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也是一种界定和象征。
前 言
1.罗瑟兰度斯,罗兰,奥兰多
每本中世纪的历史图册中都附有一张小地图,通常涂成紫色的区域标明了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即此后的查理曼大帝征服的疆土。一大片紫罗兰色的云朵笼罩在欧洲上空,甚至延伸至厄尔巴岛和多瑙河之外,在西方却止于仍处于撒拉逊人统治下的西班牙边界。云朵的下端越过比利牛斯山脉,抵达并覆盖加泰罗尼亚:这里是西班牙边区,为了从科尔多瓦埃米尔手中夺走它,查理曼耗尽了生命的后几年。查理曼发动过许多战争,打败过巴伐利亚人、布列塔尼人和伦巴德人,相比之下,与阿拉伯人之间的战争在法兰克皇帝的征战史中微不足道。然而,在文学上,它却被无限地夸大,甚至将全世界卷入其中,图书馆中更是文章满纸。在诗人们的想像中,以及在更早前平民的想像中,事件并不是从历史的角度,而是从神话的角度展开的。 为了追溯这个神话流传的奇妙起源,有必要对那段昏暗不幸的历史情节进行一番重述。七七八年,查理曼试图远征萨拉戈萨,但很快被迫重新翻越比利牛斯山脉。撤退途中,法兰克的后卫部队遭巴斯克山民袭击,在龙塞沃惨败。据加洛林王朝的官方史料记载,法兰克的阵亡将领名单上就有一个名叫罗德兰度斯的人。 到此为止,历史,即事实的真相与史诗并无多大关联。《罗兰之歌》创作于龙塞沃灾难发生后的三个世纪,一一零零年前后,即次十字军东征时期:这是准确的历史参照。当时的整个欧洲弥漫着圣战情绪,基督教世界和穆斯林世界发生尖锐的冲突。在这样的氛围下,法国诞生了一部由无名氏创作的史诗(后一行诗中出现的名字是杜洛杜斯):《罗兰之歌》。诗歌语言简洁、动人、庄重。史诗中的查理曼征服了除萨拉戈萨外被撒拉逊人统治的整个西班牙。马西里奥国王提议讲和,条件是法兰克军队撤出西班牙,勇者罗兰主张继续作战,但盖内隆(马冈札的盖内)的意见占了上风,结果盖内隆背叛法兰克,与马里西奥定下密谋,撒拉逊军队撕毁和平协议,在龙塞沃集结力量并突袭罗兰率领的法兰克后卫部队。圣剑迪朗达尔为天使所赐,圣骑士用它创造了奇迹,然而他身边的士兵却一一倒下。直至身负重伤,死神向其逼近,他才甘心吹响神奇的号角奥利番特,向查理曼国王求助。 无人知晓是否杜洛杜斯只是把既成事实的传统转换成了诗歌语言,也就是说,龙塞沃的传奇早已成为吟游诗人的保留曲目,这些民间说唱者穿梭于一座座城堡间,终于有一天,这些口头传诵的武功歌被凝于笔端,为诗人们将其改写成韵文或叙事散文提供了源泉。出自杜比诺大主教之手的拉丁编年史(《查理曼与罗兰的故事》)也属于后者,作为同时代的直接证据,它一次次被后世的诗人和小说家们当作权威来源提及,与此同时,这部作品也同样成文于十字军东征时期。 有一点可以肯定,《罗兰之歌》奠定了此后的悠久传统,它从杜洛杜斯严肃的军事史诗演变成讲述传奇和冒险的文学作品。有关查理曼圣骑士的武功歌不仅在法国广受欢迎,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也同样如此。在比利牛斯山那边,罗兰变成了堂罗尔丹;在阿尔卑斯山这边,变成了奥兰多。武功歌的传诵中心散布于香客朝圣的路上:通向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的道路途经龙塞沃,朝圣者可以拜访传说中罗兰-罗尔丹-奥兰多的墓地;还有通向罗马的大道,与伦巴德人长期交战以及觐见教皇时,查理曼都经过这条路。吟游诗人在朝圣者的宿营地向公众演唱歌颂圣骑士的武功歌,公众像熟悉自己的家人一样对这些人物了如指掌。 生活在意大利的吟游诗人不止来自法国,还有一些来自威尼托,他们把法语的诗句转换成近似波河平原地区方言的语言演唱;十三至十四世纪间诞生了一种名为“法兰克-威尼托”的文学形式,人们把法语诗翻译过来,用新的武功歌加以充实。不久后,他们开始把它译成托斯卡纳方言: 托斯卡纳人用丰富的音律和节奏——八行诗取代了单调的同一韵脚。
