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去的乡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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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乡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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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东明

出版社安徽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9677866

出版时间2023-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元

货号29630676

上书时间2024-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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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作者以第一人称的手法,记述了50多年前,一名上海知青,从繁华的大城市下放到贫困的农村整整六年的生活经历。艰辛的生活、沉重的农活,对每一位知青都是严酷的考验。作者依据当年的日记,以大量的生活细节,真实地描绘了当年知青的乡村岁月。作者当过农民,当过乡村民办教师,也担任过大队支书和公社干部,直至参加高考上大学。这六年的插队生涯既是一名知青的命运史和奋斗史,也生动再现了当年的农村状况和时代风貌。

文内插图,皆为作者当年所绘。



作者简介

张东明,1956年生于上海。1972年初中毕业到安徽省庐江县农村插队,当过乡村民办教师、大队和公社干部。1978年考入安徽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到安徽省委宣传部工作,曾任省委外宣办综合处处长、省委宣传部文化事业发展处处长。2006年调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工作,先后任省社科院纪检组长、副院长。长期从事机关文字工作,曾主编《今日安徽》杂志,在报刊上发表过多篇文章和摄影作品。兴趣广泛,尤喜书法、绘画、二胡、摄影。现为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目录

—远去的乡村岁月  


—温饱  


—农活  


—过年  


—找乐  


—教书  


—任支书  


—上公社  


—考大学  


 


—附录



内容摘要

作者以第一人称的手法,记述了50多年前,一名上海知青,从繁华的大城市下放到贫困的农村整整六年的生活经历。艰辛的生活、沉重的农活,对每一位知青都是严酷的考验。作者依据当年的日记,以大量的生活细节,真实地描绘了当年知青的乡村岁月。作者当过农民,当过乡村民办教师,也担任过大队支书和公社干部,直至参加高考上大学。这六年的插队生涯既是一名知青的命运史和奋斗史,也生动再现了当年的农村状况和时代风貌。


文内插图,皆为作者当年所绘。



主编推荐

张东明,1956年生于上海。1972年初中毕业到安徽省庐江县农村插队,当过乡村民办教师、大队和公社干部。1978年考入安徽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到安徽省委宣传部工作,曾任省委外宣办综合处处长、省委宣传部文化事业发展处处长。2006年调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工作,先后任省社科院纪检组长、副院长。长期从事机关文字工作,曾主编《今日安徽》杂志,在报刊上发表过多篇文章和摄影作品。兴趣广泛,尤喜书法、绘画、二胡、摄影。现为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精彩内容

远去的乡村岁月

 

1972年11月28日中午11点50分,在上海北火车站,列车一声长鸣,站台上腾起一片哭喊声。在父母亲友的泪眼中,列车载着我们这批上海插队知青,隆隆地驶向远方。

那年,我16岁。

车厢里许多知青在哭泣。我告诫自己要坚强,没有掉泪。

列车经南京,跨长江,过蚌埠,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驰后,于次日清晨6点多停靠在合肥火车站。知青们在一座剧院里稍事休息,吃了点干粮,由各县来的人员分别点名接收。我们几十个人坐上一辆卡车,又颠簸了3个多小时,于下午1点多到达庐江县泥河镇。

在一座形似祠堂的大屋里,泥河区委书记向我们致欢迎词。他说的当地方言,我们听不大懂。欢迎会结束后,大家围坐在一张张方桌旁吃午饭。菜是用脸盆装的,有大鱼大肉。生产队派来接我们的人也陪着我们一起吃。饭后知青分组,五人一组。分组后,知青们便各奔东西。

老沈是来接我们的生产队长,40多岁,个子不高,脸膛黝黑精瘦,高颧骨,大大的眼珠有点外凸,嗓门也大。他用一根扁担挑起我们五个知青的铺盖。我提着其他行李:父亲用过的一个旧帆布手提箱,里面是一些洗换衣服和日用品,衣服下压着母亲给的20元钱,她嘱咐我这是日后回上海的路费。一个网兜装着脸盆、茶缸。五个年轻人跟在队长身后,走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安徽省庐江县泥河区天井公社临湖大队丁拐生产队。

从泥河镇到丁拐生产队要走15里路。天井公社是圩区,宽广平整的农田被纵横交错的沟渠分割开,初冬的田里还残留着一排排干枯的稻茬。圩埂外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远处有绵延的群山。我们走在用黄土垒起的圩埂上,经过一座座泥墙草顶的农舍、一个个杂树丛生的村庄。

