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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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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冬华|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ISBN9787100233316

出版时间20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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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108元

货号32156452

上书时间2024-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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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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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詹冬华,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江西省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当代形态文艺学研究中心主任,享受江西省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江西省“双千计划”哲学社科领军人才,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通讯评委,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委员。主要从事中国美学与艺术理论批评研究。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2项,出版著作《中国古代诗学时间研究》《不惑卮言:文艺理论与艺术批评论稿》《杨晦评传》。在《中国社会科学》《文学评论》《文艺研究》等刊物发表文章60余篇。相关论文获江西省第二十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特等奖、教育部第九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三等奖。

目录
\"绪 论 
一、问题与意义 
二、基础与取径 
三、内容与方法 
第一章 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的理论构成 
第一节 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的构成维度 
一、“审美时空观”的内涵 
二、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的三个维度 
第二节 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的思想渊源 
一、儒家:“德性时空” 
二、道家:“道性时空” 
三、佛禅:“佛性时空” 
第二章 先秦儒家的审美时空观 
第一节 《周易》时空观及其美学启示 
一、易学时空:自然·秩序·符号 
二、“时— 变”的时间美学意义 
三、“象— 文”的空间美学启示 
第二节 中和之境:儒家审美理想的时空之维 
一、“中庸而时中” 
二、情感:中和之美的时间性绽出 
三、形式:中和之美的空间性展开 
第三章 先秦道家的审美时空观 
第一节 老庄的时空观 
一、 老子“道论”中的时空观 
二、庄子对时空视域的拓展 
三、时空超越与生命安顿 
第二节 老庄审美心胸的自由时空 
一、 老庄“虚静”说的哲学意义 
二、庄子审美心胸的自由时空 
