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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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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炜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83821

出版时间2023-0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88元

货号31610178

上书时间2024-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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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王炜,1970年代生人,诗人、批评家。迄今主要作品有诗集《灭点时代的诗》《光明备忘录》和《诗剧三种》,文论集《第二次普罗米修斯》和《我们的归零地》,剧作《航船》等。

目录
第一讲 诗神诸相
第一节课
“一个熟识的复合的灵魂的眼睛,既亲近又不可辨认” / 3
第二节课
荷尔德林问题  / 32
第三节课
从“摩罗诗人”到“移动的、可怕的、绝妙的大地” / 82
第二讲 在历史诗学与未来诗学之间(上)
第一节课
再论“体验与诗” / 117
第二节课
多种声道、复调与戏剧诗,以及莎士比亚的持久重要性 / 155
第三节课
“平行主题”今昔——在《青铜骑士》与《荒原》之间  / 196
户外课
“为缺席的民族而写作” / 245
第三讲 在历史诗学与未来诗学之间(下)
第一节课
风格问题  / 279
第二节课
被破坏的诗——以亚历山大?勃洛克《十二个》为例  / 313
第三节课
漫谈作为雪莱继承人的哈特?克兰  / 372
第四讲 三首诗的“诗与真” 
第一节课
“肯定性”刍议——以W. H. 奥登《诗解释》为例  / 411
第二节课
再谈“诗与真”——以切斯沃夫?米沃什的长诗《诗论》为例  / 458
第三节课
“光明之子”与“黑暗之子”——以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胜利》为例  /547
第四节课
每个人的二十世纪——“诗论诗神”结语  / 604

内容摘要
本书是诗人王炜于2019—2020年在中国美术学院所做的系列讲座记录。
讲座以“试论诗神”为主题,共分15场。王炜从《小吉丁》《青铜骑士》《诗解释》《十二个》《诗论》《胜利》等不同时期的经典诗歌文本出发,深入解析了“何为主流”“交叉时刻”“风格问题”“诗与真”等正从历史切入当下的重要命题,兼具对世界文学与思想史的丰富认识。
“我们将在这一系列课程中直接去阅读诗和诗人,而不是目的性地绕到理论家那里,在他们的转述中“阅读”。我们将仅仅作为一个读者,而非自我理论化的事先评判者,去直接地读那些不仅是不可替代的美学事实,也是精神事件的诗作。”

主编推荐
★一门诗歌课开辟出一条理解现代诗的入门小径
对经典的细读,对文本的研习,使我们不致流于懒散
★一种诗性的引领,将我们引向与“诗神”相遇的“十字路口”
我们将在这个古老的位置找到属于自己的精神坐标
★一次对诗艺的唤醒,让诗的视力成为一种洞见
摒弃被放任的趣味,在洪流当中抓住缪斯之影
★一份切实有效的“诗歌书单”
《存在巨链》《批评与临床》《想象的共同体》《自传性反思》……
本书涉及百余本诗歌研究著作,为读者提供一份可供参考的阅读目录

