲的衰老”。井上靖的母亲在八十岁左右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即我们通常说的“老年痴呆症”。如果是普通人描写失忆的亲人,除了描写亲人失忆的言行、颠三倒四的举止、让人心烦的折腾,等等之外,很难有其他新内容。但井上靖毕竟是井上靖。他是一位文学大师,一位生活的娴熟观察者。他经历的是很多人也会经历的事,但他写出的却不是普通人能感受到并体悟到的生命真相。他冷静地记述了母亲衰老的全过程,也如实写下自己和兄弟姐妹陪伴失忆母亲的心态,有爱也有无奈,真实得击中人心,细腻得让人心痛。他从自己的母亲的衰老出发,最终抵达了活着与生命的真相的命题。
书中令人震撼的,是井上靖对于母亲衰老的不同阶段的真实描述。
在第一篇“花之下”中,他描写母亲的衰老从失忆开始。衰老就像一块橡皮擦,“它将母亲数十年的人生之线,从最近的地方逐渐擦拭一空。”“母亲的记忆,从七十多岁、六十多岁、五十多岁一直到四十多岁时的记忆次第消失”。
我们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在被遗忘后才开始去理解。令人感喟的是,自幼与原生家庭分居两地,自称“与家缘浅的孩子”的井上靖,直到母亲因衰老失忆才试图去了解母亲,因为母亲一生中从不曾有意识地回忆过往。但她失忆后,“她的所有回忆,无一不是自然涌现。”
由此,井上靖才得以知晓母亲的过往:幼年时期无忧无虑、骄横受宠;有一段铭刻于心、几十年念念不忘的初恋;中年时期也曾不堪婚姻和生活尘劳的重压……《我的母亲手记》与其说是作者对母亲的“记录”,不如说是作者对母亲的“还原”。
在第二篇“月之下”中,他描写失智的母亲尽管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紧紧揪住母亲的心的是爱别离苦”。母亲时常随口吟出思念亲人、思念家乡的诗句,母亲半夜出门在月光之下寻找“婴儿时期的井上靖”;等等举止,说明“在母亲那轻如枯叶的身体和被损坏的头脑中,依旧活跃不辍的似乎是剔除了所有杂质,宛如蒸馏水般澄澈、靠前素朴的情感”。
在第三篇“雪之颜”中,当母亲感觉错乱,把黄昏当作早晨,把早晨当作黄昏时,他心痛无比地惊觉,母亲最终进入了一个只有母亲自己觉得存在的世界,陷入了的孤独。“我虽只是和母亲对坐着喝茶,却很想对母亲说:‘奶奶,了不起的事情开始发生了,今后您真的要活在单独一个人的世界里了。’”
在阅读《我的母亲手记》时,我会惊异于井上靖的冷静与克制。我在想,从看到母亲只是出现失忆的症状,然后看到母亲只剩情感的牵挂,过了几年,连情感的牵挂都消失了,只能靠本能维持着精神,到最后连本能的火焰都熄灭而最终逝去,这位生活的观察大师是如何努力地克制自己。我想,用来冷静观察的那双眼睛,用来细心体会的那颗心,是盈满泪水,浸透泪水的吧。
生命最后十年的真实记录,失忆后的漫长告别,理解之后的温情守望,《我的母亲手记》虽平常朴素却令人落泪。
有位作家说过一段动情的话:“在生命最初的十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在父母的年老时光中,我们何尝不是“目送背影渐行渐远”。
天下为人子女者,请珍惜与父母共处的时光。

精彩内容
花之下



父亲殁后,我们立即要面对的问题是,母亲今后生活的安排。父亲过世之后,母亲独居故乡的老家。我们兄妹四个,大妹住在三岛,我、弟弟、小妹则居住在东京市区的不同地方。母亲接近没有意愿离开随父亲退隐后一住三十多年的老地方,但从儿女的角度来看,任由耄耊之年的母亲独居也不是办法。母亲的身体很好好,虽生得矮小,腰杆却挺直,稍一活动便脸泛红光,一点儿也不像个高龄老太太。眼睛方面,她不用戴眼镜就可以读报纸;臼齿虽然缺了一两颗,假牙却是一颗也没装过。身体固然很健康,可是从父亲去世前两三年开始,她的记忆力衰退得很厉害,同样一件事会一再重复说个不停。父亲似乎对于丢下母亲一个人显得很好不放心,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只要有人来探望他,他都不忘拜托人家好好照顾母亲。我对父亲如此放心不下母亲感到有些不解,等母亲独居以后,我才明白父亲为何会那么担心。不和母亲住在一起不知道,只要和她同住个几天,我们就会发现母亲的头脑受老化侵蚀的严重程度超乎想象。待在她身边听她讲话讲五分钟或十分钟,你大概不会发现什么异常状况,但只要对坐个一小时左右,你就会发觉她说的尽是同样的内容。
