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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塔洛·卡尔维诺 著,张密 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98853
出版时间2023-10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6元
货号29637555
上书时间2024-11-15
《看不见的城市》的第一版是在1972年11月由都灵的埃伊纳乌迪出版社出版的。在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从1972年底到1973年初,卡尔维诺曾在多家报纸的文章和访谈中谈到它。
下面用卡尔维诺1983年3月29日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写作硕士班的一次讲座中的文字,来介绍“奥斯卡”丛书中的这个新版本。讲座原为英文,这里用的是意大利文本,它是以1972年到1973年的两次访谈为基础的,并且大部分在意大利没有发表过。(这篇讲稿后来以“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为题,发表在美国的文学刊物《哥伦比亚》1983年第8期上,第37页到第42页;意大利文本的一些部分以“幸福的和不幸的看不见的城市”为题,发表在1972年12月的《意大利时尚》第253期上,第150页到第151页。)
在《看不见的城市》里人们找不到能认得出的城市。所有的城市都是虚构的;我给它们每一个都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这本书是由一些短小的章节构成的,每个章节都应提供机会,让我们对某个城市或泛指意义上的城市进行反思。
这本书每次只产生一小段,并且间隔的时间也长,就像是我跟随着各种各样的灵感而写在纸上的诗。我是以系列的方式进行写作的:我有许多文件夹,里面放着我根据那些在我头脑中萦绕的思绪而偶尔写出的纸页,或者只是我想要写的东西的简要记录。我的文件夹中有一个专用于物体,一个专用于动物,一个专用于人物,一个专用于历史人物,还有一个专用于神话中的英雄;我有一个关于四季的文件夹和一个关于五种感觉的文件夹;我在一个文件夹里汇集了有关我经历过的那些城市和风景的纸页,而在另一个文件夹里则是那些超越于空间和时间的想象的城市。当一个文件夹渐渐被纸装满时,我就开始思考我能从这里提取出来的那本书了。
就这样,最近这些年里我一直都把这本书带在身边,断断续续地写,每次一小段,经历了一些不同的阶段。有的时候我只想象悲惨的城市,有的时候则只想象幸福的城市;曾有一个时期我把这些城市比作繁星密布的天空,而在另一个时期我总免不了要谈到每天从城市中泛滥出来的废物。它差不多变成了一本日记,记录下我的心情与思考;所有的一切最后都转变成了城市的图像:我当时读的那些书,我参观的那些艺术展览,与朋友们的那些交谈。
但是所有这些纸页合在一起还没有形成一本书:一本书(我相信)是某种有开始有结尾的东西(即使不是一本严格意义上的小说),是一个空间,读者必须进入它,在它里面走动,也许还会在它里面迷路,但在某一个时刻,找到一个出口,或许是多个出口,找到一种打开一条走出来的道路的可能性。你们中的某个人会对我说,这个定义能够适用于一部有情节的小说,却并不适用于一本像这样的书,人们应该像读诗、散文或至多是像读短篇小说一样读这本书。那么,我想要说,即使是一本这样的书,由于要成为一本书,它就应该有一个结构,也就是说人们必须在其中发现一个情节,一个旅程,一个结论。
诗的书我从来没有写过,但短篇小说的书我写过多本,当时我发现自己面对要给那些单独的篇章排序的难题,这有可能成为一个令人烦恼的难题。这一次从一开始我就在每页纸的顶头加了一个系列标题:“城市与记忆”“城市与欲望”“城市与符号”,第四个系列我曾经起名为“城市与形式”,这个标题后来显得太普通了,于是最终被分配到另外三类里去了。有一段时间,在继续往下写的同时,我在增多系列,或是将系列减到极少(最前面的两个系列是基本的)、或者使它们全部消失之间举棋不定。有许多片段我不知如何将它们归类,于是我寻找新的定义。我将那些有点抽象的空幻的城市编为一组,后来我称这一组为“轻盈的城市”。有一些城市我将它们定义为双重的城市,后来我认为最好还是将它们分到其他的组里。另一些系列,在开始时没有预见到,到最后跳了出来,我把按别的方式分类过的、特别是像“回忆”和“欲望”那样的片段进行重新分配,例如“城市与眼睛”(其特点是其视觉属性)和“城市与贸易”,这是以交换为特征的:记忆、欲望、路程、目的地的交换。“连绵的城市”和“隐蔽的城市”,这却是我“故意”写的两个系列,也就是说,在我已经开始明白应该给予这本书以形式和意义时,就带有一个明确的意图。正是在我堆积的材料的基础上,我研究最好的结构,因为我想要这些系列相互交替,相互交织,而同时,这本书的旅程又不过多地脱离时间的顺序,那些单独的片段都是按这个时间顺序而写的。在结尾时,我决定将自己固定在十一个系列,每系列五个片段,这些片段被重新组合进由不同系列的片段构成并且有着某种普遍气氛的章节里。各个系列进行相互交替的方式尽可能是最简单的,尽管有人在这里做过大量的研究以解释它。