三、 后世审美心胸论的时空拓展 
第四章 佛教禅宗时空观及其美学智慧 
第一节 佛禅的时空观 
一、佛教宇宙论中的时空观 
二、从实有到空幻:佛教时空观的演变 
三、禅宗的“现象时空”观 
第二节 佛禅时空观的美学智慧 
一、“顿悟”与“妙悟”:禅与诗的审美体悟 
二、“现量”:佛教审美直观的时间性 
三、“色空”:佛禅自然观的时空体验 
四、“空静”:佛禅美学的心理时空 
第五章 中国美学范畴中的时空意蕴 
第一节 物感与神思 
一、“四时”与“物感” 
二、“自然时间”的情感化 
三、“神思”:心理时空的开启 
第二节 形势与气韵 
一、“势”与“韵”:语义的迁移 
二、“形势”的时空意义 
三、“气— 势— 韵”:山水气韵的时空构成 
第三节 意象与境界 
一、从“象”到“意象” 
二、无形“大象”与“象外之象” 
三、“境界时空”的生成 
第六章 时空视阈下的中国艺术美学 
第一节 诗歌的时空形式及其美学追求 
一、 体验与思维:诗歌空间的两个面向 
二、音义排偶:律诗空间的形式构成 
三、“无限之境”:律诗的美学追求 
第二节 书法经典的时空构成 
一、审美与文化:书法时空的二维 
二、观象传统与书法的形式时空 
三、 书法经典中的文化时空 
第三节 山水画的空间形式及其思想渊源 
一、山水画空间美感的时间性诠释 
二、山水画空间的形式要素 
三、山水画空间形式的思想渊源 
第四节 时间与存在:古代音乐美学的时间性 
一、音乐与天时 
二、音乐与情感心理时间 
三、“成于乐”:音乐与存在的时间秘密 
第五节 流动的空间:园林之美的时空境界 
一、“移天缩地”:园林空间的构成 
二、 园林时空的结构层次 
三、园林时空的意境 
结 语 
参考文献 
后 记
\"

内容摘要
\"时空是人们感知世界与体验生命的方式和姿态,也是美学研究中的重要维度。本书聚焦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这一枢纽性问题,考察中国古代时空意识对美学思想观念的深层影响。具体包括三大版块:一是先秦儒道与佛教禅宗的时空观及其美学意蕴;二是中国古典美学基本范畴中的时空观;三是中国古代诗歌、书法、绘画、音乐、园林等艺术中的时空形式及相关问题。
本书以“自然时空”“心理时空”“形式时空”三个理论维度,结合儒、道、释等传统思想文化,对中国古代美学及艺术理论中的审美思维、审美心胸、审美形式、审美理想、审美超越等问题加以论析阐发,勾勒了中国古代时空美学的理论框架,更清晰地展示了中国艺术的文化底色与精神。 \"

精彩内容
\"结 语时空是人们感知世界、体悟人生的重要方式,它不仅是科学研究的重要对象,也是哲学美学所包含的题中之义。西方哲学美学史上存在较为系统的时间空间观念,而有关这方面的中国美学研究则比较薄弱。从时空角度研究中国古代美学,有助于挖掘深藏于美学观念、范畴以及审美实践经验中的丰富意蕴,使之呈露出新的理论色彩,具备现代美学的品格,从而参与到世界美学的整体进程之中,与西方美学展开平等的交流对话。
中国古代时空美学研究的关键任务,是要确立并厘清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的理论构成、思想渊源、相关范畴、艺术表现等问题。审美时空不同于哲学时空、社会时空等形态,它是时空观念进入到审美领域之后所呈现出来的独特时空样态,具体包括“自然时空”(自然与社会)、“心理时空”(情感与心理)、“形式时空”(符号与形式)这三个理论维度。儒、道、释这三大思想文化传统对中国古代美学所产生的影响也不尽相同,在自然时空、心理时空、形式时空方面的贡献与启发也各有侧重。与此同时,诗歌、书法、绘画、音乐、园林等艺术审美领域也包含了审美时空观的三个基本构成维度,并呈现出更为鲜活、丰沛的审美时空体验。
先秦儒道有关时空问题的思考对中国美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周易》作为儒家群经之首,包含了丰富且深湛的时空思想,建构了一个涵盖“自然—秩序—符号”的易学时空体系。其“时—变”“象—文”思想对中国古代时空美学影响深远。与此同时,儒家的“中和”思想也包含了深刻的时空意蕴,它从“情感”“形式”两个维度规约了先秦儒家乃至后世的审美理想。儒家对“形式时空”的确立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老庄的时空观则从宇宙论向生命论延伸,对美学尤其是艺术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特别是庄子对时空视域的开拓,从思想旨趣与精神境界方面影响了中国美学与艺术的内在品格。