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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理查德·西摩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85009
出版时间2023-0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8元
货号1202766143
上书时间2024-11-09
结语:我们都是书写动物
前 言
电脑上的一切都在进行着书写。网络上的一切都在以网址、文件和协议的形式进行着书写。
——桑迪·鲍德温(Sandy Baldwin),《网络无意识》(The Internet Unconscious)
《推特机器》是一个恐怖故事,虽然它所讲的技术本身不好也不坏。正如历史学家梅尔文·克兰兹伯格(Melvin Kranzberg)所说,所有的技术“不好也不坏,但也并非中立”。
我们倾向于认为技术具有魔力 :智能手机是我们的黄金通票,平板电脑是我们的神秘手写板。我们自己的异化力量在技术里找到了道德化的形式:要么是仁慈的精灵,要么是残忍的魔鬼。无论这些形式看上去是否有害,它们都是偏执的幻想,因为在这些形式中,我们都在被设备摆布。因此,如果这是一个恐怖故事,这其中的恐怖一部分与使用者有关:这一分类包括我,或许也包括本书的大部分读者。
如果说推特机器带给我们的是一连串灾难,如上瘾、抑郁、假新闻、喷子、网络霸凌、极右亚文化,那么这台机器只不过是在利用和放大那些在社会上已经普遍存在的问题。如果我们发现,尽管社交媒体常常令人厌恶,但我们却对此上瘾,或者正是这一特征导致了我们上瘾,就像我一样,那么这说明我们身上有些东西正在等待上瘾,而社交媒体加强了这一趋势。并且,如果纵然有诸多问题,但我们依然安居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就像这世界上超过一半的人口那样——那么我们一定从中获得了什么。痛斥“浅薄”与“后真相”社会的道德恐慌文学单调乏味,这其中一定遗漏了某个有关这一主题的重要真相。
喜欢社交媒体平台的人,喜欢的往往是这些平台给予他们被倾听的机会,这削弱了媒体和娱乐公司以往在文化和意义方面享有的垄断地位。渠道并不平等,内容资金更充足的企业用户、公关公司、名人等能够为他们的影响力买单,但对以前没机会发声的人来说,社交平台提供的渠道仍能给予这些被边缘化的声音一个机会。平台奖赏敏捷、机智、聪慧、游戏,以及某些类型的创造力——不过,平台也奖赏更阴暗的乐趣,例如施虐癖与怨恨。
此外,如果说使用社交媒体会动摇政治体制,那么对那些一直以来被这类体制排除在外的人来说,这不见得是坏消息。曾经风靡一时的“推特革命”理念过分夸大了社交媒体在民众反抗中所起到的作用,而且这些反抗后来也被诸如伊斯兰国(ISIS)和男权活动家(Men’s Rights Activists,MRA)杀手这样深藏在社交媒体中的黑暗势力所反超。不过,公民间的信息流动有时候的确关系重大,传统新闻媒体有时候的确不可靠,社交媒体带来的可能性有时候的确能够得到善用。有时候,一般来说,就是危机出现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克兰兹伯格所观察到的关键在于,技术从来都不是中立的。而推特机器这个故事里的关键技术就是书写:一种将人类与机器以关系模式相联的实践,没有它,大部分我们称为文明的东西就不可能存在。作为我们生活方式的根本,书写技术的影响在社会与政治方面从来都不是中立的。任何一个经历过互联网兴起、智能手机普及和社交媒体崛起的人都会看到,一场不同寻常的转变已经发生。伴随着模拟书写到数字书写的转变,书写已经变得相当普遍。纵观历史,人类从未像现在这样写得如此之多、如此疯狂:发短信、发推文、在公共交通上用拇指打字、在工作间隙更新状态、凌晨三点在发光的屏幕上滑动点击。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发生在工作场所内的变化的延伸,以电脑为媒介的交流意味着书写在生产中的占比越来越大。另外,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书写,事实上就是严格意义上的工作,只不过是无偿的。然而,这也表明了某种新的或得到释放的热情。
突然间,我们都成了书写动物——被不断书写的暴力欲望所占据。因此,这是一个有关欲望与暴力,也有关书写的故事。这还是一个探求书写对我们有何种文化和政治意义的故事。这并非权威的描述:在一个全新的技术政治体系的发展初期,这是不可能的。正如许多其他事一样,这本书只是尝试找出一种新语言来思考正在发生的事。最后,如果我们都将成为作家,那么这本书的故事就算是提出了一个勉强带有乌托邦意味的问题:如果不参与社交媒体,我们还能用书写来干什么?
《我们彼此相连》
与其他一切事物一样,书写正在围绕着电脑格式进行重组。数十亿人,尤其是那些来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地在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和台式机上书写。而与其说我们在书写,不如说我们在被书写。这其实不是“社交媒体”的问题。
这是一个虚拟实验室,一台采用了简陋操纵技术的上瘾机器,这让人联想到行为学家 B. F. 斯金纳(B. F. Skinner)为了控制鸽子和老鼠,利用奖惩措施所造出来的“斯金纳箱”(Skinner Box)。我们都是这台机器的用户,就像可卡因成瘾者也是可卡因的“用户”一样。
那么,每天进行数小时这样的书写能得到什么奖励?在劳动的大规模随意化形式下,写手们不再期望能获得工资或雇佣合同。那平台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来代替工资呢?是什么让我们沉迷其中?认可、关注、转发、分享、点赞。
我们在书写,与此同时,我们也在被书写。更准确地说,作为一个社会,我们正被大量书写,以至于除非严重扰乱整个系统,否则我们无法按下删除键。但是,我们在给我们自己书写怎样的未来?
