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武漫画精选（1939—1959）

在众多鲁艺先辈当中，我初“识”华君武——华老，是因其文字而非 漫画。我  10多年前开始接触鲁艺工作时，先读到的是华老的文章。篇幅 都不长，但幽默、风趣、生动。“赢了喝酒”“马粪烟”“胡蛮戒烟”“革 命的草台班子”等故事，幽默诙谐，令人开怀大笑。开怀之后，又会令人 感受到延安的崇高与深刻。 20世纪二三十年代，民族的灾难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1936年，一 位来自大洋彼岸美国的青年记者埃德加·斯诺，怀着真诚和公正之心，深 入中国的大西北，采访刚刚落脚陕北的中共中央和中国工农红军。他用独 特的视角和真实的感受向国际社会首次介绍了正在崛起的中国共产党及其 信仰和正义主张。当他把眼见为实的报道结集成  30余万字的《红星照耀 中国》(中译本《西行漫记》)传向国际社会时，世界了解中国的目光开始 被古城延安吸引。延安成为民族的灯塔、全民抗战的希望。这本书也改变 了青年华君武的人生道路。 1936年，21岁的青年华君武远在上海，其漫画屡屡在当地刊物上发 表，颇有名气。1938年，上海彻底沦陷，不甘做亡国奴的国人再次血气 沸腾，来自延安的声音让民众更加觉悟了。华君武的朋友黄嘉音送给他 一本斯诺的《西行漫记》，书里的客观事实表明中国未来的希望在延安！ 带着对延安的憧憬，23岁的华君武从银行离职，辗转三个月，只身来到 书里描写的中国的净土——延安，一个与上海十里洋场完全不一样的 新天地。那时，来自延安的一本书、一首歌曲就能对一个人的一生产生重 要的影响。 在延安鲁艺工作生活的  8年，是华君武人生重要的阶段。中国漫 画在清末民初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而迅速发展起来，它同中国新兴木刻 运动一样都得到鲁迅先生的倡导和培养。鲁迅先生在《漫谈“漫画”》   中说：“漫画的件紧要事是诚实，要确切的显示事件或人物的姿态， 也就是精神。??漫画要使人一目了然，所以那普通的方法是夸张， 但又不是胡闹。”通过漫画艺术对社会时弊进行讽刺，表达对真善美的 追求，这是鲁迅先生提出的漫画创作的基本要义，也是抗战前后中国进 步漫画创作者的创作指南。来到延安的华君武自然是站在时代的前沿， 带着这股热情漫绘延安的。1939年  10月，他与米谷等人在鲁艺发起成立 漫画研究会，研究有关漫画理论和技术的问题。鲁艺美术系师生积极响 应，其他搞木刻的师生都有漫画创作，抗战剧团、烽火剧团等延安其他 单位爱好漫画的青年都参加进来，委员就有  40余人，研究会具体工作都 由他领导。漫画研究会推动了延安漫画运动的快速发展。那时，延安城墙、 街头到处张贴着抗击日寇侵略，鼓舞民众积极抗战保卫国土的漫画与标 语。漫画充满昂扬的斗志、强烈的民族自信心，让每一个进入延安的人 深受鼓舞。 华君武的创作也极其活跃，笔触之细微、生动、犀利，彰显着延安 漫画创作的主流风格。他发表在《解放日报》上的作品跟政治密切关联， 根据国共关系细微变化而决定讽刺的程度。他在鲁艺院内创办的漫画墙 报上发表的作品比较生活化。1939年他的漫画《吃面条》生动、夸张地 表现了艰苦环境下鲁艺学员对一碗面条的渴望——疯抢。待作品在墙报 上发表以后，学员们在开饭时就变得礼貌谦让起来了，一幅漫画无声地 制止了“抢”。漫画《知识分子》专门讽刺那些来到延安后仍自恃甚高、 不与群众结合的知识分子，华君武画得惟妙惟肖，据说来看过墙报， 给予了肯定。 1941年前后，延安文艺界盛行讽刺创作，讽刺杂文、讽刺漫画一时间 创作非常活跃。华君武的笔触转为大量描绘延安社会生活方面的缺点和不足， 充满了批评味道。1942年  2月，在他的提议下，他与蔡若虹、张谔三人在 延安军人俱乐部举办“讽刺画展”。三人作品对延安社会生活的不正之风、 消极现象等进行了揭露和批判。 抗战时期的延安是无数追求民族解放的进步青年的理想高地、信仰高 地。初来乍到的人都会被延安的快乐、延安的思想解放、延安的政治清明 所感动。