导语摘要
《疯狂的奥兰多》是以法国中世纪名诗《罗兰之歌》为蓝本,参考数百年间诸多诗人对查理曼大帝及其勇士的歌咏,融合成格局恢弘的创奇故事。卡尔维诺对这部长诗赞赏有加,本书便是对这部史诗独特的解读。卡尔维诺笔下的奥兰多呈现出了全新面貌:他象征着在启蒙森林中奔跑的现代人,寻找自己在新时代的位置,正如现代意大利仍旧在摸索自己的道路和方向。当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之后,留给现代人的还有什么。意大利文学和文化在这种变动之下面临着怎样的挑战和机遇,卡尔维诺从奥兰多身上发现了诸多线索和可能性。
作者简介
伊塔洛•卡尔维诺(1923—1985),意大利当代有世界影响的作家。1923年生于古巴,1985年在滨海别墅猝然离世,而与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但其人其作早已在意大利文学界乃至世界文学界产生巨大影响。
卡尔维诺从事文学创作40年,一直尝试着用各种手法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心灵。他的作品以丰富的手法、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象的、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深为当代作家推崇,并给他们带来深刻影响。《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命运交叉的城堡》、《帕洛马尔》等达到惊人的艺术高度和思想深度。《意大利童话》限度地保持了意大利民间口头故事的原貌,再现了意大利“民族记忆”之深厚积淀。《美国讲稿》是卡尔维诺对自己近40年小说创作实践的丰富经验进行的系统回顾和理论上的总结与阐发。他的作品以特有的方式反映了时代,更超越了时代。
目录
前言
被追赶的安杰莉卡
布拉达曼特骏鹰
阿琪娜岛
奥兰多、奥林匹亚、火绳枪
弃妇奥林匹亚
哭泣岛的囚女
曼迪卡尔多劫走多洛丽丝
巴黎之役的罗多蒙特
阿斯图尔夫对抗卡里格兰特和奥利罗
克罗利达诺与麦多罗
魔幻城堡
圣剑迪朗达尔之争
奥兰多的疯狂
阿格拉曼特军中内讧
泽比诺与伊莎贝拉之死
内容摘要
《疯狂的奥兰多》是以法国中世纪名诗《罗兰之歌》为蓝本,参考数百年间诸多诗人对查理曼大帝及其勇士的歌咏,融合成格局恢弘的创奇故事。卡尔维诺对这部长诗赞赏有加,本书便是对这部史诗独特的解读。卡尔维诺笔下的奥兰多呈现出了全新面貌:他象征着在启蒙森林中奔跑的现代人,寻找自己在新时代的位置,正如现代意大利仍旧在摸索自己的道路和方向。当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之后,留给现代人的还有什么。意大利文学和文化在这种变动之下面临着怎样的挑战和机遇,卡尔维诺从奥兰多身上发现了诸多线索和可能性。
主编推荐
伊塔洛•卡尔维诺(1923—1985),意大利当代有世界影响的作家。1923年生于古巴,1985年在滨海别墅猝然离世,而与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但其人其作早已在意大利文学界乃至世界文学界产生巨大影响。
卡尔维诺从事文学创作40年,一直尝试着用各种手法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心灵。他的作品以丰富的手法、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象的、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深为当代作家推崇,并给他们带来深刻影响。《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命运交叉的城堡》、《帕洛马尔》等达到惊人的艺术高度和思想深度。《意大利童话》限度地保持了意大利民间口头故事的原貌,再现了意大利“民族记忆”之深厚积淀。《美国讲稿》是卡尔维诺对自己近40年小说创作实践的丰富经验进行的系统回顾和理论上的总结与阐发。他的作品以特有的方式反映了时代,更超越了时代。
