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政治理论流派与前沿问题

本书主要介绍次世界大战以来国际政治理论各主要流派，如理想主义流派、现实主义流派、科学行为主义流派、传统主义流派、新现实主义流派、新自由主义流派、建构主义流派、批判理论和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等流派的产生背景、基本内容及其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并分析近年来国际政治领域产生的一些前沿问题，如全球治理、人类命运共同体等。

宋志辉，男，1964年7月出生，四川成都人。研究员，经济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现为四川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兼四川大学巴基斯坦研究中心主任，四川大学中国南亚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南方丝绸之路经济带研究》课题、国家社科基金重大专项委托《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周边外交问题研究》课题（兼首席专家）。

前言// （1）

章理想主义流派及其影响// （9）
节理想主义理论流派产生的背景// （10）
第二节理想主义理论流派的主要内容// （12）
第三节对理想主义理论流派的评价// （14）

第二章现实主义流派及其影响// （17）
节现实主义理论的基本假设// （18）
第二节现实主义理论的思想渊源// （21）
第三节现实主义流派的理论成就// （23）
第四节新现实主义流派的兴起// （26）
第五节对现实主义理论流派的评价// （28）

第三章科学行为主义学派及其影响// （31）
节科学行为主义流派的产生背景// （32）
第二节科学行为主义流派的代表人物及主要观点// （33）
第三节对科学行为主义流派的评价// （38）第四章传统主义流派及其影响// （40）
节传统主义理论流派产生的背景// （40）
第二节传统主义理论流派的代表人物及主要观点// （42）
第三节对传统主义理论流派的评价// （48）

第五章新现实主义流派及其影响// （50）
节新现实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区别// （51）
第二节新现实主义流派的成就// （52）
第三节新现实主义理论的新发展// （54）

第六章新自由主义流派及其影响// （58）
节相互依存理论// （59）
第二节新自由制度主义理论// （60）
第三节共和自由主义理论// （62）
第四节自由主义理论的新发展// （64）

第七章建构主义理论及其影响// （67）
节建构主义理论的产生与发展// （67）
第二节建构主义的哲学基础// （69）
第三节建构主义的世界观与价值观// （70）
第四节建构主义的方法论// （72）

第八章批判理论及其影响// （74）
节批判理论的概念及其产生背景// （75）
第二节国际政治批判理论的基本理念// （79）
第三节国际政治批判理论的影响// （86）
第四节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与马克思批判理论的比较// （89）

第九章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 （102）
节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的时代背景// （103）
第二节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的主要内容// （104）
第三节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的现实意义// （110）

第十章百年变局对国际政治理论的影响// （114）
节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115）
第二节如何理解“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118）
第三节百年变局下的中国与国际体系// （120）
第四节国际关系发展新周期的特点// （123）
第五节第四次工业革命与中国的历史机遇// （125）

第十一章“一带一路”倡议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 （129）
节“一带一路”倡议的时代背景// （130）
第二节“一带一路”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实践// （133）
第三节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的世界意义// （135）

第十二章全球治理理论的形成与发展// （139）
节全球治理的核心要素// （140）
第二节全球治理的现实意义// （142）
第三节全球治理中的中国方案及其贡献// （143）

第十三章文明互鉴与和谐社会的构建// （149）
节从四大文明古国看古代东方文明的特色// （150）
第二节人类文明的中心将再次转移// （152）
第三节文明互鉴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 （154）
第十四章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理论与实践// （159）
节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思想的哲学基础// （160）
第二节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思想的文化渊源// （161）
第三节积极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 （164）
第四节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理论渐成体系// （165）

第十五章中国特色国际政治理论的构建// （171）
节中国国际政治理论的基础// （171）
第二节中国外交思想为中国国际政治理论奠定了基础// （175）
第三节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体现了中国智慧// （180）
第四节中国特色国际政治理论正在形成// （183）

参考文献// （189）

后记// （195）

本书主要介绍次世界大战以来国际政治理论各主要流派，如理想主义流派、现实主义流派、科学行为主义流派、传统主义流派、新现实主义流派、新自由主义流派、建构主义流派、批判理论和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理论等流派的产生背景、基本内容及其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并分析近年来国际政治领域产生的一些前沿问题，如全球治理、人类命运共同体等。

