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的人,终会在岁月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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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人,终会在岁月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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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娅

出版社长江出版社

ISBN9787549249664

出版时间2017-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8元

货号25090696

上书时间2024-10-18

百叶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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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作者简介
米娅,原名周颉雅逸,现居欧洲。新锐畅销书作家、韩寒“one 一个”*潜力作者。简书热门作家,豆瓣、微博大咖。文章被清华南都、睡前杂文等平台竞相转载。故事多次被饶雪漫等公众平台刊登,先后参与各大公众平台多本热门合集的写作。
已出版热门畅销书《世界那么大,还是遇见你》《因为你,我才喜欢这世界》等。

目录
Chapter 1  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擦肩与拥抱,终将刻在一起

不如放手去爱,不枉此生

红尘穿肠过,江湖心中坐

金戈铁女养成记

爱你的时候,我面目可憎

Chapter 2 孤独,是世界的绝症 

差一点,我们就地老天荒了

先生,你有着一张未婚夫的脸

Kissmas Tree

每一座孤岛都被深海拥抱

祝你,余生快乐

Chapter 3誓与岁月,握手言和 

只想奋不顾身奔向你

总有一个人,温暖你远方

一生只够爱一人

毕业那年,你二十七

昔日我曾如此苍老,如今才是风华正茂

内容摘要











主编推荐
米娅,原名周颉雅逸,现居欧洲。新锐畅销书作家、韩寒“one 一个”*潜力作者。简书热门作家,豆瓣、微博大咖。文章被清华南都、睡前杂文等平台竞相转载。故事多次被饶雪漫等公众平台刊登,先后参与各大公众平台多本热门合集的写作。
已出版热门畅销书《世界那么大,还是遇见你》《因为你,我才喜欢这世界》等。

精彩内容
擦肩与拥抱,终将刻在一起 

1.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末,我乘坐大巴车从匈牙利返回到这座久违了的百塔之城。

彼时,陈汐已经离开很久了。我找到那家位于喷泉广场南面的披萨馆,要了香草布丁和波特酒。

夜风四起,终于,翻过那一页,布拉格又变成了属于我一个人的布拉格。

2.

我爱上陈汐的时候,他并不爱我。那是二〇一二年,整个冬天都潮乎乎的,阴郁入骨。

我们在一次布拉格十八流艺术家组织的场地派对上遇见,当时,他正窝着身子坐在篝火旁边的烂沙发里抽烟,戴灰色的围巾和黑色毛毡礼帽,一杯Mojeto置于脚边。

我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来,伸手问候,他注意到了我,弹掉指尖的烟灰点点头,率先介绍自己是贝斯手托帕的好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有些发霉的烂沙发上聊得开怀。后来,陈汐从身后不远的小仓库拿来廉价红酒,我们随着音乐摇摆,举杯小饮小酌。

派对高潮,陈汐扶着我的肩膀,醉意汹汹。他说:“你知道吗,眼前的一切就是我所追求的生活——有人,有狗,有篝火,有帐篷,有音乐,有美酒,有漂亮的陌生姑娘,外加三五好友。”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抬头望朦胧月色,突然觉得陈汐的人生观有种好浅浮的美。

于是,毫无缘由地坠入爱河。

3.

陈汐是个学生,也是某个自组乐队的二十八流小歌手。虽说乐队毫不知名,可他依旧胸怀抱负。他十六岁就被家里送出国门,阅历无数,彼时二十过半,足以自行开疆辟土。

相识的第二个周末,我们相约去老城广场看画展,结束后去了一家河边PUB玩了飞镖喝了酒。算是约定俗成,自那以后,他叫我“白日小姐”,我唤他“夜晚先生”。因为我要上课,作息规律。而陈汐写歌,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

我们保持暧昧,长达半年之久。直到有一天我在午夜的广场纪念柱下向他告白。

我说:“我觉得我十有八九是爱上你了。”

他问:“那我要是现在就拒绝呢?”