精彩内容
被追赶的安杰莉卡
开篇只有一位少女骑马逃入树林。直到某一刻,知道这个人是谁才变得重要起来:这是一首未完结诗的主人公,她跑步进入刚刚开启的诗篇。我们这些了解细情的人可以解释说,这里讲的是契丹公主安杰莉卡,她带着所有魔法来到法国国王查理曼的圣骑士中间,目的是让这些人爱上她,并心怀嫉妒,这样就能让他们放弃与非洲摩尔人和西班牙的战争。然而与其记录所有的前事,不如深入这片树林。在这里,人们听到的不是席卷法国大地的战争怒潮,而是稀疏的木屐声以及时隐时现的孤独骑士的刀剑声。
安杰莉卡身边围绕着一群被欲望模糊双眼的骑士,他们忘记了骑士的神圣职责,因为太过鲁莽而继续徒劳地打转。印象是这些骑士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一会儿追赶,一会儿决斗,一会儿翻脸,他们总是处于改变主意的边缘。
以费拉乌为例:我们遇到他时,他正在河里寻找遗失的头盔:就在这时,安杰莉卡从他身边经过,他爱上了她,而她正被里纳尔多追赶;费拉乌停止寻找头盔,开始和里纳尔多决斗;决斗过程中,里纳尔多向对手提议推迟决斗,一起追赶逃跑的少女;费拉乌和竞争对手达成协议,停止决斗,专心寻找安杰莉卡,追寻爱情;在树林中迷失方向后,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头盔落水的河岸边;他停下来,不再追赶安杰莉卡,开始寻找他的头盔;河中出现一个被他杀死的武士的鬼魂,要求他归还原属于自己的头盔,并责问费拉乌是否真的愿意用精美的头盔装饰自己;听罢此言,费拉乌放弃河流、头盔、鬼魂和逃跑的少女,全力找寻奥兰多。
既然寻佳人无望,
他终归回到河旁。
头盔曾在此坠落,
为不明的波浪隐藏。
沿着潮湿的河岸,
下至河水的中央。
头盔深埋于沙土,
想得到,切莫着慌。
将一根去枝的树干,
做成一支长竿,
在河底搜寻,在水中试探,
又打又戳,不放过任何地点。
胸中升腾怒火,
时间究竟怎样拖延,
齐胸的河水中骑士突现,
心怀惆怅,怒容满面。
全身铠甲,唯缺头盔,
右手抱着的那一顶。
费拉乌却遍寻不获。
他怒气冲冲地斥责:
“不守信用的叛徒!
失落了头盔,
为何如此让你心伤,
早就该归还于我。
记住,异教徒,
当你杀死安杰莉卡的哥哥(就是我)时
曾经向我许诺:
几天后将头盔和武器丢入河。
多亏命运女神(非你所愿)
助我完成心愿。
你不必为此懊恼,
若懊恼就为你的不守信用。
想拥有一顶珍贵的头盔,
请凭你的勇气别处寻找。
圣骑士奥兰多有那么一顶,
里纳尔多的那顶也许更好:
一顶曾属于阿莫内,
另一顶原属曼布里诺。
靠你的本事抢来一顶,
既然答应就请说到做到。”
水中突现鬼影,
根根毛发竖立,
撒拉逊人面色苍白,
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听到此处丧命的阿加利亚
当面将他训斥,
羞耻化为愤怒,
如烈火燃烧不熄。
没时间寻找托辞,
清楚自己无法驳斥。
闭嘴不语,羞愧心中作痛,
他以兰福萨的生命起誓:
除了阿斯普拉蒙特那顶,
绝不再戴任何头盔。
如今它已从奥兰多的头上,
转至傲慢的埃尔蒙特手里。
这比先前没实践的誓言,
起到了更好的效果。
他闷闷不乐地出发,
忍受精神上的苦痛折磨。
一心要找到圣骑士,
于是渴求尊重,四处奔驰。
走在另一条路上的里纳尔多
有着不同的际遇。
里纳尔多并未走远,就见前方
跳跃着自己那匹剽悍的骏马,
“没有你的生活有多残忍!
停下脚步,我的巴亚尔多,哦,停下!”