在自由开放的环境中，延安的文化人、艺术家在这里充分地享受   着创作上的自由、学术之辩的自由。1938年诗人何其芳在来到延安两个月 后就写下《我歌唱延安》：“然而我首先要大声地说出来的是延安的空气。 自由的空气。宽大的空气。快活的空气。我走进这个城后首先就嗅着、呼 吸着而且满意着这种空气。”  a但民主和开放、快乐与进步又与延安自然 环境的荒凉、物质的匮乏等形成鲜明的对比。全国各地的青年人凭着热情 来到延安，但个别人在思想和行动上距离革命的要求还有差距，加之出身 和接受的文化教育等参差不齐，就产生了用理想主义或是主义的眼光 来审视延安的现象。对于如何来客观看待延安，1938年  7月，毛泽东主席 在会见世界学联代表团一行时说：“现在，有些人对边区有两种不正确的 观点：一种说边区什么都不好，另一种说这里像个神圣的天堂，什么缺点 都没有。其实，正确的说法是这样的：这里的民主制度与抗日精神是很好的， 值得全国人民仿效与参考。但这里的工作还受某些条件的限制，如物质困 难即其中一例。承诸位好意来延安参观，我欢迎诸位的批评，指出这里的 缺点，以便加以改正，使之更有利于抗日救国的伟大事业。  ”b敢于提意见， 乐于接受批评，是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对革命事业的自信和对革命同志 的信任。这次画展展出的作品正是华君武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敏锐观察到 革命队伍中存在个别生活和工作方面有待改进的行为和现象，用艺术的手 法大胆地进行了批评和讽刺，提醒大家警醒并端正行为，体现了漫画艺术 对社会现象特殊的干预作用。 由于漫画是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这次展览在延安引起轰动，画 展三天，观者络绎不绝，延安《解放日报》的诸多文章给予画展热烈的赞扬。 时任鲁艺美术系系主任的江丰在文中说：“讽刺画不但起了镜子的效用， 并且会引起造镜子和照镜子的风气。”c在画展的第三天来看展览， 正值当班的华君武为作了解说。临末，按当时延安的习惯，华君武  a何其芳：《我歌唱延安》，载《我歌唱延安》，3页，合肥，安徽出版社， 1997。  b《毛泽东先生与世界学联代表团柯乐满先生、雅德先生、傅路德先生、雷克难先 生之谈话》，载《新中华报》，1938-07-05。  c江丰：《关于讽刺画展》，载《解放日报》，1942-01-15。   请批评，临别时说“漫画要发展”  a。这次画展也是促成延 安文艺座谈会召开的背景之一，对影响中国文艺发展史的《在延安文艺座 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的诞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华君武 作为鲁艺教员参加了座谈会，聆听了《讲话》精神。但是真正触动他的是 1942年  8月，毛泽东主席与他们三人漫画展的艺术家在枣园的约谈。毛泽 东主席的风趣、随和，让三位艺术家全然没有拘束感，谈话轻松、愉快， 饭前饭后大约谈了两个多小时。毛泽东就漫画创作谈了两点意见：个别和 一般的关系，局部和全局的关系。他特别以华君武在  1942年创作的作品 《1939年所植的树林》为例说：“延河很长，哪一段植树不好，可以批评， 比方说明是王家坪保护不好，但如不加说明，就成了延河边所有的树都无 人看管了。”  b毛泽东主席深入浅出、有理有据的分析，阐释出漫画创作 中应该把握的要义。这段语重心长的话语使一腔热血奔赴延安投入激情创 作的华君武大有醍醐灌顶之感——为人民而创作，讽刺要掌握分寸。 这次会谈中，华君武还问了毛泽东主席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我 参加抗日，要我上前线打仗，我敢冲上去，但是如果被敌人抓住，对我 用酷刑我该怎么办？”在民族危难的特殊时期，无数仁人志士流血牺牲， 在为民族救亡而选择的道路上，人的生死机遇都是平等的。