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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思勉 著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12102838
出版时间2019-03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168元
货号26516330
上书时间2024-10-19
本书是现代史学四大家之一吕思勉先生所著四部断代史的第四部,充分体现了吕思勉先生的治史方法,为其毕生功力所在,备受史学界推崇,是研究隋唐五代史的基本参考书之一。本书分前后两部分,上半部叙述政治历史的变革,包括王朝的兴衰,各种重大历史事件的前因后果,各个时代的政治设施及其成败得失,以及王朝与周边少数民族及邻国的关系等;下半部对该时代的社会文化做了全面而系统的叙述,实际上是一部广义的社会文化史,涉及社会组织、社会等级、农工商业、衣食住行、人民生计、政治制度、学术宗教等方面。先生逊言:“论古史材料,古史年代,中国世族起源及西迁,古代疆域,宦学制度,自谓甚佳。”
吕思勉(1884—1957)现代史学四大家之一。字诚之,江苏常州人,15 岁入县学,21 岁自学古史典籍;早年执教于常州学堂,负笈从学的就有后来成为文史大家的钱穆、赵元任、黄永年等;后任教于上海光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吕思勉读书广博,治学严谨,通贯各时代,周赡各领域,蔚为一代史学宗师,代表著作有《先秦史》《秦汉史》《两晋南北朝史》《隋唐五代史》断代四史,及《白话本国史》《吕著中国通史》《吕思勉读史札记》《中国民族史》《中国制度史》《文字学四种》等。
章 总论
第二章 隋室兴亡
第三章 唐之初盛
第四章 武韦之乱
第五章 开元天宝治乱
第六章 安史乱后形势
第七章 德宗事迹
第八章 顺宪穆敬四朝事迹
第九章 文武宣三朝事迹
第十章 唐室乱亡上
第十一章 唐室乱亡下
第十二章 五代十国始末上
第十三章 五代十国始末中
第十四章 五代十国始末下
第十五章 唐中叶后四裔情形
第十六章 隋唐五代社会组织
第十七章 隋唐五代社会等级
第十八章 隋唐五代人民生计
第十九章 隋唐五代时实业
第二十章 隋唐五代人民生活
第二十一章 隋唐五代政治制度
第二十二章 隋唐五代学术
第二十三章 隋唐五代宗教
本书是现代史学四大家之一吕思勉先生所著四部断代史的第四部,充分体现了吕思勉先生的治史方法,为其毕生功力所在,备受史学界推崇,是研究隋唐五代史的基本参考书之一。本书分前后两部分,上半部叙述政治历史的变革,包括王朝的兴衰,各种重大历史事件的前因后果,各个时代的政治设施及其成败得失,以及王朝与周边少数民族及邻国的关系等;下半部对该时代的社会文化做了全面而系统的叙述,实际上是一部广义的社会文化史,涉及社会组织、社会等级、农工商业、衣食住行、人民生计、政治制度、学术宗教等方面。先生逊言:“论古史材料,古史年代,中国世族起源及西迁,古代疆域,宦学制度,自谓甚佳。”
吕思勉(1884—1957)现代史学四大家之一。字诚之,江苏常州人,15 岁入县学,21 岁自学古史典籍;早年执教于常州学堂,负笈从学的就有后来成为文史大家的钱穆、赵元任、黄永年等;后任教于上海光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吕思勉读书广博,治学严谨,通贯各时代,周赡各领域,蔚为一代史学宗师,代表著作有《先秦史》《秦汉史》《两晋南北朝史》《隋唐五代史》断代四史,及《白话本国史》《吕著中国通史》《吕思勉读史札记》《中国民族史》《中国制度史》《文字学四种》等。
章总论
论史者率以汉、唐并称,其实非也,隋、唐、五代,与后汉至南北朝极相似,其于先汉,则了无似处,何以言之?
