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语/徐小斌经典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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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小斌
出版社作家
ISBN9787521206685
出版时间2019-09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5元
货号30760471
上书时间2024-10-25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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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徐小斌,著名作家,国家一级编剧。画家、刻纸艺术家。自1981年始发表文学作品。主要作品有《羽蛇》《敦煌遗梦》《德龄公主》《双鱼星座》等。在美国国家图书馆、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均有藏书。2014年入选美国国会图书馆“亚洲著名女作家”。曾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全国首届、三届女性文学奖,第八届全国图书奖,加拿大第二届华语文学奖小说奖首奖,2015年度英国笔会文学奖等。代表作《羽蛇》成为首次列入世界著名出版社Simon&Schuster国际出版计划的中国作品。部分作品译成英、法、意、日、西班牙、葡萄牙、挪威、巴西、希腊、阿拉伯等十余国文字,在海外出版发行。
目录
目录
我有迷魂招不得
003??世纪回眸:生命中的色彩
010??往事琐忆
当时只道是寻常
049??母亲已乘黄鹤去
057??一生只欠一个人
061??所谓代沟
064??你们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071??一条从丰盛到枯澹的河流
074??孩子的眼睛
076??从购物狂到断舍离
078??影碟的诞生与消亡
081??时装记趣
084??购衣:圈套与误区
086??薰衣草的启示
088??北京上海之美丽比拼
091??垃?圾
094??阳光女孩
096??穷人美
098??我的歌唱生涯
天涯漂泊我无家
105??青春回眸
繁霜尽是心头血
129??一种方式
133??关于《如影随形》
135??永恒的主题
137??关于心灵的秘密通道及其他
145??童话的色彩
147??读书·写作·智性晕眩
152??上帝最后的泥巴
154??在颐和园寻找历史踪迹
157??水落石出
作家各自一风流
161??人物素描
不依古法但横行
187??韩国料理,高手论剑
191??天知我有?地知我无
194??和亲质疑
197??魅力是什么
199??长空独行侠
202??禁锢在胆瓶里的魔鬼
205??海边的女孩
207??天下奇寨抱犊寨
成如容易却艰辛
221??我爱足球
226??在东方时空与白岩松解说一九九八世界杯决赛
229??我看御林军
235??邂逅迟尚斌
239??用人之道
243??隐患依然存在
247??异域思球
251??有感于中国没有球星
253??球迷ABC
257??法兰西决赛:?VS?
259??上帝保佑意大利
261??裁判杀死了英格兰
263??伊甸之光(代跋)/贺桂梅、徐小斌
277??徐小斌作品系年
280??徐小斌文学活动年表
内容摘要
精选散文集。共分“我有迷魂招不得”“当时只道是寻常”“天涯飘泊我无家”“繁霜尽是心头血”“作家各自一风流”“不依古法但横行”“成如容易却艰辛”七部分,四十余篇文章。
精彩内容
我有迷魂招不得世纪回眸:生命中的色彩最早有世纪末这个概念,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读丹纳的《艺术哲学》。丹纳说,世纪末的色彩是玫瑰色的。可是曾几何时,又读刚刚复刊的《世界美术》,在谈到画家弗鲁贝尔时,作者认为弗氏惯用的“紫蓝色”是“世纪末的色彩”。我不知道世纪末的色彩究竟是什么,但无论是玫瑰色还是紫蓝色都很吸引我,我是那种对色彩很敏感的人,正是色彩使我记住了世纪末这个概念。
世纪末真的到了。在1997年,香港要回归了。柯受良先生飞越黄河壶口的壮举,也染上了一点世纪末的色彩。大家努力要兴奋,却兴奋不起来。所有能够想出来的游戏都已经玩过了。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患了世纪病,并且已经病入膏肓。
