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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希里尔?马沙霍朵;梁若瑜译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11342
出版时间2016-07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8元
货号23995503
上书时间2024-10-21
希里尔·马沙霍朵(Cyril Massarotto),法国人,生于1975年,现居法国佩皮尼昂市。曾自组乐团“圣路易”(Saint-Louis),创作上主要担任填词人。2006年,他边泡澡边上网时,灵机一动产生了处女作《上帝是我麻吉》的写作点子。以此书在法国书市一鸣惊人后,他于2008年成为专职作家。
部分
003 1.骤变
025 2.谎言
034 3.结果
059 4.日常生活
087 5.其余的事
103 6.离开
目
录
第二部分
129 1.骤变
150 2.谎言
163 3.结果
177 4.日常生活
191 5.其余的事
203 6.离开
希里尔·马沙霍朵(Cyril Massarotto),法国人,生于1975年,现居法国佩皮尼昂市。曾自组乐团“圣路易”(Saint-Louis),创作上主要担任填词人。2006年,他边泡澡边上网时,灵机一动产生了处女作《上帝是我麻吉》的写作点子。以此书在法国书市一鸣惊人后,他于2008年成为专职作家。
译者简介:梁若瑜,台湾人,台湾东吴大学心理系毕业。以翻译为职,以文字为乐。译有《然后呢…》《你会在吗?》《因为我爱你》《我回来寻觅你》《我怎能没有你?》《某夜,月未升…》《机械心》《如今你的世界永远是黑夜》《艾可说故事》《那只见过上帝的狗》《鞑靼荒漠》《做你自己》《管他的,就去做吧!》《绿色企业力》《被切除的人生》等部分1. 骤变
汤玛斯
那一天的三年后
“妈妈,早安。”
“您是谁?”
就这样,我的天地瞬间骤变:短短的一句话,使我成了个被遗忘的人。
玛德莲
那一天
这天,我正从大卖场走出来。噢,只是很普通的一天,没什么特别的,去补买周末要用的一些东西:买一些蔬菜,不是有机的,就只是一般蔬菜;还有买鸡肉,和一些番茄。汤玛斯自从在学校学到以后,便一天到晚跟我说:“妈妈,我告诉你,番茄是一种水果,真的!”从那时候起,我买菜列清单时,坚决再也不把“番茄”写在“蔬菜”那一栏。我还买了几根香蕉和一小网袋的苹果。重点是,在我的环保购物袋里,装着两瓶不时互相碰得叩叩响的厚玻璃瓶,是加拿大进口的枫糖浆,准备配甜点用的。这个枫糖呀,我的三个心肝宝贝爱拿来加在水果色拉里,这种浓郁的糖浆俨然成了我们家的一种传统,每当周日或节日,他们一起来家里聚餐时,必定人手一盅浸泡在满满枫糖浆里的水果丁。
蜜糖的小小奇迹,就是能把任何大人瞬间变成小孩子。
我从正对着第二十六号收银台——二十六是我的幸运数字,也是我的结婚纪念日——的大门出来时,忽然想不起自己把车停在哪里了。近几年,老是这样,我常忘了车子在哪里,记不清楚我把它停在哪条通道上。我一直都有点这样,八成是遗传自我母亲,她在世时老是忘东忘西,经常把人名和日期搞混,永远找不到钥匙。我父亲称她“傻丫头”,有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为什么,我以为丫头是某种鸭子,听起来很像嘛。但想不起来的事情总会慢慢想起来的,只要稍微专心想一下就行了。好啦,我到底把车停到哪里去了,是靠右边,购物推车的大遮棚那边,还是靠左边,爱心停车格那边呢?我想不起来。慢慢来,别心急:一分钟,不用,只要三十秒不到,一定就会想起来了。
向来都是如此嘛。
这一分钟很漫长;它大概长达两三分钟。虽然我耐着性子,却什么也没想起来。我没乱了方寸,后决定在停车场里随意走走,这样迟早会和我的车子不期而遇。就在我步上右侧条通道时,忽然间惊骇得动弹不得:我发现,我的问题,其实不是不记得自己车子停在哪里。不是的,真正的问题,是我甚至不知道我要找的,到底是一辆小红车,还是一辆大蓝车。
就这样,这一天,我的天地瞬间骤变,我成了个健忘的人。
汤玛斯
那一天的三年后
“妈妈,是我呀!汤玛斯呀!”
