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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钟峰 著
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ISBN9787515502359
出版时间2011-1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9.8元
货号22548793
上书时间2024-10-20
杜月笙是中国近代上海滩青帮中的人物,其原名月生,后由国学大师章太炎引经据典,为其改字镛,号月笙。他生于乡野,家庭寒微,童年便父母双亡,虽有继母与外婆抚养,但生活境况几近孤儿。杜月笙十四岁到上海十六铺鸿元盛水果行当学徒,因无人管教,便于工作之余在上海结识了一些街上的混混、流氓和一些游手好闲之徒,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而沾染赌嫖之习。况且当时的上海滩人事繁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加上他童年读书甚少,为生存计,便成了这个染缸中的一员。
虽然往事如烟,但知道杜月笙者仍大有其人。而知其人者,皆自书本中获知,且多为小说家言。而言杜月笙者,又皆以丑化其人为能事,道其非嫖即赌,与人勾心斗角,唯利是图。但就实际而言,杜月笙有嫖赌之习是实,然绝非他一生都如此作态。倘若如此,杜月笙缘何能结交那么多的军政高官、社会名流,以及工商界的众多风云人物?同时也让自己的声名闻达?很显然,杜月笙其人,也并非我们今天所臆想出来的那类人物。
究其根源,其皆为世俗眼光所累,如同“一朝是贼,终生是贼”,“一朝为匪,终生是匪”,所谓的“成王败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杜月笙大传》取材于史实资料,以不褒不贬的立场择其要者概述之,自杜月笙出生始,到其逝于香港止。虽没能面面俱到写出他的千百事、万千事,但读者从中自会“窥一斑而知全豹”,从而对杜月笙这位中国近代上海滩青帮中著名的人物有个全新的了解和认识。当然,杜月笙青少年时期之行为,不足之处颇多,今日我们应引以为戒。但杜月笙中年后之做法,却有可圈可点之处。至少他在抗日战争时期,募款捐给在东北打响抗日枪的马占山将军及其所率领的抗日队伍,后又两次参与上海的“淞沪会战”。及至后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他又多方资助新四军医疗器械及所需药品。
一个人此前也许做过很多错事、恶事,但当民族危难之时,他能投身其中,尽自己的一份义务,虽功绩不卓,但也应该受到我们应有的尊重。
关于杜月笙,现今他的种种所为皆已成为往事的影像。如果读者能从这部书中,体会到某种有益于自己心灵的感悟与体察,从而当成前车之鉴,或者后事之师,那么本书也就拥有了它存在的价值和一些意义。
杜月笙是中国近代上海滩青帮中的人物,其原名月生,后由国学大师章太炎引经据典,为其改字镛,号月笙。他生于乡野,家庭寒微,童年便父母双亡,虽有继母与外婆抚养,但生活境况几近孤儿。杜月笙十四岁到上海十六铺鸿元盛水果行当学徒,因无人管教,便于工作之余在上海结识了一些街上的混混、流氓和一些游手好闲之徒,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而沾染赌嫖之习。况且当时的上海滩人事繁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加上他童年读书甚少,为生存计,便成了这个染缸中的一员。
虽然往事如烟,但知道杜月笙者仍大有其人。而知其人者,皆自书本中获知,且多为小说家言。而言杜月笙者,又皆以丑化其人为能事,道其非嫖即赌,与人勾心斗角,唯利是图。但就实际而言,杜月笙有嫖赌之习是实,然绝非他一生都如此作态。倘若如此,杜月笙缘何能结交那么多的军政高官、社会名流,以及工商界的众多风云人物?同时也让自己的声名闻达?很显然,杜月笙其人,也并非我们今天所臆想出来的那类人物。