天已经昏暗下来,远处圩埂的拐弯处,有一座农舍亮起了灯。丁拐生产队到了。

我们走进这座低矮的房子,这里是老沈的家。屋里聚了一些人,屋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菜碗。老沈招呼我们坐下吃晚饭。屋里虽然点了油灯,但还是黑乎乎的,我们看不清碗里是什么菜,也看不清周围人的脸。这些来看热闹的邻居,好奇地盯着我们。桌下有条狗钻来钻去,蹭着我的腿。我埋头吃饭,心中忐忑,也不知饭菜的滋味。这是我来村子后的第一顿饭。

饭后,老沈领我们去农户家。因知青点的住房还没有安顿好,下乡的第一晚生产队安排我们五个人分头到农家借宿。天已经全黑了,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的,借着星月的微光,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老沈走进了一户人家。

空荡荡的堂屋里点着油灯。厢房里有张大床,床上坐着好几个人,正在说话,一见我们走进,他们呼啦一下全从床上下来,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一人了。我躺到床上,身上忽然刺痒起来,胳膊、腿和腰上一下起了许多红疹块,这大概就是传说的水土不服吧。奔波了两天,已经很疲劳了,我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队长领我们去新盖的知青屋。

临湖大队在天井大圩的最北边,紧挨着黄陂湖,那是一个长满芦苇的很大的湿地湖泊。丁拐生产队就坐落在黄陂湖边。一条大圩埂从湖边向南延伸,埂外是瓦洋河,埂内是大片圩田。圩埂到了丁拐生产队,向西又伸出一条圩埂,与南北走向的圩埂形成丁字形。丁拐村大概因此而得名。沿着圩埂,散布着一座座低矮的农舍。圩埂地势较高,可以避免水涝。我们的知青屋也建在东西向的圩埂边,坐北朝南,处在村子的中央位置。同村民的房子一样,知青屋也是黄土垒墙,稻草盖顶,墙上挖个洞,安上几根木条,蒙上塑料薄膜便是窗户。中间堂屋是做饭、吃饭的地方,屋里有一口大灶、一张吃饭用的方桌、几条长凳、一个碗橱、一个大水缸。后来又添了两张条桌,可供我们看书写字用。堂屋两边各一间

插队之居

 

厢房,是睡觉的地方。木床宽约1米2,床架上搭了几根木条,床上铺有芦席和稻草,我们

 

将带来的毯子、床单铺在上面,便可安卧了。

屋内同屋外一样,都是泥地,冬春很潮湿。村里没通电,一盏油灯将陪伴我们度过漫长的冬夜。

我们这个插队知青小组五个男孩,范海观、彭锦培、姜林根、甘益尧和我。其中范海观是我在上海徐汇中学的同年级校友。他们四人比我大一岁,都是初中毕业生(“文革”期间,上海市取消了高中,初中四年制)。从此,五兄弟同灶吃饭,同屋睡觉,出工干活,患难与共,成了真正的插队兄弟。

五兄弟中,小范个子最高,1米8多的个头,圆脸,身强体壮,力气最大,饭量也大。他性格憨直,干活卖力,有点大哥的范儿。经几年锻炼,他一担可挑200斤。凭出色的劳动表现,他后来当上了生产队副队长,还娶了年长他几岁的妇女队长桂香做老婆。当年的插队知青中,还是有一些女知青嫁当地人的,但男知青娶当地妇女的很少,因为大家都存着日后回城的希望。小范父亲据说有历史问题,新中国成立初期去世了。小范因家庭

 

 

小范

出身不好,所以不抱回城的打算了。

小彭是插队小组组长,瘦高个儿,接近1米8,大

眼睛,宽脑门。他人很机灵,喜欢看书,闲时常捧着一本《春秋穀梁传》读。这本古书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更看不懂了。他的文化程度大概是五人中最高的。他活动能力强,善于交际,力气不小,干活也不错,后来当上了临湖大队团支部书记。

