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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丽宏
出版社天天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ISBN9787501614752
出版时间2019-05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28元
货号27869284
上书时间2024-10-19
一个男孩和一位教授,在危难中结成生死之交;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们,互相关心,保持着人间*真挚的情谊——在保护一尊珍贵的明代德化瓷雕渔童的惊险历程中,师生情、同学情、祖孙情、父子情、兄弟情、朋友情,历经人性的深层勘测,仍像一颗颗莹洁的珠子,明亮、闪耀。
小说通过悬念迭起的故事情节,描摹出动荡岁月中人间的真善美以及不灭的人性光华,人们在困厄中的想扶相助以及对光明孜孜不倦的求索。文笔清新,不枝不蔓,结构缜密,通达儿童的心灵。
赵丽宏,当代著名作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文学》杂志社社长,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华东师范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兼职教授。
出版著作多部作品被译成英、法、俄、意、日等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发表。曾获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集奖、首届冰心散文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上海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2013年国际诗歌大奖——斯梅德雷沃城堡金钥匙奖等30多种国内外奖项。有《山雨》《与象共舞》《顶碗少年》《战马蜂》《望月》《晨昏诺日朗》等多篇文章入选中小学语文课本。
树荫里的红屋顶
大理石桌面碎了
有人上门告状
大度的韩先生
渔童的秘密
梦中雕像
怪异的事情
火光里的灾难
渔童上了树
雷电风雨之夜
警察来了
渔童要到哪里去
韩先生一夜白了头
高楼上,生和死
好好活下去
飞砖小侠客
要做有良心的好人
书是烧不完的
守株待兔的结果
小喜鹊飞上了天
外婆和渔童
小昆山奇遇
在十字路口
远方来信
尾声:是梦,也不是梦
一个男孩和一位教授,在危难中结成生死之交;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们,互相关心,保持着人间*真挚的情谊——在保护一尊珍贵的明代德化瓷雕渔童的惊险历程中,师生情、同学情、祖孙情、父子情、兄弟情、朋友情,历经人性的深层勘测,仍像一颗颗莹洁的珠子,明亮、闪耀。
小说通过悬念迭起的故事情节,描摹出动荡岁月中人间的真善美以及不灭的人性光华,人们在困厄中的想扶相助以及对光明孜孜不倦的求索。文笔清新,不枝不蔓,结构缜密,通达儿童的心灵。
赵丽宏,当代著名作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文学》杂志社社长,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华东师范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兼职教授。
出版著作多部作品被译成英、法、俄、意、日等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发表。曾获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集奖、首届冰心散文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上海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2013年国际诗歌大奖——斯梅德雷沃城堡金钥匙奖等30多种国内外奖项。有《山雨》《与象共舞》《顶碗少年》《战马蜂》《望月》《晨昏诺日朗》等多篇文章入选中小学语文课本。
大度的韩先生
去睿园的路上,大路默默地走在前面,母亲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到睿园门口,又看见了坐在那里的**瞎子。大路和母亲走过他身边时,他突然说话了:“小朋友,闯祸了吧。”只见他捧着卜卦箱,没有抬头,仿佛自言自语,“不要紧的,小朋友,去认个错就好了。韩先生是一个大度的人,不会要你赔的。”
大路母亲停住脚步,想和**瞎子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瞎子把手里的木箱子摇了两下,只听见竹卦在箱子里哐啷哐啷一阵响。他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大路带母亲走到韩家大门口,母亲按了一下门铃。大路躲在母亲身后,紧张的心在胸膛里怦怦地跳着。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包阿姆。韩师母随后走到门口,只见她目光柔和,轻声轻气地问大路母亲:“你好,请问找谁?”