先汉虽威加四夷,然夷狄之入居中国者绝鲜,后汉则南单于、乌丸、鲜卑、氐、羌,纷纷入居塞内或附塞之地,卒成五胡乱华之祸。而唐代亦然,沙陀入据中原,犹晋世之胡、羯也。蕃、浑、党项,纷纭西北,卒自立为西夏,犹晋世之氐、羌也。而契丹雄据东北,与北宋相终始,亦与晋、南北朝之拓跋魏极相似,一矣。汉有黄巾之起, 而州郡据地自专,终裂而为三国,唐有黄巢之起,而长安之号令,不出国门,终裂而为五代十国,二矣。不特此也,汉世儒者,言井田, 言限民名田,法家则欲行均输,管盐铁,初犹相争,《盐铁论》贤良文学与御史大夫之争是也。至新莽遂合为一,田为王田,兼行五均、六筦是也。功虽不成,其欲一匡天下,措斯民于衽席之安,其意则皎然也。而自魏、晋以来,人竞趋于释、老,绝不求矫正社会,而惟务抑厌其本性,以求与之相安。本性终不可诬也,则并斯世而厌弃之,而求归于寂灭,为释、老者虽力自辩白,然以常识论之,岂不昭昭如此耶?常人论事,固无深远之识,亦鲜偏蔽而去实际太远之病,顺世外道之所由立也。夫举一世而欲归诸寂灭,是教社会以自杀也。教社会以自杀,终非社会所能听从,故至唐而辟佛之论渐盛,至宋而攘斥佛、老之理学兴焉。然宋儒之所主张者,则以古代社会之组织为天经地义,而强人以顺从古代之伦纪而已;人心之不能无慊于古道,犹其不能无慊于今日之社会也。而宋儒于此,亦惟使人强抑其所欲求,以期削足而适履,此与言佛、老者不求改革社会,而惟务抑厌人之本性者,又何以异?此又其若相反而实相类者也。世运岂真循环耶?非也。世无不变之事,亦无骤变之物, 因缘相类者,其所成就,亦不得不相类,理也。然则自后汉至于南北朝,与夫隋、唐、五代之世,其因缘之相类者,又何在也?
人性莫非社会所陶甄,今世社会学家言:人类已往之社会,大变有四:曰原始共产社会,曰奴隶社会,曰封建社会,曰资本主义社会。原始共产之世,遐哉尚已,吾侪今日,仅得就古先哲人追怀慨慕之辞,想像其大略而已。我族肇基之地,盖在江、河下游?故炎、黄交战及尧、舜所都之涿鹿,实在彭城,《世本》。与今称为马来,古称为越人者密迩。其争斗盖甚烈?吾族俘彼之民,则以之为奴隶,故彼族断发文身之饰,在吾族则为髡、黥之刑,本族有大罪者,侪之异族。苗民之所以见称为酷虐者以此。古所谓刑者,必以兵刃亏人体至于不可复属,此其始皆用诸战陈,施诸异族者也。苗民之作五刑,盖以施诸异族者,及本族也。黄帝,书称其清问下民,亦侯之门仁义存耳,其所恃以自养者,恐亦无以异于三苗也。此吾国之奴隶社会也。江、河下游,古多沮泽,水利饶而水患亦深,共工、鲧、禹,仍世以治水为务,共工与鲧皆蒙恶名,而禹独擅美誉,非其治水之术,果有以大异于前人也。自夏以后,吾族盖稍西迁?夏代都邑,皆在河、洛。西迁而水灾澹焉,则以为神禹之功云尔。出沮泽之地,人苍莽之区,不务力耕,惟求远迹,则于所征服之民,但使输税赋而止,夏后氏之贡法是也。贡之名,乃取诸异部族者,与取诸本部族之税赋大异,夏后氏之贡,实以税而蒙贡名,盖初施诸来服之异部族,后虽入居其部,征服者与所征服者,已合为一,而其法仍未变也。至此,则向恃奴隶之耕作以为养者,一变而衣食于农奴之租税矣。此吾国之封建社会也。自夏至于西周,此局盖未大变?故尚论者多以三代并称焉。孔子称殷因于夏,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必有所据。礼即法,惟俗相类,故礼相类,惟社会之组织相类,故俗相类也。东周以降,种殖、制造之技盖日精,通工易事之风亦益盛,则斯民之生计渐舒,户口日增,垦拓日广,道途日辟,风尚日同,则可以兴大师,则可以造利兵,则可以远征,则可以久驻。所征服之国能供亿也。吴入郢能久留者,以郢故都会也。生事之演进,无一非军事、政事之先驱,而统一之业,与资本之昌骈进矣。