小姜白净脸,中等个儿,细眉弯目,身体也不壮实,力气小,性格有点软弱,多愁善感,爱掉眼泪。

小甘个儿最矮,但长得粗壮,性格直爽,干活也不错,与我很谈得来。两年后他当兵走了,是五人中第一个离开农村的。

我身高1米72,在五人里属中等个儿,这个身高后来再没增长。我在中学时曾练过拳术,虽年龄小,还是有点力气的,干活也不惜力。

第二年,生产队根据劳动能力,给我们知青首次评工分底。小范、小彭各6.5分,我6分,小姜、小甘各5.5分,我们基本相当于半个劳力了。到1975年第三次评工分底,小范9.5分,我与小彭、小姜都是8.5分,我们已接近一个整劳力了。

艰苦的插队岁月开始了,对于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上海知青来说,将要面临好几道难关。  

温饱

解决温饱问题是第一道关。

原先在城里,虽然家家生活也不富裕,但吃穿不愁,还能常开开荤,住的不是楼房就是平房,还有父母照应。到了农村,一切得靠我们自己。

首先吃饭就成了问题。插队头半年,上海市政府还给每个上海知青每月40 斤大米的补贴,大家基本够吃了。半年后就没有补贴了,我们必须自食其力。生产队粮食是按农民挣的工分来统一分配的,根据农作物收成,每年发放几次。我们知青因工分值评得低,按工分基数发的粮食也就少。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每天同农民一样出工,干重体力活,肚里又缺油水,且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人人饭量都很大,一顿吃一斤粮不在话下,因此这点粮食就显得很紧张了。我们每天早晚都吃稀饭,中午吃一顿干饭。中午的一锅干饭,大家吃起来是风卷残云,满满两大碗很快下肚。小范身强体壮,干活卖力,饭量尤其大,但他吃饭速度较慢,往往去盛第二碗时,锅已见底了。他一怒之下,买了一个小脸盆当饭碗,每次开锅就先满满当当装上一脸盆干饭,压得结结实实的,省得再争第二碗了。

因吃饭问题,组里还闹起了矛盾。小范、小彭因为工分底较高,分得的粮食相应也多一些,和我们同灶吃饭觉得有些吃亏,提出要分灶吃。这事闹了一阵,明显影响知青组的团结。在社队干部的帮助和我们几个人的坚持下,灶没分成,矛盾有所缓和,我们五个人仍在一口锅里吃饭。

有一年冬天,粮食实在不够吃了。我们两天只吃了三顿饭,大家饿得躺在床上不想动弹。邻居大娘见状,送了我们一些山芋粉。我们把粉熬成糊,放点盐,当稀饭喝了,那感觉就像喝糨糊,还很烧心。

当时生产队每家都有一块自留地,可以用来种些蔬菜瓜果,佐饭的菜就靠自留地里种的菜。我们知青也分到了五分菜地。我们种上了黄豆、茄子、冬瓜、豇豆、辣椒、苋菜,但由于不善打理,菜长得不好,我们的下饭菜也成了问题。当地农民普遍喜食腌菜,能腌的东西都拿来腌,萝卜、豆角、青菜、芥菜、豇豆、黄瓜、山芋梗,还有鸡、鸭、鱼、肉都拿来腌,而且盐下得很重,非常咸。这样腌出的咸菜既便于久存,也为了耐吃。生产队的田里有时也会种些萝卜,成熟后分给大家,因此腌萝卜成了我们最主要的下饭菜,我们常常要吃大半年。时间久了,萝卜在腌菜缸里变得又软又黏,酸酸臭臭的。煮饭时,捞出一碗萝卜放在饭锅里蒸一下即可,其味实在不敢恭维,但当时也吃惯了。

有时实在没菜吃了,就捧着饭碗到隔壁农家去蹭菜。

那些年春节回沪探亲,返乡时我们常会带一茶缸炼过的熟猪油,还有一种纸盒包装的固体酱油。没菜吃时,我们就切一小块固体酱油,再挖一点猪油拌饭吃,甚香。

我们很少能吃到荤腥。我们养了几只鸡,下的鸡蛋舍不得吃,都拿到村里的代销店换食盐和

点灯的煤油。

 

油灯

那年头,鸡也很少有吃食,因此长得不肥。过年回沪时,我们还要带两只瘦鸡孝敬父母。

 

偶尔能解馋的时候就是遇上村里人家办喜事。这家摆酒席,请来四邻八舍,我们这些知青也有幸被请上桌。有鱼有肉,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的一大盘猪肉。肥肉是当时人们的心头最爱,一片片切得薄薄的肥肉,雪白雪白的,在盘中堆得高高的,上面点缀着一撮鲜红的辣椒酱。那肥肉,咬一口,满嘴油,别提多美味了。