“那我就更卖力地爱你,爱到天下无敌,直到有一天,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得不装出喜欢我到无法自拔的样子,那时我一样会很满足!”说完,我将手中的冰淇淋咬掉一半。

陈汐听罢,仰天大笑,笑得背过头去,又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我。他什么都没说,可我听得懂他的心跳。

从那天开始,我生命的主旨由“天大地大自由”变成了“全心全意为爱情奔波”。

青春尚浅的爱情,像偶像剧。年少气盛,代谢旺盛,满怀热忱,产物丰富。我们关注自己内心的喜乐,却更在乎观众的收视度。我与陈汐的爱情戏码总能轻易成为朋友圈里的头号新闻。比如陈汐生日,我为他织了双坠有小熊的长毛绒袜;比如他用自己攒下的生活费,偷偷在银行为我开了爱心账户;比如我们将布拉格广场附近的法式甜品店订下来举办“恋爱胜利日”为主题的小派对;再比如陈汐为我写了首名叫《布拉格小甜心》的歌,并且在一次乐队演出时演唱了它……

好友老鱼经常嘲讽我们说:“你俩可别爱得这么深啊,悠着点儿,指不定哪天发现彼此是百转千回的亲兄妹,到时候看你们是连连撞墙还是双双殉情喝敌敌畏!”

每每这种关头,陈汐总会搂住我的肩,扮出更加亲密无间的样子,冲着老鱼坏坏地笑,说:“你别逗了,我俩这缘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生离死别都分不开,单身狗不会懂!”

老鱼总是气不过,甩下一句“锤锤儿的”,翻几个水灵灵的大白眼儿,大步走开。

4.

我们都曾经历过十分相爱的时候,爱到人尽皆知,因此跌入谷底时才会闹得满城风雨。

忘了那天具体是什么节日,陈汐打电话叫我出门散步。而在此之前,因为吵架,我们失去联系已然一个半月之久。陈汐带着我往布拉格城堡对面的山上走,他一言不发走在前面,我不吱半声乖乖跟在后头。走到铁塔下方的冰淇淋店门口,他突然就停住了,转过身,表情难过而忧郁。

我跑上去问了句:“怎么了?”

他回答得虚弱却也利落:“我们分手吧。”

话毕,陈汐扭头就走。他没有看我的眼睛,也没有等我的回答。他只是以更快的速度,很是干脆地转身走开。

我愣在原地,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觉得阳光苦涩而刺眼。趁他冲出视线的后一刹那,我冲着那背影歇斯底里地喊着:“你要走,我不留!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然后把我之前为你付出的全部还给我!”

陈汐猛地停下脚步,重新倒回到我身边,俯下身来,用力点了点头。

“你要解释,我现在给你。”他说着,背过身去——

“你心里不是不清楚,咱俩打一开始就是因为感动走到一起的。可无论是我打动了你还是你感动了我,那并不全出自于爱。从友情,变成亲情,那叫日久生情。可对我而言,一见钟情才算是情感丰沛一击即中的新鲜爱情。而现在,我碰到了能够给我爱情的女孩儿,是我主动放弃了全部转身的余地。”

听完,我被他理直气壮的坦诚所击溃,看透自己的卑微,也明白这份勇气来自于心甘情愿。我从背后拥抱了他,短暂而无力。然后扭头下山,独自步行回家。

事实上,在这段恋情里,我自始至终是清醒的。清楚自己爱上了怎么样的一个人,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清楚对方的一切喜怒哀乐。可偏偏等到这份热爱消磨殆尽的时候,反而装起了糊涂。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离开,不明白这份情怎么就能够被轻易割舍,不明白对方五花八门的借口中哪条是直中要害的,哪条又是滥竽充数……

没出半周,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划开来看,水杯、袜子、超人帽,还有三罐贴了前天日期的蔬菜汁和几颗新鲜的牛油果……有的是用旧了的,有的是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还有一些是刚刚买来补齐的。

我原本怀抱希望,以为旧物一日不归还,就意味着我的心还是由他保管,意味着我与陈汐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不就是冷战吗?管他三个周、三个月还是三年,只要他还回来,我就都愿意等!可收到包裹的一刻,整个世界哑然失声,木已成舟,再无复原的可能。