战时状态下 的延安青年虽然身处后方，但随时面临着被派往前线的可能，鲁艺师生 一批批奔赴前线战场，很多人献出年轻的生命。战争为人们设计了无数 残酷而现实的命题，这也是华君武参加革命以来被困扰许久的问题。他 并不是贪生怕死，可能是希望得到一旦发生坏的结果，该如何面对的 一种鼓励吧。面对眼前不过  20岁出头，才华与激情四溢的青年，毛泽东 主席没有就问题而回答问题，他坚定而深情地说：“你要想到人民。” 华君武回忆道：“我记得我们向主席告别时，他送我们到院门口，又对 我重复了这句话。”领袖与艺术青年对话的那一刻，我想画面是温暖的、  a华君武：《1942年和我们的谈话》，载《华君武集·文集三〈漫画漫话〉》 上册，14页，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b华君武：《主客问答》，载《华君武集·文集  2〈补丁集〉》，38、39页，武汉， 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感人的！我无数次地揣摩当时对话的情景，仿佛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青 年，不觉泪已成行??“人民”两个字，字如千斤。心有人民，想到人 民，是毛泽东主席给予艺术青年的谆谆教导和殷切希望，不仅体现在革 命立场上，也表现在艺术家做人的人民立场上。在那个特殊的岁月里， 领袖与艺术青年谈艺术、谈创作、谈人生，使得青年华君武从此走上了 一条为人民而创作的艺术道路。“你要想到人民”这句话，影响了华君 武一辈子。纵观他之后在每个时代的创作，都高扬着人民性，对于人民 的对立者，他毫不手软。《磨好刀再杀》使他的大名上了国民党特务要 暗杀的黑名单，罪名是“侮辱领袖”。早期他在鲁艺墙报上发表的漫画， 老百姓看不懂，扭头就走了；之后作为人民的朋友，他走上了民族化、 大众化，为人民而创作的道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创作的大量 被其称为“人民内部讽刺漫画”的作品，是他为人民而画的典范之作。 这些作品视角独特，辛辣独到，于幽默诙谐中扬善抑恶，简直就像绘画 界吹着冲锋号，永不松懈的纪检干部。 华老近百年人生、80年漫画历程，中国的每一次重大事件发生，他都 不曾离开，都能从他的画里找到讽喻。无论遭遇多少人生逆境，他始终没 有放弃手中的笔，正如他自己所说：“漫画是用笑来战斗的，漫画的生命 力和价值在于讽刺，就像医生所关注的是人的生死病痛一样，漫画家关注 的是社会病  a。”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他始终保持着一颗为人民而创作、 与时代同频共振的艺术初心。 2022年，是《讲话》发表  80周年，我们精选了华老的部分漫画作品， 特别是延安时期的作品——它们穿越战火，历经沧桑，能够保存下来实属 不易，整理出来与读者见面。本书以画为史，以史入画，纪念前辈，以示 敬仰。纪念是对历史的梳理，更是对现实的关照。华老的漫画一以贯之如 匕首，似刀枪，独具思想性、艺术性与现实意义。希望读者能够从中受到 启发，并重识漫画有为。这，正是出版此书的目的。须说明的是：画作中 的繁体字不规范字未作修改，保留了原文。  a郑化改编著：《华君武说漫画》，65页，郑州，河南美术出版社，1998。   延安鲁艺，珍藏着无数新中国文艺人才成长的黄金记忆，它像一座宝 库吸引人们走近它。希望这本书成为进入宝库的一把钥匙和射入宝库一束 阳光，能够照亮人们的心灵。 刘妮 延安文艺纪念馆馆长 文博副研究员 2022年  8月  

华君武是中国现当代著名漫画家，曾长期为《解放日报》《人民日报》等重要媒体画漫画，其漫画作品紧扣时代脉搏，构思幽默机智，笔法简练而富有民族特色，风格独特，因而获得广泛好评。他一直注重探索中国特色的漫画创作，在继承传统特色的基础上吸纳国外漫画优点，中西兼具，独具一格。出版此书，有益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呈现中国现当代漫画创作的继承与发展。本漫画集精选其在延安时期的作品，内容大多为针砭时弊，手法辛辣犀利。其以通俗易懂的形式描绘时局，警醒大众，在当时有着非常高的社会意义，在如今则是优秀的爱国主义教育素材。

