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 远东冰原上的
21年品牌 40万+商家 超1.5亿件商品

远东冰原上的

正版全新 快速发货

37.9 4.3折 89 全新

库存124件

广东广州
认证卖家担保交易快速发货售后保障

作者乔纳森·斯拉特 著,任晴 译

出版社光启书局

ISBN9787545219586

出版时间2022-08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89元

货号29462932

上书时间2024-11-14

弘文图书专营书城

已实名 已认证 进店 收藏店铺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我次见到毛腿渔鸮是在俄罗斯的滨海边疆区。这是一片狭长的地域,向南直通东北亚的腹地。这是世界偏僻的一角,不远处就是中国、俄罗斯和朝鲜的交界处,山峦叠嶂,铁网密布。2000年,我和一位同伴在这里的森林中徒步,意外地惊飞了一只巨大的鸟。它费力地振翅腾空,发出不悦的鸣叫,然后在我们头顶十几米的光秃树冠上停留了片刻。这簇凌乱的、木屑一样的棕色家伙,用荧黄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们。起初我们并不确定这是什么鸟。但显然,它是只猫头鹰,且比我见过的所有猫头鹰都要大,约有海雕那么大,但更蓬松、浑圆,耳朵上有巨大的羽簇。在朦胧灰暗的冬日天空的映衬下,它显得过于庞大和滑稽,根本不像一只真鸟,仿佛有人匆忙中在一头一岁的熊崽身上粘了把羽毛,然后把这只呆兽支到了树上。断定我们会有威胁后,这活物转身便逃,两米的翼展击落交错的枝叶,仓皇穿过树林。在它飞出视线之后,松脱的树皮碎屑盘旋而下。

那时我往来滨海边疆区已经有五年了。我早年大多生活在城市里,对世界的认知也都是被人造景观塑造的。十九岁那年夏天,我陪同父亲出差,从莫斯科乘机起飞,看到太阳下金光点点、延续起伏的林海山脉,葱郁、茂密、连绵。山脊高耸入云,下坠成谷,一公里接着一公里的山峦翻涌,看得我目瞪口呆。没有村庄,没有道路,也没有人。这就是滨海边疆区。我爱上了这个地方。

初短暂的访问之后,我作为本科生回到滨海边疆区进行了六个月的学习,然后参加美国和平队,在那里工作了三年。起初我只是日常观观鸟,这是在大学时养成的爱好。然而,每次去俄罗斯远东旅行都让我对滨海边疆区的荒野愈发迷恋。我对这里的鸟类越来越感兴趣,也越来越关心。在和平队,我结识了当地的鸟类学家,提高了俄语水平,花了无数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和他们一起学习鸟鸣,协助各种研究项目。当我次看到渔鸮,就意识到我的业余爱好可能会成为职业。

那时,我知道渔鸮的时间和认识滨海边疆区的时间差不多长。对我来说,渔鸮就像一个难以描绘的美好愿景,唤起了一种奇妙的渴望,像是一直想去但又不大了解的某个远方。我琢磨着渔鸮,在它们栖身的树影下感到了凉意,闻到了附着在河畔石头上苔藓的味道。

吓跑那只渔鸮后,我立即翻看了自己满是折角的野外手册,但似乎没找到与之样貌相符的物种。书里画的渔鸮让人联想起死气沉沉的垃圾桶,而不是我们刚刚看到的不羁、松软的妖精,也不符合我心中渔鸮的形象。不过我也用不着花太多工夫揣摩刚才看见的是什么鸟种——我拍了照片。我把模糊不清的照片辗转发给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一位名叫谢尔盖·苏尔马赫的鸟类学家,他是当地和渔鸮打交道的人。原来,近百年来都没有科学家在如此靠南的地方看到过毛腿渔鸮,而我的照片证明,这种罕见而隐秘的物种,仍然顽强地生存着。

 



导语摘要

当乔纳森·斯拉特还是个观鸟新手时,他偶然遇到了地球上颇为神秘的一种鸟类,它比他所知的任何一只猫头鹰都大,看上去就像一只长着羽毛的小熊。他拍下一张照片,并分享给专家,这便是世界上体形硕大的猫头鹰——毛腿渔鸮。随后,斯拉特开始了为期五年的调研之旅,在俄罗斯东部茂密偏远的森林中寻找这种巨大而神秘的生物。

