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一罚四】几朵花暮乐鸟
  • 【假一罚四】几朵花暮乐鸟
  • 【假一罚四】几朵花暮乐鸟
21年品牌 40万+商家 超1.5亿件商品

【假一罚四】几朵花暮乐鸟

集团直发,全新正版书籍,假一罚四,放心选购。24小时内发货。可开发票

28.4 6.3折 45 全新

库存6件

浙江嘉兴
认证卖家担保交易快速发货售后保障

作者暮乐鸟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9470706

出版时间2023-02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31670493

上书时间2024-06-13

朗朗图书书店

已实名 已认证 进店 收藏店铺
  • 店主推荐
  • 最新上架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暮乐鸟,野生派言情写手,喜欢画画和手工,擅长构建想象力丰富的情节,用最短的篇幅抒写主人翁跌宕的人生。代表作《几朵花》。微信公众号:@花朝暮

目录
第一朵花  满天星
第二朵花  茑萝
第三朵花  苜蓿草
第四朵花  西番莲
第五朵花  紫藤

内容摘要
献给每位女孩子的花语故事精选收录《满天星》《茑萝》《苜蓿草》《西番莲》《紫藤》甘愿做配角的她,竟暗恋成真
乱世中的弱女子,误打误撞收获幸福异食癖女子误入神秘组织,打开了奇幻世界大门男子拒绝相亲,整个餐厅竟陷入时间循环深情大将军漫长等待后抵达终点的古风爱恋……阅读请备好纸巾,以防少女心再度攻击。