宋志辉，男，1964年7月出生，四川成都人。研究员，经济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现为四川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兼四川大学巴基斯坦研究中心主任，四川大学中国南亚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南方丝绸之路经济带研究》课题、国家社科基金重大专项委托《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周边外交问题研究》课题（兼首席专家）。

章理想主义流派及其影响理想主义通常被政治家和学者们视为早创建的国际政治理论，其中重要的代表人物便是美国第28任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因此其又被称为威尔逊主义。威尔逊主义中浸透的理想主义精神及青睐集体安全观的思想主张，对当代国际关系的理论与实践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威尔逊理想主义的诞生对美国的政治理念及历史演变都具有重要意义，使美国转变了自身在世界政治舞台中的角色。理想主义也称“规范主义”或“机能主义”。其源于18世纪的启蒙主义和19世纪的理性主义，提倡在国家交往中遵循道德标准，加强国际规范，建立“超国家”组织，通过建立世界政府、世界组织来约束各国主权，以实现世界秩序的稳定。由于理想主义色彩浓重，又称“乌托邦主义”。美国前总统威尔逊的《论国家》和1948年发表的一次关于战后和平方案的演说(又称“十四点计划”)，被认为是理想主义的代表作。理想主义，通俗来讲就是基于信仰的一种追求。理想主义一定是以精神层面为核心的，但它并不排斥物质。理想主义与信仰紧紧联系在一起，有信仰的地方，理想主义才会形成。有信仰、有追求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理想主义者。现代国际政治理论中的理想主义流派催生于次世界大战那场空前的灾难之后，世界人民饱受大战摧残的痛苦，开始向往和平。于是，一种消灭战争、争取永久和平的主观情绪盛行一时，学者们也开始迫不及待地为追求这一美好愿望而积极投身于对未来国际关系理想模式的规划设计之中。伍德罗·威尔逊作为理想主义学派奠基人，对理想主义学派的全面构筑做出贡献。威尔逊在国际关系领域和美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中，都是一位具有深远影响的历史人物。节理想主义理论流派产生的背景理想主义对社会的认知与宣扬常常导致乌托邦主义。意义上的理想主义社会是人类思想意识中美好的社会，就如同西方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西方一位学者提出的空想社会主义社会,美好、人人平等、没有压迫，就像世外桃源。乌托邦式的爱情也是美好至极的，体现着人类对美好事物与社会的憧憬。乌托邦主义是理想主义社会理论的一种表达，它试图借由将若干可欲的价值和实践呈现于一理想的国家或社会，从而促成这些价值和实践。一般而言，乌托邦的作者并不认为这样的国家可能实现，至少是不可能以其被完美描绘的形态付诸实现。但是他们并非在做一项仅仅是想象或空幻的搬弄，就如乌托邦主义这个词汇的通俗用法所指的一般。如同柏拉图《理想国》（它是早的真正乌托邦）中所显示的，通常其目的是：借由扩大描绘某一概念（正义或自由），以基于这种概念而建构之理想社群的形式，来展现该概念的若干根本性质。在某些其他的场合，例如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1516年出版），其目标则主要是批判和讽刺：将乌托邦中的善良人民和作者当时社会的罪恶做巧妙的对比，而借之谴责后者。只有极少数的乌托邦作者——爱德华·贝拉密的《回顾》（1888年出版）便是典型的例证——企图根据其乌托邦中所认真规划的蓝图来改造社会。就其本质而言，乌托邦的功能乃是启发性的。理想主义的思想渊源非常丰富且深厚。17世纪，一位名叫格劳秀斯的荷兰国际法学家设想出一种建立在各个国家达成共同认识和契约基础上的国际体系。18世纪，法国伟大的启蒙思想家、法学家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提出自然法思想，即是一种在人类社会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规律。同样身为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同时又是哲学家、文学家和教育家的卢梭在其《社会契约论》中则阐述了人们可以通过社会契约放弃自然自由而获得契约自由，只有每个人在政治生活中把全部天然自由转让给集体或国家，人们才能获得真正平等的契约自由。美利坚民族的精神源泉是宗教，美国国家政治的基本依托就是世俗化的宗教。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美国宗教与政治都是紧密相连的有机整体。威尔逊理想主义政治思想就是以宗教信条中的神学世界观和人生观为基础而建构起来的。