华君武是中国现当代著名漫画家，曾长期为《解放日报》《人民日报》等重要媒体画漫画，其漫画作品紧扣时代脉搏，构思幽默机智，笔法简练而富有民族特色，风格独特，因而获得广泛好评。他一直注重探索中国特色的漫画创作，在继承传统特色的基础上吸纳国外漫画优点，中西兼具，独具一格。出版此书，有益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呈现中国现当代漫画创作的继承与发展。本漫画集精选其在延安时期的作品，内容大多为针砭时弊，手法辛辣犀利。其以通俗易懂的形式描绘时局，警醒大众，在当时有着非常高的社会意义，在如今则是优秀的爱国主义教育素材。

刘妮，文博副研究员（副教授），现任延安鲁艺文化中心主任、延安文艺纪念馆馆长。长期从事中共党史研究和红色文化传播与推广工作。为中国美术馆特聘红色文化宣讲专家，中国文物交流中心红色文化传播特聘专家，陕西省延安精神研究会特聘研究员，延安大学“延安鲁艺历史教学与研究”特聘导师，延安市干部教育培训师资库入库专家。目前参加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延安时期新闻文化传媒》，担任子课题负责人。出版专著《清凉山记忆》《亲历延安岁月——延安电影团摄影纪实》等。

1939年至  1949年作品 001 散会的队伍  002 路线问题  003 秀才不知天下事  004 准时到会的同志  005 办公时间  006 公私之分  007 延安新寓公  008 讽刺画展的另两种观众  009“同志们，快一点，首长已经在大门口了  !”  010 报告第三部分第二点的时候  011 晚会  012 小孩津贴  013 群众大会——主席台以外的地方  014 因此大会总要延迟三小时  015 我当然要领一件皮大衣，这一件是我自己花钱做的  016 榜样  017 希特勒统治下的人民（之一）  018 希特勒统治下的人民（之二）  019 墨索里尼怎么办  020 两个冻死的和一个淹死的  021  新空城计  022 无题  023 肃清贪污游戏  024 求援  025 无题  026 偷光  027 无题  028 窃贼的叫唤  029 人民的回答  030 无题  031 快泄气了  032 舞台上下  033 改唱旧戏，配搭整齐  034 新欢和旧宠  035 无题  036 磨好刀再杀  037 呼而无应  038 张纲以待  039 关门打狼  040 龟胡竞走  041 束手待毙  042    阎老西完蛋  043 求鲤奉亲  044 囊中物  045 梦呓和现实  046“一个领袖”的存在成了问题  047“行宪”内容  048 无题  049 一个童话  051 化装  052 危机  053 送上门来  054 柜中物  055 喧宾夺主  056 喧宾夺主  057 御用  058 日本轰炸机起飞的跑道  059 顾此失彼  060 致命一击  061 决定性的打击  062 美国新游戏  063 蒋介石娱亲  064 两种第二线兵团  065 春天的阳光来了  066 同归于尽  067 抢购  068 奴下奴  069 无题  070  一个发冷，一个发烧，两种病状，一样送终  071 送进自己掘好的坟墓中去  072 这猴换那猴  073 烂马破车  074 要饭者的矛盾  075 无题  076 无题  077 恢复原状  078 上帝救我  079 自食其果  080 接力  081 一堆垃圾的争吵  082 掉下去  083 民心所向  084 谨防盗贼  085 新花样  086 圈定  087 鼓乐齐奏  088 坚决回击  089 大出丧  090 无题  091 明天的绞索  092“成功之路”  093 无题  094 