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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百精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0308012
出版时间2022-09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128元
货号31540178
上书时间2024-11-17
第一章 传播与秩序:重返基源问题
作为一个学科或专门学术领地的传播学,已从西方引入中国四十余年。此间,中国与世界相互介入,在政经、社会、文化和思想诸领域形成了多维的交往斜坡。此一斜坡的基址,实可远溯至19世纪中后期。一批先锋分子于国门初开之际,见它险峭立在目前。历经洋务、维新、立宪、共和等艰辛尝试,斜坡之巅应许的现代化盛景犹遥不可及。20世纪70年代末,国门重开,又见斜坡。作为现代化的跟随者,中国在主动的拥抱和攀升中,收获了中西会通的一些果实,亦未免承受先行者据于思想、理论和价值高地的俯冲。传播学亦为俯冲之物,我们开门迎纳了西学的概念、知识和方法,直至它们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话语霸权”。
伴随现代化之路的铺展,中国渐行至平视西方的历史时刻,且辟出不同的道路。平视与仰望,所见殊异。早前巍巍然立于斜坡之上的西学,一经平视审辨,便顿时显露自身局限及对中国语境之不适。这唤起了反思中国知识体系主体性、构建中国现代化理论范式的普遍自觉。在传播学领域,此等自觉激发了三项作为:一是重返西方传播学本源——芝加哥学派、哥伦比亚学派、耶鲁学派、多伦多学派、欧洲诸批判学派等,或挺进学术史的“灰色地带”,以重彰那些“不应退出历史舞台的范式”,或重估西方理论的解释效力;二是主张以中国问题而非西方知识为逻辑起点开拓学术,“我们的‘本土化’研究应该是从提问开始,是从中国的现实传播问题开始”,改变中国问题沦为西方理论之案例佐证、思想佐料的窘境④;三是连接政治话语与学术话语,强调用学术讲政治,倡导“把论文写在中国大地上”,构建中国特色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学术和话语体系。
此三项努力大抵可概括为重返西学本源、重返现实问题和重返中国立场,反映了学科主体性自觉的向度和进路。而在此之外,尚须辟出重返中国传统这一脉络,以补阙、理解历史,为学科、学术和话语体系建构提供可接续、转化的传统思想资源。本章试图解决三个问题:面对传统的态度和方法,这是书写中国传播思想史的前件准备;开显中国传播思想史的“基源问题”——言说与秩序的关系及其若干子题,以整体呈现传统思想的本来面目和发生机制;探讨传统思想创造性转化的可能性。
一、重返传统的态度与方法
自19世纪中后期始,知识界惯以古、今、中、西“十字路口”的说法比拟中国近现代思想和学术处境。之后百余年间,向“西”、向“今”的维度持续铺展,向“中”的自觉亦日趋强烈,遂形成以西学解释今日中国问题的理论局面。比照之下,向“古”的进路则未免迢阻曲折。在清末民初和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思想论争中,“古”——传统一度被视为国族积弱与社会罪恶之源,是涤荡现实、开辟未来的障碍。一些激进分子认为,传统之路不可能通往现代化,线装书上的人天论、心性论和道德哲学长不出真理、民主、科学、实业和市场的思想种子。西方指示的现代化是一个新世界,“之乎者也”不堪为新世界的基底。在激烈的反传统浪潮中,积淀数千年的古典思想被称为“玄学”“专制的迷药”“穿戏服的老鬼”,是科学、民主、理性等一切现代之物的敌人,是国族现代化的“文化累赘”。故对待传统,不单是告别的问题,而必欲“打倒”和“摧毁”。一如查拉图斯特拉从山上走下来,宣告“上帝死了”,中国的启蒙与现代化亦须烧掉“孔家店”,将孔丘打成“丧家犬”。
现代化与告别传统
在持续“革命”的20世纪,知识界中的激进派固守一种归因定式:将中国现代化进路中的命运挫折,主要归罪于传统思想文化,视传统和现代为水火难容之物。这对革命动员和思想启蒙——唤醒现代意识固有其历史价值,但实属初步且粗糙的二元论和线性史观。譬如对现代化及其进展程度的评判,常与传统“残余”之扫除境况挂钩,仿佛距传统愈远,便离现代愈近。久之,在传统退场后的留白处,历史虚无主义混合西方中心主义滋生蔓延、疯长连天。面向自家传统的虚无主义情绪“褊急、浅薄而精神完全坠入幽暗”,抬眼尽望思想斜坡之上西方既成的现代化范式,遂以之为走出幽暗而待急逐的光。
事实上,一些有识之士早对中国现代化之路有冷静的省思。在19世纪末,即有人警示急切告别传统的中国士人,“现代性并不应许更加完美,反而常致漠视旧时传统”,“当促成中国现代化与其既往伟大历史的连接”。惜乎此等论调,很快湮没于时势急流之中。梁漱溟、冯友兰等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有关现代化并不等同于全盘西化,更非与传统对垒为敌的呼声,亦因其温和“保守”而遭变革巨浪席卷。梁漱溟相信西学专擅“对物质世界的满足”,而东方文化尚有“求与他人他心的沟通,求生命的永久”之关怀。中国现代化自然也要走科学、民主、工业化道路,但抛却对“心”与生命的临照,必致空心无人的现代化。冯友兰认为中国现代化并非一个“东西问题”,而是一个“古今问题”。故现代之路并非全盘西化,亦非自弃传统,而当于中西互镜中由古及今自塑国族命运。“我们要‘工业化’,即与工业化有关者皆要,否则不要,则主张‘全盘西化’与‘部分西化’者大约都可满意了。而主张‘中国本位’者也该满意了,以中国为本位,与‘工业化’冲突者去之,不冲突者则存之。”
《共识与秩序:中国传播思想史》通过书写中国传播思想史,旨在促进中国传统传播观念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推动构建中国自主的传播学知识体系。本书采取历史与逻辑相结合的书写方式,提出中国传播思想史的基源问题乃传播与秩序互构,或曰传播成就秩序。秩序生成于道或性——在天与自然为道、在人为性,而传播(言说、交往)乃载道成道、创生秩序的工具。
从基源问题出发,中国传播思想史可辟出若干指向不同传播情境或领域的子题:个体表达与人际交往,社会互动及其规范——礼与礼治,政治传播——言路与舆论,以及公共协商——理性、公共性及其价值来源等。上述子题分别指向言说与存在、礼制规范与社会交往、言路建设与政治认同、辩论与说服伦理、舆论与共识建构、公共性与公共生活。
本书重返中国传播思想史的基源问题,介入关乎人之存在、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重大、基本问题;重振人文主义、价值理性和传播学的“人学”意识,构建中国传播学话语体系;重申现实问题,促进古今会通、中西对话,将传播学这一“十字路口”坐成齐举在地知识与全球价值的学术道场,而非古今疏隔、西学凌驾的思想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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