“汤玛斯,喔……汤玛斯,呃,您是,呃……不,我不认识您。”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她忘记的偏偏是我?当然,我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们打从一开始就通通知道了,当时院方——以我们的例子而言,所谓的院方是个双手太短的褐发小胖子——就已经战战兢兢地向我们说明过,说我们可怜的母亲会很辛苦,说我们也是,说这病情只会每况愈下。我们知道衰退的过程,知道病情的每一个不同阶段,知道自主能力将如何逐渐丧失,我们知道一些很刺耳的词汇,像是失认症、失用症或失语症和生命期望值。没有什么比生命期望值这个词更矛盾的了:如果有人跟你谈这件事,那就是已经没什么好期望的了;说穿了,只剩等死,而仅存的期望,就是期望这死别太缓慢,也别太痛苦。
所有这些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至少我早就知道了,我接受了,反正也没得选择。可是就算我接受了,也决没想过会遇上这种情况呀!决没想过自己竟会成了个被遗忘的人!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她不论怎样也不可以忘记我呀!
“先让你看一下电视,待会儿就会好点了,你会认得我的,一定会的。”
“现在几点?”
“妈妈,现在是早上九点,我昨晚回我家。你有睡吗?”
“我不知道。”
“你一定记得吧,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陪你,现在早上我又来了,每天都是这样呀!喏,我去帮你领药来了。”
“喔,您是来帮我打针?”
“打针?打什么针?”
“噢,我哪知道呀!拜托请您让我好好看电视。”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甩了一巴掌:今天自从我来了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说“您”。我的母亲称我“您”。昨天晚上,我还是她的儿子汤玛斯,但今天早上,她竟然对我用敬语。才不过一个晚上,她的脑袋里怎么没有我了呢?
打针,应该是她刚刚帮我打了一针才对:不是回神针,而是遗忘针。而且我觉得她把针插在我两眼之间了,因为痛得要命呀。我瞪大眼睛想让痛楚消退,但痛楚好像有点向两侧流淌。
“拜托,我又不是医生!妈妈,你看着我。先把电视遥控器给我,我把它转小声一点。你看着我。妈妈,你认得我吧,对不对?我不是来打针的,我是你儿子。你知道的,我是汤玛斯,你爱的儿子呀!没啦,我开玩笑,你爱我们三个爱得一样多,对不对?你的三个心肝宝贝呀!你的三个小孩,你都爱得一样多,对不对?你跟我聊聊你的小孩吧,然后就会想起来了。”
“我的小孩?对,我有小孩,有!”
“很好,讲给我听!”
“老大是劳伯特,在我结婚后整整九个月出生!他就是俗称的新婚之夜宝宝。噢,您都不知道,劳伯特小时候去上学以后,就变得很讨厌自己的名字。我明明跟我老公说,用爷爷的名字替他命名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可是他爷爷是战死的,又是为国捐躯而获颁过勋章的,所以,身为退役军人的孙子也不能说什么,所以还是把他取名叫劳伯特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别人叫他鲍伯,因为他发现在美国,大家提到演员劳伯狄尼洛时,都是称他鲍伯。但后来,他长大以后就不再介意了,现在他又叫做劳伯特。”
“很好,很棒。”
“他是法院执达员。相信我,那是个很好的工作,连我们做父母的,赚的也没他多。您一定不知道,可是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看到自己儿子的人生有所成就,是很欣慰的,甚至是很骄傲的。”
知道,我知道。我的本小说出版时,我爸妈呀,他们就很引以为傲。尤其是爸爸,我的那些书,他读了又读,都比我还熟了。妈妈也很引以为傲,但她比较内敛。她要我替她签名的那一天,起先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发现她是认真的,我好像花了一星期才想出要题什么辞给她。能给自己母亲题的辞,是感谢;努力想尽办法让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别的方式比这更能感谢自己的母亲?于是我写道:献给我的母亲,她没问过我是否想要活,但她每天都有办法让我期盼明天。她读的时候没说什么,我猜她感到失望吧,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想必要实在得多。我妈呀,对这种题辞根本不在乎吧,但想当然,我从来没亲口跟她说过我爱你,所以叫我用写的就更那个了。
“既然说到骄傲,说说你的下一个孩子吧!把他的事通通讲给我听!”