尽管毛腿渔鸮的翼展长度达6英尺,身高也超过2英尺,但它们总是神出鬼没,人类对其所知甚少,可供参考的资料也极为有限。它们在冬天蕞容易被发现,因为它们在觅食过程中会在雪域河岸上留下大而独特的足迹。毛腿渔鸮同时也是濒危物种。因此,斯拉特和他的团队开始着手捕获这种猫头鹰以做研究,并尝试据此制定出一个保护计划,以帮助这一物种存活下去。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不得不应对各种挑战:在冰冷的帐篷里通宵监测,疯狂地驶过将融的冰河,毫无防护地爬上朽烂的树木以检查巢穴中珍贵的渔鸮卵。为捕捉和追踪渔鸮,他们使用尖端的定位设备,亦即兴设计巧妙的陷阱,还必须始终警惕与熊或东北虎发生冲突。在斯拉特异常生动、精确,同时不失幽默的叙述下,毛腿渔鸮渐渐展露真容:它们是狡猾的猎人,忠诚的父母,怪异的“二重唱夫妇”,是不擅记仇且相对温顺的猛禽,也是在条件严酷、面积不断缩小的栖息地上顽强生存的珍稀物种。

除此之外,斯拉特还以令人捧腹的笔调描写了生活在俄罗斯边疆区域的各色人物:有似乎永远也不清醒、以伏特加为粮的嗜酒村民,有与黑帮交易失败后逃命至荒野的古怪隐居者,有为了可以卖10美元的貂皮而猎杀毛腿渔鸮作肉饵的无知少年……对于沿途经过或停驻的大小城市、村庄,斯拉特亦不吝啬笔墨,关注这些地方的历史,以及它们在苏联集体经济时期的发展和如今的没落。

斯拉特以一份惊心动魄的田野笔记,向读者全面展现了这片远东冰原上的生灵、人类、居住地、自然景观及文化风貌。



商品简介

当乔纳森·斯拉特还是个观鸟新手时,他偶然遇到了地球上颇为神秘的一种鸟类,它比他所知的任何一只猫头鹰都大,看上去就像一只长着羽毛的小熊。他拍下一张照片,并分享给专家,这便是世界上体形硕大的猫头鹰——毛腿渔鸮。随后,斯拉特开始了为期五年的调研之旅,在俄罗斯东部茂密偏远的森林中寻找这种巨大而神秘的生物。

 

尽管毛腿渔鸮的翼展长度达6英尺,身高也超过2英尺,但它们总是神出鬼没,人类对其所知甚少,可供参考的资料也极为有限。它们在冬天蕞容易被发现,因为它们在觅食过程中会在雪域河岸上留下大而独特的足迹。毛腿渔鸮同时也是濒危物种。因此,斯拉特和他的团队开始着手捕获这种猫头鹰以做研究,并尝试据此制定出一个保护计划,以帮助这一物种存活下去。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不得不应对各种挑战:在冰冷的帐篷里通宵监测,疯狂地驶过将融的冰河,毫无防护地爬上朽烂的树木以检查巢穴中珍贵的渔鸮卵。为捕捉和追踪渔鸮,他们使用尖端的定位设备,亦即兴设计巧妙的陷阱,还必须始终警惕与熊或东北虎发生冲突。在斯拉特异常生动、精确,同时不失幽默的叙述下,毛腿渔鸮渐渐展露真容:它们是狡猾的猎人,忠诚的父母,怪异的“二重唱夫妇”,是不擅记仇且相对温顺的猛禽,也是在条件严酷、面积不断缩小的栖息地上顽强生存的珍稀物种。

 

除此之外,斯拉特还以令人捧腹的笔调描写了生活在俄罗斯边疆区域的各色人物:有似乎永远也不清醒、以伏特加为粮的嗜酒村民,有与黑帮交易失败后逃命至荒野的古怪隐居者,有为了可以卖10美元的貂皮而猎杀毛腿渔鸮作肉饵的无知少年……对于沿途经过或停驻的大小城市、村庄,斯拉特亦不吝啬笔墨,关注这些地方的历史,以及它们在苏联集体经济时期的发展和如今的没落。