老庄所阐发的“虚静”思想构成了后世审美心胸理论的开端,相对于儒家而言,老庄对“心理时空”的贡献最为突出。佛教禅宗对自然时空的构想宏阔奇幻,大乘教与禅宗将这种时空构想与心理时空密切关联起来,建构出与儒道迥异的“现象时空”。中国美学诗学中的“妙悟”“现量”“色空”“空静”诸说,均与佛教禅宗的时空观有着密切的思想关联。相对于儒道而言,佛教对心理时空的开拓与挺进更为深入,其对时空的超越也更为彻底。研究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从时空角度对中国古代美学中的重要范畴展开重新诠释也是很有必要的,具体包括物感、神思、形势、气韵、意象、境界等。这些范畴与审美时空观的三个维度(自然时空、心理时空、形式时空)均有不同程度的关联,其中,“境界”(“意境”)是中国古代美学的核心范畴,从时空角度来说,它表现为“境界时空”的营构。
从时空的角度来划分,艺术大致可以归为三类:一是时间性艺术,包括文学、音乐等;二是空间性艺术,包括书法、绘画、雕塑、建筑、园林等;三是时空综合艺术,包括舞蹈、戏曲等。为了研究的方便,本书选取了有代表性的几种艺术形态进行专题考察,具体包括诗歌、书法、绘画、音乐、园林等,以期对中国古代艺术中的审美时空问题有更为切实的了解与认识。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在研究这些艺术时,不能仅仅按照各自的时空特性进行单一的考察,而必须同时兼顾到时空两个方面。事实上,在中国古代艺术中,几乎所有的门类都同时涉及时间与空间,诗歌、书法、绘画、音乐、建筑等,无不如此。比如诗歌是以语言文字为载体的语言艺术,若按照西方美学的划分标准应归为时间性艺术,但中国诗歌的最高美学目标却是空间性的意境,就连纯时间性的音乐也不能完全脱离空间。按照古人的理解,音乐的制作取象于天,这一性质决定了音乐的空间意味。再如书法、绘画、建筑,都属于空间性的造型艺术,但离开了时间因素几乎无法领会到其中的精粹。①之所以要将时空合一加以考察,原因有三:第一,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先秦时期,人们对时间与空间问题的认识原本就是统一的,在他们的思维中,没有抽象的时间或空间,而只有统一的时空,人们将其称为“宙合”(《管子》)、“宇久”(《墨子》)、“宇宙”(《子华子》、《尸子》)。在先民那里,时间与空间相互表征与度量。如果将时间与空间割裂开来,专谈时间或空间,完全不符合早期先民的思维和文化心理。第二,中国古代时空合一的意识不断被加强,由经验性发展到哲学的高度②,所以即使在后世的哲学文化史中,时空问题是被放在一起探讨的,哲学家往往将时空对举,并不像西方那样将时间、空间(主要是时间)拿出来进行专门化的分析。第三,这种时空合一的哲学思维传统对中国艺术影响甚深,已经全面渗透到人们的艺术审美观念、艺术创造及鉴赏的理论与实践当中。由此可见,中国古代的门类艺术均同时兼备时间性与空间性,只是表现程度不同而已。换言之,中国古代艺术中的形式兼涉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那么,这种彼此交融渗透的形式时空来自哪里呢?如前所述,审美时空包含自然时空、心理时空、形式时空三个维度,这三个维度之间关系紧密,对于一个艺术文本而言,这三种时空同时存在,缺一不可。
譬如,面对一件书法作品,我们所能直接见到的只是点画、线条、字形以及作品的整体章法等外在的形式,这些形式包含空间与时间两个维度:就空间而言,就包含“字内空间”与“字外空间”,前者是指单字的内部结构,后者则是字与字、行与行、字幅的天头地尾、作品上的钤印等方面所共同形成的作品整体空间。就时间而言,则主要表现于书法线条的运动形迹、线条行进的节奏、笔墨形式对情感抒发的表现进程等,二者融为一体,也就是书法的“形式时空”。但是,这些可见的“形式时空”不是凭空而生的,它是书法家“胸中之竹”的直接外化。实际上,“胸中之竹”就是已然成形、呼之欲出的“形式”了,只是没有变成“手中之竹”罢了。问题的关键在于,书法家的“胸中之竹”是如何产生的。首先,书法家要排遣心中各种世俗的杂念,凝神静气,将心灵自放于广袤无边的时空之中,使之逍遥自在,无所拘束。这时,书法家就要开始构思布局作品的整体形式,甚至通过多次的练习,寻找那种“上手”的感觉。但即便如此还不能立即进行创作,因为这时人为的工巧布算有余,天然真趣不足。