“然后,是我女儿,茱莉叶。”
“不对,在茱莉叶之前!”
“劳伯特吗?我刚讲过啦!”
“对,但劳伯特之后呢?”
“之后就是我女儿茱莉叶呀!”
才不是,劳伯特三年后是我呀!有我,然后再过两年,才轮到小妹茱莉叶呀!
“你说说她吧……”
“您知道吗,我女儿呀,她很乖呢,她开了自己的不动产经纪公司,工作很忙,但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
哪有,才不是这样的!她只有周末才来!是我每天都来,只有我随时在这里,另外那两个,他们住得太远了,他们永远都工作太忙,他们永远没空,妈的!我每天随时都在这里!我他妈的天天都来,而你竟然不认得我了?
“对,妈妈,但这两个孩子中间,在劳伯特和茱莉叶中间,还有一个谁?还有一个谁呢……”
她没回答,只是望着我,一脸茫然。
“还有我呀,妈妈!你的儿子汤玛斯呀!你的作家儿子呀,你老是说:‘这孩子坚持要当艺术家,害我很烦恼,像他的哥哥和妹妹,至少不用担心没饭碗!’可是后来,你看到我上电视以后,还记得吗?你好骄傲,隔天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坦言,说当艺术家其实是你小时候的梦想,说你很向往绘画,可是家里太穷了,说穷人家里养不起画布和画笔!怎么样,你想起来了吧?你的二儿子,你的艺术家、作家儿子呀!来,快回想一下,你有三个孩子:劳伯特、我,和茱莉叶!你自己说一遍:你先是生了劳伯特,然后……”
“茱莉……”
实在很可怕,但有那么一秒钟,我好想甩她巴掌。又响又亮的一巴掌,就像电影里那样,好让她元神归位。
“嗯,好啦。茱莉叶,劳伯特……这些不重要。”
我好想什么都不管,只生气大哭,像个受伤的小男生那样号啕大哭,好让她看到我有多难过,让她看到她把我弄得多难过……
“不然,还好吗,妈妈?你今天除了看电视,还做了什么?”
玛德莲
那一天
我倚靠着购物推车遮棚的亚克力墙面,购物袋搁在两腿之间,我正在经历可怕的一种恐慌,感觉自己内心一片茫然,完完全全的茫然,脑袋里有个无底大洞。仿佛我要发疯了。那辆该死的车,到底长什么样子呀?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说是一种直觉,驱使我把整件事从头回想起。我相信,如果依时间顺序列出我所有的车子,一定会有所帮助。辆呢,我当然记得,是我用帮忙采收葡萄和送报纸打工所存的钱买的,是一辆破铜烂铁,不值几个钱,一辆很小的飞雅特,车身的漆实在太斑驳了,以至于妈妈和我忍不住拿刷子一起把它重漆了一遍。我选了黄色,我觉得这颜色应该会很特别。结果惨不忍睹,某些地方还可见到隆起不均匀的干硬油漆痕迹。我仍记得很清楚,这辆飞雅特连一年都没撑完,据说是链带耗损太严重,断了,也把引擎毁了。于是我又找到一辆爱快罗密欧,车龄几乎一样老,但比较漂亮一些,也省得我自作聪明重漆了。过了几个月,我把它卖了,因为这期间,我认识了麦克斯,我们一起买了一辆几近全新的漂亮福特……
我的思绪在此打住:我想到办法了!打电话给麦克斯,问他我们的车子是哪一款!我来想个借口,这样他就不会觉得太奇怪,再说都这么久了,他早就很习惯我的各种小怪癖……我把手伸进手提袋,拨开化妆包和眼镜匣,然后手指直接握住了我的手机。我用拇指开启了荧幕,然后开始浏览通讯录里的名字。
A、B、C、D,那是一种特别的期待感,仿佛一想到能和他说话,让我顿时安心不少。E、F、G、H,随着字母一个个出现,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这就是麦克斯效应呀,他总是能舒缓我,让我变得平静。I、J、K、L,终于,快到了,只要一通电话,所有烦恼都没了,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且谁知道,说不定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到了M这个字母,只有五个联络人:Maison(家里)、Manucure(美甲师)、Medecin(医师)、米罗和梦娜。我反复看了又看,把小荧幕关掉又重新开启:“美甲师”和“医师”之间什么也没有。没有麦克斯的 Max。
麦克斯……
麦克斯?
