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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國强箋疏
出版社科学出版社
ISBN9787030756756
出版时间2023-06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168元
货号4399774
上书时间2024-10-12
《蘋洲漁笛譜》卷一
[宋]周密原著蔡國强箋疏
减字木蘭慢[一]
西湖十景尚矣[1]。張成子嘗賦《應天長》十闋,誇余曰:“是古今詞家未能道者。”余時年少氣鋭[2],謂:“此人間景,余與子皆人間人,子能道,余顧不能道耶?”冥搜六日而詞成。成子驚賞敏妙,許放出一頭地[3]。异時[二],霞翁見之[4],曰:“語麗矣,如律未協何?”遂相與訂正,閲數月而後定[5]。是知詞不難作,而難于改;語不難工,而難于協。翁往矣,賞音寂然。姑述其概,以寄余懷云[三]。
【校記】
[一]毛校本、知不足齋本、四印齋本并作“减字木蘭慢”,丙午本、彊村本、芝蘭本則易名爲“木蘭花慢”。蔡按:調名與詞及詞樂并無内在關係,僅一標籤而已,故一詞可有數個别名,“减字木蘭慢”當是草窗所用調名,丙午本和彊村本等,應是後人據律所易之名。從陳允平稱之爲“木蘭花”來看,“木蘭花”應是正名,“慢”字是調類標籤。而其實宋末“减字木蘭慢”之名已經有所流行,并非草窗獨有,如時陸文圭有“怪東風太早”“九皋明月夜”兩首,調名爲“减字木蘭花慢”,與周詞同名略异,其中前一首并有小序云“和心淵春雪詞”,則以和詞一般特性推測,該心淵所填之作,應亦爲“减字木蘭花慢”。由此可知,《减字木蘭慢》當屬本調别名,而非抄誤、刻誤或填誤,今人不知,無非各詞譜均失收而已。今據毛校本改。
[二]時,彊村本作“日”。
[三]知不足齋本中無本序,四印齋本中,此序在第一首後。芝蘭本序後有注云:“張成子,名龍榮,號梅深。《詞綜》載西湖十景《應天長》二闋,乃張子成,名矩,號梅淵作。《詞綜》誤與。”
【箋釋】
[1]尚:歷史久遠之意。唐長孫無忌《唐律疏議》卷一云:“殺人者死,傷人者刑,百王之所同,其所由來,尚矣。”
[2]年少氣鋭:蓋指周密二十歲光景,詳參【考證】。
[3]放出一頭地:宋時俗語,比喻高人一著。《歐陽修集》卷一四九《與梅聖俞》云:“讀軾書,不覺汗出,快哉快哉!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可喜可喜。”
[4]霞翁:即楊纘①,周密亦師亦友者,詳參【考證】。
[5]閲:通“越”,經歷之意。《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三十三云:“禁軍左指揮使鄭立,亦拳勇忠憤共激,士卒晝夜備禦,不少怠。閲數日,宗弼親督衆攻城。”
【考證】
這一組聯章詞,根據題序看,應該是作于周密早期,約二十歳左右,因此有與人鬥氣填詞之舉,而“此人間景,余與子皆人間人,子能道,余顧不能道耶?”這樣的話不但能説,而且還能訴諸于文字,則可見張龍榮應該是周密的熟友。張龍榮:周密《絶妙好詞》卷五收其《摸魚兒 重過西湖》一首,云:“龍榮,字成子,號梅深。”(四印齋本引謂:“張龍榮一首,箋:龍榮,字成子,號梅溪。”梅溪,應是“梅深”之誤。)《全宋詞》疑即爲張矩,故云:“矩,字成子,號梅深。《絶妙好詞》作張龍榮,或别名也。《陽春白雪》作張榘,今從《花草粹編》。”蔡按:《全宋詞》關于字號的説法,疑即采《絶妙好詞》。檢同爲南宋人趙聞禮所編《陽春白雪》卷五,該詞之作者爲“張梅深榘”,其卷八更有西湖十景聯章十首,應即周密所指“誇余”之作,作者更作“張梅深榘成子”,按其體例,大字爲字,小字爲名及號,則可知張龍榮即張榘,以周密本爲張龍榮友人而論,所謂别名,也應該視“張榘”爲别名更恰。其次,“榘”字雖即“矩”字的别寫,但于姓名中便不可通,因此,明人的《花草粹編》于此未必可從,雖清人也有從之者,如清葛萬里《别號録》卷一謂:“梅淵,張矩,子成”,《歷代詩餘》卷一百七亦云:“張矩,字子成,有《梅淵集》。”“淵”即“深”也,“子成”或是倒誤。又按,南宋另有一張榘,宋人陳起《江湖後集》卷八收其詩作五十五首,云:“榘,字方叔,南徐人”,而并非“成子”或“子成”,此人号芸窗,有《芸窗詞》一卷,張龍榮號梅深,或一號梅淵,有《梅淵詞》。南徐的張榘早周密一輩,周密尚在孩嬰時既已出仕,《景定建康志》卷二十四記載,周密二歲時他擔任建康觀察推官。
而這一組聯章詞周密*有可能的創作時間,他還在擔任句容令,即便來杭州遇到周密,也是偶遇的交往,絶不可能有對前輩説“子能道,余顧不能道耶?”這樣失禮失敬的話,所以,此張榘非彼張榘。要之,今通常所稱南宋詞人“張矩”,可能并不存在,衹是後人對“張榘”的不當簡化而已,因此仍以采用“張龍榮”更宜。
