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医疗的法律问题研究

2012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以下简称《精神卫生法》）颁布。此
后，法学理论界和实务界对精神卫生法律问题的关注逐渐趋于平淡，但这并不意味着立
法过程中存在的争议问题已不复存在，更不表明现行规定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尽管《精
神卫生法》从起草到后通过历经27年，堪称制定过程为坎坷曲折的法律，但法学
界对该领域的法律问题研究甚少，相关理论储备一直较为薄弱。即便是法学界和公众
为关注的非自愿医疗问题，从基本的概念、性质、类型到实体要件、程序，我们都缺
乏深入的研究，甚至在概念表述方面都未完全达成一致。就此而言，精神卫生法的研究
依然任重道远。

精神障碍预防、诊断、治疗、康复的全过程涉及诸多法律问题，但目前学界研究还
主要集中在诊断、治疗环节，且主要限于非自愿医疗问题的研究，对精神障碍预防、康
复、健康促进等方面的法律问题研究仍然十分薄弱。即便是诊断、治疗中的法律问题，
如治疗行为的法律规制、住院精神障碍患者权利保护、诊疗过失认定、安全保障义务等
问题仍然鲜有学者关注。另外，《精神卫生法》实施迄今已逾8年，法律实施的效果如
何？实施过程中存在哪些问题？现行法律哪些方面亟待进一步修改完善？这些问题无疑
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由此可见，精神卫生法的研究领域和空间依然十分广阔。

自2012年以来，笔者开始专注于精神卫生法研究，初主要聚焦于非自愿医疗问
题研究。随着研究的深入，逐渐扩展到精神卫生领域的其他法律问题，包括精神卫生机
构的安全保障义务及其认定、精神科治疗的法律规制、精神障碍患者权利保护、精神卫
生法庭等，本书正是上述研究成果的总结。

本书是研究精神医疗法律问题的专题性著作。全书共分五章，涉及四方面的内容：

一是精神卫生机构的安全保障义务。本部分在厘清安全保障义务的类型及其内容的
基础上，结合司法判例明晰精神卫生机构安全保障义务的认定，包括认定安全保障义务
的考量因素、违反安全保障义务的责任认定等。

二是非自愿住院的法律问题。本部分包含两章内容，分别探讨非自愿住院诉讼的司
法认定和非自愿住院的程序构造及其完善。前者在分析非自愿住院诉讼的类型、合法性
认定、证明标准等问题的基础上，对我国非自愿住院诉讼存在的问题与困境，提出相应
的解决思路和对策；后者在分析我国非自愿住院的程序构造的基础上，针对当前非自愿
住院程序存在的突出问题，提出相应的改进思路与解决路径。

三是精神科治疗的法律规制。本部分聚焦于精神科治疗行为的法律规制，包括药物
治疗、精神科特殊治疗和约束、隔离措施等，试图将精神科治疗行为纳入法律规制的范围。

 
精神医疗的法律问题研究

ii

四是住院患者的权利保护问题。本部分运用有关宪法学基本权利的一般理论探讨住
院患者的权利保护问题，包括人格尊严、自主权、知情同意权、治疗权、拒绝治疗权、
劳动权、通信自由等基本权利。

总体而言，本书并未囿于抽象理论研究，而是聚焦精神医疗实践中的热点、难点问
题，以问题为导向，充分运用案例和裁判文书，揭示法律在精神医疗领域的适用，以及
精神医疗法律制度的实际运作状况。同时，本书试图打破法学学科壁垒，从多学科视角
对精神医疗法律问题展开研究。如住院患者权利保护问题，主要是从宪法学视角运用基
本权利理论展开分析；对精神医疗机构安全保障及其认定问题，则在侵权责任法的理论
框架内展开探讨；有关非自愿住院诉讼问题，则运用诉讼法的一般理论进行研究。

应该说，本书依然是截取精神医疗领域的若干法律问题开展的专题式探讨，并非针
对精神卫生法问题的体系性研究。就此而言，本书在体系性和全面性方面不能不说存在
缺憾。同时，由于本人学术水平有限，相关学术观点难免存在不成熟甚至是谬误之处，
敬请广大专家、学者批评指正，以共同推动精神卫生法的研究和发展。

陈绍辉

2022年1月

自2012年《精神卫生法》颁布实施以来，学界围绕非自愿医疗等问题探讨较为深入，成果颇多，但这些研究仍然停留在理论层面，对《精神卫生法》实施过程的相关实务问题和司法实践缺乏应有的关注和回应。本书旨在从司法实践的视角探讨精神卫生领域的法律问题，通过对典型案例的分析，试图揭示法律实施和适用中的争议问题及其应对。 本书共分为五章。