究其根源,其皆为世俗眼光所累,如同“一朝是贼,终生是贼”,“一朝为匪,终生是匪”,所谓的“成王败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杜月笙大传》取材于史实资料,以不褒不贬的立场择其要者概述之,自杜月笙出生始,到其逝于香港止。虽没能面面俱到写出他的千百事、万千事,但读者从中自会“窥一斑而知全豹”,从而对杜月笙这位中国近代上海滩青帮中著名的人物有个全新的了解和认识。当然,杜月笙青少年时期之行为,不足之处颇多,今日我们应引以为戒。但杜月笙中年后之做法,却有可圈可点之处。至少他在抗日战争时期,募款捐给在东北打响抗日枪的马占山将军及其所率领的抗日队伍,后又两次参与上海的“淞沪会战”。及至后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他又多方资助新四军医疗器械及所需药品。
一个人此前也许做过很多错事、恶事,但当民族危难之时,他能投身其中,尽自己的一份义务,虽功绩不卓,但也应该受到我们应有的尊重。
关于杜月笙,现今他的种种所为皆已成为往事的影像。如果读者能从这部书中,体会到某种有益于自己心灵的感悟与体察,从而当成前车之鉴,或者后事之师,那么本书也就拥有了它存在的价值和一些意义。
章贫苦童年乡间梦
一降临人世
上海县高桥镇(当时官称江苏川沙)地处黄浦江以东,是一个不大的镇子。其早的雏形起于1102年的宋朝,算是有近千年历史的一座古镇。高桥,又名翁家桥,而高桥镇镇东北一公里处原有清浦镇,由于清朝初年清浦港淤积,集市便南移至高桥镇,遂使高桥镇拥有了商业面貌。而就在这上海县高桥镇的南面,有一个小村子,当时人们都叫它杜家宅。公元1888年(清光绪十四年)农历七月十五日这天,一名男婴就在这里出生了,而这个出生的男婴,就是日后闻名于整个上海滩的青帮大亨杜月笙。
当然这个时候,刚刚出生的这个婴儿是不知道他后来会怎样的,更不知道自己日后会成为上海滩有名的大亨。此刻他能做的,就是像其他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咧着小嘴儿,哇哇号哭,声震屋顶。
按照中国的旧历,农历七月十五日这天是中元节,又俗称“鬼节”或“盂兰盆会”。中元节是道教的说法,“中元”之名则起于北魏时期。根据古书记载:“道经以正月十五日为上元,七月十五日为中元,十月十五日为下元。”中元节与除夕、清明节、重阳节等三节,可以说都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祭祖的四大节日。《道藏》载:“中元之日,地官勾搜选众人,分别善恶,于其日夜讲诵经,十方大圣,齐咏灵篇。囚徒饿鬼,当时解脱。”而在民间,中元节则多在此节日怀念亲人,并对未来寄予美好的祝愿。
由于杜家的这个婴儿是在“鬼节”这天出生的,所以当村里的人们闻知后,便一个个纷纷议论,有的说:“这个孩子将来的寿命一定不长,不是被鬼捉了去,就是没等成年便会夭折。”也有的说:“即使不是这样,将来这个孩子也是一身鬼气,非奸即盗,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但不管别人怎样议论,孩子终归是自己的好,作为新生婴儿的父亲,杜文卿却视这个孩子如珍宝。当接生婆把婴儿包裹完毕,杜文卿就走上前来,左看右看自己儿子的模样,后还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由于这个婴儿是七月十五日的晚上所生,时当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因此,杜文卿便给自己刚出生的这个儿子取名“月生”,其意是指月半而生。
在中国,对于没有文化的人来说,为孩子取名字常常都习惯于走捷径,往往看见什么,就为孩子取个什么。比如在孩子出生时,如果看见一棵树,常常就会起个“树森”或“森林、树林”。倘若没看见什么,却闻见了钟声,那么十有八九,就会为自己的新生孩子取名不是“杨树声”,就会是“李树声”,总之,没有声音的名字,就不会为孩子取的。杜文卿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好在当时他看见的是一轮十五的月亮,所以为儿子起名“月生”。
