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格读库：墨子论君子行兼爱交利

伟大的平民思想家与天才“科圣”
墨翟，世人多知其为先秦诸子中的一子，曾一度居于和儒
家分庭抗礼的“百家”之首，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曾被
称为古代辩证唯物主义的大家。他的形式逻辑——“墨辩逻
辑”，曾被爱因斯坦称为一奇，并因其在物理学方面的研究被
称为是牛顿惯性定律的先驱，而李约瑟则盛赞他的光学方面一
系列的研究实验与发现，远先于希腊。再加之其在数学、几何
学、几何光学、机械制造方面的探索与技巧，因而被誉为中国
古代“科圣”。而对他的评价似乎是当代著名学者称他一
个人就相当于全希腊。
但在中国，墨子的历史命运并不怎么样。在先秦时代他就
备受攻击，自秦汉以降便已在官方市场上衰微泯没。但一直到
近现代，在学界从未中断过对他的研究，而且受到西方许多大
【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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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大学者的青睐。但国人自古总有不少非议，要么在伦
理上攻击他的学说无君无父，要么说他的著述缺少文采，要么
就不分皂白地说他的思想缺少深厚的理论基础。甚至有些无知
者说他的东西空泛。
中国人有妄自尊大而无视世界的历史固疾，但现当代不知
又有多少妄自菲薄之论。
如果我们认真深入地去拜读一下墨子留存下来的有限作
品，就会发现，他的学说，确实少于华丽的文采，但须知，他
的作品既非文学，又非经院哲学。他从不坐而论道空谈，去咀
嚼那些无用的文字而自以为滋味。这恰恰正是他卓越独立于诸
子之林的优良之处。而生于那样一个政治上四分五裂、诸侯争
鸣，思想文化上“百家争鸣”、各抢风流的时代，能够低下头
来面向实际地去研究探讨解决问题的思想，把自己的理性触角
伸向他所能深入的方方面面。以至于他的许多想法不但至今仍
有实用之处，而且仍具有国际影响，这正是他的伟大之处。
他的思想不是为了给那些种种不同的当世的“家”们看
的，不只是和他们争论孰是孰非，而是以怎样去解决实际问题
为学问宗旨。他不仅用自己的思想理想与战术解决了自己的祖
国宋国免受楚国侵略的战争之害，并劝阻了鲁国的阳文君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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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而且直接传授众多弟子，形成了一个“墨教”，成为足
与当时儒派分庭抗礼的一门显学。尽管他对儒家的诸多观点都
持有不同的看法，但并不反对伦理首先仁义这些基本信条。
根本的分歧则在于儒家宣扬的是儒学的“道统”与“王道君
统”，而墨子学派的基本观点则是“天志”，以天为仪法的
“天统”。儒家也论述天道，但与墨家的“天志说”是根本不
同的。所谓“天志天统”，就是讲：人们都认为君主是统
治者，而不知还有天在统治着君主。所以一切都要按天的愿
望、意志来统治。那么天意是什么？就是要天下人都共同“兼
相爱”而不仇攻，“交相利”而不相害。而所谓仁政无非就两
件事：兴利、除害。与人有利的就进行，与人不利的就停止。
天下人无论贫富、贵贱，国无论大小、强弱，都一样平等，不
相欺凌。而且在各方面都提出了有利民生，有利于大众的政治
观点与生活主张。所以人称之为平民思想家。
对于他的具体学说以及古人今人对其种种评价都不赘述，
还是读他的原文为好，本书中虽然选录的是他关于士君子的论
述，但同时兼顾了他的主要思想。下面我们还是了解一点他的
生平，也许会对我们加深理解他的主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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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名墨翟，活动于公元前470年至公元前370年之间，
这是东周的春秋与战国两个时期的过渡期间。他出生于宋国的
贵族后裔，而且是宋襄公的庶兄目夷的后人。墨子虽是宋国王
公贵族出身，但家道早就衰落，沦为平民，他的个人成分是农
民。由农民而成百家中的翘楚者，在那个时代是。他少年
时代做过牧童，学过木工，十分聪明，心灵手巧，而且具有多
方面的天赋。再加之本人的努力钻研、勤奋好学，终于取得了
多方面的成就。
在学术成就上人们多称他为哲学家，其实认真拜读一下他
的著述，称他为一个政治思想家似乎更为贴切。他与老庄孔孟
都不同，并不热衷于道家、儒家的学统概念范畴的推究，似乎
他的所有思想都面对的是东周当时的政治生活、经济生活、大
众社会生活的实际问题。所以他谈的都可以列入政治方策这个
大范畴。他的所有学说都建立在当时社会现实与对儒家一些思
想的批判中。而且他十分重视于对世界上种种物理、光学现像
的观察研究，对自然现象十分感兴趣。
他早年曾是儒家学子。他从不反对二帝三王的王道治术，
在这一点上他与儒家从未有不同，而不像庄子从根本上与儒家
分道扬镳。但他看不上儒家那套烦琐奢靡的礼、乐制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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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喜好的深恶痛绝，而是认为这些东西既误国，浪费国力
民财，又害人，是必除的大害。虽然因此而遭受到攻击，但他
死不改悔，而是从上古各代圣王与亡国之君、之事中引经据典
地批判儒家的厚葬、久丧、奢于礼乐的东西，认为都是“背周
道而行夏政”的大害，所以他提出了节用的“五节说”，简葬
节哀的一套思想。就是今天看来，都不失其美政思想的光采。
而兼爱、交利、求同、非攻、尚贤、举能等思想都是利国利民
的。尽管他的这些思想，不可能为那个行“霸道”的时代所接
受，与孔孟落得同样的命运，但他的思想仍具有极大的人性、
