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和家庭中的丧失：一种精神分析的视角

本书收集了一系列关于夫妻和家庭关系中丧失的研究型论文，作者们都是这个领域经验丰富的临床治疗师。本书为读者介绍了与哀悼、丧失、忧伤主题临床表现相关的一系列当代创新和前沿的观点，向读者们展示了精神分析如何更深入问题的本质，特别是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治疗如何帮助人们面对并修通失去家庭成员所带来的巨大丧失。

本书聚焦于夫妻和家庭经历的丧失，持久的丧失之痛会形成慢性忧郁型抑郁和绝望感，诊断上被称为复杂性哀伤。基于过去几十年来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临床和理论的发展，在弗洛伊德发表《哀悼与忧伤》（1917）一文的一百年后，本书为读者介绍了与哀悼、丧失、忧伤主题表现相关的一系列当代创新的观点。国际著名的精神分析师们根据丰富的临床经验发展了一个整合客体关系和联结理论的治疗框架，为理解夫妻和家庭呈现中的复杂性哀伤提供了一些新的视角。

罗莎·嘉依汀（Rosa Jaitin）

国际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协会主席

我强烈推荐这些关于复杂性哀伤的开创性文章，不仅因为它们的学术价值，还因为它们充满了人性。本书既精彩又感人，内容广泛深刻，并植根于精神分析理论和文化。它包含了现今对这一问题最好的精神分析方法，感谢来自世界各地最富有经验的优秀临床医生们，他们展现了对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的前沿观点。

斯蒂凡诺·波洛格尼尼（Stefano Bolognini）

国际精神分析协会前任主席

引言 / 001

第一部分 丧失的相关理论和临床应用

第一章 精神分析视角下的丧失及其对夫妻和家庭的影响 / 019

第二章 联结理论和客体关系理论 ：一种适用于忧郁症夫妻的强化技术 / 043

第三章 评估和阐述夫妻功能中未完成的丧失问题/ 057

第四章 治疗干预的理论框架和模型 / 075

第二部分 夫妻和家庭中的丧失 ：理论和实践

第五章 家庭通过退行的防御方式回避哀悼 / 095

第六章 一盏照亮过往悲剧的灯 ：创伤性的代际丧失和夫妻 / 109

第七章 关于早年丧亲对成年后夫妻功能影响的一些思考 / 131

第八章 哀悼和忧郁——经历流产的夫妻 / 153

第九章 夫妻日常生活中的丧失 / 167

结语 / 183

致谢 / 187

本书收集了一系列关于夫妻和家庭关系中丧失的研究型论文，作者们都是这个领域经验丰富的临床治疗师。本书为读者介绍了与哀悼、丧失、忧伤主题临床表现相关的一系列当代创新和前沿的观点，向读者们展示了精神分析如何更深入问题的本质，特别是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治疗如何帮助人们面对并修通失去家庭成员所带来的巨大丧失。

本书聚焦于夫妻和家庭经历的丧失，持久的丧失之痛会形成慢性忧郁型抑郁和绝望感，诊断上被称为复杂性哀伤。基于过去几十年来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临床和理论的发展，在弗洛伊德发表《哀悼与忧伤》（1917）一文的一百年后，本书为读者介绍了与哀悼、丧失、忧伤主题表现相关的一系列当代创新的观点。国际著名的精神分析师们根据丰富的临床经验发展了一个整合客体关系和联结理论的治疗框架，为理解夫妻和家庭呈现中的复杂性哀伤提供了一些新的视角。

罗莎·嘉依汀（Rosa Jaitin）

国际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协会主席

我强烈推荐这些关于复杂性哀伤的开创性文章，不仅因为它们的学术价值，还因为它们充满了人性。本书既精彩又感人，内容广泛深刻，并植根于精神分析理论和文化。它包含了现今对这一问题最好的精神分析方法，感谢来自世界各地最富有经验的优秀临床医生们，他们展现了对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的前沿观点。

