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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醒龙文集·秋风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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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醒龙 著,纯粹Pura出品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59838650

出版时间2021-08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9.8元

货号29288115

上书时间2024-10-20

百叶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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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秋风醉了》是作家刘醒龙创作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包括《清流醉了》《菩提醉了》《秋风醉了》《伤心苹果》《去老地方》《去年》《孔雀绿》七篇小说。主要反映了基层文化单位在改革浪潮的引领下的改革动态。《清流醉了》写的是县城文化馆争副高职称引发的一系列故事;《菩提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里搞改革引发的一系列故事;《秋风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争馆长职务引发的一系列故事……小说主题健康,人物形象生动,语言朴实。



商品简介

 《秋风醉了》是作家刘醒龙创作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包括《清流醉了》《菩提醉了》《秋风醉了》《伤心苹果》《去老地方》《去年》《孔雀绿》七篇小说。主要反映了基层文化单位在改革浪潮的引领下的改革动态。《清流醉了》写的是县城文化馆争副高职称引发的一系列故事;《菩提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里搞改革引发的一系列故事;《秋风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争馆长职务引发的一系列故事……小说主题健康,人物形象生动,语言朴实。



作者简介

     刘醒龙,湖北黄冈人,现为武汉市文联专业作家、湖北省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副主任。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凤凰琴》《分享艰难》等。出版有长篇小说《一棵树的爱情史》、长篇散文《上上长江》、长诗《用胸膛行走的高原》等各类单行本约百余种。有作品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印地语、阿拉伯语、黑山语等。长篇小说《圣天门口》获第二届中国小说学会长篇小说奖,长篇小说《蟠虺》获2014年度人民文学奖优秀长篇小说奖。散文《抱着父亲回故乡》获第七届老舍散文奖,中篇小说《挑担茶叶上北京》获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天行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影《凤凰琴》《背靠背,脸对脸》曾获国内外多项电影大奖。



目录

清流醉了  001


菩提醉了  082


秋风醉了  169


伤心苹果  248


去老地方  343


去年  380


孔雀绿  423



内容摘要

    《秋风醉了》是作家刘醒龙创作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包括《清流醉了》《菩提醉了》《秋风醉了》《伤心苹果》《去老地方》《去年》《孔雀绿》七篇小说。主要反映了基层文化单位在改革浪潮的引领下的改革动态。《清流醉了》写的是县城文化馆争副高职称引发的一系列故事;《菩提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里搞改革引发的一系列故事;《秋风醉了》讲述的是县城文化馆争馆长职务引发的一系列故事……小说主题健康,人物形象生动,语言朴实。



主编推荐

     刘醒龙,湖北黄冈人,现为武汉市文联专业作家、湖北省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副主任。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凤凰琴》《分享艰难》等。出版有长篇小说《一棵树的爱情史》、长篇散文《上上长江》、长诗《用胸膛行走的高原》等各类单行本约百余种。有作品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印地语、阿拉伯语、黑山语等。长篇小说《圣天门口》获第二届中国小说学会长篇小说奖,长篇小说《蟠虺》获2014年度人民文学奖优秀长篇小说奖。散文《抱着父亲回故乡》获第七届老舍散文奖,中篇小说《挑担茶叶上北京》获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天行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影《凤凰琴》《背靠背,脸对脸》曾获国内外多项电影大奖。



精彩内容
清流醉了

1

 

上午十点钟,阴了两天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开始只是飘着蒙蒙水雾,几分钟后那水雾便变成了雨珠子,一串串地砸在玻璃窗上。有人抢先大叫一声,下雨了!下雨了!县文化馆办公楼内立即骚动起来,从被推开的窗户里探出了好几个人头,还有几只摊开的巴掌,都是为了试试雨有多大。

文学部主任高南征站在窗前看了看后,转身踱进隔壁的表演部。

趴在桌面上的胡汉生抬起头来冲着他点点头。

高南征说:“你不是一直盼着下雨吗,老天爷给你送雨。”

胡汉生有些惊讶:“是吗,我怎么没注意!”他起身走到窗口伸出双手接了一阵雨水,然后在脸上擦了几把,转身时露出一副惬意的样子说,“这一回我家那两亩半麦子总该发芽了!”

他俩一说话,别的部室的人也相继走进来。

高南征冲着调研部的老张说:“你说奇不奇,胡汉生这么盼雨,都快变成了盼水妈,可真下雨时,他倒一点也没有察觉。这种现象,你们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老张说:“老高,你这样说话,明显是要夺徐馆长的权。”

高南征说:“哟,你这么为着徐馆长,是不是想让他提拔你当副馆长?”

老张突然生气了:“狗东西才想给徐馆长当副手!”

高南征一愣后马上说:“痛快,老张这话真是痛快,比胡汉生盼来的这场雨还要酣畅淋漓。”

胡汉生连忙插进来说:“都是我不好,别为我伤了你们的和气。我们还是说别的吧。徐馆长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也不清楚是在忙些什么!”等了一阵,见无人接茬,他又说,“是不是又在想心思搞什么折腾人的项目?”