 

斯拉特以一份惊心动魄的田野笔记,向读者全面展现了这片远东冰原上的生灵、人类、居住地、自然景观及文化风貌。



作者简介

乔纳森·斯拉特(Jonathan C. Slaght),美国德鲁大学学士,明尼苏达大学硕士、博士,野生动物保护协会(WCS)俄罗斯与东北亚地区协调员。他的研究项目是毛腿渔鸮、东北虎等濒危物种,并协助WCS调研从北极到热带地区的东亚—澳大拉西亚飞行路线上的鸟类保护活动。他目前是世界上研究毛腿渔鸮的重要专家之一。斯拉特的文章、研究、摄影多见于《纽约时报》《卫报》《史密森尼学刊》《纽约客》等媒体。


任晴 (译者),美国佛蒙特大学自然资源博士,美国佛蒙特州可持续发展学校研究所评估与项目研究员。译有《鸟的智慧》《猫头鹰的秘密生活》。



目录

序篇 ...........1


引言 ...........5


 


部 冰的洗礼


一座名为“地狱”的村庄 ...........15


首次搜寻 ...........27


阿格祖的冬季生活 ...........35


静默的残忍之地 ...........45


顺流而下 ...........53


切佩列夫 ...........61


河水来了 ...........69


在仅存的河冰上向海岸开进 ...........79


萨马尔加村 ...........89


弗拉基米尔·格鲁申科号 ...........99 


 


第二部 锡霍特的渔鸮


古老之物的声音 ...........107


渔鸮的巢 ...........119


没有里程标的地方 ...........131


无聊的路途 ...........143


洪水 ...........163


 


第三部 捕捉


准备捕捉 ...........179


失之交臂 ...........189


隐士 ...........195


被困通沙河 ...........203


渔鸮在手 ...........211


沉默的无线电 ...........221


渔鸮和原鸽 ...........231


放手一搏 ...........247


以鱼易物 ...........265


卡特科夫登场 ...........273


谢列布良卡河上的抓捕 ...........281


像我们这样可怕的恶魔 ...........291


流放卡特科夫 ...........299


屡战屡败 ...........307


跟着鱼走 ...........317


东方的加利福尼亚 ...........327


回望捷尔涅伊 ...........339


保护毛腿渔鸮 ...........345


尾声 ...........355


 


致谢 ...........359


注释 ...........361


人名对照表 ...........385


地名对照表 ...........387


滨海边疆区生物译名对照表 ...........389



内容摘要

当乔纳森·斯拉特还是个观鸟新手时,他偶然遇到了地球上颇为神秘的一种鸟类,它比他所知的任何一只猫头鹰都大,看上去就像一只长着羽毛的小熊。他拍下一张照片,并分享给专家,这便是世界上体形硕大的猫头鹰——毛腿渔鸮。随后,斯拉特开始了为期五年的调研之旅,在俄罗斯东部茂密偏远的森林中寻找这种巨大而神秘的生物。


尽管毛腿渔鸮的翼展长度达6英尺,身高也超过2英尺,但它们总是神出鬼没,人类对其所知甚少,可供参考的资料也极为有限。它们在冬天蕞容易被发现,因为它们在觅食过程中会在雪域河岸上留下大而独特的足迹。毛腿渔鸮同时也是濒危物种。因此,斯拉特和他的团队开始着手捕获这种猫头鹰以做研究,并尝试据此制定出一个保护计划,以帮助这一物种存活下去。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不得不应对各种挑战:在冰冷的帐篷里通宵监测,疯狂地驶过将融的冰河,毫无防护地爬上朽烂的树木以检查巢穴中珍贵的渔鸮卵。为捕捉和追踪渔鸮,他们使用尖端的定位设备,亦即兴设计巧妙的陷阱,还必须始终警惕与熊或东北虎发生冲突。在斯拉特异常生动、精确,同时不失幽默的叙述下,毛腿渔鸮渐渐展露真容:它们是狡猾的猎人,忠诚的父母,怪异的“二重唱夫妇”,是不擅记仇且相对温顺的猛禽,也是在条件严酷、面积不断缩小的栖息地上顽强生存的珍稀物种。


