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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E·B·怀特著 任溶溶译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70328
出版时间2016-01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46元
货号29309567
上书时间2024-10-20
在朱克曼家的谷仓里,快乐地生活着一群动物,其中小猪威尔伯和蜘蛛夏洛建立了真挚的友谊。然而,一个丑陋的消息打破了谷仓的平静:威尔伯未来的命运竟然是成为熏肉火腿。作为一只猪,悲痛绝望的威尔伯似乎只能接受任人宰割的命运,然而,看似渺小的夏洛却说:“我救你。”于是,夏洛用自己的丝在猪栏上织出了被人类视为奇迹的网络文字,并彻底逆转了威尔伯的命运,终于让它在集市的大赛中赢得了特别奖项和一个安享天年的未来。可这时,蜘蛛夏洛的命运却走到了尽头……
E·B·怀特( E.B.White,1899—1985),“二十世纪伟大的美国随笔作家和儿童文学家。”作为《纽约客》主要撰稿人的怀特一手奠定了影响深远的“《纽约客》文风”。怀特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关爱,他的道德与他的文章一样山高水长。作为儿童文学家,他还为孩子们写了三本享誉世界的童话故事:《精灵鼠小弟》《夏洛的网》《吹小号的天鹅》,它们让大人与孩子同样痴迷,更成为温煦是上无法逾越的文学经典。
1.早饭前
2.小猪威尔伯
3.逃走
4.孤独
5.夏洛
6.夏日
7.坏消息
8.家里的谈话
9.威尔伯说大话
10.臭弹爆炸
11.奇迹
12.会议
13.进展顺利
14.多里安医生
15.蟋蟀
16.上集市去
17.叔叔
18.凉爽的晚上
19.卵袋
20.胜利时刻
21.后一天
22.温暖的风
在朱克曼家的谷仓里,快乐地生活着一群动物,其中小猪威尔伯和蜘蛛夏洛建立了真挚的友谊。然而,一个丑陋的消息打破了谷仓的平静:威尔伯未来的命运竟然是成为熏肉火腿。作为一只猪,悲痛绝望的威尔伯似乎只能接受任人宰割的命运,然而,看似渺小的夏洛却说:“我救你。”于是,夏洛用自己的丝在猪栏上织出了被人类视为奇迹的网络文字,并彻底逆转了威尔伯的命运,终于让它在集市的大赛中赢得了特别奖项和一个安享天年的未来。可这时,蜘蛛夏洛的命运却走到了尽头……
E·B·怀特( E.B.White,1899—1985),“二十世纪伟大的美国随笔作家和儿童文学家。”作为《纽约客》主要撰稿人的怀特一手奠定了影响深远的“《纽约客》文风”。怀特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关爱,他的道德与他的文章一样山高水长。作为儿童文学家,他还为孩子们写了三本享誉世界的童话故事:《精灵鼠小弟》《夏洛的网》《吹小号的天鹅》,它们让大人与孩子同样痴迷,更成为温煦是上无法逾越的文学经典。
早饭前
“爸爸拿着那把斧子去哪儿?”摆桌子吃早饭的时候,弗恩问她妈 妈。“去猪圈,”阿拉布尔太太回答说,“昨天夜里下小猪了。”“我不明白,他干吗要拿着把斧子去,”只有八岁的弗恩又说。“这个嘛,”她妈妈说,“有一只小猪是落脚猪。它太小太弱,不会有出息。因此你爸爸拿定主意不要它。”“不要它?”弗恩一声尖叫,“你是说要杀掉它?只为了它比别的猪小?”阿拉布尔太太在桌子上放下奶油缸。“别嚷嚷,弗恩!”她说,“你爸爸是对的。那小猪反正活不了。”弗恩推开挡道的一把椅子,跑出去了。青草湿湿的,泥土散发着一股春天的气息。等到追上爸爸,弗恩的帆布鞋都湿了。“请不要杀它!”她眼泪汪汪地说,“这不公平。”阿拉布尔先生停下了脚步。“弗恩,”他温和地说,“你得学会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弗恩叫道,“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还说什么控制自己。”泪珠滚滚滑落她的面颊,她一把抓住斧子,打算把它从爸爸手里抢下来。“弗恩,” 阿拉布尔先生说,“养小猪的事我比你懂。落脚猪麻烦大着呢。现在让开吧!”