为了解馋,我们去掏麻雀。冬天的夜里,麻雀常歇在屋檐的稻草里。我们拿着手电筒,走到农民草房的屋檐下,我骑到小范肩上,他站直了,我就高过了屋檐。我拿手电筒一照,麻雀一动不动,伸手就能抓住一只,一晚能掏好几只。我们还捉田鸡、摸河蚌,甚至逮水蛇。这些野味当地人是不吃的,看我们烹而食之,他们十分诧异,称我们为“蛮子”。

有一天,老乡拎了一只老鳖问我要不要,如不要,他打算剁碎了喂鸭。我给他3毛钱买了下来,他很高兴。我把老鳖剖开洗净,放入加了水的大搪瓷茶缸里,加一点白糖、几粒花生米,然后将茶缸放入刚烧过饭的灶膛里,用柴火的余温煨个把小时。取出茶缸揭盖,老鳖煨烂了,上面浮着一层油,香味扑鼻,肥腴甘糯,入口即化,我至今仍觉口齿留香。这是当时我在农村吃过的最难忘的美味。

天井公社是水稻产区,水稻一年两熟,圩内多良田,河塘也多,可谓鱼米之乡。但农民普遍生活贫困,他们住的是用泥巴垒的草房,照明用的是油灯,种田用的是锄头、钉耙等简陋的农具,每天吃的是“两稀一干”。粮食紧张是普遍现象,不仅是我们知青,农民家的粮食也不宽裕。每到春天青黄不接之际,有些困难的生产队还要到粮站购买返销粮,分给农民以度春荒。我常纳闷,农民是种粮食的,他们天天劳作,怎么连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呢?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了,人民公社也成立十多年了,农村为什么还那么落后?农民为什么还那么穷呢?其中的缘故,我几年后才明白。

当时的农村不仅粮食是个问题,烧饭的柴火也是个问题。圩里都是平整整的水田,不像山区丘陵地带,有许多杂树、灌木可做烧柴之用。圩区农户烧柴主要是稻草及油菜、黄豆等的秸秆。稻草是仅次于粮食的农产品,其用途广泛:它是盖房的主要建筑材料,家家农舍都是稻草覆顶,垒土墙也需掺入稻草才结实。稻草是耕牛的主要饲料,队里的晒谷场上矗立着一垛垛高高的稻草堆,那是牛草——耕牛的粮食。农民用稻草编草绳、做草鞋,就是铺床也用稻草做床垫。而稻草最主要的功能还是烧饭用的燃料,一日三餐少不了。由于水稻产量不高,当时还推广种植矮秆水稻,而稻草的需求量又特别大,因此稻草就成了紧缺物资。

我们知青户分到的稻草往往不够用,有时饭烧到一半没柴草了,就扯几把屋檐上的草来烧。有次被逼急了,趁打谷场上没人,我们还去偷扯了队里草垛上的牛草当柴烧。实在没柴烧了,我们就用煤油炉烧饭。

烧饭用土灶,灶台上有一口大铁锅,外带一口小水锅,烧饭的同时也烧了开水。添火的工具是一把大铁钳,用它把柴草塞进灶膛,饭烧开后就不用添柴了,用灶膛的余温把饭焖熟。最好烧的是油菜秆,大概其中含了油脂,燃点低,烧起来噼啪作响,火力很旺,但不耐烧。

我们住的草房同村民们的一样,墙是用黄泥巴垒的。筑墙时先平行竖起两块夹板,中间相隔尺把宽,在两块板里填满掺了草筋的黄泥,用木桩夯实。夯实后放置几天,待黄泥干透了再在上面砌第二层。这样一层层垒砌起来的土墙颇为结实。墙砌好后架上木梁、桁条,铺上芦席,盖上厚厚的稻草,用草绳密密捆扎,草房就大功告成了。

 

 

经过常年的日晒雨淋,草屋的土墙往往会开裂,露出几道一指宽的缝,我们的草房也不例外。冬天,刺骨的寒风会从墙缝里钻进屋里。晚上,我们蜷缩在稻草铺垫的床上,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被上也难抵严寒,我们的脚很长时间都是冰冷的,人冻得久久难以入睡。

