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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挪)布莱特·比尔顿(Brit Bildoen)著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ISBN9787559639868

出版时间2020-05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5元

货号9787559639868

上书时间2024-10-23

文渊文化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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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九五品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八月七日》写的是人类情感中比较边缘的伤痛——那些意外的、无逻辑的、难以被理解的灾难所带来的长期的哀伤。这个故事让我想到医生陶勇,想到林生斌,想到每一个这样让人心痛的陌生人。他们遭受了这个世界最难以被看见的恶意,而关于走出、关于和解、关于独自消化悲伤,成了他们一生的课题。正如孟德斯鸠所讲: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人。
——本书编辑Noodles这是一份坚实的关于伤痛的写作。我们需要这样的小说,需要这种承担了人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噩梦,并且不是通过虚浮的猜测来进行写作的小说。
——挪威记者、书评人AnneCathrineStraume比尔顿的写作非常有洞察力,她的写作包含了一种优秀的对于我们心灵机制的刻画技巧——只有最好的文学才有能力做到。比尔顿在《八月七日》里发挥了她最大的优势——用简单的语言,触及到了关于人性及其复杂的层面。这是一场充满灵感的、对我们那些难以被察觉的心灵角落的考古。
——挪威小说家OddW.Surén比尔顿动人地写出了在生活的一切都可控的表面之下那隐隐藏匿的巨大悲痛。
——挪威媒体BergensTidende\"

作者简介

布莱特·比尔顿(BRIT BILDØEN)

生于1962年,挪威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儿童作家及文学评论家。曾任挪威作协文学理事会成员。1991年,比尔顿以诗歌集《Pictures of Men》初入文坛。她写于1998年的小说《Twin Fever》被提名布拉格文学奖小说、 终获得奥斯陆文学奖和尼诺斯克文学奖。2001年和2004年分别出版的小说《Landlocked》《My Gentle Self》也在欧洲屡屡获奖。

2009年,她在国际妇女节发表集《文学沙龙》(Literary Salon),探讨格特鲁德·斯泰因、多丽丝·莱辛、阿尔弗莱德·耶利内克等重要女作家的作品。多年来,比尔顿关注女性作家、鼓励女性写作,并为出版当代女性文学奔走呼号。

2018年,《八月七日》入围都柏林文学奖。布莱特·比尔顿已被视作挪威 重要的当代作家之一。



目录
周四  THURSDAY
周五  FRIDAY
周六  SATURDAY
周日  SUNDAY
周一  MONDAY
周二  TUESDAY
周三  WEDNESDAY

内容摘要
    八年多前,进入第二段婚姻不久,索菲就失去了正值花季的女儿。步入中年的索菲不得不和丈夫奥托重新补起生活的碎片。
    小说描写了索菲和奥托一周的生活,从索菲被一只虫子叮咬了手臂开始。伤口每天感染一点,她却任其蔓延,好像生理的疼痛与烦扰增多一些,生活也能更加好过一点。
    窗外是漫天暴风雨,厨房乱作一团,婚姻陷入湍流。或许悲伤和爱一样,让人有瘾。

主编推荐
《八月七日》写的是人类情感中比较边缘的伤痛——那些意外的、无逻辑的、难以被理解的灾难所带来的长期的哀伤。这个故事让我想到医生陶勇,想到林生斌,想到每一个这样让人心痛的陌生人。他们遭受了这个世界最难以被看见的恶意,而关于走出、关于和解、关于独自消化悲伤,成了他们一生的课题。正如孟德斯鸠所讲: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人。
——本书编辑 Noodles

这是一份坚实的关于伤痛的写作。我们需要这样的小说,需要这种承担了人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噩梦,并且不是通过虚浮的猜测来进行写作的小说。
——挪威记者、书评人Anne Cathrine Straume

比尔顿的写作非常有洞察力,她的写作包含了一种优秀的对于我们心灵机制的刻画技巧——只有优选的文学才有能力做到。比尔顿在《八月七日》里发挥了她优选的优势——用简单的语言,触及到了关于人性及其复杂的层面。这是一场充满灵感的、对我们那些难以被察觉的心灵角落的考古。
——挪威小说家Odd W. Surén