“我是童大路的家长,今天大路闯了祸,打碎了你家的大理石台面。我带他来赔礼道歉。”母亲说着,一把将大路从身后拉出来。大路站到母亲身边,低着头不敢看韩师母。这时,韩娉婷从屋里跑出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跟在她后面,这是娉婷的爸爸。他看了大路一眼,又对大路母亲点了点头,表情也是温和的。
“别站在门口,到屋里说话吧。”韩先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大路母子请进了客厅。
大路发现,那张红木大桌子还在老地方放着,地上的碎石已经扫干净。那个大理石桌面的方框,搁在桌子上,显得空空荡荡。母亲站在客厅中间,也看到了那个空荡荡的红木方框,她局促不安地对韩师母说:“我儿子实在不懂事,没有教养,闯了这样的祸。”
“你们来道歉了,就可以了嘛。”韩师母微笑着说。
大路母亲白了大路一眼,叹了口气说:“光道歉不行,孩子闯祸,大人要来承担责任,该怎么赔偿,请你们说。”
韩师母和韩先生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大路低着头,耳畔响起胡仲年的话: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自己莽撞连累了父母,要赔,怎么办呢?大路满心愧疚,眼睛热辣辣的,泪水在眼眶里再也藏不住。他低着头,用手抹着眼睛。他不想给韩娉婷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娉婷还是看到了大路在流泪,她推了推大路,轻声说:“哎,谁说过要赔啦?”
“是啊,没人说要赔啊。”韩师母也看到了大路后悔难过的样子,她拿出一块手绢,要为大路擦脸,大路躲开了。韩师母笑了:“男孩子,这么害羞干吗?”她转身对大路母亲说,“我听娉婷说了事情的经过,别责怪孩子,他不是存心的。男孩嘛,好奇爱动,闯点小祸很正常。”
大路母亲急忙回话:“大路不知轻重,是个闯祸坯,他父亲刚才还打了他。打碎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不教训他!”
娉婷急忙插话道:“是我不好,我告诉大路,台面背后还有图画,否则他不会钻到桌子底下去的。是我不好!”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的韩先生开口了,他的表情一点也不严肃,还带着笑意:“天下万物,都有个寿数,寿数到了,留也留不住。这块大理石桌面,今天是寿数到了,碎了也是天意呢。”
韩先生的话,大路听着觉得新鲜有趣,这么严重的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变成了一件自然的事情。韩先生还有更奇怪的话呢,他笑着对大路母亲说:“汪老师,不能怪孩子,要怪,就怪这块大理石台面,太笨重,小孩背不动嘛。”
韩先生说罢,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路的背脊,说:“等你长大了,腰背有力气了,这点分量就不在话下啦。”
听韩先生这样说,一直面孔严肃的大路母亲也笑了,只是笑得有点尴尬,不知怎样回应才好。脸上泪痕未干的大路,表情也松弛下来,心里的紧张不安,被韩先生这几句话驱散了。
大路母亲告辞离开时,大路却站在客厅中间发呆,他看着红木玻璃柜,两只脚像被地板粘住了。玻璃柜里,那个可爱的小渔童正看着他笑,那条大鲤鱼,似乎也甩着尾巴和他打招呼呢。母亲推了大路一下:“怎么像块木头,发什么呆?快和韩先生、韩师母说再见。”
娉婷在一边掩着嘴笑。韩先生问:“你笑什么?”娉婷说:“他一看到柜子里的瓷人,就成了个呆子。”韩先生点了点头:“嗯,这大概也是缘分呢。”
大路和母亲告辞时,韩先生和娉婷送他们走出来。走出大门时,韩先生拍了拍大路的肩膀,板着面孔说:“这件事情还没完,你还是要付一点代价的。”
大路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韩先生,目光一片茫然,他不知韩先生说的代价是什么。母亲也紧张起来,挂在脸上的笑容逃走了。
“那张坏了的老桌子要修一下,你要来帮忙。”韩先生收敛起脸上的严肃,又露出了*皮的微笑。
“好啊,我会锯木头、敲洋钉,我一定来帮忙!”大路连忙回答。他回头看了一眼娉婷,只见她又掩着嘴笑。
韩先生见大路母亲脸上的紧张表情,笑着说:“开个玩笑,他又不是木匠,他怎么帮忙呢。我看你儿子对艺术品感兴趣,明天他来,我让他长一点见识。”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时,有个人从门前走过,大路一看,是胡仲年。胡仲年经过韩家大门时,停下了脚步。他对韩先生躬下身子,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韩先生,在家啊。”