“可是这不公平,”弗恩叫道,“小猪生下来小,它自己也没办法,对不对?要是我生下来的时候很小很小,你也把我给杀了吗?”阿拉布尔先生微笑了。“当然不会,”他说着,疼爱地低头看着女儿,“不过这是两码事。女孩小是一回事,落脚猪小又是一回事。”“我看不出有什么两样,”弗恩回答说,仍旧抓住斧头不放,“我听到过那么多不公平的事,这件事是不公平的。”约翰•阿拉布尔先生脸上掠过一种古怪的神情。他自己好像也要哭了。“好吧好吧,”他说,“你先回去,我回家的时候把这落脚猪带回来,让你用奶瓶喂它奶,像喂小宝宝似的。这下子你就会看到,对付一只小猪有多么麻烦了。”半小时后,阿拉布尔先生回家来了,胳肢窝里真夹着一个纸箱。这时候弗恩正在楼上换她的帆布鞋。厨房的桌子上,早饭已经摆好,房间里透着咖啡、熏肉的香味,湿灰泥的气味,还有从炉子里飘出来的柴火烟味。“把它放到她的椅子上去!” 阿拉布尔太太说。阿拉布尔先生就把纸箱放在弗恩的位子上,然后走到水池旁边洗了手,还用滚筒架上的擦手毛巾擦擦干。弗恩慢慢地一步一步下楼。她的眼睛哭红了。当她走近她那把椅子的时候,那纸箱摇摇晃晃的,里面发出抓扒的声音。弗恩看看她爸爸。接着她掀起纸箱盖。从里面抬头看着她的,正是刚生下来的那只小猪。是只小白猪。晨光透过它的耳朵,把它们映成了粉红色。“它是你的了,” 阿拉布尔先生说,“你让它免于生下来就死。愿老天爷原谅我做了这傻事。”弗恩盯着小猪看,眼睛怎么也离不开它。“噢,”她很轻很轻地说,“噢,瞧它!它棒极了。”她小心地盖上纸箱。她先亲亲爸爸,再亲亲妈妈。然后她又打开箱盖,把小猪抱出来,贴在脸蛋上。这时候她哥哥艾弗里走进房间。艾弗里十岁。他全副武装——一只手握住一支气枪,一只手握住一把木头短刀。“那是什么玩意儿?”他问道,“弗恩得到什么了?”“她来了位客人吃早饭,” 阿拉布尔太太说,“你去洗洗手洗洗脸吧,艾弗里!”“让我看看它,”艾弗里放下枪说,“这么可怜的小东西也能叫做猪?它真是猪呱呱叫的样板——还没有一只白老鼠大。”“快去洗洗,来吃早饭,艾弗里!”他妈妈说,“还有半个钟头校车就到了。”“我也可以有只猪吗,爸爸?”艾弗里问道。“不,我只把猪送给早起的人,” 阿拉布尔先生说,“弗恩天一亮就起来打抱不平,要扫尽天下不平事。结果呢,她现在得到了一只小猪。没错,它是很小,只有一丁点大,不过到底还是猪。这正好证明,早起的人会有什么好处。好了,我们吃早饭吧!”可宝贝小猪不先喝上牛奶,弗恩是吃不下去的。阿拉布尔太太找来一个婴儿奶瓶和一个橡皮奶嘴。她把热牛奶灌进奶瓶,套上奶嘴,递给弗恩说:“给它吃它的早饭吧!”紧接着,弗恩坐在厨房角落的地板上,把她的小宝宝放在膝间,教小猪吸奶瓶。小猪虽然小,胃口却很好,很快就学会了。校车在大路上按喇叭了。“快跑!” 阿拉布尔太太抱起弗恩怀里的小猪,在她手里塞了个炸面圈,吩咐说。艾弗里抓起他的枪,又拿了一个炸面圈。两个孩子奔到外面大路上,上了车。弗恩不理车上的其他同学。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车窗外,一个劲儿地想,这是一个多么快乐的世界啊,她一个人拥有一只小猪,又是多么福气啊。等校车来到学校时,弗恩已经给她的宝贝猪取好了名字,一个她想得出来的漂亮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威尔伯,”她悄悄地对自己说了一声。她正在想着她的小猪,这时老师问道 :“弗恩,宾夕法尼亚州的首府叫什么名字?”“威尔伯①,”弗恩像做梦似的说。同学们格格笑起来。弗恩脸都红了。