比尔顿动人地写出了在生活的一切都可控的表面之下那隐隐藏匿的巨大悲痛。
——挪威媒体Bergens Tidende

精彩内容
\\\\\\\"周四THURSDAY索菲透过绿颈酒杯打量着起居室。这时候奥托从厨房里叫她,让她把餐桌摆好。奥托更喜欢普通的酒杯,他觉得绿颈酒杯太小了。但索菲觉得用这套从祖辈那里继承的历史悠久的杯子是一种享受。这套杯子摆在桌上实在令人赏心悦目,不知怎的,就连里面的酒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每一口都弥足珍贵。透过酒杯,整个起居室盈溢着绿色。她感觉几乎要失去平衡了,便把酒杯放了下来。奥托又叫了她一次。
“知道了!”她答道。
他们一起把椅子拉出来。奥托把鳕鱼和土豆泥摆在盘子里,一条条腌辣椒铺在鳕鱼下面,就像鱼片上延伸的一道道伤疤。鳕鱼白得像瓷器一般,土豆泥里填满了黄油。
“什么时候开始?”奥托问道。
“八点,”索菲说,“但我感觉我应付不了。”“应付不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对吗?”“没错,我猜我必须去。”“必须去还是必须不去?”“必须去。”“你知道的,我也不太想去。”“如果我不去的话,会被当成一种抗议。”索菲把叉子戳在土豆泥上,打起精神,把食物送入嘴中。
“你胳膊上是什么?”奥托突然问道。
索菲狐疑地看着奥托,然后往下看去,看到右手腕上戴着的一个宽大的木质手镯。她把它往上推了推。
“哦,不过是让虫子叮了一下。”“不是蜱虫吧?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也许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它看起来这样不过是因为我一直挠它罢了。我清理过了,很快就会消肿的。”奥托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这时一阵汽车经过的隆隆声从楼下街道上传来,又慢慢远去。
阳台的门啪的一声打开,空气和噪声缓缓渗入。街道上的灰尘伴随着空气飘进来,在相框顶部和书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灰色阴影。不过这也正是他乐意看到的。他们生活在充满艺术气息的白墙内,但是并没有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把他们与楼下街道中五彩缤纷的生活隔离开来。搬进来两年后,他把阁楼也买了下来,并修葺一新。奥托仍然能够感受到这项工程的余韵在肌肉里快活地跳动。他和索菲经常说,他们选择这片街区是因为它充满活力,各种各样的人生活在这里。有些人会称之为多元文化,但奥托一直对这样的措辞很谨慎。他很反感索菲经常用的一个词,叫作“社会树冠”,是她从某个参加展览的贵妇人那里学来的。由于她懒得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因而人们很少能理解她的笑话,很多人认为索菲根本不懂怎么开玩笑。那位贵妇人一语双关,意思是她栖息在社会的上层树枝,也就是社会的“树冠”上。她称自己是特权阶层的一分子。“我们生活在这里,在最高的树枝上,俯瞰着城市的屋顶,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是社会树冠的特权阶层。”他们带客人参观的时候,索菲经常这样说。有时候她会加上一句:“假如我们仍然住在西边,我们会感觉离树干近一些。”她从来没有注意到她说这些话时,投向她的那些狐疑的目光。然而,奥托注意到了。
“这些天路上的车好像变多了。”索菲说。
“很多都是改道的车。新街区建好之后这种情况就会好很多。”“是林苑。你没听到他们都把它叫作‘林苑’吗?没有什么街区住宅楼或者公寓了,现在人们都把它们叫作‘林苑’‘花园洋房’或者‘园林别墅’。”“随便吧。”奥托耸了耸肩。
索菲去换在展览开幕式上要穿的裙子,奥托跟着她到楼上去换一件衬衫。衣柜的门敞开着,她在衣柜前站定,端详着一排黑色礼服。她到底有多少条这样的裙子?她用哪些标准来确定究竟穿哪一条?对于奥托来说,这些裙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你觉得你不得不去,是因为卡琳吧?”他说着,帮她拉上裙子背后的拉链。他喜欢看她绾起头发不让拉链夹住的样子。一种干燥的清香从她的颈间飘来,奥托顿时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里。
“怎么说呢,这其实是我负责的部门!但没错,这个秘密的开幕式是卡琳的主意。当然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收到了独一无二的邀请,或者认为自己是因为有熟人才进了被邀请名单。当他们发现这个展览基本上谁都能来的时候,肯定会发飙的。”“那我至少还可以期待一下欣赏他们进来时的那副表情。”“展览的照片都非常精彩。”索菲说,“实际上,有些视频非常……”“人山人海的,我很可能什么都看不见。”奥托打断了她。
说完,他便下楼去厨房煮咖啡了。他对着热咖啡吹了吹,眼镜瞬时蒙上了一层雾气。
