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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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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桑比克)米亚·科托|译者:金心艺

出版社广西师大

ISBN9787559865014

出版时间2024-07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68元

货号32138935

上书时间2024-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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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作者米亚·科托,1955年生于莫桑比克,生物学专业毕业,新闻记者、诗人、作家,诺贝尔奖有力竞争者之一。出版作品30多部,译成23种语言,长篇小说《梦游的大地》入选“20世纪最伟大12部非洲小说”,2013年获葡语文学至高奖项卡蒙斯文学奖,与萨拉马戈同等殊荣;2014年击败村上春树,获得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
译者金心艺,北京外国语大学葡语系教师,从事葡语国家文学与翻译、文学与艺术比较、葡语语言与文化方面的教学与研究。译有佩索阿散文集《不安之书》(合译,2022)、《海洋塑料:一个入侵物种》(2021)、米亚·科托长篇小说《梦游的大地》(2018)、音乐学术讲稿《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阿多诺、韦伯恩:一个复杂的心理星群》(2017)等作品。

目录
入夜的声音 001
篝 火 005
马巴塔-巴塔爆炸的那一天 011
神 鸟 018
卡洛塔·让蒂纳,原来你从未飞过,对吗? 024
基西科海岸的鲸鱼 033
老人约西亚如何从洪水中获救 042
重现者的故事 049
前途扭曲的女孩儿 056
帕塔诺卡,痴情的捕蛇者 062

每个人都是一个种族 075
甜脸玫瑰,罗莎·卡拉梅拉 079
热格叔叔的私人启示录 090
梦见飞鸟的猴面包树 107
俄国公主 115
盲渔夫 129
西德尼·波蒂埃在菲日普·贝鲁贝鲁的理发店 137
帕拉兰的旗杆 151

被赐福的梦中故事 171
时间之水 175
在分娩的草席上 180
维利吉利奥的脚后跟 184
被赐福的梦中雨 189
“快乐”本托的烟斗 193
旗帜的日落 197
九十三 200
若鲁阳哄回忆缓缓入睡 204
河湾之外 208
蛇的拥抱 213
小丑之战 217
纳马洛伊传说 220
喝时间的人 224
聋神父 229
死亡占卜师 235
影子的告别 240
众神广场 246

译后记 251 

内容摘要
她的老伴儿说,要挖一座坟把她埋进去。她说:“你真好啊!我这辈子真是嫁对了人。”他常举着奥斯卡影帝的照片宣传:这个人也来我这理发!后来他被捕了,理由是收留颠覆分子。
他们被洪水卷走,又自己找回来,却无法申领救灾物资,因为:鬼魂怎么会需要吃东西呢?
这里是莫桑比克,荒诞和诡异不断上演。被战争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土地上,人们忍受战争、干旱与饥饿,惧怕土匪和矿区的地雷,有梦和欲望,却不得不为生存苦苦挣扎,甚至变得麻木残忍,死亡如黑夜般笼罩着他们。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以他们独有的目光看待生死、生活和世界。