2
小猪威尔伯
弗恩爱威尔伯胜过一切。她爱抚摩它,喂它,把它放在床上。每天早晨一起来,她就去热牛奶,给它围上围涎,拿着奶瓶喂它。每天下午,校车在家门口一停下来,她马上跳下车,登登登跑到厨房,又给它弄牛奶。吃晚饭的时候再喂一次,睡觉前又喂一次。弗恩上学的时候,就由阿拉布尔太太每天中午喂它。威尔伯爱喝牛奶,再没有什么比看到弗恩给它热牛奶更让它开心的了。它会站来起,抬头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在威尔伯生下来的头几天,它给安置在厨房炉子旁边的箱子里。后来阿拉布尔太太说话了,它就给搬到板棚里,换了一个大一点的箱子。长到两个星期时,它又给转移到户外。这是苹果开花的时节,天气越来越暖和。阿拉布尔先生特地在一棵苹果树下圈了一小块地给威尔伯做猪栏,为它备了一个大木箱,里面堆满麦草,木箱开了一个门,这样它就能随意进进出出了。“夜里它不会冷吗?”弗恩问道。“不会,”她爸爸说,“你看着吧,看它会怎么办。”弗恩拿来一瓶牛奶,在苹果树下的猪栏里坐下来。威尔伯跑到她面前,她端着奶瓶让它吸。喝完后一滴牛奶,它呼噜呼噜着,瞌睡蒙地走进木箱。弗恩低下头朝门里看。威尔伯正用它的鼻子拱麦草。转眼间,它就在麦草里拱出了一条地道。它钻进地道,完全被麦草盖住,不见了。弗恩看得入了神。知道她这小宝宝盖上麦草睡觉不会冷,她放心了。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威尔伯就和弗恩一起走到大路上,陪她等校车。她朝它挥手告别,它就站在那里一直等到校车拐弯看不见为止。弗恩在学校的时候,威尔伯给关在它的小猪栏里。她下午一回家,就把它放出来,它跟着她到处溜达。她进屋它也进屋。要是她上楼,威尔伯就等在楼梯脚边,直到她再下楼来。碰到她用玩具婴儿车推她的洋娃娃去散步,威尔伯会在后面跟着。有时候,在散步的过程中,威尔伯走累了,弗恩干脆把它抱起来,放到婴儿车上,躺在洋娃娃的身边。威尔伯喜欢这样。要是实在太累,它会闭上眼睛,在洋娃娃的毯子底下睡觉。它闭上眼睛时的样子真好看,因为它的眼睫毛很长很长。洋娃娃也会闭上眼睛,这时弗恩就把车子推得很慢很轻,以免吵醒她的两个小宝宝。一个暖和的下午,弗恩和艾弗里穿上泳衣到下面的小河去游泳。威尔伯紧跟着弗恩。她涉水,威尔伯也跟着她涉水。可是它觉得水很凉——凉得它受不了。因此,当两个孩子游泳、玩耍、用水你泼我我泼你时,威尔伯就待在河边的烂泥里自得其乐,烂泥暖和,湿嗒嗒的,黏黏糊糊,舒服极了。天天这样,白天快快活活,夜里安安静静。威尔伯是农民说的那种春猪,意思不过是指它出生在春天。它长到五个星期大的时候,阿拉布尔先生说它已经够大,可以卖掉了。弗恩听了忍不住大哭起来,可她爸爸对这件事铁了心。威尔伯胃口大了,除了喝牛奶还开始吃剩菜。阿拉布尔先生不愿意再养它。威尔伯的十个兄弟姐妹都已经卖了。“它得走,弗恩,”他说,“把猪宝宝养大的乐趣你已经享受过了,如今威尔伯不再是猪宝宝,它得卖出去了。”“给朱克曼家打个电话吧,” 阿拉布尔太太劝弗恩说,“你的霍默舅舅有时候会弄只猪养养。要是威尔伯卖到他家里去,你只要高兴就可以常常走大路去看它。”“我该问他要多少钱呢?”弗恩问道。“这个嘛,”她爸爸说,“它是只落脚猪。你对你霍默舅舅说,你有只小猪要卖,只卖六块钱,看看他怎么说。”