听到这话,马儿没回到他身边,
却仿佛聋了般,越跑越远。
身后的里纳尔多,气急败坏,
但我们还要跟随逃走的安杰莉卡。
那安杰莉卡呢?她在马上飞奔了一天一夜,外加一个早晨。来到两条溪水间的一个小树林。下马,寻找一块柔软的植被躺下。躲在玫瑰从中,安眠、叹息。抑或是,梦到了叹息,在叹息中再次醒来。抑或是,听见、醒来,那声叹息不是她的叹息。抑或是,睡着时,有人在她身侧叹息。
在可怖昏黑的丛林逃亡,
在渺无人迹的荒原游荡。
无论苦栎、榆树还是山毛榉,
惊恐的心怎容得树枝摇晃。
她坐立不安,心生异样,
误闯误撞、在陌生的路途癫狂。
每座山丘,抑或山谷中的一片阴影,
都会令她以为里纳尔多出现身旁。
少女似一头年幼的母鹿或狍子,
在她出生的小树林的枝叶间,
亲见母亲被猎豹咬住脖子,
或扯开前胸或两胁。
从一个丛林奔向另一个丛林,
逃离令她颤抖的残忍、恐惧和猜疑。
魔鬼的毒牙仿佛化作
路途中经过的每根荆棘。
一日一夜外加一个半天,
转来转去,不知身在何地。
后来到风景宜人的树林里。
凉风吹来柔柔徐徐,
河边嫩草油油绿绿,
身边潺潺流过的是两条清溪。
寂静中甜美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后在石子间稍作停歇,继续缓缓流去。
她心下稍安,
里纳尔多定是远在千里。
旅途劳顿,夏日炎炎,
何不在此休憩。
于花丛中下马,
撒开马儿,让它逍遥。
岸边满是鲜草,
马儿闲荡,绕着那清溪。
一簇茂密的灌木丛旁,
盛开着山楂花和朱红的玫瑰。
投映在清澈的水上的身影,
如此婀娜,如此娇美。
高大的橡树遮住了阳光,
树荫下的空地越发隐蔽。
繁茂的枝叶将太阳阻隔,
路人也无法窥见其中的秘密。
用柔嫩的草叶铺她的睡床,
如此舒适,似邀人同眠。
美丽的少女侧身其间,
求一个短暂的安闲。
然而未过多久,
耳边脚步声起。
起身走向岸边,
一个佩剑的骑士出现眼前。
安杰莉卡在灌木丛中搜寻,只见一名身形巨大的武士,长须飘舞,全副武装,像她一样,躺在矮树丛的另一端,脸腮枕着一只手,埋怨着,嘟囔着些许词句,不知其所云:“童女……玫瑰……”这个当兵的家伙正在谈论玫瑰:他嗅着一朵刚刚绽放的玫瑰,说:“如果摘下就可惜了,一旦折断它的茎,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可是这种倒霉事每次都发生在他身上,玫瑰总是被他人采走。然而被摘下的玫瑰就真的失去价值了吗?为什么那时的他无法将她忘记?
是友是敌,无从知晓:
恐惧、希望、怀疑,究竟是哪样。
屏住气,凝起神,
静静等待结果。
骑士走到河边,
一只手托着腮,
渐渐陷入思考,
纹丝不动,似一尊麻木的雕像。
垂头沉思了一个时辰,
先生,那位伤心的骑士
开始用疲惫愁苦的声音
轻柔哀怨地叹息:
“怜悯可以将石子击碎,
残忍的老虎都会变得仁慈。
叹息着,哭泣着,
任泪水在胸前流成小溪。
相思,我的心在燃烧,
这般的痛苦煎熬。
我该怎么做,我已来迟,
另一个采花人比我先到?
我难得说一句,看一秒,
他人却攫取全部丰厚的酬报。
如果我无法触碰到鲜花和果实,
我的心为何还要为她哀嚎。
纯洁的少女好似一朵玫瑰,
绽放于花园和多刺的枝头。
独自一人安心地休息,
羊群和牧人也不会给她烦忧。
微风、大地和流水,
带露的草叶都向她致敬点头。
美丽的姑娘和恋爱中的女人,
都渴望拥有她的美貌、乳房和额头。
然而一旦离开母亲的枝茎,
一旦离开绿色的根株,
一旦被男人采撷,
天赐的雅致风韵将消散如雾。
比眼睛和生命还宝贵的处子的花朵,
本该用更多的热情呵护。
任凭男人采撷,她曾经的美好
就会在其他情人眼中消除。
对所有他人毫无价值,
却只向一人慷慨赠予。
啊,残酷薄情的命运!
唯我死于贫穷,他人春风得意。
她是否还会如此冷酷?
我能否放弃自己的生命?
啊,我宁愿今日命丧此地,
如果爱的不是她,活着有何意义?”