无论是她自己说的话,或是别人的响应,她似乎瞬间忘个精光,才没过多久,她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内容。她的遣词用字本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涉及的话题,对迥异于父亲、自年轻时就善于交际的她来说,也很正常。当她与人寒暄,问及别人的近况时,她所使用的表达方式总是具有一种母性的温柔特质。因此如果你只听这么一次,保证不会相信她的头脑由于老化已经部分锈蚀。直到经历她以同样的表情一再重复同样的话,你才不得不接受那是异常。
一直到父亲逝世周年忌之前,母亲都是和犹如孙辈的年轻女佣一起住在老家。等周年忌结束以后,经过我们的一番劝说,她才百般不情愿地移居东京,入住小女儿、也就是我最小的妹妹桑子家。由于某些缘故从夫家搬出来,开了一家美容院养活自己的桑子,同意把母亲接来同住。东京还有我和弟弟两家,但与其让媳妇照顾,母亲宁愿选择女儿。住进女儿家,是母亲同意移居东京的条件。住到东京以后,母亲同样一句话说了又说的现象更加频繁了。每次桑子来我家,总是提到对这种事的无奈。实际上,母亲就像唱片坏掉了跳针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事情,停都停不下来。
为了让妹妹可以休息一下喘口气,我偶尔前去迎请母亲到我家来住。可是才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她就闹着要回去。就算我们半强迫地将她留住,她在我家住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三天。我也好,家里的人也好,都注意到母亲的健忘症以及同一件事说了又说的症状,而且每一次都比上次来时严重许多。
“奶奶的脑子到底是坏掉了。”正在大学就读的长男说过这样的话。实际观察母亲的状况,她的脑子确实像一台坏掉的机器。不是生病,而是部分故障。因为不是全坏,坏掉的只是一部分,其他部分尚称完好,正因为如此,应对起来反而更加棘手。好的、坏的穿插夹杂,你分不清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坏掉的。很多事情她见过即忘,而有些事情她却记得牢牢的。
母亲住在我家的时候,一天中她会出现在我的书房几次。当走廊里传来那独特的拖鞋声,我立刻知道母亲来了。她会很见外地说“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喔”,然后走进我的书房。她虽然已经想好要对我说的话,但每次总是先从讲过不知多少次的诸如故乡那边什么人家的女儿要结婚了,不能不包个贺礼;谁谁谁说了什么事,希望你也知道一下,等等此类的话题开场。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一些琐细不要紧的事,母亲却念念不忘,一再提起,显然对她来说这些事情很好重要。
等到出现在书房的次数一多,母亲就会开始相信她本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来找我的,但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心虚,语气也有些踌躇:“是这样啦……”这时我会抢先说出她想说的话,她便会露出“果然已经说过了”的害羞如小女孩般的表情。为了掩饰难堪,她转身离开房间前往走廊,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穿上木屐,走到庭院里。不久我就会听到她在庭院里和别人聊天发出的爽朗笑声。过了一两个小时,她又会为了对我说同样的话而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母亲不断重复同样的说话内容,想必特别在乎这件事,如果能够消除使她放不下的根本原因,一定可以让她不再绕着这个话题转。我和其他家人都这么认为,有一段时间也朝此方向努力。如果母亲担心的是送礼的问题,妻子美津就会把礼物拿给母亲看,然后当着她的面包好,再拜托帮忙做家事的太太拿去邮寄。可是这样做并没有让母亲放下挂心的事。美津包礼物的时候,她会在一旁紧紧盯着,嘴里说着“谁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真的寄出去”之类让人感到不舒服的话。这种时候的母亲实在让人又爱又恨,不过你可以从中看出她的行为里哪些是自然的,哪些又是刻意造作的。她就像下了狠心似的把那件事拿出来说了又说,停也停不下来。看到这样的情景,谁都会觉得她只是故意唱反调而已。尽管母亲是在唱反调,却没有什么恶意。