精彩内容
梦见飞鸟的猴面包树凡在地上不识居所的,即为飞鸟。
这个男人将永远身处阴影:没有任何回忆足以将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事实上,他的恒星不是太阳,故乡也不叫生命。或许,正因如此,他才像个异乡人一样,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卖鸟人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庇护他的名字。人们叫他“鸟人”。
每天早晨,他都会背着硕大的鸟笼穿过白人居住的社区。笼子都是他亲手做的,材质轻巧,简直不像牢笼。它们仿佛长了翅膀,会飞上天空。鸟儿在笼中扑闪着奇特的色彩。啼鸣声聚成一团云朵,环绕着卖鸟人,如此清脆响亮,连窗户都随之颤动起来。
“妈妈,快看,是鸟人!”孩子们涌上街头。欢乐在鸟儿的啾啾声和孩子的叽喳声中流转。男人抽出一支口琴,吹起梦游般的悦耳旋律。整个世界都成了仙境。
窗帘后头,殖民者却在谴责这荒唐的场面。他们教孩子去怀疑——那黑鬼是谁?谁知道他品行如何?谁允许那双赤脚踩脏社区?不,不行,绝对不行!黑人就该滚回他该待的地方。“可是,小鸟多可爱呀!”孩子们坚持道。家长更加恼火了:“这事儿我们说了算。”可是没几个孩子听从命令。在众多捣蛋鬼中,有一个男孩儿不光不听话,还对神秘的鸟人着了迷。他叫蒂亚戈,是个爱做梦的孩子,除了异想天开,就不会别的什么了。他总是起得很早,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等待卖鸟人到来。鸟人的身影刚一出现,他就冲下楼,三十级台阶,五个大跳,然后光脚穿过社区,和鸟群的影子一块儿消失了,太阳下山也不见他回来。这时,家里就会有人一脸同情地说:“赤脚啊,跟那种人一样。”父亲恨不得严厉惩罚蒂亚戈。只有母亲的温和才能缓解孩子深夜晚归带来的紧张气氛。父亲要求男孩儿解释,哪怕只言片语也行:“你去他家了?这流浪汉居然还有家?”卖鸟人的家是一棵猴面包树,他就住在空树洞里。蒂亚戈说,那是一棵非常神圣的树,是上帝倒着种下的。
“瞧瞧那黑鬼,都往孩子脑袋里灌了些什么!”父亲转向妻子,冲她抱怨。男孩儿继续说,是真的,妈妈。那棵树会变得非常伤心。老人们说,猴面包树绝望的时候会自焚,无需他人点火。不骗你,妈妈。
“胡说什么呀。”母亲轻声责备道。
接着,她把儿子从丈夫身边带走。做父亲的决定出门召集其他殖民者,让怒火烧得更旺。大会上,众人一致同意:必须禁止鸟人来社区。不过,禁止措施不得包括杀人或任何可能冒犯女人与小孩的恶行。总之,要谨慎考虑对策。
第二天,卖鸟人又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侵略。到头来,殖民者还是犹豫了:毕竟,黑人带来了前所未见的美丽鸟儿。没有人能抗拒它们的色彩和啼鸣。那景象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世界。卖鸟人并不张扬,而是谦卑地隐去自身:“都是上等鸟儿,天外来客才有这样的翅膀。”葡萄牙人不禁自问:他去哪儿找到这么神奇的生物?倘若他们已经征服最广阔的森林,还会有哪儿呢?
卖鸟人低声自语,以微笑回应。殖民者却开始对自己的猜想感到惴惴不安——难道那黑人有权进入他们无法抵达的世界?不过他们很快就决定抹杀这番成就:那家伙睡在树洞里,当然到处都有鸟儿啦。不就跟野外的畜生一样吗,他们总结道。
不管是因为对强权者的不屑一顾,还是出于小人物的荣耀,慢慢地,鸟人成了水泥社区的焦点。人们喋喋不休地谈论他的存在,而他充实着白人一目了然的空虚。买鸟的人越来越多,房子里也越发环绕着甜美的歌声。可那音乐传到居民耳朵里却十分陌生,仿佛证明他们的社区并不属于这片土地。难道是鸟儿推翻了这些居民的合法性,将他们变成了外来者?或者是黑人的错?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成天嚣张地出入,从不顾及种族本分。卖鸟人应该知道,这里的街道容不下他赤裸的脚步。白人一想到他如此不驯就心神不宁,抱怨世道变了。他们嫉妒旧时的秩序:那时,仅凭外表就可以处置一个人。就这样,卖鸟人以超然的温和,推动着一个由其他认知组成的世界。至于孩子们,受他蛊惑,都忘了规矩。他们变得更像是街头的孩子,而不是家里的。鸟人甚至入侵他们的幻想:“就当我是你们的叔叔吧。”于是孩子们从自己的身份出走,移居到其他幸福的生活里。所有人相亲相爱,仿若至亲。
“叔叔?你见过叫一个黑鬼‘叔叔’的吗?”父母决心封禁孩子的梦,还有他们幼小而无限的灵魂。命令下达了:禁止上街,你们再也不许出门。窗帘拉上了,房屋垂下了眼睑。
秩序似乎已经统治社区。但就在这时,发生了古怪的事情:门窗自行打开,家具调转了方向,抽屉也被换掉了。
在席尔瓦家:“谁打开了这个柜子?”没有人,确实没有。席尔瓦先生大发雷霆:全家人都知道那里放着武器。既然没有暴力打开柜子的痕迹,撬锁者会是谁呢?愤怒的席尔瓦质问道。
在佩肖托家:“谁在文件抽屉里撒草籽?”没有,没有人,真的没有。佩肖托大人警告道:你们很清楚我在那里保管什么样的文件。他列举它们的隐秘功能,涉及哪些机密事务。撒鸟食者应当自首。该死的鸟群,他嘟囔着。