“德普会在展览会上演奏。”索菲拉开了他旁边的那个凳子。
“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是她的另一个主意。”索菲咕哝着,抿了一口咖啡。奥托用的是那套黄色的摩卡咖啡杯。
“真不敢相信!你都还没怎么宣传今天晚上的精彩之处呢,但是听起来就已经棒极了。那个艺术家自己呢?她真是只小野猫。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有什么好戏看呢?”“你是想到上次她……”“咬了文化部长!”他笑了起来,“讲讲那次咬手的事,那可是给你们饭碗的手啊!”索菲慢慢地摇了摇头。奥托打量着她。
“不是……你担心它会成功,是这样吗?你担心卡琳会占上风?”她投过去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卡琳想怎么成功都可以,只要她别用它来给我施压。我担心的是这个。我厌倦了阴谋诡计,厌恶至极!\\\\\\\"\\\\\\\"奥托轻轻拍她的背。索菲把他的手推开。
“我们该走了。”楼梯间有的地方很黑。这里的租户很少会抽出时间来把自己楼层的灯泡换掉,尽管合同规定他们有义务这样做。奥托绕了一大段路,才避开他们楼下租户门外的大袋垃圾。索菲没忍住,轻轻踢了一下垃圾袋,结果袋子里的咖啡渣就溅落到了门垫上。
“干得好!”奥托说。
由于时间比较紧,他们决定骑自行车去。然而索菲很快意识到,她的礼服不是实用的骑行装备,太短了。但去博物馆的路大部分是下坡,所以她决定踩踏板的时候双腿并拢,这样可以端庄一点儿。
七年前,他们刚搬到延斯别尔克斯大街的时候,索菲到她工作的地方步行只需三分钟。她开始在博物馆工作跟他们搬到特因街区大约在同一时间,都是在博物馆选址布耶维卡并搬过去之前。感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确实是上辈子的事。这么多年来,这个地方已经变了,但很难准确地指出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也许是他们开始用不一样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一切。这个地区一直有些破败,纸和塑料在街上跌跌撞撞地转圈,汽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行人不管不顾地横穿马路。她骑自行车穿过特因大街时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她这样做不是没有道理的,刚刚就有人一下子出现在她车前。索菲用力刹车,后轮发出了“吱——”的声响。一个身材瘦长、穿着红色T恤的年轻人向她投来一个惊恐的眼神,然后迅速换了一种表情。他嘴里咕哝着什么,然后一声咆哮从喉咙深处翻腾出来。他翘起下巴,用手狠狠地砸了下她的车把,然后走开了。
索菲的双脚刚才如同钉在地上一般,现在开始颤抖了。一群刚刚还在高声说话的男人安静下来,停下来看着她。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某种表情,似乎是带着期盼的神情,索菲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种表情。她一只脚蹬地,另一只脚跟上来,勉强让自己挪动脚步,继续骑车。奥托毫不知情,他已经穿过了她停留的那个十字路口,远得她几乎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她追上他的时候,他正在桥上等着。
“是裙子让你骑不快吗?”“不是。是那些该死的横穿马路的人,就好像他们无论走到哪儿,面前都有一块无形的红毯铺开。我差点儿撞到一个人,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这条裙子,”她的声音几乎是支离破碎的,“这条裙子是最不成问题的问题。”“抱歉我没有等你。”奥托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她看了看手表,“八点了。”“我们就快到了。”他说。
傍 晚在潮湿的秋夜里,博物馆的玻璃幕墙看起来很沉闷。从桥上看,那个建筑似乎在水面上倾斜而出。但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它似乎又挺直了。一条横幅挂在门口,上面的字是大地色的。待到近前,他们才辨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先是“黑暗挪威”,然后是艺术家的名字,“珍妮·韦格尔曼”。这是一个系列展览的第一场,主要展示挪威艺术家对爱德华·蒙克的艺术主题的阐释。珍妮·韦格尔曼对荒凉与黑暗进行了深刻解读,她的作品中充满了忧郁、暮色元素。她是一名摄影师,她的作品刻画了荒芜的被积雪覆盖的森林道路,上面有时还带有人或车辆经过的痕迹。她的视频是黎明时分在公园小巷拍摄的,一两个人倏然而过,身影一片模糊。这些作品看起来很黑暗,所以很符合这次展览的主题。评委们很喜欢这些作品。