这事儿很快就办妥了。弗恩打电话给她的伊迪丝舅妈,伊迪丝舅妈去叫霍默舅舅,霍默舅舅从谷仓回来接弗恩的电话。他听说只要六块钱,便说这猪他买下了。第二天,威尔伯就从它苹果树下的家给搬到朱克曼家谷仓底的肥料堆里。
3
逃走
谷仓很大。它很旧了。里面有干草的气味,有肥料的气味。里面有干活累了的马的汗味,有吃苦耐劳的母牛的极好闻的气息。谷仓让人闻上去感到天下太平,什么坏事都不会再发生。它充满了谷物、马具套、车轴油、橡胶靴和新绳索的气味。碰上猫叼着给它的鱼头到这儿来享受,谷仓里还会多股鱼腥气。不过强烈的是干草气味,因为谷仓上面的阁楼里一直堆着干草。总是有干草给扔下来喂牛、喂马、喂羊。冬天谷仓很暖和,牲口大部分时间在室内;夏天所有的大门敞开透风,它又很凉爽。谷仓里面有马栏,有牛栏,谷仓底下有羊圈,有威尔伯待的猪圈。谷仓里有凡是谷仓都有的各种东西:梯子、磨子、叉子、扳手、镰刀、割草机、雪铲、斧头柄、牛奶桶、水桶、空麻袋、生锈的老鼠夹。它是燕子喜欢筑巢的那种谷仓。它是孩子们喜欢在里面玩耍的那种谷仓。这谷仓连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弗恩的舅舅霍默•朱克曼先生的。威尔伯的新家在谷仓底层,就在牛栏下面。朱克曼先生知道,肥料堆是养小猪的好地方。猪需要温暖,向阳的谷仓底层又温暖又舒适。弗恩几乎天天来看威尔伯。她找来一个丢弃不用的挤奶凳,放在挨着威尔伯那猪圈的羊圈里。漫长的下午,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听着、看着威尔伯。那些羊很快就跟她熟了,信任她。和羊待在一起的那些鹅也一样。所有的牲口都信任她,她是那么安静友好。朱克曼先生不让她把威尔伯带到外面去,也不让她进猪圈。不过他对弗恩说,只要她高兴,她可以坐在凳子上看威尔伯,爱看多久就看多久。只要能和小猪待在一起,她就够高兴了。只要知道弗恩就坐在它的猪圈外面,威尔伯也就够快活了。只是它一点乐趣也没有——不能散步,不能坐婴儿车,不能游泳。六月里,威尔伯已经快两个月大了。一天下午,它走到谷仓外的小院子里。这时候天天来看它的弗恩还没到。威尔伯站在阳光里,感到寂寞无聊。“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能做,”它想。它慢慢地走到它的食槽边,用鼻子闻闻,看有没有中午时吃漏的东西。它找到一小块土豆皮,把它吃了。它觉得背痒,于是靠着围栏,在栏板上磨蹭它的背。磨蹭够了,它又回到屋里,爬到肥料堆上,坐下来。它不想睡,不想刨地,它站厌了,也躺厌了。“我还没活到两个月,可已经活腻了,”它说。它又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来到外面,”它说,“除了进去再没有地方可去。回到里面,除了出来也再没有地方可去。”“你这话就错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威尔伯朝栏板外面望去,看到一只母鹅站在那里。“你用不着待在那脏兮兮小兮兮脏兮兮小兮兮脏兮兮小兮兮的猪栏里,”那母鹅飞快地说,“有一块栏板松了。顶顶它,顶顶——顶顶——顶顶它,照我说的做,出来吧!”