在市长府邸:“谁开门让鸟儿进来的?”没人开门。执政者管不住自己的怒气:他被壁橱里的一只鸟吓得半死。庄严的市政申请书上全是鸟粪。
“你们看:鸟屎都粘到公章上啦。”诸如此类的事件发生后,社区里一片哗然。殖民者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对策。他们在蒂亚戈的父亲家里集合。男孩儿假装上床睡觉,却躲在门外偷听可怕的威胁。没等听到最后的裁决,他就跳起来飞奔进树林,朝猴面包树跑去。老人正平静地坐在温暖的篝火旁。
“他们要来抓你了。”蒂亚戈上气不接下气。卖鸟人却并不慌乱:他知道,正等着他们呢。男孩儿竭力劝说,对他而言,鸟人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快逃吧,还有时间。”可是卖鸟人在徐缓的睡意中愈发安逸。他沉静地走进树洞待了一会儿。出来时已经打好领带,换上了白人的西装。他重新坐下,清理脚下的沙子。然后起身踱步,好像在阳台上闲逛,目光反复描摹地平线。
“快走吧,孩子。天黑了。”蒂亚戈执意留下。他暗中观察鸟人,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要是老人也像河水一样就好了:看似静止,实则流动。但他不是这样。卖鸟人只在传说中而不是现实中保护自己。
“你为什么穿西装?”鸟人解释:他土生土长,是这片土地的后代,应该懂得如何接待访客。他必须表现出敬意,这是东道主的职责。
“现在你走吧,回家去。”蒂亚戈站起身,迟迟不愿离去。他望着那棵大树,仿佛在请求它的庇护。
“你看见花儿了吗?”老人问道。
他提起一个传说:花朵是神灵的居所。谁若伤害猴面包树,就会遭到迫害,直至生命尽头。
殖民者吵吵嚷嚷地来了。他们包围了那个地方。男孩儿躲到暗处窥探。只见鸟人起身,向来访者致意,后者立即施以一顿拳打脚踢,伤薄骨直往他身上招呼。老人似乎感觉不到痛苦,像一株植物,但鲜血淋漓。殖民者绑住他的手腕,推着他在漆黑的路上走。其余人跟在后头,把男孩儿独自留在黑夜里。蒂亚戈一脚向前,又一脚向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猴面包树的花朵纷纷飘落,宛如毡布做成的星星。白色的花瓣落在地上,一片一片,变成了红色。
男孩儿立刻下定决心,钻进丛林,尾随那群殖民者。他循声找去,发现他们要将鸟人抓进地牢。蒂亚戈躲在地牢的墙后面,被阴影笼罩。他感到窒息。倘若周围的世界已经失去美好,祈祷还有用吗? 而天空,就像猴面包树一样,再也看不到一颗星星骄傲地闪耀。
鸟人的声音从栏杆那头传来。现在,蒂亚戈可以看清朋友的脸了,血迹斑斑。好好审问这老头儿,严刑拷打他,殖民者们离开前下达命令。看守恭谨地听令。可他根本不知道该从老人口中逼问出什么秘密。长官们为何对这个流浪小贩如此愤怒呢?此刻,囚犯孤身一人,看样子并无可疑之处啊。
“请允许我吹一首曲子。是您老家的音乐,老板。”鸟人调整口琴,试图吹奏,却又皱着脸退缩了。
“他们把我的嘴揍烂了。真可惜,不然我一定要来一曲。”这下看守起了疑心。口琴被丢出窗外,落在蒂亚戈藏身的地方。他捡起乐器,收集它的部件。那些碎片如同他的灵魂,缺少一只可以修复他的手。男孩儿蜷缩着,在环卧中获得温暖。他登上睡梦的轻舟,将口琴放在嘴边吹奏,仿佛在哄自己入睡。谁知道呢,或许地牢之中,鸟人也在聆听这一曲慰藉?
蒂亚戈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是鸟儿!它们漫天飞翔,覆盖了整个警局。世界那无限的广袤都不足以成为它们的居所。蒂亚戈走进地牢,小心观察,却发现牢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卖鸟人不留一丝踪迹,地牢也仿佛失忆了。蒂亚戈高喊卖鸟人,回应他的只有鸟群。
他决定回到树下。没有别的出路了,街道也好,房子也罢:只有猴面包树的肚子可以去。赶路时,鸟群在天空之上跟着他,组成一支啾鸣仪仗队。蒂亚戈来到鸟人的住处,看着满地的花瓣。它们已褪去红色,回归初始的白。他走进树洞,隐藏于某段时光的远处。还有必要等待老人回来吗?他肯定已经逃离白人,烟消云散了。与此同时,蒂亚戈又吹起口琴,在乐音的律动中哄睡自己,不再听外面的世界。如果他保持应有的警觉,就会发现人声已蜂拥而至。
“那该死的黑鬼就在树里面。”复仇的脚步包围了猴面包树,践踏着花朵。
“是那老不死的,还吹口琴。吹吧,混蛋,一会儿就让你跳舞!”火把触碰树干,火与苍老的树皮相恋。树洞里,男孩儿解开梦的绳结:他的头发变成小小的树叶,腿和胳膊化为木头,木手指深深扎进泥土。男孩儿正在通往另一个国度:那里绿树成荫,允诺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鸟人的双手从梦游的猴面包树中徐徐升起,轻抚着花朵,花冠幻化成苞片:奇异的鸟儿诞生了,它们舞动着花瓣的羽翼,一跃而起,在火焰之巅翱翔。可是火焰,哪里来的火焰,超越了梦的迢遥之地?男孩儿正是在这时感受到烈焰的疼痛,那也是灰烬的诱惑。于是,这个树液的学徒,完整而永久地移居到他的新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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