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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一罚四】暗潮蓝鲸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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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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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鲸不流泪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72609824

出版时间2023-01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48元

货号31622007

上书时间2024-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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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蓝鲸不流泪幻想工场旗下平台SupplyStation签约作家,网络热门作者,擅长刑侦悬疑题材,逻辑缜密,文风干练。
代表作:《暗潮》《赤霄》《拉莫三嗪》新浪微博:@蓝鲸不流泪LanJinG

内容摘要
这是一本刑侦小说,此册为上册。霁州省平潞市连发多起浮尸案,市局刑侦支队长晏阑带队彻查,在法医苏行的帮助下,很快从尸体上发现线索,并成功破获连环浮尸案。浮尸案后不久,一起与毒品相关的凶杀案被转到市局,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市局遇到了很多阻碍,晏阑发现浮尸案的两名嫌疑人都与苏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鱼龙混杂的城中村发现尸块,赶往现场的途中晏阑发现了苏行隐藏着的秘密。两个人约定在破案后将话说开,却没想到晏阑在调查过程中遭遇了陷阱。

精彩内容
\"暗潮蓝鲸不流泪著第一卷浮寄孤悬第1章凌晨四点,夜游的人已经归家,早出的人尚未启程,这是城市最安静的时刻。即便繁华如平潞市,此时也只剩下了作息颠倒的酒吧街还在狂欢。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顶着盛夏的酷热一头扎进灯红酒绿的舞池,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中消耗着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
西区是整个平潞市结构最为复杂的区,高官、地主、贫下中农不大会出身于同一个家庭,却可以出现在同一个西区。平潞自古以来便有“东富西贵”的说法,随着城市的发展,新贵代替旧贵,区域结构逐渐分层,各种复杂原因造就了如今的西区。酒吧街与民居可以相隔一条步道;豪华安静的别墅区不远处就是混乱复杂的回迁小区;高端现代的公寓商场背面却是低矮混乱的大杂院;看似逼仄狭窄的胡同里却藏着以亿为计算单位的四合院豪宅。
西区最繁华的酒吧街以毗邻箭海而著名。盛夏蝉鸣,垂柳拂岸的箭海是市中心唯一一片开阔性水域,周围有无数大小商业,数以千计的文保住宅,更有许多历史遗迹。
四点刚过,Light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人群三三两两结伴而出,被这夏夜的凉风一吹,酒意散了大半。趴活儿的代驾一拥而上,从踉跄的客人手中接过钥匙,开着那或是张牙舞爪,或是低调奢华的“四轮铁壳子”上了主路。
“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市局刑侦。我是乔晨,请说。”接电话的是平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这里是110指挥中心,刚接到报案……”乔晨飞速地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着:“……箭海发现一具浮尸,现场已被保护起来,尚未打捞,已通知水警队,请市刑侦派人前往现场。”乔晨向她确认道:“哪儿?!箭海?!你确定?”电话那头的女警回答:“是,就是箭海,西区箭海。”刚才还被一片睡意笼罩的办公室登时清醒了过来。在市中心出现浮尸,案件性质陡然升级。