我将物品一件件拿出来,观赏,回顾,又一件件原封不动地放回去。然后搬下楼,叫来公寓门口玩耍的吉卜赛小孩儿,在他满目错愕之下,将箱子毫不犹豫地塞进他怀里。

这是一种感受,不是愉快的,但也未见得痛苦不堪,耿耿于怀的其实是不知如何对待世界的混沌迷茫的意识。每个人的脑际都会在适当的时刻,不断开辟出杂草丛生的半亩方塘,那里收纳被抛弃的或被误解的零零碎碎。在悄无声息的生命足迹下,那片小小的蛮荒之地被时间梳理着。

那一刻,我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陈汐的。是从次看到他的笑容开始呢,还是从他次念出我的名字开始的?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现在看到的不是我,陪在身边的不是我,叫出的名字也不是我。我变成了那个偷窥者,看着他们相恋,我却只能相衬。

伏尔塔瓦,又变回了悲伤逆流的伏尔塔瓦;布拉格,又变回了我一个人的布拉格。

5.

在分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老鱼、青青轮着番儿地赶来我家救场。他们买大束的鲜花、纸巾和果篮,说一些抚慰人心的话。

我像是一个二级残废的病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四肢麻木,蓬头垢面,双目红肿。

老鱼一面将腌橄榄沥水一面对我说:“爱情这东西,和买乐透有点儿像,得碰!就好比,再善良的姑娘也会碰到流氓,再腹黑的男人也会碰到那个心甘情愿为之原地吊死的小蜜糖。可是呢,就算心灰意冷无数回,也要去相信爱情存在的意义,无所畏惧,因为只有相信,才会相遇。”

说罢,他将现调的玫瑰马提尼递给我,伸手摸了我的头。老鱼起身要走,行至大门口才又闪了闪身子,说:“青青正在赶来的路上,晚上吃芹菜水饺!”

6.

那段时间,老鱼刚好也是痛失旧爱,苦苦挣扎在心存不甘的深海。在他的百天纪念日,吆喝着三五好友一起去吃寿司帮他追思前任。那天下了场大雨,浇得整个世界跟哭过似的。我和青青先赶到,帮着买酒买烟招呼场地。后来苏棋、菁桐、张远也都跟着来了。

本来大家准备安稳吃顿饭就散,没想到前脚出餐厅,后脚就又拐进了隔壁的一家意大利式酒馆。

为了宣告我俩各自的爱情双双散场,老鱼手举酒杯放话说要不醉不归撂翻全场。他下令给青青,要她打电话叫住在附近的所有朋友,说是拖家带口也好,能带多少带多少。人多也算是帮自己做个见证,从此要和旧情彻底绝交。

老鱼跟我们说,偶尔遵从仪式感是好的。它能够让生活看上去立体而规整,能够为往昔切下一道郑重其事的分割线,能够让人们对执迷不悟的曾经彻底心死。

意料之外,后一刻到场的竟然是陈汐。然而他并非单枪匹马,手边还挽着一位面容陌生的亚洲姑娘。他挨个儿向大家介绍,她叫冯苒,还在读本科。

轮到我的时候,全场陷入了尴尬。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得恰当,就好像是一个回眸,跟旧时光撞了个满怀。紧跟着,身体里生了场史无前例的海啸。

他看向了所有人却刻意回避不看我,领着那姑娘径直落座到离我十万八千里的长桌那头。

因为晚到,陈汐被罚酒。喝到第六杯,他终于忍不住冲向门外,叫冯苒的姑娘一把拎过手袋,尖叫着追在他身后。

后来,我移到陈汐的位置上,说了句“我替他!”,拿过酒杯,仰头干尽,杯口还留着他爱用的薄荷牙膏的味道,我的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老鱼轻声责备了句“傻瓜”,却令我哭得更凶。他欲探身前来安慰,还没等到他更多的话说出口,我便抢先冲进了对面的卫生间,将半小时前吃进去的昂贵日本料理吐了个底儿朝天。