进攻的踏脚石  095 运输队  096    1950年至  1959年作品 097“自由世界”的“自由”“权利”  124 耍死狗  098新船下水  125 无题  099无题  126 泥人过江，自身难保  100鸠占鹊巢  127 逐岛进攻  101伪装  128 光打鼓不下场  102拉一拉，爬一爬  129 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103前程远大  130 资本主义经济大萧条  104无题  131 美国式的菩萨  105虚位以待  132 我要奶油  106靠的是美国生活方式  133 美国的教育  107唐宁街头小景——拍快照的  134 美帝国主义：“我的腿坏了，你们该多跑跑才行！”  108巴黎会议舞弹图  135 中朝人民部队，努力射击吧！  109招财进宝  136 无题  110跟踪  137“复活”  111祝君晚安  138 醉翁之意不在酒  112巴黎会议闭幕留影  139 越爬越高，越背越重  113侵略战争的泥坑  140 杜鲁门和他的新同僚  114此路不通  141 艾奇逊说：走这条路  115此路不通  142 无题  116跳板还是滑梯  143 艾森豪威尔：请进来吧，已经打扫干净了  117岸信介的静观甲壳  144 新旧封条，都是封条  118狗咬猪尿泡，一场空欢喜  145 艾森豪威尔的新年礼物  119剥皮自由  146 罗列证据  120无题  147 当场出彩  121美军在台湾的地位  148 致敬  122在撒哈拉大沙漠发现了“共产主义威胁”  149 无题  123无题  150    六倍  151 无题  152 无题  153 白宫字纸篓里的宪章  154 支持  155 放鬼出门  156 杜勒斯的呼啦圈舞  157 拆桥  158 无题  159 无题  160 无题  161 美国养的老鹰  162 杜勒斯的新东西  163 新武器  164 纸老虎  165 野兽艺术家  166 鹦鹉学舌  167 犬吠  168 高人一等的动物  169 热昏  170 东风吹残烛  171 夜猫子进宅  172 吊销护照  173 热锅上的蚂蚁  174 候决  175 抢食  176 人狗平等  177  抽象主义画家  178 艾森豪威尔病情公告  179 美国扒手  180“休息”姿态  181 绅士本色  182 不眠之夜  183 枉费心机  184 要战争不要和平  185 无题  186 原地踏步  187 丑艾克梦放大卫星  188 毒蛇的舌头  189 入瓮  190 挖掉穷根  191 工具  192 无题  193 欢乐的丧钟  194 一棵树上的美蒋  195 和平鸽？  196 无题  197 覆舟上的争吵  198 盘古以来人  199 失眠  200 迎来送往  201 预算平衡  202“美国代表驾到。”  203 食尸肉的秃头鹰  204    无题  205 老鼠偷鸡蛋  206 冷战冰箱  207 冰上的蛤蟆  208 钥匙链  209 诅咒新中国  210 维生素  211 万变不离其宗  212 艾森豪威尔看病  213 从一棵大树后钻出一个老猎人来  214 无题  215 无题  216 恩将仇报  217 忘我  218“爸爸，叔叔，早！”  219 混不过去  220 无题  221 无题  222 准备后事  223 孟母四迁  224 孺子可教  225 无题  226 老经验  227 风信鸡  228 信天游  229 听党八股有感  230 屁股倒坐了的艺术家  231  露出马脚  232“你看我有这么多钱”  233 骑驴看唱本  234 无题  235 阿Q献花  236 草堂春睡  237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238 不愿深入生活的文艺家  239 初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