“知道了,这就来!”乔晨迅速挂断电话,思路清晰地安排道,“胖儿给老大打电话,白白去叫刑科所。”“是!乔副!”二人分别忙开。
“我呢?”支队唯一的女警林欢问道。
乔晨:“你看家吧。”“哦……”林欢又晃晃悠悠地坐下了。
刚才那个被叫作“胖儿”的警察已经拨通了电话。电话的主人被扰了清梦,声音中还有不清醒的怒意:“庞广龙!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胖儿干净利落地说道:“箭海!河漂儿!”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那男人的声音已被清醒与沉稳取代:“现场见。”昵称为”胖儿”的警察,大名庞广龙,是平潞市刑侦支队的一名刑警,其人并不胖,但他小时候的照片证明他曾经胖过。至于这个昵称的来源,一半是因为他的姓氏,庞和胖读音相近,支队里只有他一个姓庞的,所以大家都以姓代名地称呼他。而另一半原因,那就要说到几年前了。当年支队在蹲守嫌疑犯的时候遇到了庞广龙的高中同学,他同学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胖”不仅惊着了庞广龙和他的一众队友,更是惊醒了嫌疑犯,不过好在没造成大的错漏,这事没在案卷上有所体现,只是让他在队里从“庞”直接变成了“胖儿”,有时还被戏称为“胖胖”。庞广龙其实乐得接受这个昵称,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名很敷衍,而事实上他父母就是因为庞字拆开是广龙而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所以,确实是敷衍。
十分钟后,一名身着白色短袖帽衫和牛仔长裤的男人径直走到警戒线旁,对着保护现场的辅警一亮证件,抬起警戒线就往里走。不过刚刚走出三步他就停下了,因为并没有现场,警戒线只是事先圈出空地停放尸体用的。
远处警笛响起,两辆警车呼啸而至,红蓝闪烁的警灯打在那人脸上,映得他更加挺拔俊朗。此时从旁边酒吧出来的男男女女被警笛声吸引,三五成群地围了过来,有眼尖的青年看到那人,借着酒劲喊道:“帅哥!约吗?”周围人哄然大笑,还没来得及对着他评头论足一番,就被旁边站岗的辅警轰走了。
乔晨等人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刚才在警局被称呼为“白白”的警察,大名白泽,刚到支队一个月,还没跟过案子。他看着那些喝大了的年轻人感叹了一句:“咱队长这脸真是招人啊!”庞广龙拿胳膊肘碰了一下白泽,说道:“你小点儿声,出现场开玩笑,小心老大骂你!”白泽立刻噤了声,跟着乔晨一起走到那人面前。那人见他们走过来,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冷声道:“比我晚了两分钟。”乔晨翻了个白眼:“我们这是国产警车,跟你那百公里加速不到5秒的大G能比吗?”“我跑着来的。”乔晨:“……”“我的车开不进胡同,以及,文保区禁行。”那人转头对一旁的白泽说道,“我听见你说什么了。工作场合不谈私事,下不为例。”白泽不由自主地立正了。乔晨连忙打圆场道:“行了啊晏阑,白白也是刚来,你别把他吓出个好歹来。”乔晨口中的晏阑是平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在平潞市公安系统有个诨名——阎王。
庞广龙凑上前来问道:“老大,什么情况?”晏阑指了指身后:“等着痕检和摄像。法医来了吗?”“来了,”乔晨点头,“今儿法医室新人值班,跟着来的。对了,你还没见过吧?”晏阑凭借他一米八九的身高优势往远处看了一眼,掏出手机就要给老法医王军发消息。
平潞市公安总局刑侦支队是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支队下本该有刑事技术大队,当初王军就是刑侦支队刑事技术大队的队长。后来因为技术的更新发展,大队的编制已经无法满足需求,于是在平潞市成立了“刑事技术科学研究所”,也就是常说的刑科所。刑科所不仅有法医、痕检、摄像这些传统“出现场”的刑事技术人员,还有文检、理化、生物、心理测谎、电子物证等等一系列专业细致的分支部门。