1973年8月的一天,我们正在屋里吃午饭,忽然乌云漫天,惊雷乍响,暴风雨席卷而来。一阵狂风刮来,顿时把我们的草房屋顶掀去了一角。暴雨直泻到屋里的床上、桌上,家里到处漏水,弄得我们十分狼狈。当天,村里有将近一半的农舍被掀掉了草房顶。

顺便说一下如厕的事。那时的农村厕所就是在地上埋一个大粪缸,周围插几根小木棍,用芦席围上,留出个供人进出的豁口,呈窝棚状。粪便是极好的农家肥,因此家家门前不远处都有这样一个厕所,可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夏天,我们蹲在粪缸边如厕,常常有肥肥的蛆虫爬到赤裸的脚上,令人恶心,但我们很快就习以为常了。

生活中还有一件事令人烦恼,那就是水土不服。我们大多数知青都得过此症——腰背上和腿上长了许多红疹斑块,奇痒难熬,红疹块变大后就成了鼓鼓的黄水疱,磨破后流出黄水,再结一层痂。红疹一年到头层出不穷。奇怪的是,一到城里这症状就消失了。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虫咬皮炎,抹了药膏,但基本无效。我想,这大概是农村环境所致。农民因为从小习惯了那种环境,所以没有这类症状。

虽然水土不服,在艰苦的生活中我们却很少生病,且个个都长得十分健壮。这大概是因为年轻,当然也有劳动的原因吧。

 

农活

劳动是知青必过的又一道难关。

每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才开始打鸣,老沈队长的大嗓门就在圩埂上响起来了:“出工喽,出工喽!”村民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我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扛起锄头,和大家一起走向广阔的田野,一天的劳作就从出早工开始了。

挑担。挑担子是最平常也是最频繁的活。挑粮、挑水、挑土、挑秧、挑肥,人人都得会,可谓一根扁担走四方。

下乡第二个月,我与几位插兄(插队知青)一起,去帮队里挑煤。每人挑60来斤,在坎坷不平的田埂上走,开始还行,越走感觉担子越沉,肩膀越疼。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越换越频繁。颈子后的皮都要磨破了,腰也越来越弯,身体快要弓成虾米了。大家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共四五里路,途中我们歇了五次,初步体会到了“看人挑担不吃力”“长担无轻路”的滋味。

担子是几乎天天都要挑的。吃的河水,我们要用水桶从河里挑。给菜地浇肥,挑的是粪桶。到公社买化肥,我们要挑两袋化肥,一袋50斤装,一担就是100斤。修圩堤、挖河泥,挑的是装满百十来斤重湿泥的土簸箕,还要不停上下爬坡。最厉害的是夏收季节挑稻把子,这是壮劳力的活。水稻收割后,在田里用草绳捆扎成一个个稻把子,一个稻把子少说也有五六十斤。挑稻把子的扁担是特制的,中间宽、两头尖,两头还镶着尖尖的铁片。挑担的汉子先将扁担一头插入一个稻把子,斜提起来,再用另一头插入一个稻把子,半蹲下身,扁担上肩,肩一晃,腰一挺,嘿一声,100多斤的稻把子就挑起来了,然后迈开大步直奔晒谷场。

歇息

经过一年左右时间的磨炼,我们知青也同农民一样,人人颈后都鼓起了一个肉包,肩膀也不疼了,挑个百把斤的担子,走上十几里路也不在话下。有一年回沪过年,我挑了一担行李。到了车站,工作人员一看,说“打

货票”,一称重,足足100斤,我花了1元钱打了一张货票。挑着这副重担,我挤汽车、上火车,千里奔波到上海。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插秧。插秧是最苦的农活。圩区种的是双季稻,一年两熟,因此一年要插两次秧,割两次稻。在平整好的水田里均匀地撒上秧把子,我们赤脚站在水田一头,倒退着将秧苗一棵棵插入泥里。一排横着插七八棵秧,然后再倒退一步再插一排,每排保持四五厘米的株距,要做到横平竖直,株距相等。从田埂的一头到另一头一般都有几十米,人们插秧时始终是弯着腰的,很快就累得腰酸背痛了,实在受不了就站起来歇一会儿。但旁边的人早已插到你身后了,你也不好意思一直落后,只得咬牙坚持。我总是边插边不停地想,快到了吧,快到了吧,感觉腰几乎要断了。总算插到田头了,一个仰面就躺倒在田埂上,但只能歇一会儿又得爬起来从头再来。