威尔逊从加尔文悲观人性论中认识到人性固有的缺陷，但同时又相信人性进步的希望是基督赋予人类的理性和良知。这两种观念的综合产物便形成威尔逊的人性观，而显然积极性对威尔逊的影响远大于消极性。尽管他从来没有忽视人性的缺陷，但他却似乎经常将其忽略，对人类善良和进步的信心仍然在他心目中占压倒性地位。因此，威尔逊的宗教信仰中并没有过分强调人性的“原罪”，反而非常乐观积极地看待人性的进步。美国宗教民族主义曾经为美国社会政治制度的确立和美国民族在世界上履行自己的神圣职责提供了强有力的力量之源。美国人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是生活在充满自由与希望的理想世界，美国就是上帝的“选国”，是上帝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美国人就是上帝的“选民”，是这个世界上秀的种族。因此，为全人类服务的神圣责任就落在美国的肩膀上。“在美国外交政策的传统中，美国文化内含的‘例外论’对美国对外政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威尔逊理想主义则将这种文化因子进一步发扬光大，其目的是使世界美国化，让整个世界变得像美国一样美好。”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为了逃避欧洲封建宗教的迫害，美国早期的定居者才来到一个新大陆。这就决定了美国在建国初始已经将封建宗教压迫和等级制度排除在外，因此美国社会从一开始便是一种追求自由的社会。“美国对英国自由主义思想的重要发展就是宪政主义。可以说，美国从政治文化到政治架构都被打上英国自由主义的烙印。”威尔逊一生崇拜的政治人物绝大多数是英国自由主义政治领袖或理论家，这些政治人物的思想对威尔逊日后的政治思想和实践，特别是所谓“新自由改革”和理想主义国际政治理念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第二节理想主义理论流派的主要内容理想主义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美国的国际关系主要理论和外交实践。理想主义学派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出现的一种运动或者说一种思潮，是为了一种共同的目标，即和平目标而出现的人类的行为。从严格意义上说，理想主义终也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理想主义理论还处于国际政治理论的初级研究阶段，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有影响的理论家比较少，除了伍德罗·威尔逊、阿尔弗雷德·齐默曼和约翰·默里等较有影响的代表人物之外，还有大卫·戴维斯、诺埃尔·贝克、约翰·霍布森、雷蒙德·福斯迪克、尼古拉斯·巴特勒等。尽管如此，该学派的诸多观点在今天看来，如强调维护世界和平要靠人民和公众力量的观点仍然是正确的。尽管理想主义有很多不完善之处，作为一个学派，在还没有形成一个体系完整、逻辑严密的理论体系的情况下，就消沉在现实主义的批判声中。但是，作为一种学术思潮，理想主义对于学术界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从中体现的学术价值也是不可磨灭的。威尔逊的“十四点计划”提出“民族自决权”的概念，称应依据民族自决原则来重新划分战败国（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和保加利亚）的领土，并且认为各族人民有权力决定自己政府的统治方式。但巴黎和会并没有实现威尔逊民族自决的主张，这是因为战败国指责战胜国国内也存在不尊重民族自决权的现象，例如英国的爱尔兰问题与美国的黑人问题等。以威尔逊学派为代表的理想主义理论流派主要包括以下内容：1人性可以改造。理想主义关于人类的思想主要来源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类完美主义。正因为理想主义理论认为人可以通过客观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所以他们相信人类总是在不断进步和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人性在正确思想的驱使下，在好的客观环境的限制和作用下有能力克服自身的缺点和不足，终走向文明。2战争可以避免。理想主义由此便提出两个结论：战争的根源不能归罪于人的罪恶；战争的出现也不是人类活动的必然产物。理想主义者认为战争的出现与人类的本性无关，而与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关。他们认为战争主要不是因为不完善的国内或国际政治体制的缺陷，而是由人类进行教育和开化的困难和人类文明进步的不足引起的。在此前提下，理想主义认为一旦人类的教育程度提高了，不再是感情思维而是更改思维，不再是用武力解决问题而是用协商的办法解决问题，人类的战争便可以消除了。3利益可以调和。理想主义者强调，在人类社会和国家之间不存在重大的利益冲突。在国家对外政策中强调国家利益在理想主义者的眼里是一种眼界狭小的民族主义。