平潞市公安局的刑科所成立之后,王军就调到了刑科所法医室当主任,后来又逐步升到所长,但因为平潞市的刑科所是个试点,并没有全国普及,技术大队的编制也一直没动,名义上王军也还算刑侦的人。他跟刑侦待久了,出现场也都一直跟着,支队的人都习惯有王军坐镇。
此时晏阑想找王军,也是出于习惯。乔晨却眼疾手快地拦下了:“打住!上一个案子王老跟着咱连轴转了多久了?你多大岁数,王老多大岁数?你还指望他能跟你一样熬着啊?!”晏阑收回了手机,看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然后说道:“白,回车上去。”“啊?”白泽以为晏阑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连忙说道,“晏队我错了,您别生气,您骂我打我都行,您别轰我……”乔晨和晏阑从警校时候就在一起,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他看了一眼远处已经上了船的水警,说道:“我去!不会吧?!”晏阑点头,简明扼要地吐出了一个字:“会。”庞广龙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连连后退:“别啊……我明天,哦不是,今天下午还要相亲呢!”白泽一脸懵地看着他们,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嗅觉最先活了过来。很快,他就被那噎人的气味顶得大气都不敢出,捏着鼻子说道:“这这这……这什么味啊?”“欸,神兽,你们上古时期有巨人观吗?”庞广龙拍着白泽的肩膀问道。
庞广龙此人话多且密,越是紧张的时候他就越爱开玩笑。晏阑自然知道他这习惯,也就没搭理他,只是对着白泽说道:“白,去把那小法医叫过来,然后回车上坐着去吧。”“谢谢晏队!”白泽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小法医”穿着整套的警服勘查服走到警戒线内,扯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道:“晏支……队好!我叫苏行,行走的行。是王所长的徒弟。”庞广龙冲苏行偷偷竖了个大拇指,苏行则吐了下舌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还好,没叫错。
几乎所有人都自动把“晏支”这个称呼放入了黑名单里绝口不提,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晏阑这个姓氏闹的。在平潞市这个大家普通话都算得上标准的北方城市,“晏支”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两年前外地刑警来平潞办案,他们带着口音的“晏支”怎么听怎么像“胭脂”。每次一叫“晏支”,晏阑的脸就黑一点。等他们走后,按照庞广龙私下里的描述,晏阑“可以不化妆演包公”了。后来大家就直接改叫“晏队”了,每次来新人的时候,庞广龙都会私下里提点一下。苏行今天第一次见晏阑,差点忘记这件事,好在他叫出口之后就觉得不对劲,立刻找补了回来。
晏阑冲苏行点头示意,然后将目光移向了旁边。苏行倒是没介意晏阑的冷淡,插着手又晃悠回警车旁去拿东西了。
这时一名肩扛一杠一星的年轻警察跑到他们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西区分局的警员刘青源。请问,你们是市局的领导吗?”“我们是市局的。”庞广龙拍了拍刘青源的肩膀,“别紧张,不用叫领导,我是庞广龙,你叫我胖哥就行了。”这边庞广龙和刘青源一来一往地说着话,另一边乔晨低声问道:“你对白泽这孩子有点儿太好了吧?”晏阑:“你想说什么?”乔晨凑近了些,说:“人家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背井离乡到咱这儿来挣这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咱是得照顾人家,但你可想清楚了,此照顾非彼照顾。”晏阑双手插在帽衫的口袋里,只说了一个字:“哦。”“你哦什么哦?明志的女儿。晏阑走进接待室,客气地对那名女孩说:“你好,我是市局刑侦的晏阑。”那女孩站起来,朝着晏阑点头道:“你好晏警官,我叫张佳一,是张明志的女儿。现在是要认尸吗?”林欢走到张佳一的身边,关切地问:“你刚从外地回来吧?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再说?”张佳一摇了摇头:“谢谢警察姐姐,我没事。是不是确认死者是我父亲之后就没事了?他留下的东西还等着我去处理,我只跟学校请了三天假,还是抓紧时间吧。”“那就走吧。”晏阑说罢就转身往停尸间走去。一路上林欢问张佳一的问题她都认真地回答,只是张佳一显得有些过于冷静了,冷静得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到了停尸间,王军和苏行先一步进入,将尸体安放好后才叫晏阑进来。晏阑却没有动,站在门口说:“林欢陪她进去,我们在外面等。”“谢谢。”张佳一客气地道谢之后就走进了停尸间。