斯蒂凡诺·波洛格尼尼（Stefano Bolognini）

国际精神分析协会前任主席

失 去 孩 子 的 父 母 常 会 出 现 复 杂 性 哀 伤 障 碍。 罗杰斯、弗罗依德、格林伯格和洪发现，与对照组相比，在丧失后的心理反应方面，存在病理性哀伤反应的父母会报告更多抑郁症状、安适状态差和健康问题。丧失中，流产所致的心理痛苦是极高的，也会导致一系列心理健康问题（见第八章）。流产率预计将达到怀孕率的15%，而习惯性流产指的是20周内连续三次流产率达到1%~2%，相比于顺利生产的女性来说，经历流产或死产的女性会面临更高的关系破裂的风险。

这些统计数据的背后是一个个失去挚爱、失去深刻的情感依恋的悲伤的故事。这些依恋——特别是矛盾型依恋——的丧失，会造成巨大的心理冲击。影响的不仅是个体的认知功能，还有个体与重要他人的关系以及维持这些关系的能力。

这些未完成的哀伤可能会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离婚，影响家庭中孩子的发展，也可能进一步导致如关系破裂的代际性重复。除了情感和心理的损耗，这里还涉及直接的经济损耗，比如离婚和托管等程序；一些间接损失，比如生产力损失、躯体健康问题及其他疾病产生的损。如果家庭的高风险因素能够被及时识别，并在合适的时机接受干预，这些损失是可以降低的。

有研究显示，合适时机的干预是指干预并没有影响或过度病理化正常的哀悼过程。正常情况下，个体会在6到12个月内开始表现出一些对丧失的适应性表现。而如果个体在这个时间段之后仍未出现适应性表现，就提示需要评估干预的必要性。因此，不仅对存在风险性因素的个体，对这样的夫妻、家庭，在合适时机进行干预也是十分必要的。从长远角度来说，对夫妻和家庭的干预亦能够阻止代际性创伤和未完成的哀伤的影响。

通过来自世界各地的同事的合作，精神分析性治疗的理论框架得以构建 —— 包括客体关系理论和联结理论的整合，形成了当代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以及精神分析性心理治疗的先进治疗技术（ Scharff,2017）。我们认为这一技术发扬了客体关系和发展性焦虑理论的优点，并且对于丧失后出现忧郁反应的夫妻和家庭的评估和临床干预是很有帮助的。它源于联结理论中的主体间（主体 - 主体）的观点。这个主体间的视角，最初由胡塞尔提出，超越了设身处地考虑他人的概念，提出主体是由另一个主体塑造的观点。遵守这一理框架的夫妻和家庭治疗，既强调了客体关系的核心重要性以及与之相关的发展性焦虑，也强调了夫妻之间共构的双元联结的性质。另外，这一治疗技术也强调了人格的整合水平以及心理自主性功能。

相应地，在临床应用中，整合客体关系和联结理论的治疗框架首先聚焦于理解已有的内化关系模型（自体 - 客体关系）或“内部联结”模型为什么难以应对丧失。其次，它聚焦于理解主体 - 主体的联结是怎样潜在地转化性地“干扰”夫妻或伴侣，使得他们把这些内在联结投射到分析师或伴侣身上。另外，这一框架也强调了代际丧失的影响（破坏性“垂直联结”），以及为逃避哀悼而出现的夫妻之间的压力（破坏性“水平联结”）（见第二章）。

当联结阻碍了发展，伴侣和家庭应对丧失的方式会破坏哀悼的过程，加速心理功能以及与之相关的发展性焦虑的退行。这会导致个体或夫妻日常活动功能受损、自责和自我厌恶的倾向以及极端情况下的自杀观念易感性。这种退行有时也包括原始心理状态相关的焦虑（ Ogden, 1989）和家庭成员之间精神病性的联结（见第六章）。