索菲喜欢这个展览,但是对这个概念本身持怀疑态度。这个系列展览的第一场题为“我们时代的忧郁”。太肤浅了,索菲想,太简单了,也太表面化了,向挪威艺术家们发出这样的呼叫实在是太尴尬了。然而,她是博物馆里唯一提出这些批判性问题的人,在过去的几天里,挪威人和外国记者对这个展览显示出的兴趣令人难以置信。
无论如何,现在的一切都是卡琳说了算。他们进来时看到了她。她看起来就像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感叹号,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笔直的,她的颧骨、她的肩膀、她的臀部,以及她裙子下面突出的棕色膝盖。她身材纤瘦,但并不是皮包骨头。她正迈着敏捷的步伐向他们走来,两只胳膊伸向他们。她亲吻了索菲的两颊,就好像她们不是每天都见面一样。奥托获得了同样待遇加一句恭维话:“衬衫很漂亮!”“谢谢。当然,这是索菲……”他的衬衫是淡蓝色的,接近银色,但卡琳的注意力已经游离,飘向了人群。她站着,紧张地将重心从一只脚转移到另外一只脚。对于卡琳,奥托好像说过什么,索菲虽记不清楚了,但有这种印象。他好像说卡琳很美,颧骨很高,只有来自卑尔根的女孩才会这样。索菲从来没有嫉妒过卡琳,也没有想到奥托会被她吸引,尽管他不止在一个场合称赞过她高高的颧骨。高得惹人生气,索菲现在想,她注意到卡琳用厚厚的一层腮红来突显颧骨。
“看,卡琳,大家都来了!”“是的,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卡琳向他们两个人飞吻,然后消失了。索菲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那是她自己家的一位客人。索菲不知道自己是大声说出来了还是仅仅在脑袋里想了想。奥托向一群聚在一起的记者致意,其中一个近乎是筋疲力尽、软绵绵地挥了挥手,可能想要显得不冷不热。
“年轻的行尸走肉。”奥托咕哝着说。
“老迈的青年。这不正是这一代应该代表的新的真实吗?”“好吧,无论如何,疲劳是真实的。”“他们已经知道了。”“知道什么?”“卡琳蒙骗了他们。”“呃,他们看起来不像有多生气。”索菲立刻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人墙看起来难以穿透。喧嚣的声音在崭新的荒芜的大厅里回响着。值得庆幸的是,会场有一个小小的展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供应起泡酒。刚喝下一口,索菲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突然间,一只温热潮湿的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你好,老板。”是阿斯蒙德。他穿着格子衬衫。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是穿着格子衬衫,而且是长袖的。他是一位策展人,是跟她关系比较好的策展人之一。他不仅爱开玩笑,在她被任命为展览和藏品组织部门的负责人时,他还是唯一没有突然对她改变态度的同事。即使是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人们还在绘声绘色地谈论她的升职。索菲怀疑他们所有的评论和鼓励都暗含讽刺。但阿斯蒙德是少数几个在说话时让人备感真诚的人。索菲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所以只是点了点头,举起了酒杯。
“每个人确实都很开心。”阿斯蒙德挥挥手臂,扫向整个房间。
“是吗?那么我们也应该表现出开心。”阿斯蒙德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下她的酒杯,并眨了眨眼,酒杯叮当作响。
“致爱德华。”“致爱德华。”她认真地回应。他站在我这一边,她想,但很快她就对此产生了怀疑。
“就连文化部长心情好像也很好。”“文化部长?文化部长在这里吗?”阿斯蒙德点了点头,指了指文化部长。索菲一开始还是没有看到文化部长,但她看到了奥托的背影,他正自己一个人转来转去,仔细观赏展品。她居然没有注意到他离开了自己。奥托站在一幅巨大的照片面前,照片上是积雪覆盖的森林公路附近堆积的一堆原木。由于某种原因,原木的切割表面让照片看起来很明亮,反衬得雪就像灰色的一样。树真的有这么亮?奥托想起家里等待他处理的文件,该死的乌拉恩事件。他渴望了结这件事,或者至少有个大体的解决思路,但这类事件从来没有真正了结过。他和文化部长擦肩而过时互相点了点头。索菲没有提到文化部长会出现在开幕式上。奥托转身寻找妻子,她正在和她的同事说话。那个人的名字他记不起来了,是奥斯吉尔,还是阿斯吉尔?索菲在那个人身边显得很娇小。她站在那里转动她的手镯。她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摆弄她的首饰。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转动她的婚戒,就好像她要把自己拧到地里一样,奥托经常对此感到恼怒。