韩先生看了胡仲年一眼,很随意地点了点头。大路发现,胡仲年只注意韩先生,他的眼睛里好像看不见其他人。此刻的胡仲年,和那个见危不救的人,和那个到家里来告状的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模样。
胡仲年和韩先生打过招呼,急匆匆走开了。他绕过韩家大门,走进了楼房一侧的小屋。
走出睿园时,**瞎子已经回家。母亲说:“这个**先生说得不错,韩先生真是一个大度的人,韩师母也知书达理,待人宽厚。这对夫妻,真是好人。”
“还有韩娉婷呢,她也很好啊,我闯了祸,她一点也不怪我,还帮我说话,为我开脱呢。”大路听母亲夸奖韩先生和韩师母,忍不住提起了娉婷。
“是啊,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女嘛。”
母亲这么说,大路很自然地想起了胡生宝和他的爸爸。他不明白,胡仲年为什么见危不救,而且还要上门来告状。刚才胡仲年看到韩先生时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大路实在看不惯。
大路抬头看了看天,头上的天空是那么蓝,两朵白云在飘动,就像大海里浮游着两艘白色的大帆船。
渔童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大路准备去韩家,娟娟又缠了上来。她要跟哥哥一起去。大路本来不打算带妹妹去,但想到昨天她捧着扑满的样子,心软下来。走在路上,大路对娟娟约法三章:“我带你去,你不能吵闹,不能乱碰东西。”
“你放心,我会很乖的,不会让你讨厌我。”娟娟一蹦一跳跟在哥哥身后,很认真地答应道。
在睿园门口,又看见了**瞎子,他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呢。大路牵着娟娟的手,悄悄走进了睿园。揿响了韩家的门铃,开门的是娉婷,她正等着大路的到来呢。看到大路带着妹妹,娉婷很惊喜。娟娟亲热地叫娉婷“姐姐”,娉婷高兴地拉起娟娟的手把她引进了家门。娉婷是独生女儿,没有兄弟姐妹,她羡慕大路有弟弟妹妹。
韩先生正坐在客厅喝茶,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有彩色花鸟。见大路进来,韩先生收起折扇,站起身笑着说:“哦,小木匠来帮我们修桌子啦,来,先进来看看吧。”
大路站在客厅里,有点不知所措。倒是娟娟很自在,还大声发问:“哥哥不是小木匠啊,他怎么会修桌子呢?”
娉婷弯下身子,凑着娟娟耳朵轻声说:“我爸爸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说罢,拉着娟娟在客厅一侧的凳子上坐下来,包阿姆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到娟娟面前。娉婷拿来几本画册,画册里有山水,有花鸟,也有古代人物。娟娟从没见过印得这么好看的画册,一个人埋头看起来。
大路发现,那张红木大方桌不见了,换成了一张圆桌,桌子的支架雕着精美的云纹,也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桌子。娉婷告诉大路,那张方桌,已经送到家具店去修理了。
“娉婷,带他到书房里看看吧。”韩先生看到大路站着发呆,让娉婷招呼大路,自己先走进了客厅一侧的书房。
大路和娉婷一起,跟着韩先生走进了书房。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四面墙壁放满了红木柜子,柜子里有书,还有很多*色和形状不一样的瓷器。那些瓶瓶罐罐,闪烁着古色古香的光泽。这是韩先生很多年来一件一件买来收藏的瓷器。韩先生说,秦汉以来各个不同朝代的陶瓷,这里都有。这间书房,就是一个中国瓷器博物馆呢。大路对中国古时的朝代很熟悉,秦汉魏晋隋唐宋元明清,两千几百年历史呢,这些瓷器,来自哪个朝代,他很有兴趣。韩先生见大路对瓷器有兴趣,像对大人一样介绍起来。
柜子中间有一个彩色的陶罐,橘黄的陶胎上,画着两条黑色的鱼。韩先生问大路:“你猜猜,这个陶罐,有多少年历史?”大路想了想,回答说:“有一千年吧。”韩先生笑了:“没那么年轻啊,再猜猜。”大路挠了挠后脑勺,又说:“两千年?”韩先生摇摇头,凝视着那个彩陶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出一个秘密:“五千年,五千年了。”
五千年?大路吓了一跳,他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五千年前是什么样子?一个一碰就碎的陶罐子,竟然能保存五千年依然完好无损,怎么可能?