高南征哼了一声说:“他总是指望葫芦长得天样大,可他家的葫芦就是不开花。”

胡汉生说:“徐馆长的工作热情的确是高。”

老张说:“热情高是因为他把文化馆当成了自留地。”

老张这话一出口,大家便纷纷议论起来。几乎人人都说,徐馆长太自私,什么好处都想自己独吞。还说徐馆长总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将别人比作阿斗,总是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跑东赶西,让别人觉得文化馆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做事,其他人都在睡觉。

这时,美术部的小甘从外面探进头来说:“徐馆长回。”

高南征赶紧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刚坐下来将一篇业余作者的诗歌稿件拿在手里,走廊上就响起徐馆长那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高南征以为徐馆长接下来会掏钥匙开办公室的门,不料脚步声突然停下来,随后就有一阵阵的吱吱声响。高南征明白徐馆长这是在往小黑板上写字,其内容十有八九是通知开会。他侧耳细听,那声音很流畅,一点也没有停顿,也没有粉笔在黑板上的敲打声,他想徐馆长的心情一定很平常,下午的会上也就不会发什么脾气骂谁批评谁了。

徐馆长后来在走廊上泛泛地大声说道:“各部室负责人要各负其责,通知上午没来上班的人,下午的会一个也不能缺席。”

徐馆长依然没有开门,高南征听着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消失了。徐馆长一走,办公楼上又喧闹起来。大家都聚到走廊上,看那黑板上的白粉笔字:下午两点,召开紧急会议,不准缺席。这“紧急”两个字让大家来了兴趣,一时间纷纷猜测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猜了一通,只有小甘的一句话获得普遍认同。小甘说很有可能是评职称的事。高南征扳指一算,从一九八七年头一次评职称开始,到现在已整整五年了,按规定又到了晋升的时候了。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胡汉生和老张,又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他发现胡汉生和老张也在看着自己。

高南征一低头,看见黑板下面的地上有一摊水,他有意转过话题说:“你们看这水,像不像是从徐馆长身上滴下?”

胡汉生先响应,他说:“老高这话有道理,刚才徐馆长在黑板上写字时,我听见有一种滴答声,像是衣服上面的水在往下滴。你们看这一长溜湿漉漉的脚印。”

大家闪开一条缝后,见地上真的有两行水汪汪的脚印。一行进来,一行出去。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老张才说:“徐馆长这个人工作起来还真是挺卖命的。”

有几个人随声附和了几句。

高南征立即不满起来,说:“他是馆长,本来就应该带头干嘛。过去打仗,总是连长、排长在前面呼喊着打冲锋,这是传统。”

胡汉生出来圆场说:“都十一点了,下班回去吧,还要通知人来开会呢!”

高南征看了看手表,说:“真的十一点了,怎么过得这么快,一篇稿子还没看完。”

老张心知高南征这是在借故下台,便说:“我也是,一个调查报告都写了七八天还写不完。”

胡汉生说:“现在都这样,做之前以为小事一桩,可一旦上了手,哪家的事都让人感到辣手。”

高南征说:“胡汉生你又说错别字了,是棘手,不是。”

胡汉生笑一笑没有作声。

老张说:“真是说不清,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忙忙碌碌干了十一个月,回头一望,竟想不起自己做了几件事。”

高南征心里瞧不起老张,文学部十一个月中出了五期《清流》,创下了文化馆自学小靳庄活动结束以来的纪录,他从宣传部和文化局等有关方面得知,今年全县文化工作“十件大事”可能要将其列入其中,并且位置还不会太靠后。他本来想说世上万般事情当中,就数吃喝玩乐累人,话都到嘴边了,他还是憋住没说。

一旁的会计兰苹忽然伶牙俐齿地说了一句:“老张,你是徐馆长的大脑和喉舌,别看做事的是手和脚,可累不累总是你大脑先想到,喉舌先说出来。”

兰苹这几句话让大家哄笑起来。高南征甚至还在兰苹肩上拍打了几下,夸她虽然来文化馆只一年,说起话来已经有十足的文化意味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徐馆长一直偏袒调研部,每逢论述文化工作时,就将调研部比作大脑和喉舌,另外还将文学部和美术部比作腿,将表演部比作手。他没说谁是心脏,但是,大家都明白徐馆长将这个留给了自己。

老张跟着笑了几声后,又解嘲地说:“如果我真是文化馆的大脑,你们可就沾光了。因为我正在做的调研文章,就是想让文化馆每人都能获得副高职称。”

高南征一听见老张说“职称”二字,便扬头而去。下到一楼,外面雨下得正大,他挥手拦了一辆三轮车,又回头招呼胡汉生上车,要顺路捎他回去。胡汉生正在犹豫,兰苹跑上前来,笑嘻嘻地说女士优先。