理想主义相信国家利益在国际关系中是可以互相调和的，是和谐一致的，他们不愿意区分国家利益之间的区别实质上是否定国家利益在国际政治中的重要性。在无政府的国际社会中，这种人只看到一致而看不到区别，以为自己的国家利益就是别人的国家利益的做法在外交实践中自然会碰壁。4建立国际机构，保卫世界和平。国际联盟是理想主义者的希望，也是他们对世界和平信仰从理论到实践的具体体现。他们之所以要积极支持建立国际联盟，是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建立这样一个机构，世界和平才能维持。理想主义者认为，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是长期盲目地相信均势力量的结果。他们指出，国家为了自身的利益互相之间充满矛盾，人们以为通过均势的互相牵制，可以控制矛盾的爆发。因此，世界和平的维持今后应该通过国际联盟的集体安全力量来实现，以往传统的外交方式将被维护和平的新方法所取代。5国际法和国际公约可以保证世界和平。理想主义者相信，国际法可以规范国家行为。在国际法和国际公约的规范下，一旦出现侵略行为，世界各国可以根据国际法和国际公约的规定对违法的行为进行制裁。他们甚至认为，符合国际道德的外交政策就是好的正确的外交政策，不符合国际道德的外交政策就不是好的外交政策。同样，符合国际道德的行为自然也符合国际法的标准。因此，道德和外交之间的关系是简单的正比关系。6公众舆论也可以确保和平。理想主义相信，衡量外交政策的标准主要是看这个政策是不是符合国际道德。理想主义者相信，要维护国际道德，必须做到两点：一是要依靠国际联盟的力量，对违反国际联盟的政府进行制裁和抵制；二是要靠提高公众的觉悟和文化素质，发挥学者和政治活动家的积极性。一旦一个国家的政府采取了对外侵略政策，它在国际上将受到国际联盟的制裁和国际舆论的谴责，这种制裁和谴责可以使这个国家内受过良好教育的公众醒悟，推翻侵略政府，终使世界避免战争。第三节对理想主义理论流派的评价理想主义在国际政治理论领域出现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它留给人们许多思考。尽管理想主义的失败是一种特定的理论在外交实践上的失败，但理想主义理论在今天看来其诸多方面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值得肯定。1理想主义强调维护世界和平要靠人民和公众力量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认为，通过对民众的教育可以提高民众的素质，以造就正确的国际舆论环境，在国际舆论的压力下，各国的利益走向和谐，人类也会避免战争。理想主义者把和平的希望寄托在人民大众的基础之上，是因为他们认为人民大众是可以教育的，人类社会在不断前进，不断趋于理性。理想主义对人类历史发展动力的分析具有唯物主义的思想，其对人类命运是进步和发展的分析建立在对人民大众的信任之上，因而认为人类的命运将充满光明。2由于理想主义强调普通民众在国际关系中的作用，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理想主义者便提倡国际问题研究要走到民众中去。国家的外交决策不能只是少数领导人的事情，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不能再搞秘密外交。之后，国际问题研究走进大学，学生和教授们对国际问题的研究影响了民众。理想主义在这方面对国际政治理论的发展功不可没。3理想主义认为，人是客观环境造就的产物。这一思想有唯物主义的色彩。他们强调，战争的出现是因为人类的愚昧无知。客观环境非一般人类。如果人类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健全的客观环境中，就不会去发动战争。理想主义这一观点带有唯物主义的色彩，应当说具有一定的科学性。4理想主义强调国际关系中道德的重要性是适时的。虽然在研究国际关系时，要考虑国家利益，要重视国家在实现国家利益时的实力，但是理想主义在其理论中坚决反对用权力来衡量国际事务，强调要用道德和国际法来处理国家之间的关系，这一点至今仍有指导意义。从今天的国际关系实践来看，单纯用武力来解决国家之间争端往往是失败的，越南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就是有力的例证。在处理国家关系时，完全用道德来解决问题不行，完全脱离道德也不行。5理想主义认为国家之间的利益是可以调和的。当时好的例证就是，在次世界大战后各国都不愿意看到大战的悲剧重演。今天，随着历史的发展，国家利益在一定条件下可调和的情况越来越多。工业生产中的互相合作、商业中的互利互惠、环保中的共同利益、世界维和部队的出现，所有这些都说明，随着世界的进化和发展，人类的共同利益在不断增长，求同存异的原则越来越为人们所接受。虽然理想主义的许多思想值得称赞，但是它在实践上却失败了。其失败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其理论的“正义性”不强，而是把握国际事务的准确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