韩先生又往前走了两步,红木柜子旁边,放着一只绿色大陶缸,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花纹,釉色莹莹发光。韩先生抚摸着陶缸上的花纹,告诉大路:“这是汉罐,西汉的,也有两千年了。”
书房里面的一个柜子里,放着很多色彩不一样的瓶瓶罐罐。娉婷告诉大路,这些都是宋朝的瓷器。大路很惊讶地发现,娉婷对这些瓷器,知道得还不少,她指着柜子里的瓷器说:“宋朝有五大名窑,这里都有呢。”
“五大名窑?那是什么呢?”大路次听到这样的名词,有点摸不着头脑。
“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娉婷熟练地说出一连串名词,摇头晃脑,像背书一样,“五大名窑,汝窑为尊。”
大路听不懂娉婷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古代的瓷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韩先生是瓷器专家,娉婷在她爸爸身边,耳濡目染,也懂得很多了。
娉婷指着柜子里一只淡青色的小盘子,轻声告诉大路:“你瞧,这个盘子,就是汝窑,很稀罕的。”
“故宫里有几件,大英博物馆里有几件。世界上还有多少件汝窑瓷器,寥寥可数。”韩先生站在一边,慢悠悠地说。
大路凑近了玻璃柜,想看个仔细。这是一只淡青色的盘子,在灯光下,有点透明,好像是用玉雕刻出来的。他看不出,这个盘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就像书中说的,“物以稀为贵”吧。
大路虽然被一屋子瓷器弄得眼花缭乱,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小渔童。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外面玻璃柜里的观音像和渔童,做得真好,那是什么朝代的瓷器呢?”
“哦,你有眼光。”韩先生笑了,他摸了摸大路的头说,“这两件明朝的瓷器,虽然只有四百多年历史,可是稀世宝*呢!”
四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可在韩先生口中,好像只有四天呢。
娉婷带着大路回到了客厅里,韩先生也跟了出来。他们走到客厅的玻璃柜前,一起欣赏柜子里的渔童和观音。
韩先生告诉大路,这两件瓷雕,是福建德化的瓷器,所以叫作德化瓷。外国人把中国的德化瓷器叫作中国白,又叫象牙白。从元代开始,德化瓷器从中国传到西方,西方人看到这象牙一般莹洁的白瓷,又惊奇又羡慕,认为这是世界上精美的瓷器。欧洲的很多皇宫里,都摆放着从中国进口的德化瓷雕,它们被看作是来自东方的宝*。
“你知道雨果吗?”韩先生问大路。
大路读过《悲惨世界》,知道写书的作家名字叫雨果。去年,他还在旧书店里买到过雨果少年时代写的一本小说《侠奴血》,这是他特别喜欢的一本书。他不知道韩先生说的雨果,会不会就是这个法国大作家,就回答说:“是那个写《侠奴血》的法国作家吗?”
“《侠奴血》?”韩先生愣了一下,说,“这本书,法文的原名是《布格•雅尔加》,布格•雅尔加,就是书中那个勇敢的黑奴。很少人读过他这本书呢,你还读过什么?”
“《悲惨世界》!”大路回答。
“哦,你读过《悲惨世界》,很好啊。就是这个雨果。”韩先生拍拍大路的肩膀,笑着说,“看来你喜欢读书,还读了不少书,很好很好。”
雨果和德化瓷雕有什么关系呢?大路觉得很奇怪。
“我年轻时在巴黎读书,去参观过雨果故居。他家里有一个客厅,所有的摆设,都是来自中国的艺术品。他喜欢的,就是一组德化瓷雕,其中有一对手持莲花的观音像,另一对是托钵罗汉。”韩先生的目光越过大路的头顶,好像又看见了自己的年轻时代,“雨果把这两对德化瓷雕,摆放在客厅显眼的地方,一走进去就能看见。我不知雨果是从哪里得到这两件德化瓷雕,也许是朋友送的,也许是他自己买来的。雨果是伟大的作家,他有眼光。”
大路听韩先生说着,就像是在听童话故事。中国的瓷雕,怎么会到了雨果的客厅里?不过韩先生不会瞎说,他是真去过雨果故居的。
“不过,雨果客厅里的德化瓷雕,和我收藏的这两件可不能比。”韩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玻璃柜子的门,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了渔童。他一手捧着渔童,一手轻轻抚摸着渔童的脸,抚摸着鲤鱼身上的鳞片,脸上含着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渔童说话:“你呀,你呀,你才是精品,才是真正的宝*。如果雨果见到你,不知该怎样惊叹呢!”