除此之外,斯拉特还以令人捧腹的笔调描写了生活在俄罗斯边疆区域的各色人物:有似乎永远也不清醒、以伏特加为粮的嗜酒村民,有与黑帮交易失败后逃命至荒野的古怪隐居者,有为了可以卖10美元的貂皮而猎杀毛腿渔鸮作肉饵的无知少年……对于沿途经过或停驻的大小城市、村庄,斯拉特亦不吝啬笔墨,关注这些地方的历史,以及它们在苏联集体经济时期的发展和如今的没落。


斯拉特以一份惊心动魄的田野笔记,向读者全面展现了这片远东冰原上的生灵、人类、居住地、自然景观及文化风貌。



主编推荐

乔纳森·斯拉特(Jonathan C. Slaght),美国德鲁大学学士,明尼苏达大学硕士、博士,野生动物保护协会(WCS)俄罗斯与东北亚地区协调员。他的研究项目是毛腿渔鸮、东北虎等濒危物种,并协助WCS调研从北极到热带地区的东亚—澳大拉西亚飞行路线上的鸟类保护活动。他目前是世界上研究毛腿渔鸮的重要专家之一。斯拉特的文章、研究、摄影多见于《纽约时报》《卫报》《史密森尼学刊》《纽约客》等媒体。

任晴 (译者),美国佛蒙特大学自然资源博士,美国佛蒙特州可持续发展学校研究所评估与项目研究员。译有《鸟的智慧》《猫头鹰的秘密生活》。



精彩内容

一座名为“地狱”的村庄    

直升机延误了。此时是2006 年3 月,我身处沿海村庄捷尔涅伊,在我次看到渔鸮的地方以北三百公里。我咒骂着让直升机停飞的暴雪,心急如焚地等着去萨马尔加河流域的阿格祖。捷尔涅伊大约有三千人口,是边疆区内靠北的颇具规模的人类居住地。更偏远的村庄像阿格祖,只有数百人,甚至几十人。

我在这个简陋的村庄已经待了一个多星期,这里房屋低矮,靠烧柴取暖。机场里,一架苏联时代的米-8直升机一动不动地停在只有一间屋子的航站楼外。肆虐的风雪中,银蓝色的机身因霜冻而失去了光泽。在捷尔涅伊,我已习惯了等待。我之前从未搭过这班直升机,但从村子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长途车要往南开十五个小时,每周只发两班,而且时常晚点,相对于路况来说,车况也甚为堪忧。那时,我已经往来(或者说是住在)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十多年了。等待是这里生活的一部分。

一周后,飞行员终于收到了飞行许可。在我动身前往机场时,驻扎在捷尔涅伊研究东北虎的戴尔·米奎尔递给我一个装有五百美元现金的信封。这是借款,他说,以防我遇到麻烦需要用钱。他去过阿格祖,我没去过。他非常了解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境况。我乘车到达城镇边缘的简易机场,这是在河岸原始森林中伐出的一片空地。此处,谢列布良卡河谷宽1.5公里,周围环绕着锡霍特山脉的低山。这里距河口和日本海仅有几公里。

在柜台取票后,我加入了一群焦虑的老妇人和小孩的行列,还有些本地和城里来的猎人。他们都在外面等着登机,裹着毛毡厚外套,紧攥着手提箱。如此持久的暴风雪实属罕见,许多人都被困在了中途。

这一群大约有二十人,如果没有货物,直升机多能载二十四人。我们不安地看着直升机旁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人堆起一箱又一箱的物资,另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不停地往飞机上装货。大家都开始怀疑售票数量已经超过了直升机的限载人数。机上装的板条箱和物资挤占了宝贵的空间,而每个人都在暗下决心要挤进那扇窄小的金属门。苏尔马赫的团队在阿格祖已经等了我八天。如果搭不上这班飞机,他们可能不等我就出发了。我站到了一位结实的老妇人身后。经验表明,跟着她们有可能在长途车上占到座位,这和在车流中紧跟救护车的道理一样。我想这个策略对乘直升机也管用。