黄昏的御花园
暮年的忽必烈大帝
凝神倾听来自威尼斯的青年旅人
马可·波罗讲述他旅途中的城市,那些
记忆的城市
欲望的城市
符号的城市
轻盈的城市
连绵的城市
所有疆图上亦真亦幻的城市
看不见的城市……
卡尔维诺认为他“写了一种东西,它就像是在越来越难以把城市当作城市来生活的时刻,献给城市的樶后一首爱情诗。也许我们正在接近城市生活的一个危机时刻,而《看不见的城市》则是从这些不可生活的城市的心中生出来的一个梦想”。
关于生平,卡尔维诺写道:“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1923年10月15日生于古巴,1985年9月19日在滨海别墅猝然离世,而与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
父母都是热带植物学家,“我的家庭中只有科学研究是受尊重的。我是败类,是家里唯yi从事文学的人。”
少年时光里写满书本、漫画、电影。他梦想成为戏剧家,高中毕业后却进入大学农艺系,随后从文学院毕业。
1947年出版《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从此致力于开发小说叙述艺术的无限可能。
曾隐居巴黎15年,与列维-施特劳斯、罗兰·巴特、格诺等人交往密切。
1985年夏天准备哈佛讲学时患病。主刀医生表示自己未曾见过任何大脑构造像卡尔维诺的那般复杂精致。
前 言
一
城市与记忆 之一
城市与记忆 之二
城市与欲望 之一
城市与记忆 之三
城市与欲望 之二
城市与符号 之一
城市与记忆 之四
城市与欲望 之三
城市与符号 之二
轻盈的城市 之一
二
城市与记忆 之五
城市与欲望 之四
城市与符号 之三
II
轻盈的城市 之二
城市与贸易 之一
三
城市与欲望 之五
城市与符号 之四
轻盈的城市 之三
城市与贸易 之二
城市与眼睛 之一
四
城市与符号 之五
轻盈的城市 之四
城市与贸易 之三
城市与眼睛 之二
城市与名字 之一
五
轻盈的城市 之五
城市与贸易 之四
城市与眼睛 之三
城市与名字 之二
城市与死者 之一
六
城市与贸易 之五
城市与眼睛 之四
城市与名字 之三
城市与死者 之二
城市与天空 之一
七
城市与眼睛 之五
城市与名字 之四
城市与死者 之三
城市与天空 之二
连绵的城市 之一
八
城市与名字 之五
城市与死者 之四
城市与天空 之三
连绵的城市 之二
隐蔽的城市 之一
九
城市与死者 之五
城市与天空 之四
连绵的城市 之三
隐蔽的城市 之二
城市与天空 之五
连绵的城市 之四
隐蔽的城市 之三
连绵的城市 之五
隐蔽的城市 之四
隐蔽的城市 之五
黄昏的御花园
暮年的忽必烈大帝
凝神倾听来自威尼斯的青年旅人
马可·波罗讲述他旅途中的城市,那些
记忆的城市
欲望的城市
符号的城市
轻盈的城市
连绵的城市
所有疆图上亦真亦幻的城市
看不见的城市……
卡尔维诺认为他“写了一种东西,它就像是在越来越难以把城市当作城市来生活的时刻,献给城市的樶后一首爱情诗。也许我们正在接近城市生活的一个危机时刻,而《看不见的城市》则是从这些不可生活的城市的心中生出来的一个梦想”。
关于生平,卡尔维诺写道:“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1923年10月15日生于古巴,1985年9月19日在滨海别墅猝然离世,而与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
父母都是热带植物学家,“我的家庭中只有科学研究是受尊重的。我是败类,是家里唯yi从事文学的人。”
少年时光里写满书本、漫画、电影。他梦想成为戏剧家,高中毕业后却进入大学农艺系,随后从文学院毕业。
1947年出版《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从此致力于开发小说叙述艺术的无限可能。
曾隐居巴黎15年,与列维-施特劳斯、罗兰·巴特、格诺等人交往密切。
1985年夏天准备哈佛讲学时患病。主刀医生表示自己未曾见过任何大脑构造像卡尔维诺的那般复杂精致。
一
Uno
当马可 · 波罗描述他旅途走访过的城市时,忽必烈汗未必全都相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位鞑靼君王听我们这位威尼斯青年的讲述,要比听任何信使和考察者的报告都更专心,更具好奇心。在帝王的生活中,总有某个时刻,在为征服的疆域宽广辽阔而得意自豪之后,帝王又会因为意识到自己将很快放弃对这些地域的认识和了解而感到忧伤和宽慰;会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黄昏时分袭来,带着雨后大象的气味,以及火盆里渐冷的檀香木灰烬的味道;会有一阵眩晕,使眼前绘在地球平面图上的山脉与河流,在黄褐色的曲线上震颤不已;会将报告敌方残余势力节节溃败的战报卷起来,打开从未听人提过姓名的国王递来的求和书的蜡封,他们甘愿年年进贡金银、皮革和玳瑁,以换取帝国军队的保护:这个时刻的他,会发现我们一直看得珍奇无比的帝国,只不过是一个既无止境又无形状的废墟,其腐败的坏疽已经扩散到远非权杖所能救治的程度,而征服敌国的胜利反而使自己承袭了他人的深远祸患,从而陷入绝望。只有马可 · 波罗的报告能让忽必烈汗穿越注定要坍塌的城墙和塔楼,依稀看到那幸免于白蚁蛀食的精雕细刻的窗格。