索菲意识到自己正在挠手镯下面被叮咬的地方。阿斯蒙德注意到了。
“是蚊子叮的?”他问。
她想说点儿什么,但还是打住了,只是点了点头,把手镯挪到别处,不让它磨到被叮咬的地方。卡琳邀请了文化部长却没有通知她?文化部长打算说些什么吗?正式的开幕式是在明天。索菲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卡琳。卡琳在人群中灵巧地穿行,就像一根红色的线把各个群体连在一起。卡琳一定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因为她突然向索菲和阿斯蒙德刚刚建立的安全区域走来。索菲又开始转动她的手镯了。
卡琳凑近索菲的耳朵。
“文化部长的事……”“我不知道他会来。”“我也不清楚,直到今天下午才知道。不过如果邀请他说几句的话……”索菲眉头紧锁,但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卡琳就站在白色的临时演讲台上,它就像一块魔毯一样低悬在地面上方。卡琳直接开始讲话,都没有咳嗽一声或敲敲麦克风示意一下。索菲听到了人群中善意的窃窃私语,想起她被任命为部门经理之后第一次绩效评估时的场景。卡琳表达了她能够亲力亲为举办展览会、直接面向公众的兴奋之情,这让索菲之后很难处理她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她知道卡琳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索菲也知道,大多数在博物馆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人会认为,卡琳长期以来的一线工作比索菲的研究工作和发表的众多作品分量要重。
“我们今天还有一个惊喜,文化部长想跟大家讲几句话。”卡琳以这句话作结,退到一边。文化部长拿着一束长长的暗红色剑兰现身,他走上演讲台时失去了平衡,卡琳赶紧将花束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是的,经历了这位艺术家和我的前任部长的事以后,我还敢露面向她表示问候,确实是一个惊喜。”文化部长在观众的笑声和嘘声中开始了他的讲话,“但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场合,我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他继续往下说,紧张地眨着眼睛,并从灰色西服的内袋中取出一张纸条。索菲觉得他本人看起来就有点儿像一枝花,他身形单薄,歪着头站着,显得头重脚轻,就像一枝被独自插在玻璃花瓶中的郁金香。他的演讲让她很高兴。那不是典型的部长式演讲,试图把博物馆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他的演讲是关于蒙克的遗产的,人们普遍认为蒙克的遗产对这样一个小国家、这样一个小小的首都城市来说太过沉重,难以承受。“我们,我指的首先是政客,更倾向于看到问题,而不是机会。我们看到价值之前,会先看到成本。但是你们看,”他指着周围的艺术品,“看看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有着怎样的影响,她如何赋予我们灵感,如何塑造着我们,不仅影响了一代代艺术家,更影响了我们整个民族,让我们能够将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这些住在遥远北方的奇特的人的生活状况:寒冷,疾病,挣扎,还有太阳、夏日的阳光、雪中的亮光、夜晚的灯光,以及我们脸上的光,变成一种永恒的印象。”在文化部长的演讲中,人群已经归于沉寂,他们站着环顾四周,珍妮·韦格尔曼的摄影作品在周围的墙壁上熠熠生辉,闪闪发亮。索菲瞥了一眼阿斯蒙德,他正在用手指敲打着酒杯。阿斯蒙德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珍妮·韦格尔曼走上了演讲台。她的白发一如既往地乱如杂草,她的皮夹克也是白色的,她的眼睛化着浓浓的妆,看起来就像苍白脸上的两个黑色池塘。她看起来并不完全无害,不过,观众得到了出乎意料的乐趣。花束已被交还给文化部长,而他不得不弯下腰把它递给这位艺术家,因为他比她高整整一头。当他弯腰的时候,她用双手抓住了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嘴唇。这是一个漫长而热烈的吻。因为他双手捧着花束,所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花束将她推开。因此,在试图逃离珍妮·韦格尔曼的魔爪时,文化部长看起来就像是试图用剑兰挖出她的眼睛。相机的快门一闪,照亮了他们的脸。文化部长匆忙跑下演讲台,艺术家把脸藏在了那束剑兰后面,其中几支剑兰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折断了。