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宣布准许登机,紧接着,一堵人墙向前涌动。我奋力爬上直升机的舷梯,在装满土豆、伏特加和俄罗斯乡村必需品的板条箱中攀爬。我的“救护车”果然开动了,我跟着她走到机舱后面,那里可以看到小舷窗外的景色,也有一点伸腿的空间。登机乘客越来越多,负载大概已经开始危及飞行安全。我的舷窗视野还保得住,但伸腿的地方被一个硕大的袋子占据了。我感觉袋里装的是面粉,于是把脚跷了上去。有限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机组人员终于满意了,螺旋桨开始旋转。一开始速度很慢,然后越来越快,直到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米-8忽然直冲升空,在捷尔涅伊上方轰鸣,然后在日本海上向左倾斜飞行了数百米,在欧亚大陆北部的东缘投下阴影。

直升机下方,石滩海岸局促地夹在锡霍特山脉和日本海之间。锡霍特山脉几乎在此截断,瘦高的蒙古栎覆盖的山坡陡然变成垂直的峭壁,有些有三十层楼那么高。单调的灰色间,偶有一块棕色泥土和附着的植被,或是一片白色粪渍,标记出猛禽或乌鸦在悬崖裂缝中筑巢的位置。山上光秃秃的栎树,实际年龄比样貌更为苍老。它们生活在严酷的环境中,苦寒、强风和海岸边时常雾气氤氲的生长季节,让它们变得突兀嶙峋、发育迟滞、枝干瘦弱。下方,一整个冬天的激浪在海雾笼罩的岩石上留下厚厚一层寒冰的光泽。

离开捷尔涅伊约三个小时后,米-8降落了,机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透过直升机吹起的雪涡,我看到一些散乱停放的雪地摩托围聚在阿格祖机场周围。这机场只不过是一个棚屋和一块空地。乘客下机后,机组人员开始忙着卸货,为返程航班腾空机舱。

一个十四岁上下的乌德盖族男孩一脸严肃地向我走来,满头黑发拢在兔毛帽下。我显得与众不同,与环境格格不入。我二十八岁,留着胡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和我同龄的俄罗斯人大多胡子刮得很干净,这是当时的流行风格。我那蓬松的红夹克在俄罗斯男人低调的黑灰色衣着中格外显眼。男孩好奇我来阿格祖干什么。

“你听说过渔鸮吗?”我用俄语回答。这次考察和开展渔鸮研究期间,我基本都只说俄语。

“渔鸮。是说,那种鸟?”男孩回答。

“我是来找渔鸮的。”

“你来找鸟。”他语气平淡,带着一丝迷惑,好像怀疑自己是否误解了我的话。

他问我在阿格祖有没有熟人。我说,没有。他扬起眉毛,问有没有人接我。我回答说,希望有。他眉头微蹙,然后在一张报纸的空白处潦草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盯着我的眼睛,递给了我。

“阿格祖可不是那种你想去就去的地方,”他说,“如果要借宿,或者需要帮忙,就去城里打听找我。”

像海岸的栎树一样,这男孩也被粗粝的环境塑造,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已历经风霜。我对阿格祖了解不多,但知道那是个严酷的地方。去年冬天,驻扎在那里的一名俄罗斯气象学家(仍算是外地人)和我在捷尔涅伊一个熟人的儿子被殴打昏厥,在雪地里冻死了。凶手的身份一直未明,在阿格祖这样关系紧密的小镇上,是谁干的,大约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没人对查案的警察透一句口风。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审判,都只会在内部处理。

很快,我看到野外团队的负责人谢尔盖·阿夫德约克从人群中走来。他开着雪地摩托来接我了。我俩凭着彼此惹眼的厚夹克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但没人会把谢尔盖误认成外国人——他留着短发,一排镶金的上牙永远叼着香烟, 一副在熟悉的环境中大摇大摆的做派。他和我差不多高,一米八三,晒黑的方脸满是胡茬,戴着太阳镜,以免双眼被炫目的雪地反光灼伤。考察萨马尔加河是我与苏尔马赫一起计划的项目的阶段,但阿夫德约克毋庸置疑是此地的项目负责人。他熟悉渔鸮和密林探险,这次考察中,我需要仰仗他的经验。几周前,阿夫德约克和另外两名队员顺风搭上了一艘伐木船,从南面距此三百五十公里的港口村普拉斯通前往萨马尔加河流域。他们带了两辆雪地摩托,载满装备的自制雪橇,还有几桶汽油,很快就从海岸抵达了一百多公里开外的河流上游,沿途抛弃食物和燃料,然后掉头,有条不紊地向着海岸返回。他们在阿格祖停下接我,本计划只待一两天,但和我一样,被暴风雪耽搁了。

