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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一罚四】曼珠沙华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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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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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池上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84996

出版时间2022-10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5元

货号31599624

上书时间2024-06-12

朗朗图书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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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池上,女,1985年生,浙江杭州人。出版有小说集《镜中》《无麂岛之夜》。曾获山花文学双年奖新人奖、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

目录
创口贴
曼珠沙华
摇太阳
仓鼠
松木场

内容摘要
任何成人作者都欠儿童一本书。那些成长之路上,所经历的情感问题,一点点淤积于心:被孤立的少女试图揭开成人世界的面具,负有摧毁欲的优等生在未择之路徘徊;失去爱的少年乐此不疲地跟踪陌生女孩,终将私欲推向悲哀的结局;青春的友谊已经崩塌,仍有人在追寻那段逝去的时光……同一个庸常世界里,人们与各自的生活困境搏斗。
一场意外事件、一个无心之举、一瞬间产生的恶意,都如量子一般,纠缠于我们未来的人生。赞美和掩饰都已失效,生活的信念摇摇欲坠,蝴蝶扇动翅膀的时刻,结局已尘埃落定,但那些遗憾与悔恨,将充盈着我们日益完整的自身。

主编推荐
▼尚未学会爱的年纪,一念之间的小恶意,都会寒光凛凛。

▼普通人需要耗尽所拥有的一切,才能解决一个普通的难题。跨越修辞的重重阻碍,以冷静朴素的笔调,书写个体的悲哀。

▼一本写给迷惘少年的书, “悲伤”“痛苦”从来不是私人的专属,如同哈勃岛的粉色沙滩,堆积着海洋古老动物的尸体,美丽的事物固然新奇,但也有藏污纳垢的暗影。

▼穷途末路的时刻,召唤一种新的生活。

精彩内容
?金句摘录哪怕再先进的仪器也不过是客观记录下更多次的心电信号,但那只是器质性的研究,它永远都无法触及人和人之间的某种真相。——《摇太阳》她是一个个体——不是母亲,亦不是妻子,一个完完全全独立的叫郝丽的个体。——《仓鼠》?精彩选摘《仓鼠》出门前,郝丽特意化了个淡妆,又往脖子处洒了点香水。不就是去你堂哥那,至于这么夸张吗?丁骁说。她懒得理他,只点点电脑桌前的便签,意思是别忘记上面的事。
便签上详细列了今天一天源源要做的事。早上九点半:儿童画。十一点半:喝水。十二点:吃饭(注:选择干净的餐馆)。十三点:睡午觉。十四点:完成语数自主练习。十五点:吃水果(注:水果已经洗好,放在厨房台板上)。十六点:练习尤克里里。十七点:吃晚饭,去瑞克英语。
堂哥电话来的第二天,郝丽和丁骁说因为源源上培训班,所以堂哥的聚会她就不去了。这次不去,以后也可以去嘛。丁骁这么一讲,她的气上来了,什么叫以后?她也不管刚刚说的不去,坚持让丁骁送源源。
源源跑过来了。妈妈,我想和你去舅舅家。源源,妈妈不是和你说好了,妈妈有事,你跟爸爸去上课。不要,源源边说边抱住了她,我想和你一起。
源源!她懊恼地看了丁骁一眼,丁骁总算有了反应。源源,过来,你妈还有事。不嘛!我就要妈妈。丁骁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你就不能听点?源源愣了一下,不再坚持了,眼里却满是委屈。
她有点后悔,但仍是拎起皮包。源源,你听。妈妈晚上来接你。讲完后,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心软。
车子在4S店还没修好,她打了一辆车。到云和咖啡馆的时候,姚亚军已经在了。上次匆匆一瞥,她没来得及仔细看,这次的近距离观察使得她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变。同样扁圆的脸,同样标志性的光脑门。这光脑门八年前看上去还有点违和,但眼下看上去却格外和谐。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会碰到。是啊。那天,她和丁骁吵完架,给姚亚军发了条微信。周日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很快,她收到回复,好。
服务员拿着餐单过来了。喝点什么?姚亚军问。她出门时吃了面包和牛奶,并不饿,不过还是说,美式咖啡。两杯美式咖啡。姚亚军点完后说,我后来还去过润友超市,不过,没看见你。听他们说,你辞职了。是啊,不喜欢就辞了。怪不得,佩服你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不喜欢就换工作的。我现在做的也不是我喜欢的。啊?我在一家公司做文职,到点上下班,不用加班应酬,就是图个轻松,让你失望了吧。那倒没有,其实有几个人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你呢?我?还不是老样子,都做了那么多年了,那点事闭着眼睛都会。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别笑。我说真的。美式咖啡上来了,姚亚军喝一口咖啡,继续道,喝这个咖啡让我想起当时给你买的饮料,好像叫蜜桃沁饮。我还特意提醒营业员得是热的。她没想到他还记得饮料的名字,不禁有些感动。又听到他说,这样说起来,我们已经是第二次巧遇了。是啊,那次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呢。肚子又痛,其实我后来有几次路过那家店,还下车去买过东西,可惜一直没碰到你。