但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由于当时杜文卿为儿子起名“月生”,自然他儿子的全名就叫“杜月生”,而非“杜月笙”。有关“杜月笙”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之后杜月生发迹了,才由当时的国学大师章太炎给改的,将原来的“月生”,变成了“月笙”,虽只一字之差,却也颇有出处,在后文中将作详解。在这里,根据当时实际,也不想篡改历史,故在行文中依然用原来杜文卿为儿子所起的“杜月生”这个名字。
再有,公元1888年,这个数字看着很吉利,如果用今天人们的想法来解释,那就是“要发发发”。可在那个时候的中国,却是多事之秋,先是在京城、山东、东北奉天等地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地震,很多住户房倒屋塌,继而,安徽怀宁等地又发生了水灾,大水汪洋四溢,令许多家庭惨受水灾,失去家园。
当然,这一年多少也是有些好事的,那就是在这一年,台湾首次建省,且任巡抚刘铭传上任。再者,就是这年的12月17日,北洋水师在山东威海卫的刘公岛正式成立,使得清朝有了一支海军队伍。
然而可悲的是,北洋水师名义上是建立了,但很多用于军事建设的经费却被慈禧太后挪用了,她拿着用于建设北洋水师的大笔军费,去兴建供她消暑度假的颐
和园。
一个国家,如果的实权领导者为了自己玩得高兴、玩得开心,而拿自己国家的命运开玩笑,那么,这个国家注定就会被别的国家所欺负,也注定不会在军事上强大,甚至还会导致这个国家的灭亡。
当时慈禧太后想:“我一个女人家,眼瞅着就快六十的人了,我还能玩几年?我不就是挪用点儿军事建设的经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这些年扶持清朝的两个皇帝,可谓呕心沥血,我容易吗我!”
不管慈禧太后是怎样的心思,反正她这个女人后来是把北洋水师给害惨了,不仅全军覆没,而且由她这个女人当政的清朝,还要向日本侵略者赔款。
而作为平民百姓,才不管什么国家大事呢!只要自己一家人活得好,不愁吃,不愁穿,再有些钱花,那就知足了。
可杜月生出生后的命运很不好,情形就像当时的清朝一样,命运多艰。因为自他一生下来,母亲就缺少奶水,只能拿米糊糊来喂食。同时,他母亲的身体也变得非常虚弱,大有风一吹,人就倒的情形。还有,以往当富贵人家添人进口生了小孩子时,往往都有亲朋好友前来登门道贺,以示恭喜。而作为主家,再摆上几桌或者几十桌酒席,然后相互推杯把盏,彼此热闹一番。但杜家不是名门望族,更不是达官显贵,就在杜月生出生之时,他的父亲杜文卿也只不过算个小商人,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小米店,借以维持生计养家糊口罢了。
杜文卿与人合伙开的这个小米店,地处上海杨树浦,杜家宅距离那里有二十余里之遥。眼见自己有了儿子,当时杜文卿的心里很是欢喜,但喜过之后,便是忧。喜的是自己有了个儿子,等自己将来老了,也就有了依靠,至少养老送终的人有了。而忧的是,自己与人合伙在杨树浦开的那个小米店,经营得并不景气,真可以说是世事维艰。尽管如此,为了维持家庭的生计,杜文卿没等孩子满月便又去了杨树浦,打理小米店的生意。杜文卿一走,家中便只剩妻子朱氏,不但要照顾自己,同时也要担负起照顾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在中国,无论哪朝哪代,对平常百姓而言,吃饭问题历来是首要问题。只要能吃饱肚子,他们便甘愿无钱可花,甘愿被有钱有权有势的人欺负。作为杜月生的父亲杜文卿,就是这样百姓中的一分子。
在与人合伙开小米店之前,杜月生的父亲杜文卿曾在茶馆里当过“茶博士”,所谓的“茶博士”,也就是在茶馆里当跑堂的,沏茶倒水,干着伺候人的营生且被人呼来唤去。后来,他还在码头上干过“扦子手”,负责检验货物,职务形如码头上的一种丁役,也是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的,常常还要受头儿的气。