城市与记忆 之一
从那里出发,向东方走三天,你会到达迪奥米拉,这城市有六十个银色的圆屋顶、诸神的青铜塑像、铺铅板的街道、一个水晶剧场,还有一只金鸡在塔楼顶上每天报晓。旅客们熟悉这些美景,因为他们在别的城市也见过。然而这座城市的独特品质在于,倘若九月的黄昏来到此地,白昼渐短,你将看到炸食店门口同时亮起多彩的灯光,听见某处凉台上传来女人的叫声:啊!真让人羡慕那些人,他们觉得自己曾经度过这样的一个夜晚,并且在那时是幸福的。
城市与记忆 之二
一个人长时间骑马行走在丛莽地区,自然会渴望抵达城市。他终于来到伊西多拉,这里的建筑都有镶满海螺贝壳的螺旋形楼梯,这里的人能精工细作地制造望远镜和小提琴,这里的外来人每当在两个女性面前犹豫不决时总会邂逅第三个,这里的斗鸡会导致赌徒之间的流血争斗。在他盼望着城市时,心里就会想到所有这一切。因此,伊西多拉便是他梦中的城市,但只有一点不同。在梦中的城市里,他正值青春,而到达伊西多拉城时,他已年老。广场上有一堵墙,老人们倚坐在那里看着过往的年轻人;他和这些老人并排坐在一起。当初的欲望已是记忆。
城市与欲望 之一
描述多罗泰亚有两种方法:你可以说,城墙上高耸着四座铝质塔楼,七个城门口装有弹簧控制的吊桥跨越护城河,河水流进四条绿色的运河,把城市纵横划分成九个区,每个区有三百所房屋和七百个烟囱。每个区的婚龄少女都要嫁给其他区的小伙子,双方父母要交换各自专有的商品——香柠檬、鲟鱼子、紫水晶——以此为基础,就能推导出整个城市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你也可以像把我带到那里的赶骆驼的人一样说:“我很年轻时来到这里,那天早上,许多人匆匆赶往集市,女人都长着一口漂亮的牙齿,直率地望着我的眼睛,三个士兵在高台上吹着小号,到处是车轮滚滚,到处是彩旗飘飘。在那以前,我只知道荒漠和商队车路,而那个多罗泰亚的早上使我觉得今生今世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感受。在后来的岁月里,我的目光又回头审视荒漠和商队车路;而我现在知道,这只是那个早上让我走进多罗泰亚的许多道路中的一条。”
城市与记忆 之三
至高无上的忽必烈汗啊,无论我怎样努力,都难以描述出高大碉堡林立的扎伊拉城。我可以告诉你,高低起伏的街道有多少级台阶,拱廊的弧形有多少度,屋顶上铺的是怎样的锌片;但是,这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构成这个城市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的空间量度与历史事件之间的关系:灯柱的高度,被吊死的篡位者来回摆动着的双脚与地面的距离;系在灯柱与对面栅栏之间的绳索,在女王大婚仪仗队行经时如何披红结彩;栅栏的高度和偷情的汉子如何在黎明时分爬过栅栏;屋檐流水槽的倾斜度和一只猫如何沿着它溜进窗户;突然在海峡外出现的炮船的火器射程和炮如何打坏了流水槽;渔网的破口,三个老人如何坐在码头上一面补网,一面重复着已经讲了上百次的篡位者的故事,有人说他是女王的私生子,在襁褓时就被遗弃在码头上。
城市就像一块海绵,吸收着这些不断涌流的记忆的潮水,并且随之膨胀着。对今日扎伊拉的描述,还应该包含扎伊拉的整个过去。然而,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卡尔维诺三人同样为我们做着樶美的梦,三人之中,卡尔维诺樶温暖明亮。
——约翰·厄普代克
卡尔维诺的想象像宇宙微妙的均衡,摆放在伏尔泰和莱布尼兹之间。
——翁贝托·艾柯
卡尔维诺教会我独创性与历史本身同等重要。
——帕慕克
有一段时间我似乎是理解了,后来一想什么也没有理解,因为他的头脑实在太复杂了。卡尔维诺的书值得反复阅读。
——莫言
我不能强求大家喜欢他的每一本书,但是我觉得必须喜欢他的主意: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我还没有探索无限,比卡尔维诺差得远。
——王小波
批评家们乐于把卡尔维诺与纳博科夫和博尔赫斯相提并论,实际上,卡尔维诺的影响力要更大,也更持久些。……卡尔维诺的故去,意味着纯文学的终结。至少对于西方文学来说是如此。
——陈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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