精彩内容
第一朵花:满天星
满天星,原名为重瓣丝石竹,为石竹科石头花属多年生植物。花型小、色浅淡、花姿蓬松而具立体感,是常见的陪衬花材。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的爱,只愿在你身边。
1.再遇师音很爱陆明晖。
不过,爱是个什么东西?
师音觉得,大约是青春期一颗不安分的少女心无处安放,而身边恰好有这么一个男孩,恰好闯入她的世界,于是不知不觉地,无声无息地—她开始爱他。
第一次见面,她刚做完激光手术没多久,半张脸青紫、肿胀,偏巧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坏了,两人在昏黑的楼梯拐角处狭路相逢,她一抬头,他吓得倒吸凉气:“鬼啊!”那时他十五岁,是个阳光帅气的少年。
他尴尬又无措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她慌张地低下头,匆匆走了。
第二次见面,她被校外的几个混混围堵,他们说她太丑,嘻嘻哈哈地找她要所谓的惊吓补偿费。他像英雄一样出现,领着她离开那条混乱的小巷,语气轻松道:“别怕,小同学,他们不敢再来了。”那时他十七岁,是学校里前途一片光明的优等生。
后来他毕业了,考上国内最好的航空学校,从此离开了故乡。
而她却留在原地,忍受异样的目光,习惯背后的私语,蓄起长长的头发遮住那半张丑陋的脸,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她从小就知道,因为这张不完美的脸,自己注定是寂寞的。
高中、大学、工作,她始终是一个人。
每当看到身边的人成双入对,她便会把关于他的记忆,从心底翻出来,如同翻出珍藏多年的糖,重新甜一遍心尖。
想一想他清爽的短发,想一想他温暖的笑容,想一想他离别时那潇洒的挥手……过于细微的细节经过反复回忆后,增添了几分梦幻,失去了几分真实,但她不在乎。
本就是不会有结果的暗恋,之所以藏在心中,不过是为了告诉自己,在她那段晦涩、暗淡的青春岁月里,也存在着一些美好的东西。
他叫陆明晖,是她喜欢的男孩子。
五月,师音搬进了更靠近市中心的新公寓。
她的工作是在一家电台当夜间主持人,每天下班都是后半夜,往往赶不上末班车,所以经济条件稍稍宽裕后,她便换了新住所。
只是没想到,会因此再次遇到陆明晖。
那天她在电梯里看见他。
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一只手拎着公文包,另一只手牵着女朋友,那个女孩长得明艳动人,与他十分相配。
师音低垂着头,站在那两人身后,像一只胆怯的地鼠,目光飘忽,从电梯四壁的镜面里偷偷看他。
比起学生时代,他长高了,更英俊,也更成熟,脸庞多了棱角,眼眸却如记忆里一样浅浅含笑,仿佛永远映着温暖的阳光。
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带着女朋友走向左侧,她脚步微顿,而后走向右侧—谁能想到,多年之后,她与他又成了邻居。
当天晚上,师音失眠了。
她想不通,明明是两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命运却偏要让他们产生纠葛,如果世上真有神明存在,至少在这一刻,她觉得神明是恶毒的。
就像用胡萝卜引诱驴子拉磨,驴子永远吃不到,却被诱惑着一步一步追着走,如此恶毒地,给了一份永远不会成真的希望。
可她仍被诱惑了。
忍不住注意他的出行,忍不住观察他的穿着,忍不住幻想……幻想如果有一天他认出她,她该怎样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他一直没有认出她。
而她渐渐地知道了他许多事。
知道他是一位意气风发的机长,工作十分繁忙,一周只回家两三次。
也知道他和女朋友平均一到两周才见一次,大部分时间靠电话联系。
他和女朋友的关系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大声争吵,彼此数落缺点,恨不得立刻分手;好的时候又蜜里调油,浑然忘记对方提分手的那些话。
因为两间公寓的阳台相邻,所以这些动静她总是听得一清二楚。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多了几分。
原来他也不总是温暖、阳光的,他也有烦恼,有脾气,会发怒,会气急败坏,会忍无可忍地对女朋友说?:“够了!你既然想分手那就分手!”师音觉得,他好像有点缺乏耐心。
—女孩子说分手,哪会是真要分手呢?无非是希望有人哄哄自己罢了,但是他好像……从来不曾哄过谁,更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挽留谁。
想想也是,他在学校时便如太阳一般令人瞩目,无须弯腰低头,就会有许多人主动向他奉上一颗真心,如今的他高大英俊、事业有成,依然是那么招女孩子喜欢。
太阳,从不需要去追随谁。
两个月后,师音发现他消失了。
不知道是出差,还是搬走,总之她见不着他了。
电梯里不再相遇,阳台上也听不见隔壁的动静,一点征兆没有,他就这么消失了。
不过他与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似乎也不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甚至……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师音努力让自己接受现实。
然而一个月后,他又回来了……当时她站在阳台上浇花,听见空寂许久的隔壁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你父母人在国外,联系不上,刘总不知道我们分手了,所以打电话通知我接你出院。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好尽快找个护工,工作上的事先放一放……”男人低低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让女人走。