“什么?”威尔伯说,“请你说得慢些!”“我豁出去——豁出去——豁出去再说一遍,”那母鹅说,“我劝你出来。外面棒极了。”“你刚才说有一块板松了吗?”“我说了,我说了,我说了。”那鹅说。威尔伯走到栏板旁边,看到母鹅说得没错——是有一块木板松了。它低下头,闭上眼睛去顶。木板给顶开了。转眼工夫,它已经钻出了围栏,站在猪栏外面高高的草丛里。那只母鹅咯咯地笑起来。“自由自在的感觉怎么样?”它问道。 “我喜欢,”威尔伯说,“我是说,我想我喜欢。”真的,到了围栏外面,没有东西把它和浩大的世界隔开,它觉得怪怪的,十分特别。“依你看,我好上哪儿去呢?”“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母鹅说,“穿过果园,拱草皮!穿过花园,拱出萝卜!拱出所有的东西!吃草!找玉米!找燕麦!到处跑!蹦蹦跳跳!穿过果园,到林子里去游荡!你年纪小,会觉得世界真奇妙。”“我看得出它奇妙,”威尔伯回答说。它蹦起来,跳得半天高,打了个转,跑了几步,停下来朝四周看,闻闻下午的各种气味,然后动身穿过果园。它在一棵苹果树的树阴下停住,开始用有力的鼻子拱地,又拱又掘。它觉得非常快活。还没有人看到它时,它已经拱了一大片地。是朱克曼太太个看到它。她从厨房窗子里看到了它,马上大声喊人。“霍——默!”她叫道,“小猪出去了!勒维!小猪出去了!霍默!勒维!小猪出去了。它在那棵苹果树底下。”“现在麻烦开始了,”威尔伯想,“现在我闯祸了。”那只母鹅听到了喧闹声,也嚷嚷起来。“跑——跑——跑,跑下山,到林子——林子——林子里去!”它对威尔伯大叫,“到了林子里,他们永远——永远——永远捉不到你。”那只小猎狗听到了喧闹声,从谷仓里奔出来参加追捕。朱克曼先生听到了叫声,从他正在修理工具的机器棚出来。雇工勒维听到了叫声,从他正在拔野草的芦笋地跑来。大家朝威尔伯追去,威尔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子看来离得很远,再说它也从未进过林子,吃不准是不是喜欢它。“绕到它后面,勒维,”朱克曼先生说,“把它朝谷仓赶!悠着点——别推它拖它!我去拿一桶泔脚来。”威尔伯逃走的消息,很快在那群牲口当中传开了。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牲口逃出朱克曼的农场,其他牲口就都大感兴趣。那只母鹅对离它近的那头牛大叫,说威尔伯已经自由了,很快所有的牛都知道了。接下来有一头牛告诉一只羊,很快所有的羊也都知道了。小羊羔又从它们的妈妈那里知道。谷仓马栏里的马听到母鹅嚷嚷大叫时竖起了耳朵,也马上知道出了什么事。“威尔伯走掉了 。”它们说。所有的牲口全都晃头晃脑,很高兴知道它们的一个朋友自由了,不再被关起来,或者被捆得紧紧的。威尔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该朝哪里跑。看着个个都像在追它。“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它心里说,“我想,我情愿被关在自己的猪栏里。”那条小猎狗从一边悄悄地靠近威尔伯。雇工勒维从另一边悄悄地靠近威尔伯。朱克曼太太站在那里做好准备,万一威尔伯朝花园跑就拦住它。朱克曼先生提着一桶东西朝威尔伯走过来。“太可怕了,”威尔伯心里说,“弗恩为什么还不来啊?”