阿格祖是滨海边疆区靠北的人类居住地,也偏远遗世。村庄紧临萨马尔加河的一条支流,约有一百五十名居民,大部分是乌德盖人,显出一片旧时景象。苏联时代,该村曾是野味集散地,当地人都是领公家工资的职业猎人。直升机飞来收毛皮和肉,以现金换购。1991 年苏联解体后,有组织的野味产业很快也随之瓦解。直升机不来了,苏联解体后通货膨胀严重,于是猎人手里的苏联卢布变得一文不值。想走的人也走不了,连离开的本钱都没有。别无选择,他们又重操旧业,开始为着生计狩猎。某种程度上,阿格祖的贸易已退回到了以物易物的方式,新鲜的肉可以在村里的商店换到从捷尔涅伊空运来的货品。

萨马尔加河流域的乌德盖人直到近代前都住在河岸边零散分布的营地。但在20世纪30年代,苏联实施集体化,这些营地都被毁了,乌德盖人被集中到四个村庄,大多数人终搬到了阿格祖。民族被迫集体化的无奈和苦痛,体现在了他们的村名上—阿格祖,这个名称大约是源于乌德盖语的“Ogzo”,意为“地狱”。

谢尔盖驾驶雪地摩托,顺着压实的雪道穿过镇子, 停在了一间无人居住的小屋前。小屋的主人长期在森林里狩猎,准许我们住在这里。像阿格祖的其他住宅一样,小屋是传统的俄罗斯风格——单层木结构,人字形坡屋顶,双层玻璃窗,四周围着雕刻精美的宽阔窗框。小屋前正在卸货的两个人停下来迎接我们。他们穿着新潮的棉围兜和冬靴,明显能看出是我们团队的成员。谢尔盖又点了一支烟,然后给我做了介绍。位是托利亚·雷佐夫,矮胖黝黑,圆脸上突出的是厚厚的胡子和温和的双眼。托利亚是摄影师兼摄像师。俄罗斯几乎没有渔鸮的视频,如果我们找到渔鸮,苏尔马赫想要看到证据。第二个人是舒里克·波波夫,矮小健壮,棕色头发像谢尔盖一样剪得很短,一张细长的脸,在野外的几个星期令他的皮肤晒出了小麦色。他脸上有些许柔软的胡须,是很难长出络腮胡的体质。舒里克是小组里的实干家。需要干活的时候,不管是攀爬腐木,调查可能有渔鸮的巢址,还是清洗处理十几条晚饭要吃的鱼,舒里克都会迅速完成,毫无怨言。

我们扫开积雪好让大门打开,进了院子,然后走进屋内。穿过黑暗的小前厅,打开通往个房间的门,里面是厨房。我呼吸着寒冷、闷浊的空气,其中弥漫着木柴和香烟的熏臭。自从主人进了森林,房屋一直门窗紧闭,室内没有暖气,冰冷的温度略微让屋内的味道显得不那么刺鼻。地板上散落着开裂墙面掉落的石膏碎片,夹杂着柴炉周围的碎烟头和泡过的旧茶包。

我穿过厨房和一间偏房,进了后一间屋子。两间屋是用肮脏的花床单隔开的,单子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后面屋里的地上,碎石膏多到在脚下不停嘎吱作响。窗下墙根倚着一小块什么东西,像是带着皮毛的冻肉。

谢尔盖从棚子里搬出一大堆柴火,点燃了柴炉。他得先用报纸扇扇风,因为屋内的寒冷和外面相对较高的温度造成的压力会把烟囱封住。如果起火太快,送风不够及时,屋内就会烟熏火燎。和俄罗斯远东的大多数小屋一样,这里的柴炉是用砖砌的,上面有一块厚厚的铁板,可以烤成串的食物和烧开水。炉子建在厨房一角,和墙壁砌为一体,温暖的烟雾顺着砖墙迂回上升,后从烟囱逸去。这种样式叫“Russkaya 

   相关推荐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

此功能需要访问孔网APP才能使用
暂时不用
打开孔网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