女人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我怎么走?难道你一出车祸我就提分手?这事传出去,只怕所有人都要骂我薄情寡义!陆明晖,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拜托你为我考虑考虑行不行?总之这几天我会尽量照顾好你,等护工来了……”“滚!!!”男人突然暴喝。
师音猛地一颤,手中洒水壶啪的一声落地,紧接着听见那女人说?:“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也好,反正我不欠你什么。”高跟鞋重重地踩在瓷砖上,带着怒气,每一下都恨不得撞击出火星。
随后房门被用力拉开,又关上,金属防盗门撞上门框,被狠狠地弹开,哐当一声,震得天花板也在颤抖。
师音心惊胆战。
不知道是因为这动静,还是因为女人说的话。
……车祸,出院,护工。
他消失的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细想,手脚发凉,来不及去捡地上的洒水壶,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门外走。
隔壁的房门半开着。
她挪着步子,慢慢来到他家门口,看见客厅里颓然消瘦的身影,不禁睁大双眼,抬手掩住自己发颤的嘴唇。
是陆明晖……那个曾经如太阳般耀眼的男人,此刻仿佛失去所有的光华,身体枯瘦,神情木然,双眼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师音的心泛起一阵密集的,被针扎似的痛。
就像自己万般珍惜的一件宝贝摔碎了,心疼地想要捡起来粘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破碎的一切,惶然不知所措。
也许是她急促的呼吸暴露了行踪,男人蹙眉望了过来,带着几分疑惑,问:“谁在那里?”师音僵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短短几秒钟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她撒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谎—“我是……你女朋友请来的护工。”这是一个脱口而出的谎言。
师音为自己撒谎的行为感到羞愧,她面红耳赤,紧张得手脚无处安放,幸而对方看不见她的窘态,否则一定会一眼将她看穿。
陆明晖的心情显然不佳,他垂下头,用一只手扶着前额,冷漠道?:“不需要,你走吧。”师音踌躇着站在门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走。
这些年她习惯了藏在暗处,习惯了成为影子,现在突然让她整个人不遮不掩地站在他面前,她浑身不自在,哪怕他根本看不见她。
可是鬼使神差般,她的脑海中冒出另一个声音—你可以留下。
师音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心乱成一团麻,有些想靠近,又有些害怕。
“我……我能留下来吗?”她紧张地吞咽了下,磕磕巴巴地解释,“公司有规定,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会……会被扣分。”说完这些话,她整个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惶惶地等待他的发落。
她胆子小,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超常发挥,如果他大发雷霆地呵斥她赶紧滚,那她一定会像受惊的麻雀般夺门而逃。
但是……她运气不错。
男人没有发怒,只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随你。”他起身往自己房间去。
明明是在自己最熟悉的家里,却因为失去了视觉的辅助,使他这几步路走得极其艰难。
师音很想上前帮他,又忌惮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只能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不再有任何动作。这时,她的肢体才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恢复了机能。
呼……她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她环顾四周,开始打量他的家。
这感觉十分奇妙,就像进入一座自己垂涎已久的藏宝库,以前只能幻想藏宝库里有什么,而现在所有一切都没有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让她有种被上苍的奖赏砸得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轻易地走进了他的世界!
墙壁是冷调的灰蓝色,沙发是温暖的姜黄色,抱枕上印着夸张的英文字母,仿佛在暗示房屋主人曾经的张扬与不羁。
沙发边散落着病历资料和一些CT片子,师音捡起来,将它们整理好,规规矩矩地摆在茶几上。其中一页是术后注意事项,被她挑出来,放在病历的最上面。
背景墙上挂了一些照片,大多是风景照,只有一张带有人物,是他和朋友们一起去登山时拍的合影。
每个人都穿着宽大的冲锋衣,浑身包裹严实,连眼睛也戴上了护目镜,以至于她辨认许久,才从这群人中找到他。
靠里的墙边竖着一排展示柜,里面有他收集的飞机模型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比如质地特殊的石头,或是螺丝铆钉组合成的机器人,还有一个泥塑小猫。所有物件都很特别,充满了大男孩的玩心,还有对生活的热情。