我惟一的本事是逃避。但逃避其实也是一种自欺。按顺时针方向,很清醒地看一看过去,忽然发现我的生命的片段,都染着不同的色彩,我靠色彩来区别它们,每一个片段所象征的色彩,像是偶然,又像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与宿命,不可理喻。
童?年色彩是我一生的爱好。最早的理想是做一个画家。至今我都认为,没有选择画家这个行当是我一生的错误。我的记忆里充满了色彩:在我出生的那所房子里,有一口很大的镶金嵌银的钟,雕得很精美,钟盘上是罗马数字,钟摆是纯铜的,已经生出绿色的铜锈,但总是走得很准。我从小睡眠就不好,一点点声音也要睡不着,可那钟摆声音很大,却对我毫无影响,很奇怪。钟的两旁是笔筒,造型是典型的中国古董,画的却是日本女人,赤着一双脚,那么鲜活的白脚丫,伏卧在绿的草坪上,只有嘴巴一点点鲜红。那一点鲜红对于我和姐姐们是绝对的诱惑,我们趁着妈不注意的时候,偷着用她的深绛色唇膏,把嘴唇抹得红艳艳的。
童年的色彩是混沌的。我的童年既快乐又痛苦。快乐和痛苦都达到了极致,人格就可能分裂。那混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至今仍是我写作时的养分,也是我内心真正痛苦的来源。我的天性爱吃爱穿爱玩,从小就被妈妈和外婆骂为好吃懒做,我觉着委屈。因为那时并没有什么好吃的,穿就更谈不上了:永远拣姐姐们剩的穿。一件红底黑格的小棉袄穿了三个人,本来极鲜艳的红底子传到我这里成了土红色,上面一层洗出来的白绒毛。
妈妈很早就教我做女红:绣十字布,织网兜,钩手袋……并不是做着玩玩的,而是她心血来潮接了居委会的活儿。那时真的不懂,一个学龄前儿童每晚绣花绣到10点,怎么还会被冠以“懒做”之名,于是就难过,就郁郁寡欢,结果就是越发不讨大人的喜欢。
伯父有一回去苏联回来,带回了三件布拉吉,一件白底子青果领,有极鲜艳的绿叶红花,是樱桃那么大小的花,在那时的我看来,真是漂亮极了。这件最大,给了大姐。一件是乳白色的亚麻布,领子和袖口都镶了蓝白格的大荷叶边,很洋气的,给了二姐。我的那件是白色泡泡纱的,在胸口镶了一圈鲜红的缎带,插进镂空的花朵里,丝线挖嵌。照妈的眼光来看,这件是最好的,可是没过几天,吃晚饭的时候,弟弟就偏偏打翻了酱油碟,我的新衣裳就染了一块斑,我哭啊哭啊,我知道新衣裳是不能再复原的了,可我想要父母说一句话,说一句公允或者同情的话,这句话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顿老拳,孩子的心就那么容易被伤害——父母虽然都受过高等教育,可在重男轻女这一点上,他们并不比农村老太太更开明。
有时觉得我一生都在做一件事:证明给爸爸妈妈看。但最终我失败了。终于明白了我要的是不可能得到的,连上帝都不可能公平。
我的童年,就像那件泡泡纱的裙子,在红白相间的美丽上面,染了一块斑。
黑龙江
黑龙江给我留下的最强烈的颜色并不是白的雪,而是金红色的霞。之所以泛称霞是因为包括了早霞和晚霞。
常有人表示怀疑:“你也去过兵团?”我说岂止去过,我是真正在最底层,干最苦的差事,对方依然满脸疑惑——这疑惑并非因为我显得多么年轻,而是我身上缺乏某种痕迹,某种那个时代特有的痕迹。这种缺乏大概因了我与生活本身的一种距离感,它来源于我的性格——我似乎从小就是个很自闭的孩子。
但这并不妨碍我得到生命中的许多外部经历,甚至是濒死经历。譬如有一回,我躺在一垛麦秸后面睡着了,康拜因呼啸着开过来,我竟没有听见,多亏了那驾驶员鬼使神差地突然想上厕所——五团就发生过麦收时节轧死知青的故事。又如在东北11月的风雪中下到冰河里捞麻,在零下五十二度的气候里去做颗粒肥,在那种严寒中没有煤,井台封冻没有水,因此连涮尿盆的水也有人喝,夏锄时因为常常被落在最后,所以总是饿着肚子干活(老牛车送饭只到人最多的地方),在那样的劳动强度下,十六岁的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农忙的季节,清晨4点就要出工。天还黑乎乎的,大家就像一群胡羊似的,呼噜噜跟着,扛着锄头,低头打瞌睡。可是忽然之间眼前一亮,黑暗忽然托起一轮金红色的灯盏,那样一颗又圆又大又红又亮的灯盏!不是慢慢升起的,是忽然出现的,以至我每天都有了这样的错觉——这是神祇的启示,可能有什么意外的事要发生了。
那时的每天都在盼着意外,但是一天天都在平淡中度过了,从早上挨到晚上,都是一样的金红色,但是晚上,那是烧尽了的灯盏,烧成了碎片,铺得满天都是,让人觉得惨烈。
于是心里轻轻地一声叹:“一天又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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