然以吾国疆域之广,水陆程途之修阻,风同道一,固非一蹴可几,地方豪右及政府所命官吏之桀骜者,盖罔不乘隙思逞,一旦中枢失驭,则纷然并起而图割据矣,此州郡藩镇之祸所由来也,瘠土之民,脱沃土之富厚而思攘夺之,势也。吾国东南临海,大军不能飞越,西南则山岭崎岖,处其间者不能合大群,亦无由成为强寇,惟漠南北之地,既瘠苦足资锻练,又平夷有利驱驰,每为侵掠者所根据,而河、湟、青海之间,亦其次也。争战必资物力,瘠土之民,固非沃土之民之敌,汉、唐盛时,所以能威棱远憺者以此,然自来操政治之权者,多荒淫而无远虑,睹异族之臣服,则苟利一时之休息,而不暇维万世之安,而官吏、豪民,又利其可供赋役,恣虐使也,如后汉之苦役降羌,晋世并州多以匈奴为佃客,且掠卖胡羯为奴婢是也。则使之入居塞内;而风尘有警,又驱其人以为兵;于是太阿倒持矣,此五胡及沙陀、契丹、党项之祸所由来也。孔子所谓大同,即古共产之世也, 其和亲康乐无论矣。封建之世,黩武之族,虽坐役殖产之民以自活, 然其所诛求者,亦税赋力役而已,于所征服之族社会固有之组织,未尝加以破坏也。以力胁夺,所得究属有限,而历时稍久,且将受所征服之族之感化而渐进于文明,故封建之世,社会之规制,尚未至于大坏,犹之人体,虽有寄生之虫,犹未至于甚病,故孔子称为小康也。至资本主义既昌,则昔时之分职,悉成为获利之彰,尽堕坏于无形之中,社会遂变而为无组织,而民之生其间者苦矣。东周以降,仁人志士,日怵目刿心,而思有以移易天下,盖由于此。然斯时之社会,其体段则既大矣,其情状则既隐曲而难明矣,而生其间者,利害又相龃龉而不可合,凡所措置,所收之效,悉出于豫期之外,而事变之来, 又多不可捉摸,则安得不视社会为无可控制,不能以人力改造,其惟务抑压一己,以求与之相安,亦固其所。故新室与东汉之间,实为古今一大界。魏、晋以后之释、老,宋、明两代之理学,实改造社会之义既湮,人类再求所以自处,而再败绩焉者也。此又其所以若相反而实相类也。读隋、唐、五代之史者,其义当于此求之。
中国之史,非徒中国一国之史也,东方诸国之盛衰兴替,盖靡不苞焉,即世界大局之变动,亦皆息息相关,真知史事之因果者,必不以斯言为河汉也。此其故何哉?世界各民族,因其所处之境不同,而其开化遂有迟早之异,后起诸族,必资先进之族之牖启,故先进之国之动息,恒为世界大波浪之源泉焉。先进之国,在东方为中国,在西方则在地中海四围,此二文明者,与接为构,遂成今日之世界。其与接为构也,一由海而一由陆。泛海者自中国经印度洋以入波斯湾,遵陆者则由蒙古经西域以入东欧。泛海之道,贾客由之,虽物质文明, 因之互相灌注,初无与于国家民族之盛衰兴替。遵陆之道,则东方之民族,自兹而西侵,西方之民族,亦自兹而东略,往往引起轩然大波焉。东西民族之动息,亦各有其时,月氏、匈奴,皆自东徂西者也, 铁勒、突厥、回纥、沙陀、黠戛斯,则自西徂东者也。黠戛斯虽灭回纥,而未能移居其地,西方东略之力,至斯而顿,而东方之辽、金、元、清继起焉。辽之起,由其久居塞上,渐染中国之文明,金、元、清则中国之文明,先东北行而启发句骊,更折西北行以启发渤海,然后下启金源,伏流再发为满洲,余波又衍及蒙古者也。其波澜亦可谓壮阔矣。五胡乱华之后,隋、唐旋即盛强,而沙陀入据之后,则中国一厄于契丹,再厄于女真,三厄于蒙古,四厄于满洲,为北族所弱者几千年,则以铁勒、突厥等,皆自西来,至东方而其力已衰,而辽、金、元、清则故东方之族类也。东西民族动息之交替,实在唐世,读隋、唐、五代史者,于此义亦不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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