苏行走到晏阑身边说:“晏队,张佳一和张明志的关系有问题。”晏阑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眼睛一直盯着屋内的动静,缓缓说道:“你觉得她太冷静了是吗?”苏行点头:“对。她现在的状态不像是突遭变故之后的那种茫然无措。她很清楚地知道张明志死了,很理智地在面对这件事情,而且她刚才甚至……”晏阑接着说:“她在笑,如释重负的感觉。”“是。”苏行顿了顿,走到玻璃前看着张佳一的背影,说道,“她现在在扮演悲伤,大概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落几滴眼泪太不正常了。”晏阑沉默半晌,说:“她爸的死应该跟她没关系。”“为什么?”苏行问。
“直觉。”晏阑想了想,又解释道,“你看她的眼神,她对张明志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是漠然,漠然得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毁了自己的人生吗?”苏行摇头,不再说话。没一会儿林欢陪着张佳一走出了停尸间,晏阑朝林欢递了个眼神,林欢会意,带着张佳一回接待室去了。\"!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乔晨拿胳膊肘顶了晏阑一下,“你到底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你亲戚?还是谁的关系?”晏阑说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事,你没听见吗?还是你觉得我不会说你?”“你啊!“乔晨撇撇嘴,“来咱这儿的新人一拨接一拨,我可没见你对谁这么照顾过。你让他回车上去是因为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今天穿的是新衣服,以他的工资来说不算便宜了,你是怕他把衣服弄脏了,对不对?”晏阑没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包新的口罩扔到乔晨手中,然后就迈着大长腿走出了警戒线,靠到石栏旁边抽烟去了。
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尸体被打捞了上来,难以言喻的恶臭让现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苏行把一套勘察服和防毒面具递给晏阑,打了个手势,示意晏阑穿上,然后就走到了尸体旁边。乔晨在旁边捏着鼻子说:“想想你刚才想干什么,不觉得愧疚吗?人家小苏毕竟是个法医,就算年轻,也不至于见个巨人观就被吓软了,你也太小瞧人了。”晏阑没搭理乔晨,快速地穿好勘查服,带上防毒面具走到了尸体旁。那尸体已经完全肿胀了起来,面目狰狞,双眼突出,嘴唇外翻,舌尖伸出。皮肤上有许多污绿色的痕迹,再加上这具尸体本就是水里捞出来的,整个停尸的地方湿嗒嗒地流了一地的灰绿色油腻腻的水。
“有什么看法?”晏阑问道。
苏行抬起手轰了轰苍蝇,接着用镊子把尸体表面那些还在蠕动的生物夹到瓶子里,淡然说道:“尸体高度腐败,根据环境温度和水温以及这些蛆虫的孵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在七天以上,但也不排除尸体曾在高温环境中停留的可能。”那具尸体已经难辨特征,晏阑看了一会儿,问道:“男的女的?”“男的。”苏行解释说,“男性骨盆小而窄,胸廓宽广,胸部肌肉较臀部肌肉更为发达,重心偏于躯干的前方,所以男性浮尸大多呈俯卧位。刚才这具尸体在水里的时候正是俯卧位,这也是我们判断高度腐败浮尸性别的一个依据。”这是专业的法医学知识,晏阑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只专心地听着,等苏行说完之后晏阑又问:“死因能确定吗?”苏行摇头:“不行,需要回去解剖之后才能确定。”晏阑:“那先抬回去吧。”苏行蹲在地上没有动,他犹豫片刻,抬起头看向晏阑,说道:“晏队,您能过来一下吗?”晏阑走到苏行身边问:“怎么了?”苏行抬起手来:“能借个力吗?我腿麻了。”晏阑没忍住笑了一下,把手臂伸到苏行面前。苏行拉着晏阑的手臂慢慢站起身来,跺了跺脚,然后收回手道谢:“多谢晏队。”晏阑招手让人来把尸体抬回去,然后边走边招呼道:“胖儿跟白先回去。乔晨你跟西区分局的交代清楚,我在车上等你。苏——”“哎哟我的苏啊!你这是怎么了?”乔晨边说边跑到苏行身边。晏阑循声望去,苏行已摘掉防毒面具,在一旁扶着树吐得稀里哗啦。