平民性、真理性。而可悲的是在那个时代越有真理性的东西，
便在当世越没有路可走。墨子既然创立了自己的学说，便要把
它传播开来，用来改造人与社会。于是他便自立门户，一方面
四出讲学，一方面广收徒众，所以不但使自己的学说成为了
“非儒既墨”的显学，而且培养出一大批弟子，至少有数百人
之多；不但形成了强大的墨家学派，而且进化为了一个宗教式
的“墨教”团体。
这个团体的成员是文武兼备，有自己的组织形式与纪律。
负责人不称“先生” ， “老师” ， “夫子” ， 而称“矩子” ， 成员
则称为“墨者”，着装都是短衣、草鞋，都要参加劳动，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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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而且对群体忠诚，直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不像儒家学派的人都须讲究儒装，也不去劳动。群体的全体
成员都要听从矩子的指挥，凡是违背了群体的“教规”——
“墨子之法”，是要受处罚的，而且有死刑。在墨子死后，
“墨教”大本营或分支很可能是迁到了秦国，当时“教主”名
字叫作腹，他的独生子犯法杀人应处死刑，但秦惠王认为腹已
经年老又只有这一独子，就不允许处以死刑。但腹却说道《墨
者之法》规定：“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 自己坚持把独生子
处以死刑。此时的“墨教”教主已换了几任矩子，而内部执法
仍如此严明，可见这个组织的严密性与纪律性。所以，这个组
织不但传授学业，而且特别能战斗。在楚国贵族阳城君等人发
动事变杀害变法的吴起时，楚国要逮捕阳城君，阳城君弃城逃
跑，当时追随阳城君的“墨教”第二任教主孟胜，竟然把矩子
之位传给田襄子后，自己为阳城君而殉难，并有许多墨者自愿
从死。我们先毋论是非，这一点也说明这个组织中人的三分侠
义肝胆。
墨子生前曾经做过时间不长的宋国大夫。他还到过北方的
齐国，中原的郑国、卫国，南方的楚国。而且楚惠王不但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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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劝告，停止发动侵宋的战争，还要把楚国的书社封给他。
越国的越王也封给他五百里土地请他去做官，他都不肯去。所
以墨子曾经讽刺那些给官就做的儒者们，都不如慎于染布不乱
投缸的商人。此人是十分重视个人操守的，他所反对的，自己
绝不去做。这也是他这样一个农民出身的崛起者，为什么会拥
有名满天下那么大声望与势众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直到去世前，墨子仍有很大的势力与门徒，墨派不但与儒
家齐名，甚至成为百家之首。在他去世后，“墨教”团体的势
力仍很强大，但后来分为“三墨”：相里氏墨派、相夫氏墨
派、邓陵氏墨派。发展到第四代矩子时代，大本营便转移到了
秦国。自秦汉以降，官学独尊儒术，民间儒释道交叉并行，而
墨学遂无显闻。
墨学的政治思想后世之所以不显，不为历代封建君主所接
受，是根本的原因。而历代官方不按受墨学的根本在于他
的思想主旨的“轻君轻官平等重民”——他不承认中国上古国
家学说中的“君主建极说”，认为天子并不是的统治者；
主张“官无常贵，而民终贱”；主张天下平等：国无论大小强
弱，人无论贫富贵贱都兼爱相利，不相欺凌；反对官场上的一
切腐败现象，主张一切当以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衣食苦乐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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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这些思想肯定受老百姓欢迎，但无论是君主还是整个统治集
团谁会接受呢？老百姓接受又能怎样呢？在几千年的历史中，老
百姓除了默默地为生存而劳作、挣扎，再就是起义造反，他们何
曾决定过什么呢？政治、政权永远是决定一切的力量。别讲什么
经济基础，哪个银行家、资本家有过当权执政，主宰世界？刘邦
不过一个亭长，朱元璋不过一个乞丐，共产党起家又有什么经济
基础？美国的现代政治学家丹尼尔讲过：“政治可以决定文化，
可以使文化免于沉沦。 ” 这似乎是墨学后世不显的好解释，而事
实上政治又何止仅仅是在决定文化呢？
称墨子为“伟大”，不只在于他的政治思想具有历史的进
步意义，而在于他对中国、对世界文化的发展，都是一个大发
明者、大贡献者。他不但在政治上反战，而且他具有相当出名
的兵学事事思想；他的逻辑学思想“墨辩逻辑”，不但受到西
方学者的赞扬，被称为与古希腊逻辑学等，共同称为古代世界
的“三大逻辑体系” ； 他的“宇宙论” 、 在自己创设的时空论基础
上建立的“运动论” 、 人们对世界的感知是由物体客观存在决定
的一系列素朴见解，被称为中国古代的辩证唯物主义大
家。而且他在数学、几何学、物理学力学扛杆原理、“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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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的系统研究方面，都被认为领先于世界，甚至被称为牛
顿惯性定律的先驱。而他在光学方面的大量探索与见解，则被
李约瑟称为比希腊的还早。而且他还在器械制造方面有相当的
研究。以致他由此而被称为中国的古代“科圣” 。 他在这些方面
的伟大发明与贡献，也只有科学家们来认定了。而可惜的是关
于墨子的原始文献大多散佚，而仅我们所知，墨子便已足称伟
大。在这套小丛书中，我们仅选录其有关君子道德相关的思想
来与大家分享共赏。
周殿富