精彩内容
今天的内容,可以视为整个“试论诗神”的绪言。当我以这个听起来非常巨大,且你们再一想,又可能感到非常模糊的词语“诗神”为主题,好像是要呼吁一种“反潮流”的任务意识,至少,是对这次课程的相关阅读和议论,施加一种难以名状的目的性和任务性。我不知道,我是否有理由,把如此不明所以而又非常抽象的任务强加给别人。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使别人在各自的知识兴趣和思想习惯中,感到“诗神”这个词对于他们是切近的,就像对于我一样切近。我也不一定能够把这种切近性分享给你们,在“课堂”这种场合,这是非常罕见的——可能也因为我孤陋寡闻——一百年中只有很少的人做到过,在我有限的阅读里,有学者瑟特?伯纳德特、阿兰?布鲁姆、诗人弗罗斯特,也许,还有海德格尔。我断然不可能与前人相比。我只是作为一个“写作着的人”,把一些阅读线索,介绍给各位。
我不知道,各位在生活、学习与研究中,是否经常阅读历代世界文学,以及:读诗。当某个艺术领域的从事者说,要反对文学、反对该领域的文学性时,他可能更想说的是,这些领域已陷入到某种非本质性的,以及被社会化和客体化时的状况。然而,当他用“反文学性”来作为解决办法时,可能,因为是对自身领域所积累的症状的非本质性叙述,从而是一种失败的认识。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从来不用因为居伊?德波、戈达尔这些人的显然强烈的文学性,就认为他们的电影需要“去文学化”或要求他们“反文学”。情况更可能是:我们其实还并没有抵达那种作为“开端”和“本己之物”,把我们向精神事件投掷的文学性。与其说,我们在自己从事的艺术领域中,进行了不好的文学叙述,不如说,我们更应该面对自身领域的缺乏,或者不能践行本质性的认识这一事实。这样说,好像我是在鼓吹某种本质主义。这里说的本质性,不是“元语言”“元政治学”“元地理学”那样的东西。当晚年的罗兰?巴特在《小说的准备》(李幼蒸译)开篇说“写作只有在放弃了元语言时才真地是写作”时,他正是在尝试,做出与早年那个宣扬“零度论”的年轻理论家截然不同的本质性认识。
我们很容易在第一时间说,“诗神”这个词,是个“大词”,而这个人——我,这个写诗的——是否又是一个来“跳大神”的。首先,我们的理由往往会是,像“诗神”“真理”“光明”这样的“大词”,没有“可读性”。我们会认为,这些词语不提供美学细节。但是,这是因为,这些词语所生成的细节,与我们在那种物质性的、心灵手巧的美学中所认识到的细节,不在同一维度。
我们也会容易认为,现代审美对效率的需求,不会被这些“大词”所满足。但这不是词语的错,是我们的退化。如今,我们对“大词”的警惕有可能是一种虚伪的警惕,而且,更可能是一种知性损失,因为,这可能是我们长期把自己保护在一种语言实用主义范围中的表现,从而,曾经在数个世纪中、在思想史中产生的许多东西就被排除在外,不再被我们理解和讨论了。也因此,像“真理”和“光明”这样的词语,在现代民族国家的思想运动和文学语言中发生过的张力,例如,在拉丁美洲文学、现代阿拉伯语文学,以及一些群岛国家的文学中曾经显现的主体化运动—人民主体性的破碎境况,以及对人民主体性的不断激发—就不会被我们所理解,我们也许只会停留在一种“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之中。
在这里,我想稍稍跑题,反思一下“可读性”这个常常被我们说出,但我认为非常有局限性的概念。
“可读的”,恰好更应该是那些被认为不易读、“不可读”的东西。有一条精神分界线,区分开了“不可读”与那种一般化的、世俗语言有效性层面的“可读性”,也区分开了文人化的可读性与诗性精神的“不可读”。这种“不可读”,并非不能被理解,并非有意晦涩或故弄玄虚。即使有的诗,语言简朴,似无生僻之处,如博尔赫斯所说是“用普通数码拼成的神奇数字”,例如阿赫玛托娃的诗,但是,仍然可能对习语世界显现为“不可读”。可以把这种“不可读”,理解为那种只有在走过了精神分界线之后、在经验重置之后,才可显现的明确表达。这种明确表达,与我们所习惯的语言世界、经验世界之间,构成了斗争关系。
这条精神分界线,与其说是由“文学标准”所指出的,不如直接说,是由“诗神”标记和指出的。当我们认为一首诗“不可读”,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能力把自己置于“诗神”指向的那种明确表达。我们不知道一首诗为什么产生,为什么如此展现,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些互不相同的诗存在。当一个当代人,稍稍离开自己的领域,偶然接触到拜伦的长诗《唐?璜》,罗伯特?勃朗宁的长诗《指环与书》,T.S.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哈特?克兰的长诗《桥》,W.H.奥登的长诗《诗解释》,切斯瓦夫?米沃什的长诗《诗论》等这些作品时,可能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产生这些诗,为什么它们与我们通常的对“诗意”的期待相比,显得如此不同;它们在说什么,以及,为什么它们是“撕开现实的裂缝”,为什么过去和现在(我相信也有将来)一直都有人认为,世界因为这些裂缝、因为“成为诗”而有意义了一些。我们只是或以理论、或以世俗的理由——两者可能是一回事——笼统且不以为然地知道:那是“文学”,而且是既无用、也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前沿需求”关系甚少的文学。同时,诗人自己,也会失去愿意被“诗神”置于那种斗争性的明确表达中的信念。
今天,与其说“可读”与“不可读”之间的那条精神分界线被废除,不如说被颠倒了。“不可读”被异化了,成为一种功能性的手段,也成了压迫的来源。一方面,我们正在被各种社会化的、进阶性质的知识所读取。另一方面,由于我们自身变得越来越“可读”,那个读取我们的“他者”因此变得越来越“不可读”,而且越来越具有凶猛的异质性。越来越“可读”的我们,也失去了读解那个“他者”的能力。