只是有些可惜,这份热情现在被蒙上了灰尘。
在他住院的这一个多月里,家中各个角落,全都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变得晦暗、清冷,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师音看着这间屋子,开始思考,一个称职的护工应该怎么做。
陆明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的眼睛很疼。
吃了止痛药会犯困,然后睡得昏天暗地,分不清白天黑夜。不过他现在瞎了,除了睡觉,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手术的效果并不理想,出院时医生对他说,要先看术后眼睛恢复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进行二次手术,又给他开了一些消炎止痛药,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复查。
陆明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怎么就瞎了呢?
一个航空机长没有眼睛,这多么好笑。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一阵悠扬轻快的音乐声,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就在屋里。
起初他以为是楼下的小孩又在练琴,后来大脑逐渐清醒,才听出是家里的洗衣机在响。
音乐声停了。
他听见拖鞋与地板摩擦的沙沙声,洗衣机盖被拉开,布料抖动,然后那脚步声往阳台去了,晾衣架吱吱呀呀地被摇下来。
其实那些声音都很轻,只是在失明之后,他的其他感官变得十分敏感,难以不引起注意。
陆明晖慢慢坐起来,双脚在地上踩踏,有些笨拙地找到拖鞋,然后凭直觉摸索着走出房门。
事实证明直觉往往不靠谱,房门的位置,比他判断中的偏移了几厘米,导致他稍稍磕碰了下。
倒是不疼。
他摸到一条软软的玩意儿,双手贴着门框一侧摸索了一会儿,意识到那应该是防撞条。
他又摸了摸另一侧,也贴了防撞条。
陆明晖有些愣怔。
这时,他听见一个清甜、柔软的声音在右前方响起:“你醒了?”女孩子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甜美却不做作,柔软而不黏腻,一字一句落在心尖上,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他即将暴起的坏脾气。
陆明晖想起她是谁了,皱着眉问:“你怎么还没走?”师音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陆明晖不愿接受前女友的施舍,却不得不承认,眼下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护工。他心烦意乱,扶着头往沙发那边走,没再继续纠结师音的存在,说道:“算了,帮我倒杯热水,再把药拿过来。”师音如蒙大赦,转身去倒热水。
只是她不知道拿哪一种药,他的药太多了,既有胶囊,也有冲剂,花花绿绿一堆药盒,让她有些发蒙。
幸好用药清单上有标注说明,她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对陆明晖说?:“吃药后可能会犯困嗜睡,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吃药?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陆明晖没什么食欲,眼睛疼,连带着整个前额都隐隐胀痛。
“点外卖吧。”他把手机递过去。
师音接过他的手机,手心沉甸甸的。他的手机要比她的大上一圈,外壳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这样握着,仿佛被他的手掌覆盖似的。
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飞进脑海,她微微脸红。
“你想吃什么?”师音轻声问他。
“不知道。”陆明晖扶着前额,“你念给我听。”师音温暾地点头:“哦……那你想吃米饭还是面条?或者带汤水的套餐?饺子、馄饨能吃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再简单的字眼从她嘴里念出来,也会像音符一样悦耳。陆明晖听了一阵,渐渐忘了她念的是什么,不过,头好像不那么疼了。
最后,他听见她说:“吃这个吧,好不好?”陆明晖随意点了下头,说:“好。”点完外卖,陆明晖没有拿回手机,而是让师音帮他查看了社交APP上的消息。
他朋友多,未读消息积累了不少,大多数人不知道他出了车祸,发的消息仍然是文字的,只有几个同事发来语音消息,不过那些语音太长,陆明晖不耐烦听完,就叫师音掐断了。
师音柔声问他:“需要给他们回消息吗?”“不用。”陆明晖向后仰靠,一只手臂搭在前额上,试图缓解疼痛。
师音轻轻地把手机放在他的右手边。
“你拿着吧。”陆明晖淡淡道,“反正我这个样子,也用不了手机。”师音想了想,声音轻轻地说:“手机里有一个盲人模式,需要进辅助功能里,叫VoiceOver……”砰!!!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一脚踹翻了茶几。
杯子连带着热水一起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师音被他吓到了,惊惶地看着他。暴怒的男人面色阴沉,胸口急剧起伏,两只手死死攥成拳头,手背上鼓起一条条青筋,十分骇人。