墨翟，世人多知其为先秦诸子中的一子，曾一度居于和儒家分庭抗礼的“百家”之首，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曾被*
称为古代辩证唯物主义的大家。他的形式逻辑——“墨辩逻辑”，曾被爱因斯坦称为一奇，并因其在物理学方面的研究被称为是牛顿惯性定律的先驱，而李约瑟则盛赞他的光学方面一系列的研究实验与发现，远先于希腊。再加之其在数学、几何学、几何光学、机械制造方面的探索与技巧，因而被誉为中国古代“科圣”。而对他*的评价似乎是当代著名学者称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全希腊。

［总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国人格 001
［代序］墨翟：伟大的平民思想家 001
一、难的事自己做，容易的让给他人 010
二、君子重内修而不怨天尤人 013
三、君子得失的因果三定律 016
四、君子之行有“四见”：廉、义、爱、哀 019
五、君子之声名当“以行为本” 025
六、人法天而兼相爱交相利 028
七、“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已” 032
八、任贤四术：富之、贵之、敬之、誉之 034
九、圣王为政：上使下一物，下事上一术 037
十、列德尚贤，无能则止 039
十一、圣王任能“三本”之术：高官、厚禄、事权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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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下所有之乱“皆起不相爱” 044
十三、士君子说：“兼相爱、交相利”则善 046
十四、君子者当务圣王之法天下治道 048
十五、“兼君”：“先乃民之身，后为其身 051
十六、君子审兼务行必为忠孝友悌之人 053
十七、君子之义在大不在小 055
十八、“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 058
十九、天下治而不乱必行“五节” 061
二十、士君子不可不察简丧为政 065
二十一、君子“遵道利民”为“仁义之本” 069
二十二、士君子皆明“天子正天下”而不明“天之正天子” 072
二十三、仁政二事无非兴利除害 076
二十四、士君子兴利除害不可不禁乐 079
二十五、君子“执有命”为天下大害 082
二十六、君子之道：唯仁义而兴于利止于害 085
二十七、君子如钟，但有三不叩必当自鸣 088
二十八、君子不在外衣而在内里 092
二十九、君子不好为人师，何必以己巾而易人冠 095
三十、“俗君子”只识小物，士君子当知其大 098
后记 101
003
［附录］《墨语》九十章 103
小序
104
耕柱篇
106
贵义篇
116
公孟篇
124
鲁问篇
135
公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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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著名作家高占祥、周殿富等主编；

*视角崭新、配图精美；

*全方位培养青少年爱国主义核心价值观；

*从诸子百家的视角解读中国五千年文化，为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基于普及古典学术需要，校注者作了简明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