娉婷见父亲陶醉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这渔童,又不是你的儿子,这么宝*。”
韩先生说:“和儿子差不多呢!我收藏的每一件瓷器,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知道它们的年龄,知道它们在哪里出生,还知道它们经历的故事呢。”
“那你说说这渔童的故事,好吗?”娟娟也在一边听着,这时插上来问了一句。大路本想阻止妹妹,觉得她没有信守诺言,乱说话。不过妹妹的问题,也是他想问的,便期待地看着韩先生。
韩先生双手捧起渔童,用极慢的动作,轻轻地把它放回到玻璃柜中,然后又轻轻关上了柜门。
“好,说说渔童的来头吧。”韩先生在红木圆桌边坐下来,他让大路和娉婷坐在他身边,娟娟挨着娉婷,也过来凑热闹。
“你们知道吧,德化,是福建的一个地名,那是一个出白瓷的地方,尤其以瓷雕出名。明代万历年间,德化出了一个瓷雕大师,名叫何朝宗,他雕的作品,不管是人物还是动物,都新奇独特,栩栩如生。他的作品,在当时就是宝*,一件难求,价格比金子还贵。现在国家的博物馆里,还有几件他的作品,那都是国宝。欧洲和美国的博物馆里,也有他的作品。他是世界公认的大师。”韩先生说着,站了起来,又走到玻璃柜前,“你们看,这尊观音像,就是何朝宗的作品。”
大路哦了一声,惊奇得张开了嘴巴。怪不得这尊观音像那么传神,比庙里那些菩萨生动得多,原来是大师的作品。
“你看观音身上那些衣褶的线条,那么飘逸,那么自然流畅,就像吴道子绘画中的线条。”
“吴道子是谁?”大路问。遇到不明白的,他喜欢问。
“他是中国古代的大画家,被人称为‘画圣’,他画的《八十七神仙图》,让全世界都惊叹。”韩先生说。
“何朝宗认识吴道子吗?”大路又发问。
韩先生笑起来:“如果认识,那就是关公战秦琼啦。吴道子是唐朝人,何朝宗是明朝人,他们碰不到。不过,何朝宗一定钦佩吴道子,他的创造,也会受到吴道子的影响。”
“渔童也是何朝宗大师雕的吗?”大路的问题不断。
“问得好。”韩先生转过身来,脸上浮起一种神秘的表情。他没有回答,却向大路提了一个问题:“你说,何朝宗为什么手艺那么高明,能成为大师?”
大路回答不出,一脸惘然。娉婷在一边抢答:“何朝宗是天才嘛,对不对?”
韩先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何朝宗也许是个天才,比别人聪明,有想象力。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位高明的老师。是这位老师教育培养了他。”
“他的老师是谁啊?”娟娟又大声说话了,“何朝宗是大师,他老师就是大大师吧。”
韩先生被娟娟的话逗笑了:“是啊,那就是大大师啦。这位大大师,历史上没有留下他的名字,但传说中说他的技艺出神入化,在当时无人能比。后来培养出何朝宗这样的学生,他就很少再创作瓷雕,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留存在世的作品,据我所知,只有一件。”
“这件瓷器一定也是国宝啊,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呢?”大路问。
韩先生神秘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玻璃柜中,落在那尊渔童身上。
大路看着玻璃柜中的渔童,只见渔童正对他咧嘴笑着,脸上的表情是那么顽皮,那条大鲤鱼也和他一起张嘴对着大路笑。难道,这就是何朝宗的老师留下的作品?
“喏,就是你们眼前这个渔童。”韩先生不动声色地说。
大路忍不住站起来,又走到了玻璃柜前面,仔细看柜子里这尊来历非凡的渔童。
“你怎么知道,渔童是大师的老师做的呢?”大路回头问韩先生。
“问得好。”韩先生说着,站起身,又打开了玻璃柜门。
他先捧出了观音像,举到齐胸高,让大路看瓷像的底座。大路看到,观音的底座下面,清晰地刻着一个葫芦形的印章,“何朝宗”三个字清晰可见。
韩先生把观音像放回柜子,再捧出渔童,让大路看渔童的底座。渔童的底座下面,也有何朝宗的印鉴,在印鉴前面,还刻着六个小字:“此乃吾师之作”。
“看到了吧,这就是渔童的来历,是一个秘密。”韩先生用很轻柔的动作把渔童放回到柜子里,又轻轻地关上了玻璃门。
大路凝视着玻璃柜里的渔童,觉得他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了。在灯光下,渔童显得神采奕奕,他也凝视着大路,仿佛正笑着发问:“现在,你认识我了吧?”
大路准备回家的时候,韩先生从书房里出来,向大路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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