“胸中之竹”只是一个大概的雏形,书法家将这团“活的意思”养在心中,等到身安意适,心手双畅,笔墨互发之时,书法家不假思索,一挥而就,才真正将胸中之竹呈现为“手中之竹”。这个“疏瀹五脏、澡雪精神”,营构并蓄养“胸中之竹”的过程所对应的就是“心理时空”。这一过程一如庄子所说的“梓庆作鐻”,首先要斋戒静心,让心中无“庆赏爵禄”“非誉巧拙”之念,等到嗒然忘身,然后再入山林审察木材,依其自然天性物理构想鐻的形式,待“成在胸”方动斧斤,则可巧夺天工。更进一层的问题是,这里的“胸中之竹”(包括“手中之竹”)又从何而来呢?换言之,书法家心中所营构、笔下所呈现的笔墨形式最终来自哪里?这种独特的空间感与时间感的源头是什么?这一“形式时空”的来源有二:一是历代书法家所遗留下来的经典名作以及书法家、书论家总结出来的书写经验与书学思想;二是天地自然、社会人事等宇宙万象给书法家所带来的种种形式方面的启示,此即中国书法史上的“观象悟书”传统。前者是已有的“形式时空”,后者是亘古存在的“自然时空”(包含社会、历史时空),而前者也来源于后者。因此,形式时空的终极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然时空”。古人作书,不仅要接受严格的师法传统,而且要仰观俯察,领受宇宙自然之大美,从中获得新的感。如果只是一味地在古人遗留下来的碑帖中讨生活,既没有山川之助,也没有学养根基,那就无法创造出具有原创性的书法形式。
诗歌的创造也涵盖了上述三个层面的时空。在日常的生存活动中,人们仰观俯察,远观近觌,将自己投身于各种具体的自然与社会时空之中,如日月星辰、山川大地、田园郊野、都市庙堂、亭台楼阁等。其中随时随地发生着各种牵肠挂肚的事情,引发人们或持久或强烈的情感情绪,如山水游赏、田园归隐、边塞征战、闺中怀远、渡口送别、羁旅思乡等。这些现实时空是引发诗人独特情感体验的诱因与载体,也是构成诗词“意象”“境界”的源头活水。依照中国古代诗歌所呈现的大概情形,可以概括出三类典型的现实空间:一是山水田园空间,二是边地关塞空间,三是羁游送别空间。在山水田园空间中,诗人或游览名山胜水,或归隐田园,或放浪形骸于山水之中,或静虑息心于田亩之间。在边地关塞空间中,诗人壮怀激烈,或抒报国之志,或诉戍边之苦。更为普遍的是宦游与送别,士人游学干名,贬谪升擢,总免不了辞亲远行,这种频繁的空间流动,不仅引发了诗人伤别怀远的思绪,也激发了更为深沉的生命体验。诗歌要抒情写志,必须诉诸精雅的符号形式,尤其是律诗,在形式时空方面的经营极为考究。中国古代的诗歌创作主要运用空间思维,表现为空间性,体现于赋比兴等修辞技法以及平仄、对仗、押韵、句法等形式法则之中。同时,空间与时间彼此协同、相互作用,空间规约时间,时间激发空间。律诗的美学追求表现在:通过有限的字词联句凝练成可激发“无限之境”的形式结构,使之具备“芥子纳须弥”式的涵具能力,包孕无限的情韵、意义、力量、态势等。
中国古代音乐美学思想非常重视天人关系,将乐与礼融为一体,体现出鲜明的政治性、社会性。古代乐论家以“中和”为审美的基本准则,尤其重视音乐的情感性、音律节奏、心理效应所带来的社会教化作用。中国古代音乐关涉到三个层面的时间:自然时间(天时)、情感时间(心理)、形式时间(节律)。“天时”亦即春夏秋冬四时,它影响到农耕、政治、祭祀、战争等重大的社会事务。古人认为,音乐具有“省风”“宣气”的作用,也就是可以通过乐器所发出的声音来测定省察自然之风的方向、温度、湿度等情状,并依此指导农事。如果四时失序,风雨不节,就要借助音乐宣导疏通阴阳二气,使之流通,以保风调雨顺。西汉的《乐记》是中国古代音乐美学中的重要文献,其中提出了一个音乐“物动—心动—声动”的联动模式,“物动”涉及自然时间,“心动”关联到情感心理时间,“声动”涉及形式时间,这三者密切关联,有机统一,创建了一个“天时—人时—艺时”三者相互联动的音乐时间理论架构。一方面,“艺时”来源于“天时”的启发,从根源上说,音乐是对四时自然节律的模仿。另一方面,“艺时”与“人时”存在同构关系。在音乐审美过程中,生命时间(人时)从现实时间进程中抽身出来,进入到一个虚幻的审美时间之中。主体之我被音乐的形式自然裹挟,引起强烈的情感共鸣,心灵获得一种不可名状的自由感。这就是音乐美感的时间性秘密。当然,音乐虽以时间性为主要特质,但也暗含着某种空间性。中国古人制礼作乐,取象于天时,又利用音乐省风、宣气,指导各种社会活动,其中显然包含了空间因素在内。同时,我们在欣赏音乐的时候,心理时间被音乐的形式时空所同化,此时会在内心浮现出各种画面,这些画面就是音乐时间所唤起的审美空间。比如听古曲《高山流水》,脑海中就会呈现出伯牙临流抚琴、钟子期潜心听琴,默然心会的画面。正是因为这些空间的出现,才使得音乐能产生身临其境之感。