晏阑见状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年轻人还是见的世面少。他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西区分局局长曾诚面前:“曾局辛苦了。”曾诚点头哈腰地掏出烟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市局领导亲自下来指导工作,我们也得配合不是?!您抽根烟?”“不了。”晏阑拒绝了曾诚的讨好,面无表情地说道,“曾局还得辛苦一番,排查走访的事情就交给您了。”曾诚面露难色:“那个……晏队啊,您看咱这箭海周边,又是商户又是文保的,还有那么多民宅,这难度很大啊……”晏阑双手环于胸前,凭借身高优势俯视着曾诚,干净利落地说:“箭海周边有23条胡同,民宅1145户,其中有人长住的民宅共877户。酒吧餐厅共167家,通宵营业的有81家。按照规定,酒吧餐厅全部装有监控摄像,而市政在前年就做到了箭海地区监控全覆盖。至于文保单位,更是全部都有监控。我并没有提出诸如排查游客这种难度极大且不合理的要求,所以不知道曾局的难处在哪里?”曾诚张着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难处!人民警察不怕困难!”“辛苦了。”晏阑冲曾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车边走去。
曾诚盯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阎王!”晏阑回到警车旁边的时候,苏行正坐在车里喘着粗气,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惨白。乔晨则在一旁举着瓶矿泉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见到晏阑回来,苏行立刻直起身子:“晏队。”晏阑问:“第一次见巨人观?”苏行摇头,说道:“我没事,晏队放心,不用叫我师父回来。”“走吧。”晏阑往驾驶室走去。
乔晨疑惑道:“你车呢?”“说了我跑着来的。”晏阑坐上驾驶室启动了车子,“这一路上那么多红绿灯还限速,还不如跑着来。”乔晨翻了个白眼:“跟你们这种住市中心的有钱人没法聊!太受刺激!”苏行坐在警车的后座上一直没吱声,盯着窗外发呆。等车子开上主路的时候,自己这一侧的车窗下降了一半,夏日清晨的微风迎面袭来,吹散了堵在他胸口的憋闷感。苏行偏头看去,晏阑依旧在认真地开车,时不时地回乔晨一句,似乎刚才开车窗只是无意识的举动。他心中想道:这“阎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庞广龙和白泽先一步回到警局,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需要的物品。晏阑三人回到警局时,留下“看家”的林欢早已在院里等着他们。林欢捏着鼻子上前,把除味剂递到二人身边说:“晏队,乔副,你们洗洗去吧。这马上就上班了,一会儿咱这楼没法待了!”“这就去。”晏阑看了眼表,“你下班吧,休息好了再来。”林欢笑着说:“多谢老大!”乔晨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盒布洛芬扔给林欢,说道:“林欢同志,你好歹也是个警校毕业的正经大学生,按剂量服用止疼药不会中毒也不会依赖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小姑娘,21世纪了,那些旧思想扔一扔吧。”林欢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啦!乔副最帅!爱你哦~”乔晨一边回头一边说:“小苏……哎?人呢?”晏阑:“在你关心下属的时候人家已经回法医室了。”