陈绍辉，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宪法学、卫生法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出版《精神障碍患者人身自由权的限制——以强制医疗为视角》、《医疗损害的法律问题研究》等专著，发表论文70余篇，其中多篇论文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转载；主持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江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等各级各类课题十余项。

导论1

一、研究背景1

二、研究现状2

三、研究内容4

四、概念说明5

章　精神卫生机构的安全保障义务6

节　医疗机构安全保障义务概述6

一、安全保障义务的界定6

二、医疗机构的安全保障义务及其范围8

三、医疗机构安全保障义务的内容11

第二节　精神卫生机构违反安全保障义务的认定13

一、精神卫生机构安全保障义务认定的考量因素13

二、患者在医疗机构内遭受人身伤害的责任认定16

三、住院患者自杀的责任认定19

第二章　非自愿住院诉讼的法律问题23

节　非自愿住院诉讼的类型23

一、非自愿住院的实施过程分析23

二、送治主体、强制送治与诉讼类型24

三、非自愿入院的决定主体与诉讼类型28

四、非自愿住院患者的出院及其诉讼31

五、小结32

第二节　非自愿住院的合法性认定32

一、研究视角与方法32

二、非自愿住院合法性审查的路径33

三、非自愿住院的实体合法性认定34

四、非自愿住院的程序合法性认定38

第三节　非自愿住院诉讼的证明标准39

一、非自愿住院的实体要件及其证明39

二、美国立法和判例中的非自愿住院证明标准44

三、我国非自愿住院诉讼的证明标准50

 
第四节　非自愿住院诉讼的困境及其出路54

一、非自愿住院诉讼面临的困境54

二、完善非自愿住院案件审理的建议56

第三章　非自愿住院的程序构造及其完善59

节　我国非自愿住院的程序构造59

一、自愿医疗程序59

二、非自愿住院的条件60

三、非自愿住院的程序64

第二节　非自愿住院程序的完善及其路径69

一、我国非自愿住院制度的发展变迁及其内在困境69

二、非自愿住院的合法化及其局限74

三、非自愿住院制度的完善76

第三节　精神卫生法庭的制度构造及其经验借鉴79

一、精神卫生法庭的产生与发展80

二、精神卫生法庭的构造与运行85

三、有关精神卫生法庭的评价与争议88

四、精神卫生法庭制度对我国的启示90

第四章　精神科治疗的法律规制95

节　药物治疗及其法律规制95

一、精神疾病的控制：从收容、隔离到治疗95

二、实现药物治疗规制的必要性97

三、药物治疗的规制方式99

第二节　精神科特殊治疗的法律规制102

一、精神科外科治疗102

二、电抽搐治疗104

三、实验性临床治疗106

四、重大外科治疗108

第三节　约束、隔离的法律规制109

一、约束和隔离的法律界定109

二、有关约束和隔离的争议113

三、约束和隔离的立法规制117

四、约束和隔离的实体规制121

五、约束和隔离的程序规制123

六、小结126

第五章　住院患者的权利保护128

节　人格尊严与自主决定权128

一、人格尊严128

 
二、自主决定权130

三、知情同意权133

第二节　获得适当治疗的权利135

一、治疗权理念的萌生及其理论渊源136

二、治疗权理论的发展演变138

三、治疗权的保护及其路径143

第三节　拒绝治疗权146

一、拒绝治疗权产生的背景147

二、拒绝治疗权的宪法地位150

三、拒绝治疗权的实体与程序保护153

四、我国法律语境下的拒绝治疗权及其保护159

五、小结164

第四节　通信自由与免于强迫劳动165

一、通信自由165

二、免于强迫劳动167

参考文献170

后记181

目　　录　 

v

自2012年《精神卫生法》颁布实施以来，学界围绕非自愿医疗等问题探讨较为深入，成果颇多，但这些研究仍然停留在理论层面，对《精神卫生法》实施过程的相关实务问题和司法实践缺乏应有的关注和回应。本书旨在从司法实践的视角探讨精神卫生领域的法律问题，通过对典型案例的分析，试图揭示法律实施和适用中的争议问题及其应对。 本书共分为五章。

陈绍辉，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宪法学、卫生法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出版《精神障碍患者人身自由权的限制——以强制医疗为视角》、《医疗损害的法律问题研究》等专著，发表论文70余篇，其中多篇论文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转载；主持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江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等各级各类课题十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