本书旨在尝试归纳并阐述这些概念，指导临床工作者为存在复杂性哀伤问题的夫妻和家庭提供有效干预，为治疗经历丧失的夫妻（常见却复杂的临床表现）提供一个独特的精神分析性框架。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理论性框架能够有效评估和干预丧失后出现忧郁反应的夫妻或者上一代未哀悼的丧失的症状承载者。本书也记录了有着特殊丧失经历的夫妻或家庭，以及目前针对复杂性、持续性哀伤的丧失反应的精神分析治疗方法，强调了理解这些夫妻内部世界以及这些夫妻彼此之间“联结”性质（见第二章）的价值和重要性。

本书收录了夫妻和家庭精神分析领域著名精神分析师和精神分析性心理治疗师的观点，涵盖全世界不同的文化背景，包括英国、澳大利亚、美国等。因此，本书试图呈现一个重要的跨文化视角，让我们认识到，丧失和哀伤是人类共有的体验，但就其内在和外在世界的表达方式而言也存在着文化的差异。文化是纽带，塑造着我们所有人。

本书第一章和第二章概述了丧失的精神分析治疗框架的背景。第一章总结了弗洛伊德的开创性贡献（ Freud， 1917），他关于哀悼和忧郁的观点及研究进展，包括亚布拉罕和弗洛伊德之间的合作性交流，以及亚布拉罕个人的观点。然后，进一步聚焦于客体关系理论的发展，包括克莱因和费尔贝恩提出的理论。克莱因学派的客体关系理论在弗洛伊德本能学说和侧重关系的学说之间搭建起一座桥梁，而费尔贝恩的理论则阐述了人类以关系需要为动机的观点。另外，本章还提到了后 - 克莱因学派 / 客体关系的理论学家，特别是比昂（亦见第六章）以及其他当代理论学家，他们所支持的个体心理发展中主体间的临床视角。本章还特别关注了最早由克莱因提出的心

理（投射性与内射性）认同的过程，这是一种夫妻之间处理自我厌恶

部分的方式，尤其是那些被自我分裂出去并投射到对方身上的部分会

形成夫妻关系的投射性僵局（ Morgan,1995）。

第二章介绍了联结理论，重新回顾客体关系理论的概念，通过整

合两个理论进一步发展夫妻治疗技术。本章也探讨了这一理论的局限

性，特别是它仅关注自我与内部客体的关系，没有考虑主体 - 主体关

系的性质。通过回顾理论发展，明确阐述了治疗关系和联结理论的临

床意义。通过案例呈现了临床工作中，他人是如何作为一个“强加因

素”具有阻止外部关系——内部的自体客体联结——重演的潜力。然

后，从联结理论的角度讨论了经历丧失的夫妻之间的相互影响，在本

书中后续的几章里也提到这一内容。

第三章是关于经历丧失的伴侣和家庭的病理性应对反应的评估方

法。该评估方法基于一个理论性的框架，关注伴侣和家庭的退行水平

以及它们相应的防御策略，也可以说这是一个独特的精神分析性评估

方法，它包括我们认为的一些特别有效的工具，包括 ：跟随情感、与

心理发展水平相对应的治疗技术、反移情的运用、对游戏（家庭治疗）

的解释。另外，还探讨了联合治疗的应用、特殊技术以及评估过程中

基于反移情的探索性解释等。本章也讨论了内部联结 / 客体关系和夫

妻或家庭联结的评估及二者之间的关联，在谈及夫妻和他们对丧失的

体验时提出了心理动力性治疗构想的概念。通过一个临床案例，阐述

了夫妻治疗中心理动力性治疗设想的重要性。

第四章——作为本书第一部分的最后一个章节，介绍了一个针对丧失后忧郁症状的夫妻治疗框架。该框架强调了夫妻与退行相关的焦虑的重要性，包括心理功能中的自闭 - 毗连 [1] 位态、偏执 - 分裂位态和抑郁位态模型，以及处理联结中对等性（ parri passu）的重要性。基于评估本身就是一种治疗性的干预，本章概述了一些治疗的基本阶段，以及夫妻和家庭心理治疗中这些阶段存在的挑战，包括夫妻和家庭参与的方式、“涵容”的作用和治疗联盟的形成，本章还考虑了评估过程中“解释”这一技术的独特作用，然后提到了一个针对具有丧失后忧郁症状的夫妻的短程干预模式的图示性提纲，该提纲涉及评估 / 参与、修通以及结束阶段的重要部分。