高南征同兰苹只顺一半的路,到要分手的地方时,兰苹竟叫踩三轮的人往自家方向走。说过之后,她朝高南征笑一笑,同时身子动了动。高南征感觉两人挨得更近了。以前他俩一起跳过好多场舞,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紧贴在一起。前面有帘子挡着风雨,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高南征以前有两次在这样的雨天里,透过三轮车的帘子缝隙,看见里面的男女在接吻。

兰苹不停地说着话,同时身子也在不停地晃动,弄得高南征非常紧张。临到下车时,兰苹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就叫停车。兰苹下车的地点离她家虽只有一百多米,却是在一个拐弯的后面,拐过去才能看见她家。兰苹走后,高南征一个人坐在车棚里,回忆刚才说的许多话时,竟然绝大部分不记得了,只记得兰苹说她讨厌胡汉生。

高南征本来还要通知小汤下午去馆里开会,因为兰苹这一绕,再去小汤家就远了,踩三轮的人要他一起给两元钱才去,他觉得不划算,便放弃了通知小汤的想法。

回家后,高南征一边做饭,一边想下午开会的事。

文化馆里他自己、老张、胡汉生和徐馆长都是中级职称,按照比例多只会给一个副高指标。一九八七年开始评时,文件上就说得很清楚,文化馆原则上不设副高以上职务。所以,现在即便放宽限制,给一个名额也算是非常照顾了,不可能有两个。现在四个中级职称的人年龄都差不多,徐馆长,胡汉生小,这与小之间也就相差几岁。一旦谁上去了,其余三个这一生便没什么指望,除非上去的人中途调走或死亡,空出那的指标。高南征心情忽然沉重起来,刚才三轮车上的那点野花似的情调一下子被压得。

思想一走神,高南征先是将红菜薹炒焦了,接下来一不留神又将猪肝炒老了。他刚将菜端上桌子,妻子就在门外嚷起来,并用手不停地擂门。

高南征将门打开后说:“小娅,你别像猫叫好不好,我今天心情不好。”

小娅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进到房里将外套脱了,出来时将鼻子伸到桌面上闻了闻。她一声不吭地将红菜薹倒进垃圾袋,然后重新炒了一盘红菜薹。

小娅从柜子里拿出半瓶酒和两只杯子:“先喝两杯酒顺顺气,然后告诉我为了什么。”

高南征喝了三杯酒后才将评职称的严峻形势向小娅分析了一通。

小娅说:“先进可以让,模范可以让,当官也可以让,这评职称切切不能谦让。”

高南征说:“三个人当中,胡汉生和老张不是我的对手,只有老徐,徐馆长,他是文化馆当家的,什么事都得从他那儿过手,评职称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得天独厚。”

小娅说:“你不能这样,自己在自己面前表态,自己将自己弄得出师未捷身先死。领导虽然厉害,可说到底还是怕群众,至少群众可以闹事,当领导的就不能。”

高南征说:“光靠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娅说:“你手上不是有《清流》吗?在县里它就是造舆论的党报党刊!你可以用它来造舆论嘛!”

高南征说:“到底是搞新闻的,首先想到的是舆论。”

小娅在县广播电台当播音员。她说:“你将自己这几年获奖的情况整理一下,我先在电台里为你搞个人物专访,回头再在《清流》上发表一下。”

高南征说:“搞我的专访还不如搞一个人事局长的专访,我可以做撰稿人。”

小娅说:“没问题,干脆两个专访都搞。”

高南征不好再推了。其实他自己清楚,这几年获得的奖几乎都是水货,凡是大奖赛,只要肯交钱总能寄个获奖证书来。小娅不知底细,总将这些当作了不得的事。

吃完饭,高南征花了半个小时将自己的作品和获奖证书理了理。五年来虽然发表的作品只有十几篇,可获奖次数竟有三十好几,证书摆在那里差不多有两尺来高。他看着红灿灿的一大沓,很惬意地独自笑了笑。

看看时间不早了,高南征就出门往文化馆走。半路上,看见胡汉生正与一个人边走边说话,他觉得那人很像小汤,等追上去,才发现果然是小汤。

高南征拍了一下小汤的肩膀说:“我去喊你,你倒先。”

小汤说:“胡老师说有紧急会议,我便跟着他来了。”

高南征说:“上午怎么没来办公室?”

小汤说:“家里有点事,煤烧光了,去买了五百斤蜂。”

高南征正想说小汤有事该打个招呼,随即就想到评职称的事,到时候还得靠小汤这样的群众评议,得罪了他们就会得反对票。他酸溜溜地说:“胡汉生,我真得向你学习,这么关心群众。”

胡汉生忙说:“我是到小汤那里去借书,他说他发现一部好小说,我想看看能不能改成戏。”

小汤也说是这么回事。

高南征说:“你怎么从不向我推荐什么好书?”

小汤说:“你是我的嫡亲老师,应该是你向我推荐!”

高南征笑着说:“小汤,文化馆应当专门为你成立一个外交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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