当然作为一个人,除了安分守己讨生活外,都是渴望自家的衣食无忧,渴望合家能够经常团聚在一起的。然而渴望终究是渴望,毕竟不是现实。也就是说,现实距渴望的那种场景太远了,使你无法触及。
为了生存,为了刚刚出生的儿子,这时候的杜文卿回到杨树浦后,的想法就是趁自己还有体力,还能摸爬滚打,要下力气把与人合伙开的这个小米店经营得好起来,能攒下几个钱,以便支应家里的开销,和儿子日后读书所用的花销。
可是,杜文卿回到杨树浦的小米店没多久,上海一带就开始闹旱灾,旱得土地裂出一道道口子,就连黄浦江的水位也下退许多。而且令人没有到的是,当旱灾刚刚过去,时间到了1889年的夏秋之际,上海地区又闹起了水灾,接连几十天都是大雨连绵,使去年旱裂的土地又变成了水乡泽国。放眼一望,到处是白亮亮的水,一片汪洋,令人心中胆寒。面对这种自然灾害,平民百姓是无能为力的,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外出逃荒,或在家中忍饥受饿,为此还出现了卖儿卖女度艰难的现象。可即使这样,灾难还没有结束,紧跟着又发生了瘟疫。当时在上海高桥镇一带,十里八村饿殍遍地,真可谓在人们寒冷苦难的心上,凭空又给添加上了一层冰霜。见此情状,杜月生的母亲朱氏害怕儿子也染上这种瘟疫,因此在无奈之下,只好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杜月生离开杜家宅,徒步行走二十余里前往杨树浦,去投奔那里的丈夫杜文卿。可当朱氏见到丈夫之后才知道,杜文卿与人合伙开的这个小米店在天灾之下,因米价暴涨已无力进货,守着的已是一个空摊子。
如此生活际遇,愁得杜文卿整日眉目不展,唉声叹气。好在合伙人还算通情达理,灾难之下没有撤股,反倒劝慰杜文卿说:“你想开些,天灾也不是咱们所能左右的,只要人无灾有个好身体,就是活人的本钱。”
朱氏本是个很要强的女人,眼见丈夫整日愁眉苦脸,就提出自己去做工。当时,杨树浦有两家丝厂,因缺人手正在招工,所以朱氏就想到丝厂里去。杜文卿一听,很不赞同这事,认为朱氏出去做工挣钱会使自己很没有面子。朱氏见丈夫反对,于是就气了,对杜文卿说:“面子,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没有钱花没有饭吃那才是真正的没有面子!”结果朱氏一狠心,便给刚满周岁的杜月生断了奶,进了一家丝厂当女工。
杜文卿所以反对妻子朱氏去做工,除了看重自己的面子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时候的妻子朱氏,又怀有了身孕。他认为这时的朱氏,理应在家休养,不该再去劳累自己身体。
朱氏刚进丝厂时,心情是很激动的,也猜想如果自己一年这么做下来,虽不能攒下什么钱,至少自家的日子会比原来要好得多。可朱氏没料到的是,她在这家丝厂只做了几个月的工,高强度的劳动就把身怀六甲的她累出了病,使她不得不回家养病。
在朱氏养病的时候,瘟疫虽然已经过去,可人们的苦难却没有过去。由于缺少吃的,朱氏的身影常常出现在村外的野地里,像其他村里还活着的人一样,在野地里寻挖野菜,回来煮熟当饭吃。一天,杜月生的外婆来了,眼见自己的女儿形销骨立,而自己又无法接济,不觉母女两个便抱头痛哭起来。她们这么一哭,小小的杜月生便也哭。当然他们彼此哭的原因不同,大人们哭的原因是因为老天太不长眼睛了,为何在灾难之上,还要增添灾难。小孩子杜月生哭则是因为肚子实在太饿了,而且母亲每日喂给自己的饭食,有一半都是苦苦的野菜。
后来,杜月生八岁时,外婆曾经给他讲起过这个时候的事情说,孩子,你小时候都是吃野菜活过来的,你怎么不记得了?整日你就知道在外面疯跑,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
可这个时候的杜月生,根本还不懂得什么是野菜,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生中的磨难与苍凉。接下来,更大的磨难又降临在了杜月生的身上,虽然他依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二父母双亡