它开始哭了。那只母鹅充当指挥,开始发号施令。“不要光站在那里,威尔伯!躲开啊,躲开啊!”那鹅叫着,“绕开,向我这边跑来,溜进溜出,溜进溜出,溜进溜出!向林子跑!转过身跑!”那条小猎狗朝威尔伯的后腿扑上去,威尔伯一跳,跑掉了。勒维伸手来抓。朱克曼太太对勒维尖叫。那只母鹅为威尔伯当啦啦队助威。威尔伯在勒维的两腿间溜了过去。勒维没抓到威尔伯,反而抓住了那条小猎狗。“干得好,干得好,干得好!”母鹅欢呼,“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朝山下跑!”那些牛劝威尔伯。 “朝我这边跑!”公鹅大叫。“朝山上跑!”那些羊嚷嚷。“转过身跑!”母鹅嘎嘎喊。“跳,跳!”那只公鸡叫道。“小心勒维!” 那些牛喊道。“小心朱克曼!”公鹅喊道。“提防那狗!”那些羊嚷。“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母鹅尖叫。你叫我嚷,可怜的威尔伯被这些喧闹声弄得昏头昏脑,吓坏了。它不愿意成为这场大乱的中心人物。它很想听从它那些朋友给它发出的指示,可它不能同时上山又下山,它不能在蹦蹦跳跳时又转来转去,它哭得那么厉害,简直看不清正在它眼前发生的事。再说威尔伯只是一只小乳猪——实际上跟个婴儿差不多。它只巴望弗恩在这里,把它抱在怀里安慰它。当它抬头看到朱克曼先生站在离它很近的地方,提着一桶热的泔脚,它觉得放了心。它抬起鼻子闻。气味真香——热牛奶、土豆皮、麦麸、凯洛牌爆米花,还有朱克曼家早饭吃剩的膨松饼。“来吧,小猪!”朱克曼先生拍着桶子说,“小猪,来吧!”威尔伯朝桶子上前一步。“不不不!”母鹅说,“这是桶子老把戏了。威尔伯。别上当,别上当,别上当!他在引你回到牢——牢——牢笼里去。他在引诱你的肚子。”威尔伯不管。食物的气味太吊人胃口了。它朝桶子又走了一步。“小猪,小猪!”朱克曼先生好声好气地说,开始慢慢地朝谷仓院子走,一副没事人似的样子朝四下里看,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面跟着一只小白猪。“你要后悔——后悔——后悔的。”母鹅叫道。威尔伯不管。它继续朝那桶泔脚走去。“你会失去你的自由,”母鹅嘎嘎叫,“一小时的自由抵得上一桶泔脚。”威尔伯不管。等朱克曼先生来到猪栏那里,他爬过围栏,把泔脚倒进食槽。接着他拉掉围栏上那块松了的木板,露出一个大洞让威尔伯钻进去。“再想想,再想想,再想想!”母鹅叫道。威尔伯不听它的。它迈步穿过围栏,走进它的猪栏。它走到食槽旁边,希哩哗啦地吃了半天泔脚,贪馋地吸牛奶嚼膨松饼。重新回到家真好。 趁威尔伯在大吃大喝,勒维拿来槌子和钉子,把木板重新钉好。接着他和朱克曼先生用根棍子挠威尔伯的背。“这只小猪真不赖。”勒维说。“没错,它会长成头好猪。”朱克曼先生说。威尔伯听到了这两句夸它的话。它感觉到了肚子里的热牛奶。它感觉到棍子舒服地在挠它痒痒的背。它感觉到安宁、快乐和睡意。这真是一个累人的下午。才不过四点钟左右,可威尔伯已经要睡了。“我独自一个去闯世界实在还太小。”它躺下来时在心里这样说。
4
孤独
第二天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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