我回到吧台的时候,陈汐已经坐在那儿了。他面对冯苒笑得温柔,嘴唇贴在她的耳边正说着什么。我将剩下的半杯波特酒喝掉,又重新斟满,和青青聊天、大笑,隔着菁桐跟老鱼骂脏话,假装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中途,陈汐好几次借口去门廊处醒酒,冯苒总是跟在他身后,乖乖拽住他的衣袖。

我五次三番假装上卫生间或买糖买烟,透过扇形玻璃窗看他们身影交错,在阑珊处相拥相吻。他喜欢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四只手握成两个结结实实的拳头。

我听见曾经的海誓山盟从耳边划过,划红了眼,划伤了心……

后一次转身,我无意间撞上了一个人。他率先低头开口跟我说抱歉,手中拿着两瓶上了年份的杜松子酒。我红着眼睛与他短暂地四目相视,紧接着捂着脸扭头跑开。

伤心派对末尾,所有人都喝醉了。青青搀着认识不久的冯苒大踏步,张远和苏棋躲在沙发深处抱得热烈。老鱼喝得太多弄错了对象,硬勾着陈汐的肩膀要他送我回家。陈汐敌不过,深深叹了一声,将没喝完的朗姆放下,大衣都来不及披,一把拎起我的胳膊掉头就往门外走。

我俩走在一群外国小青年后头,出了门,才发现雨下得更大。陈汐想要帮我拦计程车,可我执意站在一片汪洋之中。一阵惊雷过后,我奋不顾身地跨到陈汐面前,拽住他的衣领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现在改正好不好?”

大雨瓢泼而至,模糊了眼睛,浇透了心。

陈汐驻下足来轻轻摇头,用力抹着脸上的雨水,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他若无其事地将我的手臂从衣领上摘掉,说:“别闹了,回不去的。你明明知道不合适,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呢?”

他的决绝,我的追溯,以及我们的缄默,终于变成了一颗膨胀的球,从虚妄落入现实,掷地有声。

后来,陈汐终于泄下气来,将我拦腰抱起,走到距离近的一处屋檐下。他从裤子口袋掏出烟来,点燃,说:“你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冯苒,不甘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是,这又与爱情本身有什么关联呢?”

这话如同耳光,打在我的心上。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月光与爱人,牛奶与剃须刀,远远的船帆,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一步之遥的陌生,心照不宣的背叛,相遇的赤诚,情变的灾难。原来,它们近在咫尺……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全然记不起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侧身躺在酒吧的沙发上。我抬手看了表,凌晨两点半,抬头,一个男人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抽烟,火光闪烁。

7.

那是我与钟铭相识的个凌晨。打烊的酒吧,科隆水味儿浓重的方毯,随风摇曳的昏暗烛光,套着开司米敞领衫的亚洲男人。

我们面面相觑,不发一语。背景音乐中有夜雾与灰尘碰撞的潮湿气息。我就着水洼反射出的暖光摸清他的轮廓,对啊,我们好像刚刚遇见过。

我在黑暗中静候。良久,他将烟头摁灭,转身看向我,说:“小姐,你喝多了。我等着关店门,现在送你回家。”

由不得我拒绝,他取过我的外套拉着我出门,转身将我塞进了副驾。他问我公寓地址,我瞪着眼睛说,我忘了,没地址,没家!

他不明所以地盯住我,不还嘴,发动汽车,不再说话。

我忘记当时他说了怎样的暗语,我又是如何逃离去窗前吹风。总之,像是咖啡桌下一个女人伸脚勾住一个男人的腿,目光相触,彼此就那么心照不宣了。

那天晚上,我随他回到住所。前路过于迷茫,旧事面目全非。我从浴室走出来,抛开支离破碎的意识吻了他的下颚。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轮廓,身上却散发着我所熟悉的海洋和柑橘的气息。

他叫陈钟铭,是海茴香酒馆的老板之一。还有一个意大利籍的合伙人,负责酒品运输,常年定居在希腊的圣托里尼。

据说钟铭也曾辉煌过。三四年前,他在泰国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潜水俱乐部。服务专业而贴心,生意很是兴隆。