公元1890年,当杜月生两周岁的时候,身体虚弱的朱氏早产了一个女婴。等这个女儿生下后,朱氏便因贫病交加而死去。看着已没了任何气息的妻子朱氏,再看一眼刚刚出生需要哺育的女儿,还有尚不晓事的儿子,刚从杨树浦赶回来的杜文卿不觉悲痛难抑,抱着两个孩子号啕大哭起来。
一个男人如此痛哭,显然忍耐苦难的情绪已在心中压抑了太久,无处发泄,今天总算寻到了喷涌的出口。否则,作为一个男人,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大放悲声的。
杜文卿哭过之后,也许心情好了一些,只见他擦干眼泪,便去掏自己的衣袋。可他把衣袋从内到外都翻了一遍,才总算凑够了为妻子朱氏买一口白皮薄棺材的钱。
朱氏的后事办得很简陋,灵柩也是在几个邻人的帮助下抬出村子的,并草草地葬在了杜家屋后的荒山上。
朱氏的去世,对杜文卿的打击很大,使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下子显得苍老起来,脊背似乎在转眼间也驼了下去。但作为一个男人,也作为一位父亲,杜文卿的心里很清楚,无论自己的生活际遇怎样,自己都得坚持挺住,如果自己不挺住倒了下去,那么两个孩子也必将不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的动力都是打压出来的,或者说是被苦难的生活逼迫出来的。因此杜文卿面对艰难,面对苦难,便把牙咬紧,抱着儿子杜月生和刚出生的女儿回了杨树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杜文卿一边辛苦经营着小米店的生意,一边既当着爹又当着娘。可襁褓中的的女儿太小了,又无奶水可喂,后在亲友的劝说下,同时也是为了给女儿找一条活命的路,杜文卿只好将这个女儿送给了一位途径此地的宁波商人。
当妹妹被送给别人时,杜月生在意识里自然还不明晓什么,更不懂得妹妹为何会送给别人。但这一次,一定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一种印记,也许就是从这一次开始,让他那颗小小的心震颤了一下。
多年之后,曾经的沧海已变桑田,作为声震整个上海滩的杜月生,你可以说他是青帮流氓,你也可以说他是地痞无赖,或者为他冠名别的不好听的称谓,但有一点我们需要记住:倘若你的童年就跟杜月生一样,你又该当如何呢?等你长大后,会不会更加流氓、更加无赖?尤其是在一个弱肉强食、没有法则、没有道德良知的社会里,唱高调的人很多很多,可一让他们实际去做仁者、贤者,却一个个都成了一只缩头的动物。
什么是现实,敢于说出来的现实,那才叫真正的现实。
可当时杜月生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懂什么是现实,至于什么人生道理,在他幼小的头脑里全部还是一片空白。
也就在这个时期,凡是去过杜文卿与别人合开的那个小米店的顾客,常常都能看见有一个孩子总是在柜台前蹒跚,或者在屋子的角落里爬行。有了解杜文卿的人见了,便不无感叹地对杜文卿说:“你这样太难了,不如再续个弦吧!”
逢到这时,杜文卿就频频摇头,说如今生意这么难做,我又没有积蓄,哪敢还去想那种事情啊,带着孩子能活命就算是老天对我的照应了。话虽如此说,可一天下来,幼小的杜月生常常在地上滚得一身泥土,衣服脏得简直不成个样子。
如此生活大约过了半年时间,杜文卿的一位堂哥来到了杨树浦,见堂弟杜文卿这等情况,心里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便出面张罗着为杜文卿续了弦。
杜文卿的这位堂哥名叫杜阿庆,在上海十六铺的一家水果店里当伙计,其情形就类似于今天在店里给别人看摊。但十六铺在上海地处法租界与华界的交界区,当时也算很繁华。那些从外国运来的货物与从内地运来的货物大多在这里集散。而十六铺的临街两侧,一些洋行、商行、货栈、旅馆及一些大小店铺林立,令初到那里的人如同进了繁华的市区。
要说这个杜阿庆,也真是为杜文卿做了一件好事:自打张氏进门,杜家的日常生活才又多少像个样子,而幼小的杜月生也受到了张氏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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