本书的第二部分包括夫妻和家庭有可能会面临的关于丧失的特殊临床表现，以及一些建议。第五章描述了一个家庭经历丧失后出现的忧郁反应。该案例研究呈现了未处理的丧失如何导致家庭成员精神病性症状的形成。本章介绍了当家庭中孩子出现问题时，家庭治疗能够起到的重要作用。同时，论述了作者认为非常有用的，特别是源于联结理论的一些特殊的精神分析概念。这个案例说明了理解垂直（代际）联结（在这个家庭中涉及未处理的代际丧失）的重要性。

第六章进一步探讨了代际丧失的问题。通过比昂的视角，解读一个关于大屠杀历史背景下的阿雅和乔的案例。尽管没有明确从联结理论的视角进行讨论，通过该案例，我们再次看到未被识别的代际丧失是如何形成垂直联结的。本章也特别描述了比昂“选择性事实”概念的有效性，作者将其进一步扩展为“联合选择性事实”（ a conjointselected fact）的概念，如她所说，通过运用自己的反移情，她和这对夫妻都意识到未哀悼的丧失持续限制了他们作为夫妻亲密相处的能力。
  第七章介绍了当个体经历失去双亲，而这一丧失引发的哀伤亦未被解决时，这一未被识别的未完成的哀伤是如何影响夫妻关系，并且限制家庭中孩子的发展的。本章介绍的案例论述了儿时失去母亲且父亲功能缺失的经历如何形成情感上代偿性体验，导致忧郁性反应，如何持续阻碍个体未来亲密关系的发展。本章也特别描述了格林（ Green） 的“死去的母亲”（ dead mother）这一概念的特殊应用，以帮助我们理解（内在自体-客体联结的）内在心理状态，以及它是如何引发夫妻问题的。
  第八章探讨了针对流产［ 或者复发性妊娠丢失（ RPL）］ 相关适应性障碍的特殊的治疗性挑战，包括夫妻经历流产后维持关系的能力。尤其是那些被激活的涉及童年创伤的情感，当这些情感未被处理时，常会导致夫妻之间攻击性的指责，或者是出现关系的远离和退缩。本章也特别强调，流产所致的丧失形成无意识的破坏性感受，并通过再次怀孕创造一个新生命来缓解这种感受。同时表明，在对这类夫妻进行干预工作时，把治疗聚焦于破坏和修复过程是非常有帮助的。

第九章着重介绍了日常生活中经历丧失之痛的夫妻。描述了自恋性的夫妻面对生活危机，防御性结构被挑战时，他们会出现的问题。《 45年》这部影片描述了联结理论支持下的动力，作者论述了针对丧失后忧郁性反应的夫妻治疗中一个重要的解释性概念。本章也提供了一个视角，帮助我们理解自恋如何导致夫妻间形成一个特殊的“联结”，夫妻关系如何捆绑于完美这一理念之上，如何导致双方拒绝承认彼此的任何差异性。
  本书的结尾部分探讨了哀悼对心理治疗领域的重要意义。在夫妻治疗中，治疗空间下的夫妻关系中同样也会出现个人治疗中类似的动力，夫妻治疗师对这类动力的识别和处理是极其有意义的。
  现今，许多对精神分析的批判，尤其是那些质疑其治疗效果的声音，都逐渐消失且被正名（ Shedler, 2010;Kaechele, 2015），就像本书谈到的那样，我们相信对于那些深受未处理的哀伤之痛的夫妻和家庭来说，夫妻和家庭的精神分析性治疗是一个重要的社会性治疗资源。同样，我们相信这些精神分析性治疗也确定了心理健康服务在大众健康系统中的重要位置。
最后，我们希望本书能够聊以慰藉那些经历丧失之痛的夫妻和家庭，帮助他们踏上走出阴霾、重拾希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