后来有一次泳池里淹死了一个女人。当时他就站在二楼会议室,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整个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低迷。

那之后不久,他满怀歉疚将俱乐部低价转让给了一个韩国人,抽出部分钱安置亡者,部分钱来布拉格开了间酒馆。

布拉格,百塔之城,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可无论多么辉煌,这里终究不是家。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将钟铭多年收藏下来的Bossanova一张张听过。从巴西到美国西海岸,从Getz到Paul Desmond,从《Desafindo》到《The Girl From Ipanema》。

钟铭说,音乐,鲜活如生命,是孤独的爱人,更像是一种灵魂的参与。它是有气味的,也是有温度的。

就在下一刻,他拥抱了我。清冽的薄荷掠过肌肤,残余模糊而浅显的金橘的味道。

我将鼻息埋入他的颈窝,恍然大悟,那是欲望的味道,是旧梦重温的味道。

钟铭租下的公寓在高楼顶层,九十多平,连带一层薄而狭窄的阁楼。卧室里的窗户是圆形的,在单人床的尽头。

他说:“空闲时候,我总是从这里俯瞰整座城市的脉络,想象自己常年生活在太空舱里,呼雷唤雨,靠食云饮风为生。”他的眼光忽明忽暗,无奈时挑起的眉头更是寓意深刻。

那张床很窄,像是一艘火光燃尽了的渔船。若一人入眠,足以摆成大字舒展全身;如若换作两人,只好各置一面双双侧身。

我们脸冲着脸,多少有些尴尬。四目相对之间,钟铭突然起身。他端来托盘,将牛奶递给我,自己端起那杯琥珀色的液体。他抻着胳膊与我碰杯:“敬时光!敬命数!敬相逢!”

后来,我们干脆跪坐在床头俯视这座城市,钟铭手把手地告诉我,哪里是高堡,哪里是查理桥,哪里是瓦茨拉夫广场,哪里是皇家葡萄园……

我明白,虽说星辰触手可及,却也伴随着势均力敌的孤独。

8.

那时候,我左手青春右手文艺,缺乏交流却并不寂寞。我开始写自己的第二本书,作息固定而有序。早上去咖啡馆,泡在里面直到用完下午茶,晚上偶尔去“海茴香”喝杯免费的玫瑰马提尼或加水威士忌。钟铭在的时候,我们谈天说地,等到酒馆打烊一起回家;若他不在,我就守住长条吧台一头玩各种各样的橡木塞和彩色玻璃珠。

钟铭也曾向我问起创作的意义。

我说,我是想要用文字与情感搭建出一个缠绵悱恻的小宇宙,里面充斥着相遇、离别、兜兜转转、久别重逢。我要让人们知道,原来爱情会是这般发生,可以骇浪惊天,可以平凡入尘埃,也可以细水长流,总之拥有无限种可能。

钟铭看着我,听得有些入神。“就像我们当初遇见时那样吗?”他挑起嘴角笑得温暖,接着便低头吻了我。

对于钟铭,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是听从命运的安排。当我顺应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躲在一旁偷偷注视我的孤独。

在钟铭的眼中,情欲仿似休眠的火山。从初的激流暗涌至终的蓬勃迸发,感知重叠,层次渐变却也分明。我对此深信不疑,他诠释爱情的能力,出自于他骨子里自带的一种风流与魅力。

钟铭除了打理酒馆日常之外,很少有特别繁忙的时候。每逢周末,他总能想出无数个获得快乐的理由。

比如逛旧货市场,淘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再比如观画展、看小众的舞台剧,或者凌晨四点将我叫醒,像两片爬山虎那样攀上城堡外墙看一场布拉格的日出。偶遇酒馆人少的时候,我们会双双赖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看人来人往,叹息、亲吻、拥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

钟铭说,这世界上的爱情是圆形的。错的人早已习惯了对彼此视而不见擦身而过;而对的人,就算山穷水尽无数回,也终究是有缘千里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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