他整个人充满了暴戾与愤懑,像一个被逼到死角的暴徒,恨不得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一瞬间,师音几乎以为他可能会向自己动粗。
然而下一瞬,他又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重新陷入沙发里。
情绪稳定之后,男人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无限的颓然与落寞,他哑哑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抱歉啊……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吓人?”明知他看不见,师音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不好,不应该提……”不想再提“盲人”那两个字,她改口道:“以后我帮你保管手机。”她弯腰将茶几扶起来,擦干上面的水渍,然后拿了清扫工具,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她忙碌时发出的那一点点细碎的声响。陆明晖什么也看不见,心却不知怎么就渐渐平静了。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良久,出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师音的动作顿住。
她十二岁时就认识他,至今已经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问她的名字。
“师音。”她顿了顿,告诉他,“我的名字,叫师音。”他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郑重,淡淡道:“我叫陆明晖,以后你的费用我来支付,工作时间是几点到几点?”师音想了想,斟酌着回答:“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可以吗?”他随意点了下头,对这个时间段并无意见,而后抬脚躺上沙发,没有再说话。
师音看他一会儿,继续收拾屋子。
为什么会留下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明明只要他的女朋友一个电话打过来,她的谎言就会被戳穿,可她还是留了下来,打扫卫生,准时订饭,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刚开始很难。
—吃饭无法使用筷子,倒水控制不了水位,刷牙挤不好牙膏,电话响起来,如果没有师音帮忙,他总会不小心挂断。
他仿佛从一个事业有成,前途光明的成功人士,变成什么都不会的小孩,且还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小孩。
下午,师音在厨房洗碗,他走到餐桌边给自己倒水,杯子里的水溢出来,他浑然不觉,直到溢出来的水顺着桌子的边角滴到地板上,他才意识到水杯满了。
这样一件小事,也不知怎么就激怒了他。
他摔坏了水壶,砸碎了玻璃杯,又怒不可遏地踹了一下餐桌,之后回到房间,再也不肯喝一口水。
直到师音端着水杯进屋,告诉他该吃药了,他才吃下药片,喝了半杯水。
陆明晖对这些药片毫无抵抗力。
它们不仅止疼,而且可以让自己昏睡,带他暂时脱离这个该死的世界。
师音担心他过于依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控着药量,不敢让他多吃。
晚上,他不习惯师音离开后屋子变得过于安静,打开电视想听点声音,可是电视机里的广告的声音只让他感到烦躁。
他想换频道,却按到了音量键,一瞬间电视机音量陡升。那尖锐的噪音刺痛他的耳膜,也刺痛了他的大脑。暴怒之下,他将遥控器狠狠扔了出去,砸向那该死的噪音来源处。
然而除了啪的一声响,噪音仍然在四周回响!
他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砸了手边能够碰到的所有物件,最后不得不像可悲又可笑的困兽一般跪趴在地上,找那该死的遥控器。
遥控器,找不到了。
地上的碎玻璃划伤了他的手,或许还有腿,巨大的挫败感笼罩着他,人生仿佛只剩下绝望,痛苦,还有看不到头的黑暗……午夜一点半,师音带着满身疲惫下班回家,刚出电梯,就听见了嘈杂的电视声从左边传来。
她的脚步不禁顿住。
这个时间,陆明晖应该休息了才对,为什么还在看电视?
就算在看电视,也不该这么大的声音。
到底不放心,她抿着唇走到门前,仔细听了听,终于鼓起勇气,打开大门的智能密码锁。
说起来,他家的门锁也该换了,最好换成传统的防盗锁,或者指纹密码锁,方便他自己使用。
不过陆明晖对这类事情一直很敏感,他连盲杖都不愿意用,如果她提议要换门锁,说不定又会惹他发一顿脾气。
他的脾气……是真的好差啊!
师音打开门,看见客厅里一片狼藉,愣怔在原地。
—茶几倒在一边,碎玻璃片铺了满地,展示柜的玻璃门破了好几处,里面的飞机模型七零八碎,有的折了翅膀,有的掉了轮子。
师音看着这一切,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又在家里狠狠地发了一顿脾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她替他难过。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此刻是否感到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哪怕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也能轻而易举地嘲弄他到如此地步。
她捡起被摔到墙角的遥控器,按下关机键。
乱哄哄的客厅瞬间安静。
静得如同时间停止。