乔晨跟晏阑并肩走进警局大楼,说道:“小苏刚才吐得脸都白了,怎么不歇歇啊!”“人家毕竟是法医,不至于见个巨人观就被吓软了。”“晏阑!拿我的话堵我是吧!”接近中午时分,苏行敲开了支队长办公室的门:“晏队,我来送尸检报告。”晏阑抬起头来,这时他才看清苏行。苏行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身材匀称,宽肩窄腰,这样的身材在警队里都算得上数一数二。至于长相就更不用说了,大眼睛高鼻梁,标准意义上的“帅”,再加上他那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映得他整个人都十分阳光。
晏阑眉梢微挑,问道:“你休息了吗?”苏行摇头:“没,刚解剖完就给您送报告来了。”晏阑:“我看尸检是你跟王老一起做的,去叫他来开会,你下班吧。”“我前半夜睡觉了,不困的。”话虽这样说,但那发红的眼睛明显是熬夜后遗症。
晏阑一看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不过他并没有戳破,只是站起身来说:“你要是想来就来吧。”五分钟后,会议室里坐着一群睡眼惺忪的刑警们,人人面前一只杯子,不是咖啡就是浓茶。也不知道谁把空调温度调得极低,好像生怕自己会睡着一样。晏阑把空调调高了几度,说道:“这是会议室,不是停尸间,弄这么冷要干什么?都准备吹感冒了好混病假是吗?”昏昏欲睡的队员们接连直起了身子,有的搓脸,有的猛灌咖啡。法医王军率先开口:“行了,你们醒醒觉,我先说说情况。”晏阑和王军一个是刑侦支队队长,一个是刑科所所长。刑科所是支队级别的建制,和几个支队平级且合署办公。因为王军在业内的口碑非常好,省厅的资源倾斜,给刑科所单配了一幢四层小楼。不过为了办案方便,前些年装修的时候就把刑科所的小楼和支队的办公楼连了起来。
晏阑背着三个集体二等功、一个集体一等功和一个个人二等功,才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以三十二岁的年龄挂上三督,再加上平潞市是副省级市,刑侦整体高配,所以晏阑现在的行政级别是正处级。而王军则是因为专业过硬,拿到了高级职称,又被特聘为公安大学副教授,已经是一督警衔,再熬两年就可以升专业技术三级警监,穿白衬衫了。王军的年纪和资历都远高于晏阑,晏阑刚进市局的时候跟着王军学了不少东西,一直把他当作老师看待,所以对他十分尊重。现在王军说先来介绍情况,晏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因为是抛尸入水,痕检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线索,所以我主要说尸体情况。”王军说道,“死者,男,尸长178厘米。尸体的舌头丢失,生殖器被全部割去。”庞广龙像诈尸一般猛然坐直:“所有吗?包括……”“是的,所有。”这话让在场的男性都不自主地夹了夹腿。王军继续说道:“通过耻骨联合和牙齿分析,死者年龄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死亡时间推测是九天前,也就是10号。尸体呈高度腐败状,解剖后发现尸体肺部没有泡沫、泥沙和溺液,舌骨没有骨折,肝脏和血液之中没有检测到毒性,初步排除溺亡、机械性窒息和中毒。内脏没有损伤,舌部和生殖器被全部切除,切口干净平滑,丢失的部分并未找到。四肢关节处有束缚痕迹,伴有皮下出血和生活反应,怀疑生前遭受过捆绑。颅骨顶部有一处凹陷性骨折,脑组织存在蛛网膜下腔出血,伴有脑挫伤,死亡原因初步怀疑是钝器击打头部导致的脑损伤死亡。指纹库和DNA(脱氧核糖核酸)库中没有死者的信息,死者体表没有衣物残留,没有任何残存的外来皮屑和毛发。”晏阑点点头,问道:“乔晨,你那边呢?”乔晨连忙放下咖啡说道:“我已经把死者的基本信息传到数据库里和失踪人口进行比对了,目前还没有结果。”庞广龙晃了晃手机,说:“西区分局说他们还在排查监控,暂时没什么结果。”“什么叫没结果?”晏阑问道,“那么大一具尸体,难道凭空冒出来的?”庞广龙知道晏阑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对西区分局不作为的一种无奈,他摊手道:“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晏阑转而问白泽:“白,你那边呢?”白泽回话:“我昨天跟报案人聊了,也看过西区分局做的笔录,报案人凌晨四点零五分从箭海的Light酒吧出来,看到水面上漂着东西,用手机拍照放大之后发现像是个人,就报了案。”