《我们都是瘾君子》
在注意力经济的竞争中,“赞”就是“斯金纳箱”这种奖惩管理机制的核心。“赞”就是对上瘾经济划算的安排。
在社交工业成瘾的典型场景中,这种社交贫困的本质能被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经常利用智能手机来远离社交环境,但我们并没有真的离开。这就好比我们既孤独又为亲密关系所威胁。我们一边发展出模拟对话意识的方式,一边却只盯着手机——这种技巧就是众所周知的“低头刷手机”(phubbing)。用克里斯托弗·波拉斯(Christopher Bollas)的话来说,我们体验着这种怪异又超脱的“统一无距离感”(uniform distancelessness)。我们变成了网络里的节点,与“智能”设备并无二致,只不过是为了信息碎片而存在的接力点:平板电脑、手机与我们,说不清谁是谁的延伸。当人类关系让我们失望时,我们宁愿选择机器。
肖莎娜·祖博夫认为,从自由的角度来看,这种新的“监控资本主义”比全景监狱还要糟糕。全景监狱意在教我们与主流规范保持一致,但这种权力至少还承认我们有可能不随大流。相比之下,监控资本主义中的观察与操控机制根本就不包含心理自决的设计假设。一致性与机械融为一体,成为刺激-反应秩序和因果关系的一部分。
推特机器上的用户为了进入一个与众不同、不受时间影响的时区,早已中断了工作、无聊的午餐、令人焦虑的社交场合以及糟糕的性生活。我们在推特机器上的所作所为,与我们登录平台时发现我们在逃避的事息息相关——毕竟,这些事往往一点儿也不令人兴奋。而没有必要遮挡窗户是因为屏幕发出的光已经盖过了日光。
《我们都是喷子》
网暴带给人的快乐有种虚无主义的意味。喷子们标榜的文化既无逻辑可言又残忍,他们从无意义与糟粕中汲取快感:算计好的胡说八道、故意拼错词、用讽刺的方式炒文化怀旧情结与昔日明星的冷饭、无休止的含沙射影和内部笑话、种族主义、厌女、血腥又怪异的色情片。用菲利普斯的话来说,网暴就是流行文化的“厕所涂鸦”(latrinalia),即厕所墙上的书写涂画;也是世界末日的秽语症(coprolalia)。
从那时起,喷子开始被指责为网上一切问题的罪魁祸首,小到分享被泄露的裸照,大到仇恨犯罪。“喷子”一词不断转移扩散,以至于现在不论什么事都能与它扯上关系,例如“性别喷子”和“专利喷子”。政客们用这个词来嘲弄在社交媒体上批评他们的人,这种嗤之以鼻的态度也让批评本身失去了其政治本质。
但是,网暴一旦普及开,现实与艺术间本就禁不住冲击的界限往往顷刻瓦解。喷子,一直以来都是玩弄文化碎片的高手。他们让青蛙佩佩成了令人反感的法西斯标志,让理查德·埃斯里的音乐录像《永远不会放弃你》成了残忍的玩笑,让《V字仇杀队》里的面具成了抗议的象征。他们还经常将他们带有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和恐同倾向的言论强行解释为他们为了取笑这种语言、弱化其本身含义的技巧性策略。
《结语:我们都是书写动物》
社交平台不仅不是魔鬼,它们甚至把这一点当作自己炫耀的资本,正如谷歌“不要作恶”的标语。平台自身就像制药业一样,并不制造被它们变现的怠惰和普遍存在的抑郁与疲倦。它们提供给我们的是一种解决方案,一种用上瘾来放大和巩固这种怠惰的方式。但是,像所有瘾一样,它战胜了我们,就连我们的选择和理性都向它屈服。我们不过是用社交平台保持联系、看新鲜事、搜索新闻、找朋友、娱乐:能调节情绪,被委婉地称为“奖励变量”的平台本质,只会影响其他人。
如果我们今天想要“自由表达”,那么废除政治束缚的要求已经远远不够。我们必须从冗言赘语的无尽生产中解放表达,从工作强迫症中解放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收回我们的劳力,夺回我们闲暇时写作的乐趣。
网络空间是梦的空间,是探索与遐想的地方。遐想也是梦,而梦实现的是愿望 ;即便那一瞬的快乐只能满足部分欲望。这值得我们保持乐观,但要谨慎。如果人类特有的品质是欲望,而不是需求或某种直觉的安排,那么通过幻想间接满足欲望的能力也是如此。其实,正是因为大多数欲望无法通过其他方式得到满足,遐想对愉悦的生活来说才显得如此重要。因此,社交产业窃取遐想能力,利用游戏技术将我们带入被牵着鼻子走的催眠状态,引入被虚拟的奖励之光照耀的歧途,绝不是一件小事。
本书是对我们与社交媒体不断变化的关系所带来的政治和心理影响的精彩探究,是对数字生活灾难的一种毫不留情的观照:漫天的假新闻、遍地的喷子、鬼魅的网络诈骗、横行的网络霸凌、无孔不入的企业监控。作者展示了数字世界如何改变我们说话、写作和思考的方式,揭示了社交媒体的上瘾机制。
我们到底从社交媒体那里获得了什么?我们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心甘情愿地等待被它俘获,而它恰恰又强化了这一期待?它允诺我们可以从当代绝望而孤立的现实生活中逃脱,但这在多大程度上成了我们的噩梦?从被算法和协议支配的社交生活中逃出生天,我们还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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