她弯下腰,蹲在地上,仔仔细细拾起那些大块的碎玻璃。
身后吱呀一声,卧室的房门打开。
师音扭头看去,陆明晖站在房门口,面朝她所在的方向,问:“已经八点了吗?”师音的心狠狠一抽,那股酸楚搅得她心里愈发难受。
他在等她。
因为他区分不了白天黑夜,所以听见她来了,便以为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没有……”师音压抑住喉咙里的苦涩,低声回答,“快两点了,你该睡了。”他不为所动,站在原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师音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有东西落在这儿,所以过来拿。”“这么晚了,一会儿怎么回去?”“没事……我家就在附近。”她起身扔掉碎玻璃,牵着陆明晖回房,看见他的手上有几道红痕,又去拿了消毒酒精和药棉,帮他处理伤口。
陆明晖沉默地坐在床边。
发狂时他像暴戾的野兽,而现在,他温顺如羊羔,任由师音摆弄自己的双手,一点声音也没有。
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应该是他伤口渗出的血。
师音给陆明晖包扎好伤口,然后换了干净的床单,又端来一杯温水,让陆明晖喝了睡觉。
陆明晖端着水杯,沉默一会儿,低声说:“师音,把药拿给我。”师音犹豫地回道:“你的药一天三次,今天已经吃过三次了。”“师音……”陆明晖的嗓音沙沙的、柔柔的,像在讨好她,“把药给我吧,不然我睡不着。”师音咬住下唇,仍然有些不愿意。
“睡不着的话……”她纠结地想了想,想到一个主意,“我念诗给你听,好不好?”陆明晖愣住:“念诗?”不等他反应,师音已经转身跑去客厅。他听见她从沙发上拽起书包,拉开拉链,哗啦一声,然后纸页翻动的声响随着脚步声靠近,最后停在他面前—“来,你躺好,我念诗给你听。”师音说。
陆明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躺下,心里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她会念什么诗给他听,又或者,是网络上的新段子?念诗?两只老虎那种儿歌吗?
她念道:“一群小小的鱼,游进我的血液,我等待着,血液和身体的变化。
由于鱼,我的血管变得蔚蓝,我的皮肤,也变成大海的颜色。
一个体内藏着鱼,藏着大海的人,心灵,也变得像大海无边无际。
我仿佛感到,眼睛深不可测,睫毛上,栖息着一群海鸥。”陆明晖:“……”本以为前面只是在装腔作势,最后一句肯定会抖机灵,现在一首诗完完整整地念完了,真的只是诗而已。
是一首不错的诗。
“你写的?”陆明晖问。
师音笑起来,声音柔柔的:“不是,是王宜振的童诗,写得很美,我从小就很喜欢,还有这首……”她翻过几页,再次念道:“当你成为,一只鸟,不要担心,你会飞不远。
我会,随之成为空气,为你扶着,整个翅膀。
当你成为,一颗星,不要担心,你会落下来。
我会,随之成为大地,为你托起,整个天空。”诗很美,声音也美。
陆明晖安安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嘴角微微翘起来。
他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会这样郑重其事地坐在床边给他念诗——怪有意思的。
师音停下来,有些小别扭地问:“你笑什么呀?”陆明晖:“我没笑。”“你明明笑了……”师音抿了抿唇,低声说,“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就不念了,我给你找一段助眠的轻音乐吧。”陆明晖说:“你念吧,我不想听音乐。”“哦……”师音翻了翻自己的小册子,“阿多尼斯的诗你听过吗?”“没有。”“他有很多诗,我最喜欢这一句—我向星辰下令,我停泊瞩望,我让自己登基,做风的君王。”比起童诗,师音觉得阿多尼斯的诗更适合陆明晖,恢宏,磅礴,充满力量。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暗,让我更加闪亮。
孤独,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阶梯……”她一字一句地念着,不知是因为诗歌本身,还是夜色深沉,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温暖、更柔软,仿佛天生具有抚慰心灵的魔力。
陆明晖的呼吸渐渐平缓,困倦袭来,头脑也昏昏沉沉。
师音轻轻合上书页。
“晚安。” 
这晚之后,两人的关系隐隐有些变化,除了争执止痛药究竟该吃多少之外,又多了一个诗歌的话题。
有时陆明晖心情好,会故意逗她。
她给他念诗:“月亮呼吸时,会吐出那,温柔又温暖的,月光。”他便说:“师音满意时,会吐出那,陆明晖最渴望的,药片。”气得师音想打他。
然后师音生气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会限制他的止痛药了,随便他吃去吧!
没人管制了,陆明晖心里竟有些失落,摸到桌上的药瓶倒出药片,吞了两粒,却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好气又好笑,站在桌边故作气愤地大吼?:“师音,你给我过来!”她躲在客厅里,只有笑声传过来。
陆明晖踢了下桌子,砰的一声,然后踉跄着摔倒。
她果然很快跑进房间,扶住他的臂弯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陆明晖如恶狼般扑来,紧紧抱住她,发出恶作剧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

此功能需要访问孔网APP才能使用
暂时不用
打开孔网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