“先确定尸源。”晏阑拿笔在本子上戳了戳,“市中心,抛尸。不用说也知道肯定要限期破案,各位醒醒神,抓紧时间吧。”“那个……”苏行举起了手,“我说句话行吗?”晏阑:“直接说,开分析会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苏行点了头,说道:“我觉得可以从医院开始排查。我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尸体体表右下腹麦氏点区有新鲜的5厘米手术切口,解剖发现阑尾残端包埋,证明死者刚刚做完阑尾切除术不久。如果我们从本市医院调取最近一个月进行过阑尾手术的,身高1.78米,年龄三十到三十五周岁,血型为AB型的男性档案和失踪人口进行比对筛查,是不是会简单一些?”庞广龙不大赞同地说:“全市三甲医院就六十多家,阑尾手术又是个随便什么医院都能做的小手术,你这反而增加了难度啊。”苏行解释说:“只用查三甲就可以了,死者阑尾根部和皮肤表面残留的缝合线是纯天然胶原蛋白缝合线,也就是常说的第四代缝合线,目前我市在阑尾炎手术中给病人用第四代缝合线的只有20家三甲医院。这种缝合线理论上吸收时间为八到十五天,根据残留缝合线和伤口的情况大致推断死者应该是在死前一周内进行的手术。所以我们可以首先排查这个时间段内进行过阑尾切割术的符合条件的病例。”“啪!”乔晨合上本子,说道:“行啊我苏!要是真找到了给你记功!我这就去联系医院查档!”晏阑点点头:“就这么查吧,我去趟西区分局。抓紧时间确定尸源,水警那边继续打捞,看能不能找到被切下来的器官或者和死者相关的东西。没——”“晏阑,到我办公室来!”推门而入打断晏阑说话的是副局长刘毅。
“哦,好。”晏阑站起身来,面色如常地说道,“我去一趟,没事的人抓紧时间休息,该干活的抓紧时间干活。散了吧。”刘毅是平潞市公安局分管刑事部的副局长,管着刑科所、技侦、经侦、刑侦、缉毒五个支队。这几天经侦那边一直盯着的案子有了眉目,缉毒支队和外省的联合行动也准备收网,正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晏阑这边又出了浮尸案,刘毅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晏阑走到副局长办公室,恭敬地说:“刘副局,找我什么事?”“网上都炸了锅了!”刘毅把一个平板递到晏阑面前,“你看看!连你被人搭讪的片段都有!比你们执法记录仪都完整吧?!”晏阑低头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意外,只淡淡说道:“那我能怎么办?我当时就跟网警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办事不力,您应该去找他们。”刘毅对晏阑这个态度十分不满,指着他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晏阑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我这身衣服从头到脚加起来不到五百块,我这手表不到一千。都是我工资付得起的,那帮人喝多了冲我吹口哨,那我能怎么着?以后出现场把脸蒙上?那不更引人注意了吗?”刘毅今天被上级领导耳提面命了一个多小时,一肚子邪火没处撒,压根没注意晏阑穿的是什么,听晏阑这么一说才冷静下来。他坐到椅子上,指着晏阑的手腕说:“你那手表,摘了,谁知道你那是便宜的还是贵的!”晏阑一边摘手表一边问:“这次限期几天?”“十天。”晏阑没有任何反驳:“知道了。”刘毅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很讨厌这种限期破案,但你也得理解,毕竟这个案子影响大。箭海那地方在市中心,又是个开放景区,根本没办法封闭调查。难度越大,影响越大,咱们越得——”“刘叔!”晏阑打断道,“别唠叨,我有分寸,您踏踏实实坐着吧。我知道您明年就退二线了,我保证您能安全到站,行不行?”刘毅松了口气,说:“你明白就好。”“那我查案去了?”刘毅摆了摆手:“去吧。”乔晨看到晏阑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立刻凑了上来,问“怎么说?”晏阑把右手中指和食指交叉起来,举到乔晨面前。乔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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