过了一两个小时,她就会把美津当面包装礼物或是其他种种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不过,在母亲的大脑中,坏掉的唱片并不是一直重复同样的内容。一个在她脑中占据了好一阵子,让她不断提起的名字,会毫无征兆地消失无踪,被新的占据者所取代。对母亲情况最为熟悉的小妹桑子,对于母亲脑中的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好像也是毫无头绪。母亲到昨天为止曾一次次提到的事,会从今天起突然不再成为话题。话题一旦被她抛到脑后,即使我们试着提醒她,也是徒劳。母亲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毫无反应。新的占据者为什么会进入她的脑中也是一个谜。母亲不断重复的内容范围很好广泛,有的是她希望我们替她做的事,有的只是单纯转述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或者是回忆遥远的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情。至于那些内容为什么会像唱片跳针般频繁刺激母亲的意识,原因依然不明。
当我开始留意到母亲嘴里不断出现明治二十六、二十七年前后以十七岁之龄早逝的亲戚俊马的名字时,是去年夏天。那天晚上,我在筑地的料亭招待客人,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十一点。我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传来间杂着孩子声音的母亲的讲话声。我对妻子美津说:“好像是奶奶来啦?”我们家的人,包括我,还有我的弟弟妹妹,都称呼母亲为奶奶。“是啊,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美津笑着说。傍晚时分桑子来电,说母亲难得主动提起想来我们家。虽然知道她会一如以往地在第二天早上闹着要回来,可是她话一说出口就没得商量,所以桑子赶紧开车送她过来,换我们照顾她一下。
“我们当然知道奶奶很好喜欢俊马先生,可老是俊马先生长、俊马先生短地说个不停,实在太丢人了。都已经八十岁的人啦。”正在读高三的小儿子把“都已经八十岁的人啦”的“啦”说得特别用力。
“我说过喜欢吗?”是母亲的声音。
“哎呀,奶奶耍赖!奶奶不是很喜欢俊马爷爷吗?咦,难道是讨厌?老实说,一点儿都不讨厌吧?”
“什么俊马爷爷,叫他爷爷听起来好怪,他不过像你这样大。”
“如果还活着,大概快九十岁了吧?”
“是吗,应该还不到吧。”
“不是说和奶奶相差七八岁吗?”
“那是说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但是他早就死了,所以不能这么说。年纪倒是跟你现在差不多。不过,虽然年纪差不多,可是他比你们温柔体贴多了,头脑也比你们好得多。”孩子们爆出“哗”的一阵笑闹,压过了母亲说话的声音。不知是谁,笑得头往后一仰撞到了纸拉门。说话的是二儿子,但同时也听得到读大学的大儿子和读中学的小女儿的笑声。在孩子们的笑闹中,好像为了配合他们的高昂气氛似的,母亲也发出夸张的笑声。真是热闹到不行。
“这些家伙这样逗奶奶不好吧。”听我这么说,美津答道:“奶奶才过分呢。每次来我们家,总是抓着孩子们俊马先生这样、俊马先生那样地说个不停。”“都说些什么呢?”“说俊马先生个性温柔啦,是个十七岁就考上‘一高’的高才生,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成为不得了的大学者什么的。你看,说这些不是让孩子们更想逗弄她吗?还夸说俊马有一个弟弟武则也很很好,但没有俊马那么厉害就是啦。前不久爸爸忌辰那天,我们不是请奶奶过来共进晚餐吗?那时她也是三句不离俊马先生。我就说,不要这样一直提俊马先生了,爸爸的事情多少也应该讲一下,否则对他老人家就太过意不去了。”
母亲开始不断地提起俊马先生的事我接近不知道。美津对此觉得很不可思议:“奶奶谈俊马先生已经好一阵子了,你都没听说过吗?也许她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说。——奶奶看起来很喜欢那个人,相当喜欢。”“真没想到,老爸大概一直被蒙在鼓里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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