脑袋好像要烧起来了,因为我不但忘了自己的车子是哪一款,居然还把老公的名字忘了。
汤玛斯
那一天的三年后
她向我描述她的这一天时,只用了两句话,中间还隔了漫长的三十分钟沉默,她说她只有看电视,其他什么也没做。我稍等了一会儿,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就离开了。她向我说了声客气的“再见”。没有人跟自己的儿子讲话会客气。
刚才这几分钟,我一直都压抑住了,但这下子我受不了了。我狠狠踹了垃圾桶一脚,朝全世界声嘶力竭吼了一声“妈的”,还有无尽的泪水。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太不公平了。她居然把我给忘了,我啊!我可是排行中间的小孩啊!不论怎么想都没道理呀!按照医师们的说法,这个该死的病应该会先侵蚀近期的记忆:如果是这样,年纪小的茱莉叶,才该是先被她忘掉的!可是偏偏没有,她连她的职业都记得!
当然,打从一开始,医师就有告诉过我们,每一位病人的病情未必会按照相同的模式发展——某天,某位算是拥有某种特殊幽默感的医师曾对我说:“这方面嘛,要我说的话,算是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阿兹海默症啦!”这个自以为搞笑的家伙,我会很乐意赏他一巴掌。所以很有可能,妈妈的情况是回忆的两头都受到侵蚀,旧回忆和新回忆同时受到影响,那么妈妈的回忆会从开头开始褪色。如果是这样,年纪的劳伯特应该先被忘记才对呀!
要么是茱莉叶,要么是劳伯特,我左想右想都觉得这样才对!所以,搞什么?为什么是我,妈的!为什么偏偏是排行中间的我,这从医学上根本说不通呀!除非……
除非,或许她的脑袋会筛选。可用的容量越来越少,所以它就选择性失忆。它依重要性的不同,选择保留或舍弃。显然我呢,我不如我哥哥或妹妹来得重要:它进行冬季大扫除,我便是个被扫掉的人。
其实很简单嘛:妈妈爱我爱得比较少。我在她心中占的位子小,所以在脑袋里占的空间也少。
不被疼爱,所以个被遗忘。这样就很说得通了。然而三年前,事情真正发生时,她却是打电话给我。
不是打给劳伯特。
不是打给茱莉叶。
是打给我。
玛德莲
那一天
我好害怕又好茫然,差点以为自己要昏倒了;然后我心想得打电话给汤玛斯,他一定能理解的,他会来接我,我会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他,让他知道就算了。我会把这几个月来不敢让大家知道的事情、不敢让我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坦白告诉他。一定要一吐为快,我受够了。以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情境,脑袋里千万个疑问翻来覆去,双腿越来越无力,身体渐渐顺着所倚靠的透明亚克力墙板往下滑,别人来插入铜板,一面拉开小链子取购物推车,一面对我投以异样眼光,我非面对不可。我非说出来不可。
在我手机荧幕上,我从字母M一路滑到T,祈求里面真的有汤玛斯的Thomas,并祈求汤玛斯真的是我儿子。R、S,接着是T:松了一口气,有他。我按下绿色话筒的图示,把手机贴到耳朵,手指感受到顺着太阳穴流下的汗水。
“喂?”
“汤玛斯?”
“是。”
“我的儿子汤玛斯?”
“对,妈妈,怎么了?”
“你快来接我。事情不太对劲。”
他没多久就赶到了,大约十到十五分钟吧,但我的状况仍没好转。一位路过的妇人觉得我看起来怪怪的,说要拿水给我喝,我接受了,她拆开一组六瓶装小瓶纯水的塑胶外包装,递了一瓶给我。我向她道谢,把水喝了,继续等儿子。我盯着停车场入口,一看到他的车子——他的车子,我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就站起来,拉整了一下衣服,又拨了拨头发,免得自己看起来太狼狈。我朝他挥手,但他没看到我,继续开到更远的车道去。我看到他的车子远离又掉头回来,于是我朝他的方向挥手挥得更大,并踮起脚尖,他终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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