与音乐突出时间性因素不同,绘画的审美形式主要体现在空间性方面。其中以山水画为最。中国山水画虽归为空间性艺术,但与西方传统的绘画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西方十九世纪之前的绘画以焦点透视原理为空间构成的依据,以在二维的画面上呈现视网膜成像的“真实”幻象为审美理想,追求逼真的审美效应。中国山水画受传统文化思想的影响,选取了一条迥异于西方的发展道路。总体而言,《周易》中“仰观俯察”的自然观照方式、庄子的“游观”思想、佛禅的色空观等,皆对山水画空间形式的确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山水画以“远”作为空间布局的整体特征,主要包括“高远”“深远”“平远”(郭熙)、“阔远”“迷远”“幽远”(韩拙)等表现形式。正因为如此,山水画常给人以高古、清旷、萧疏、荒率、幽眇、淡寞等美感,合而言之,就是“静”,这构成了山水画的独特美学品格。但在“静”之外,山水画中还呈现出生气流布、往来赠答的形式动感,这种动感来源于天地宇宙的自然生机以及画家自身的生命活力与精神境界。如此一来,山水画就获得了与书法、舞蹈、音乐相通的时间性品格。一幅成功的山水画,一定是静中有动、动中含静的时空结合体。
相对于其他艺术形式来说,园林的时空构成显得比较特殊。园林时空主要包括自然时空、艺术时空、心理时空这三个维度。自然时空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建筑、山水、花木等物质要素;二是春夏秋冬、日月明晦、晴雨雾雪等季节物候因素。前者是空间因素,后者是时间因素(天时),两者相辅相成,彼此组合搭配,共同营构出独特的园林自然时空图景。由于园林中还包含了文学、书法、绘画、雕塑、音乐等艺术,这些艺术对于提高园林的整体文化氛围与精神品味起到了关键作用,可见,艺术是园林时空不可或缺的主要组成部分。心理时空产生于游览者对自然时空与艺术时空的审美感知与心理塑形过程之中,对于园林意境的最终生成具有重要的意义。园林的营造所用的大部分材料皆直接取自大自然,叠山理水、植树栽花等,均与自然中的山水花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也就是说,园林艺术的语言材料与其他艺术存在很大差别,比如绘画用墨色、线条表现山水,文学用语言文字呈现世界等,这些艺术的符号形式与所呈现的对象世界并不直接同一。园林则不同,自然山水本身就是其表现手段,所指与能指是一体的。如此,园林的形式时空就暗含在自然时空之中,两者合二为一了。当然,我们游览欣赏园林的时候,仍然能发现造园家机杼自出的匠心设计。造园家要在有限的空间内营造出无限的空间感,这是园林意境生成的关键之处。具体来说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有形空间的开拓。园林中运用对比与衬托、借景与对景、增进深度与层次等方式拓展园林的空间,形成“咫尺山林”的效果。二是对无形空间的拓展。园林中的诗文、书法、绘画、雕塑、音乐等艺术给游览者以无尽的审美遐想,大大拓展了园林的精神空间。三是空间的时间化。游览者在行进的过程中,感受到园林景致的疏密、开阖、曲直、明暗、高低、远近等空间转换变化,使得有限的空间以一种节奏的形式呈现出来,此即空间的时间化。这三个方面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共同营造出虚实变幻、抑扬中节、充满诗情画意的园林意境。
当然,中国古代审美时空观并不局限于上述几个方面,诗、词、赋、神话、小说等文学作品中,也包含了独特的审美时空。雕塑、建筑、舞蹈、戏剧等艺术中也具备与之相应的审美时空观念,其中也有很多问题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①由此可以生发的进一步思考是,中国古代艺术的时空性质归属是否可以完全照搬西方美学及艺术理论的标准,即以莱辛、德索、卡瑞尔等人为代表的艺术划分标准。
②参见朱良志:《中国艺术的生命精神》,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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