如果气氛一直这样下去,他和她会发生点什么吗?她不知道。但姚亚军的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似乎不想接,按掉了。但没过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脸色不大自然地说,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真不好意思,我恐怕得先走了,家里有点急事。她有点懵,没事。他像是迟疑了会儿,跟你直说了吧,是我太太。她之前动过手术,身体不太好。
姚亚军走后,她独自点了杯卡布奇诺。过去,她很喜欢喝卡布奇诺,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有着丰厚奶沫的咖啡被美式咖啡代替了。
她记起那次在车上,姚亚军跟她谈起他的战友,还谈起了胡雪岩。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胡雪岩吗?别人都只当我羡慕他白手起家,发了大财。但他们忘了,胡雪岩后来被革职抄家,郁郁而终。一代红顶商人,最后无人收尸,草草葬于乱葬岗。
她还想起那晚以后,她竭力想要忘记发生的事情,竭力避免在工作时碰到李副经理。但几天后,她正加班整理核对客户信息,李副经理过来了。
他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郝丽,我和你堂哥是老同学了。工作上的事,我肯定会照顾你。不过啊,他把手从她肩膀上抽回,掸了掸,我还是得提醒你注意和人——特别是和男人之间的分寸。姚队长给你买饮料那次,我看到了。
换做现在,她肯定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她和姚亚军没什么。她不过是肚子痛,才坐了他的车,喝了他给她买的饮料。但那时,她只觉被钉住了。他是在证明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他不用再为他的行为负责。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在吻她后再这样判定、侮辱她?但最叫她气愤的还是她自己。她为什么没有推开他呢?咬他、踢他,哪怕大叫一声也好。是因为害怕?虚荣?还是因为她果真如他所说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她能怎么办?她不可能报警。一想到李副经理会说她是自愿接受了他的吻,还有她主动坐了姚亚军的车,她就全身冰凉,难受得无法呼吸;更不用提报警后可能会带来的莫须有的指责以及一系列麻烦;她也不可能告诉丁骁、堂哥以及父母。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到达万泰大厦的时间尚早,皮包里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打开,看到丁骁问她源源的水杯在哪里?又叫她不要忘记晚上接源源。
多年前,她提出辞职,家里人大多持反对意见。堂哥那自不用说,先前帮了那么多忙,又听说她干得不错,直替她可惜,就连母亲这边都不同意。好好的,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你以为工作是儿戏啊,想辞就辞。这可是你堂哥托了熟人才有的。只有丁骁听到电话那头哭个不停的她,说,真不想做就不做吧。
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此刻,她望着不远处的那排玻璃柜。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她看到刚刚那段文字下多了两张试卷的照片,照片下是一段音频,她点开,听到源源问她,妈妈,爸爸让你看看我做得对吗?
她没有回,把手机重新搁进皮包。怀源源那会,一个朋友曾好心提醒她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时光。等生出来,可就再也塞不回去咯。她当时顶着个大肚子,一心只想着快点卸货,好重新过上正常生活,哪里晓得朋友的话竟一语成谶。生下源源后,她从担心他的体重、身高、健不健康,再过渡到担忧他的学习成绩,有没有受别人的欺负……有天,源源放学回家,带回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斜上方写着两个硕大的字:正常。前一天,学校老师通知说孩子第二天会去一家机构免费做一次测试。尽管她很清楚源源的情况,但看着这两个字,她突然就窝火起来,谁他妈给他们的权利来定义她的孩子。就好像孩子的未来、前途全都浓缩成了这两个字——正常。
她把那张纸撕烂,扔进垃圾桶,没再向丁骁提起。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丁骁的回答。他会告诉她要客观看待问题。再不就是,放轻松一点。就因为他没有源源在他肚子待过十个月的那种羁绊,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抛出那句话:放轻松一点。
她朝玻璃柜走近几步。这时,她意外地发现那只棕色仓鼠居然在动。它从一堆木屑里钻出来,爬到了玻璃柜中央的塑料滑梯上,滑梯是背对着她的,她绕过去,才发现它在嗅那只灰色仓鼠。
起先,她没反应过来。她是过了一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的。那是具尸体,它大概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整个儿干瘪瘪的。
浅色仓鼠还在嗅那具尸体,它嗅了会儿,无动于衷地跳开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离瑞克英语下课还有两个多小时。她的脑袋胀得厉害,直到现在她也不晓得出路究竟在哪。但至少,在瑞克英语下课前,她是一个个体——不是母亲,亦不是妻子,一个完完全全独立的叫郝丽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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