索菲在喧嚣的人群中艰难跋涉,希望能找到文化部长,乞求他的原谅,弥补他们的错误。感谢他精彩的演讲,可惜在这次小小的艺术叛逆之后肯定没有人记得了。然而,他和另一名穿西装的男子已经在往外走了。索菲差点撞倒文化部长的一个公共事务交流官,那是一位她想不起来名字的年轻女性,当时那个公共事务交流官正在与一个记者争论。
“无耻的公关伎俩,真令人难以置信,”她朝着索菲的方向猛烈讨伐,然后又转向那个记者,“你不应该让自己这样被利用……这纯粹是一种宣传的噱头!”这位记者向公共事务交流官投去一个傲慢的眼神,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那也是个挺成功的噱头。已经发布到网上了。”他说完朝着门口走去。
索菲看到外面开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它将文化部长吞了进去。她只能放弃打算,咕哝道:“好吧,他可是自己主动来的。”那个女人惊讶地看着索菲,然后噘起嘴,转过身来紧随文化部长而去。索菲颤抖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尽管天气并不冷。她回到大厅。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在演讲台上安装电子琴、吉他和贝斯。在她们旁边,卡琳与珍妮·韦格尔曼、评委会主席和几个记者聚集在一起。
奥托看着索菲从舞台的另一侧走来。她谜一般地美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而她总是隐藏在这样的笑容背后。卡琳总是称她为拉斐尔式的典范。她正朝着他走来,但接着德普开始了他们的第一首黑暗而顽强的歌曲,人群开始聚集在演讲台周围。这个乐队的特别之处在于演奏主打歌曲的速度都非常缓慢,听起来几乎一样,至少听起来一样压抑。奥托看了看卡琳,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卡琳向他闪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显然,这个夜晚是属于卡琳的。
索菲并不想从人群中挤过去,所以她转过身来,径直朝着房间的后面走去,走向放着饮料的桌子。提供饮料的女孩走了,气泡酒也已经跑气了。索菲到处都看不到阿斯蒙德。音乐从远处听起来很模糊,就像空桶内的振动一样。对于那些出席的人来说,这是一场精彩的演出。索菲知道卡琳和其他工作人员会得出如此结论:博物馆系列展览有了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开端,一个可耻的吻,一个狂野的艺术家,一个被羞辱的文化部长,仅存的少数纸媒的头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一切很不光彩吗?索菲感觉到她后背下部熟悉的疼痛,臀部的那种刺痛。沉睡的疼痛又苏醒了。她的身体可能要封锁了。开幕式的一些事让她十分烦恼。那个吸力强劲的吻。一个吸血鬼式的吻。
她转身回到了晚会现场,在钱包中翻找钥匙卡,然后向博物馆深处走去。自动扶梯已经关闭了,于是她乘电梯到了八楼的展厅,就像进入一个盒子一样,没有声音,没有印象。索菲慢慢游荡着穿过房间,没有在任何一幅画前驻足,她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观赏过它们。它们翻滚着,色彩、光影和生命灾难的碎片奔流而过。刺耳的咳嗽,短促的呼吸,被狂热点燃的眼睛。苍白的皮肤和优雅的礼服,只能暂时掩饰破裂,却难抑腐烂和死亡的气息。美和真存在于同一幅画中,存在于每一幅画中,这才是重要的,索菲想着,继续往前走。美和真可以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当它成为艺术的时候。这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坚持这一点很重要。当她穿过一个个房间时她这样想着,忘记了时间,也暂时忘记了那个吻带来的不快。
她在回家的路上试图向奥托解释。他们边走边推着自行车。这时候天还不算黑,但路灯已经亮起,支撑起如悬挂在头顶的帐篷一样的蓝黑色沉重天空。警察局后面的街道几乎是空的。索菲一个人走的时候很少选择这条路线。
“这一切都太……没有意思了。重要的事情不断被丑闻、名人、时髦的事所掩盖。部长想说一些关于艺术的实质性内容,然后……唉,是艺术家本人破坏了它……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任何宣传都是好的宣传,这仍然是真的。”“但是代价是什么?总是让所有的事情都耸人听闻,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是具有登上小报的价值,迎合最卑下的本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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