从第一节课开始,我也想持续做一种尝试:把“文人”与“诗人”区分开来。这种区分很困难,而且可能自相矛盾。瓦尔特?本雅明就自视为“文人”,但我们很少会认为他与“诗人”相矛盾。之所以这样区分,我想,大家可能都会理解,在当代中国的文化环境中这么做的原因。诗不是文人意识的结果,而是一种开放性的结果,这种开放性,把“心灵的杂货铺”(叶芝语)生成为一个美学事实的可能性,与世界成为奇迹的可能性这两者,置于同一历史维度和同一精神事件的水平。文人化的“开明”意识与创作者的开放性,两者有本质不同。对开放性的理解,可能最好是从对苏格拉底、索福克勒斯到莎士比亚,对作为人类精神史的第一分界点基督,对浪漫主义到萨缪尔?贝克特的一系列精神事件所构成的“主流”的现象学认识,以及从埃里克?沃格林在后期努力叙述的“存在的秩序”中,去获得。与一种社会化认识——诗是布尔乔亚文化角落中的涓涓细流(许多写作者也渐渐直接或间接地接受了这一点)——截然相反,诗是对“主流”的唤醒。
这里说的“主流”,我很大程度上是以批评家格奥尔格?勃兰兑斯的方式使用这个词。
文学和诗中最有开放性的东西,就是这种我们用“主流”来称呼的创造史。
首先,“主流”使我们对于自我独立性的认识,得以置放在一个非常宽广的时空之中。音乐家格伦?古尔德说:“一个人可以在丰富自己时代的同时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可以向所有时代述说,因为他不属于任何特定的时代。这是一种对个体主义的最终辩护。一个人可以创造自己的时间组合,拒绝接受时间规范所强加的任何限制。”(语出《为理查?施特劳斯辩护》杨燕迪译)文学和诗——这里指那些优秀的世界文学和诗——并不是实现这种认识的唯一途径,但可能是帮助我们通向这种认识的最为本质性的途径。并且,这种认识,也把我们置于对精神创造的整体性的感知之中。一个诗人最不该附和的,就是那种声称世界已经碎片化了的社会化认识。
我认为,T.S.艾略特的《荒原》并不是对碎片化的模仿。相反,它更是一种策略性的,与社会化碎片的对立。在晚年,艾略特逐渐放弃了早期写作的策略性,从一个现代主义者成为一个古典人文主义者。但是,在以生命实践——以写作——为那种整体性提供个人的真实不虚的证据方面,一个诗人可能要付出比其他领域,例如比哲学、比社会化的艺术(以及“当代艺术”),更艰辛也更为古老的努力,好比保罗?策兰在他的民族全体化作的灰烬中做出的努力。只要我们理解诗人的这种努力,我们也就随之置身于存在的张力之中。正是存在的张力,像弓一样,把我们投掷到将要去做的事,将要去进行的艺术实践中。
如今,我们有许多概念,比如“表演讲座”,比如“理论戏剧”。但我想,我是一个写作者,而且是写诗的,这意味着我必须不断尝试,要求自己活动在某种不是金属市场,而是矿脉的部分,或者说,是在“剧场幻象”之前的状态中。
所以,我们将要开始的这一系列我希望具有阿兰?布鲁姆色彩的“文本的研习”,我认为准确来说,是一系列“课程”,它的属性也许可以更质朴一些,比如说,是一系列“报告”;是包括我在内的写作者,将要去做的事、将要写出的东西的序言。这也是一种古老的发言位置,没有老师,没有学生,但是有南来北往的听众,在一个临时的十字路口。而且,仿佛发言者就位之后,这个十字路口才因此产生。我认为,我只是一个在临时的十字路口做报告的人,在有所勘察之后,播报路况、地形、气候和局势;听者可作为参考后,再去往观念市场,或者大地迷宫。也许,这个临时的十字路口,同时也是对观念市场和大地迷宫的某种对立,是诗人的古老位置,也是诗人们与诗神的相遇之处。
文学中有各种有形和无形的十字路口:俄狄浦斯的十字路口、安提戈涅的十字路口、但丁的十字路口等等。阿尔戈号经过的两座相互撞击的移动悬崖,以及整个特洛伊战场,都可以被视为十字路口。《哈姆雷特》也开始于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身在十字路口的人”,是许多命运故事的基本意象,但是,命运的故事也往往会成为“社会问题故事”,以及世俗化的生活矛盾故事,这些,是对十字路口的简化和驯化,因为,一种本质性的张力被取消了。这种张力,来自“认识自己”和“改变世界的欲望”这两者之间的张力,前者是阿波罗的神谕,后者,雪莱写在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序言中,可以用来概括整个十九世纪的冲动。当我们说十字路口,就是这两者形成的十字路口,也就是说,是两大精神现象——古希腊的开端性与启蒙运动以来的近代冲动——所构成的“交叉时刻”。此外,还有历史、地缘层面的亚洲与欧洲之间的十字路口。俄罗斯文学中的信仰因素,例如象征主义和白银时代,把十字路口进一步推向弥赛亚问题。当舍斯托夫写他的《雅典与耶路撒冷》时,也是在写下他身处十字路口的速记。甚或,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共在,也构成了俄罗斯文学的内在的十字路口。十九世纪的文学尤其是俄罗斯文学,大多都可以被视为十字路口的文学。十字路口既把人置于世界变化的前夜状态,也把人置于历史的光天化日之下,就好像俄罗斯文学中写到的每一个深夜:屠格涅夫的深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深夜、赫尔岑的深夜,虽然是深夜时分,却都有一种被历史的强光照射着的光天化日感。人物的言语和行动,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夜晚也并不显现为庇护和隐秘性,或者说,由于夜晚也如同照耀,秘密必须突变和呈现为行动,从而把人推向更本质性的“人之谜”。虽然,人不满足于徘徊在十字路口,但是十字路口并不是被经过了就永远经过了。十字路口内化于人,跟随着人。十字路口像雅努斯一样,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十字路口具有重复性,或者说,十字路口是多重的,因此十字路口的意象也指出了迷宫的意象。另一方面,正是十字路口,如同弓,把人向未来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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