这时,安杰莉卡认出了他:他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索卡西亚国王萨克利潘特。整个有关玫瑰的故事都围绕着她。萨克利潘特依然爱着美丽的安杰莉卡,但他确信,在东方作战时,奥兰多一定已经将她据为己有。
安杰莉卡考虑了一下形势:她在重重隐患中独立无助,需要一个可以陪伴并保护她的人。她将奥兰多的纯洁美德当盾牌,守住了自己的贞操,甚至没让他碰过一个指头;现在,她提议让萨克利潘特做她的仆人,就像贞洁的圣骑士所做的那样。
这也许是真的,
对神智清醒的人却不可信。
让他相信却那么轻而易举,
他曾经陷入更严重的迷津。
本来能看见的,爱情令他盲目,
只有盲目才能看到爱情。
曾有这样一种说法:苦难往往
更容易去找那些轻信的人。
这个有关安杰莉卡贞洁的故事可能是真的;当然对于一个不像索卡西亚国王那样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来说却不那么可信。无论如何,这并不是问题的核心:管它玫瑰不玫瑰,安杰莉卡和萨克利潘特只是两个中途相遇的人,冷静地盘算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她想让他为自己服务,因此让他抱有幻想;他则想马上利用这一有利形势。事实上,萨克利潘特无意步奥兰多的后尘,任凭机会从身边溜走。“我要摘下清晨那朵新鲜的玫瑰……”这个当兵的家伙又开始念叨玫瑰了,就像他每次为完全不同的思绪心醉神迷时所做的那样。
“我要摘下清晨那朵新鲜的玫瑰,
延迟,就会丧失她应有的光彩。
我清楚,对一个女人
不能温柔,令其开怀。
即便她显示出不屑,
不时流露忧郁和怨哀。
不顾抗拒或虚假的蔑视,
在我的画作上图影上彩。”
然而就在这美妙的时刻,他相信已然将安杰莉卡握于掌心时,萨克利潘特的美梦被一名突然闯入的白衣骑士打断。决斗中,萨克利潘特的坐骑倒毙;陌生敌手带着获胜的喜悦,跑开了。
他如此说道,
准备发起甜蜜的进攻。
邻近的树林中一声巨响
摇动天地,震耳欲聋,
他不情愿地放下眼前的事,
戴上头盔(古代人习惯随身携带盔甲武器)。
来到马前,系上马缰,
飞身上马,拿起长枪。
林中奔出一名骑士,
气宇轩昂,洋洋得意,
盔甲如雪般洁白,
洁白的还有头盔上的羽饰。
萨克利潘特国王忍无可忍,
此人怎能如此不合时宜
挡住去路,坏了好事!
他用凶恶不屑的目光注视,
奔上前去,发起挑战,
以为能将其挑下马鞍。
怎知那骑士同样骁勇,
看来要大战一番。
骄傲的威胁一切两段,
放低长矛,策马上前。
萨克利潘特如暴雨般折回,
与敌手面对面作战。
如同雄狮或发情的公牛
用角顶或撞击前胸,
平等地使用盾牌,
两名战士勇猛地进攻。
从葱郁的山谷到光秃的背风面,
周遭的一切随着击打上下抖动。
坚固完美的铠甲,
护住了他们的前胸。
战马非但没有跑开,
反而好似公羊顶角。
异教徒的坐骑几乎当场毙命,
尽管生前那么荣耀。
另一匹马也已跌倒,
感觉腹部的马刺,翻身站起。
撒拉逊国王的马躺在那里,
用全部重量压住主人的身体。
隐姓埋名的勇士端坐马背,
见对方的战马躺在面前,
自认到此时已占上风,
于是他无心恋战。
大路直通丛林,
只见他飞奔向前。
在异教徒找麻烦之前,
一英里或不到已是遥远。
迷惑惊讶的把犁人,
在闪电过去后
从公牛们轰然倒下的地方
挺身站起。
媒体评论
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卡尔维诺三人同样为我们做着完美的梦,三人之中,卡尔维诺*温暖明亮。
——作家 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
卡尔维诺的想象像宇宙微妙的均衡,摆放在伏尔泰和莱布尼兹(Leibniz)之间。
——符号学大师 艾柯(Umberto Eco)
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让人看到一个作家的文学视野可以这样开阔,而他的小说叙述既保持了说书人的腔调,又同时有哲学头脑,能够把游戏、数学、诗歌、哲学结合一起,又不那么满、那么实,还能留出空间让阅读者参与进去,卡尔维诺的书证明了写作的各种可能性,他的书值得反复阅读。——莫言
我不能强求大家喜欢他的每一本书,但是我觉得必须喜欢他的主意: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
——作家 王小波
现代小说的*成就:卡尔维诺、尤瑟娜尔、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还有一位不常写小说的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
——作家 王小波
批评家们乐于把卡尔维诺与纳博科夫和博尔赫斯相提并论,实际上,卡尔维诺的影响力要更大,也更持久些。……卡尔维诺的故去,意味着纯文学的终结。至少对于西方文学来说是如此。
——文学评论家 陈晓明
卡尔维诺的奇特之处就在于他能从一个针孔走进去,打开一个很大的世界,并在里面再搭建一个精巧的宇宙。
——李敬泽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