插秧不需要用大力,用的是巧劲。妇女们都是插秧的好手。她们插起秧来,总是又匀又齐又快。插完一块秧田,绿油油的秧苗整整齐齐地挺立在水田里,刚才还白茫茫一片的水田霎时披上了绿装,甚是好看。

每年7月中旬要抢收抢种,既要抢收早稻,又要赶插晚稻,为时约20天,俗称“双抢”,这段时间是最忙最累的农忙季节。这时学校都要放农忙假,让孩子们回家帮家长干活。为了抢时间,不误农时,生产队插秧实行包干制,即按插的田亩数计工分,谁插的田亩数多,谁的工分就多。因此这时大家都会不顾劳累,全力以赴。人们每天天不亮就下田插秧,一直要干到田蛙齐鸣、夜幕降临时才回家。夏天水田里蚊虫、蚂蟥特多,我们赤裸的腿上一会儿就被叮起了许多包块。蚂蟥在腿上吸血,大家随手拍掉,接着干活。有时人们正在插秧,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背上咚咚响,落到田里溅起一片水花,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我们就在这暴风雨中继续插呀插呀,直插得脸都浮肿了。有次我的右手腕因长时间插秧伤了筋,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又红又肿,我也顾不上,忍着痛坚持干。最多的一天,我从清晨5点多钟一直干到晚上7点多钟,整整插了10个多小时的秧,一个人插了近一亩地。

“双抢”过后,我们的腰也不怕酸疼了,插秧的技术与农妇们也相差不多了。

插秧后的农活主要是给稻田耘草、施肥,活儿较轻。

车水。天气干旱时,要往稻田里车水。我们将长长的木制水车架到河沟里,一头没入水中,在另一头的转轴上套上两根木制的车拐。我们手握车拐,前后转动,这样就带着水车中整齐排列的几十张叶片转动,河水就哗哗地被车上来,流入稻田中。就像自行车链条的转动原理,转动的车拐就像自行车的踏脚板,水车中运转的木片,则像一节节运转的链条,只不过木片是方形的,比链条要大许多。车水有点累人。两手不停地前后挥动,一会儿胳膊就酸了,这时就只能放慢速度,或歇一会儿。时间久了,车习惯了,感到胳膊不再那么酸了,我们可以不停地车上很长时间了。

割稻。割稻也是个苦活。右手拿镰刀,左手抓一把稻子,挥镰齐根割去,脸朝黄土背朝天,你追我赶,这样重复不停地向前割。夏天稻田里极闷热,天上毒辣的太阳暴晒着,地下热气炙烤着,豆大的汗珠从我们的脸上滚落,真所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啊!我们多是光着膀子的,稻叶上有细细的芒刺,胳膊上很快就被拉出了道道血痕。腰也很酸。但这些我们都顾不上。割完一块地,将满地的稻子拢成一堆一堆的,再捆成一个个稻把子,等着挑走。虽然累,但这是农民一年的收成啊,人们的心里是痛快的。有时会有农妇挑一担凉茶水送到田头,给割稻的人解渴。坐在稻把子上,敞着怀,咕嘟咕嘟一大碗凉茶倒入喉咙里,那真叫爽。

收割完稻子后,男人们将稻把子一担担挑到晒谷场,码成高高的稻垛,待晴天就开始脱谷。脱谷机是木制的,箱形,底下安装上滚轮,用脚踩动滚轮,将一把把稻禾放在转动的滚轮上,稻粒就被打下来了。脱谷主要是妇女们的活。

谷脱完了要扬谷,扬去稻谷中的尘土、瘪谷等杂质。扬好的谷子干干净净,粒粒金黄饱满,这时就可以晒场了。晒场前要用石磙子先将场地压实碾平,然后将谷子摊在场上让烈日暴晒。稻谷一般要晒好几天,其间还要用木锨不停地翻动它们,使之干透。晒好的稻谷要装进稻箩,一担担被挑进队里的谷仓。除去要交的公粮,队里留下来年的稻种,其余的稻谷就等着分配了。

脱谷和晒谷也是我们知青常干的活。

夏天天气多变,刚刚晒场时还是朗朗晴天,忽然狂风大作,暴雨顷至。这时男女老幼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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