周密少年時,十歲隨父自閩還浙,應到過京城杭州,而從《癸辛雜識》中記載太學的規章制度等極爲詳備來看,二十二歲之前,尚屬“年少氣鋭”的時光,極可能曾經在杭州太學就讀,至二十三歲之後則已離開杭州。因此,這一組詞的寫作年代,基本可以認定是寫在二十二歲之前。而張龍榮填詞之後“誇余”之舉,同樣可以見出也是“年少氣鋭”之人,如果周密嘗就讀太學,則以其社會交際圈推論,極可能就是太學的同學。此後,陳允平有“西湖十景”組詞,其跋云:“右十景,先輩寄之歌咏者多矣。霅川周公謹,以所作《木兰花》示予,约同賦,因成。时景定癸亥岁也。”則周密本組詞必作于景定四年(1263年)周密三十二歲之前。同賦,意謂同賦十景,而并非一起賦,因爲在陳允平填詞之前,周密已經完成,所以是“張成子嘗賦《應天長》十闋,誇余曰”這樣的追叙口吻,所以是“余時年少”“异時,霞翁見之”這樣的時間交代,所以是“以所作《木蘭花》示予”,即“以舊作示予”,因此這個“所作”的時間,可以認定是景定四年之前,但不能認定究竟是前幾年。而我們從景定四年(1263年)周密已經是三十二歲的壯年(《禮記 曲禮》云:“三十曰壯。”)而不是“年少氣鋭”之時、陳詞并非也是用的同一詞調、二人没有分韻或步韻、周密詞本身的稚弱,由這四點來看,可以認定周詞所作不在是年,夏承燾先生《周草窗年譜》和吴熊和先生的《唐宋詞彙評 兩宋卷》認定爲本組詞也作于景定四年者,以致成了學界定論,或非。
要之,本組詞約成稿于淳祐八年(1248年)至淳祐十一年(1275年)左右,時周密十七至二十歲,作于杭州。
霞翁即楊纘,《浩然齋雅談》卷下云:“楊瓚,字嗣翁,號守齋,又稱紫霞,本鄱陽洪氏,恭聖太后侄楊石之子麟孫早夭,遂祝爲嗣。時數歲,往謝史衛王,王戲命對,云‘小官人當上小學’,即答云:‘大丞相已立大功’。衛王大驚喜,以爲遠器。公廉介自將,一時貴戚無不敬憚,氣習爲之一變。公洞曉律吕,嘗自製琴曲二百操。又常云:‘琴,一弦可以盡曲中諸調。’當廣樂合奏,一字之誤,公必顧之。故國工樂師,無不嘆服,以爲近世知音,無出其右者。仕至司農卿、浙東帥。以女選進淑妃,贈少師。所度曲多自製譜,後皆散失。”元夏文彦《圖繪寶鑒》卷三云:“楊瓚,字繼翁。恭仁皇后侄孫、太師次山之孫。度宗朝,女爲淑妃,官列卿。好古博雅,善琴,倚調製曲,有《紫霞洞譜》傳世。時作墨竹,自號守齋。”按:恭仁,應是“恭聖”之誤。《紫霞洞譜》,又稱《紫霞洞琴譜》。
【輯評】
江昱原按:《絶妙好詞》云:“張龍榮,字成子,號梅深。”《齊東野語》云:“往時余客霞翁之門,翁知音,妙天下,而琴尤精詣,自製曲數百解,皆平澹清越,灝然太古之遺音也。翁往矣,回思著唐衣坐紫霞樓,調手製閑素琴,第製《瓊林》《玉樹》二曲,供客以玻璃瓶洛花,飲客以玉缸春酒,笑語竟夕不休,猶昨日事。而人琴俱亡,冢上之木已拱矣。悲哉。”
明毛扆知不足齋本《蘋洲漁笛譜》按語:“西湖十景詞,向缺末二首,偶閲《錢塘志》中載公謹詞三首,所缺者恰有之,亟命兒抄補。其餘脱落處,未識今生得見全本否也。”
清沈雄《古今詞話》引明楊慎《詞品》卷下云:“朱彝尊曰:‘公謹賦西湖十景,當日屬和者衆,而今集無之 可見詞之傳不傳,亦有幸有不幸也。’”
又引《樂府紀聞》云:“西湖十景,梅深張子成賦《應天長》,草窗周公謹賦《木蘭花慢》,皆晚宋名家。惜工夫有餘而氣韻不足,故每篇末必寓以傷感焉。”清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二云:“公謹《木蘭花慢 西湖十景》十章,不過無謂游詞耳,《蓉塘詩話》獨賞之,何也?”
清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二云:“西麓西湖十咏,多感時之語,時時寄托,忠厚和平,真可亞于中仙。下视草窗十閲,直不足比數矣。如《探春 蘇堤春曉》云:‘搔首捲簾看,認何處、六橋煙柳。’《秋霽 平湖秋月》云:‘對西風、憑誰問取,人間那得有今夕。應笑廣寒宫殿窄。露冷煙澹,還看數點殘星,兩行新雁,倚樓横笛。’《掃花游 雷峰夕照》云:‘可惜流年,付與朝鐘暮鼓。’《驀山溪 花港觀魚》云:‘宫溝泉滑,怕有題红句。鈎餌已忘機,都付與、人間兒女。濠梁興在,鷗鷺笑人癡,三湘夢、五湖心,雲水蒼茫處。’《齊天樂 南屏晚鐘》云:‘御苑煙花,宫斜露草,幾度西風彈指。’似此之類,皆令人思。讀之既久,其味彌長。諸詞作于景定癸亥歲,閲十餘年,宋亡矣。‘三湘夢’三句,推開説,先生其有遺世之心乎?”
清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七云:“題咏西湖十景,惟陳西麓感時傷事,得風人之正。草窗《木蘭花慢》十闋,泛寫景物,了無深義。張成子《應天長》十章,才氣不逮草窗,而時有與西麓暗合處。如‘蘇堤春曉’云:‘草色舊迎雕輦,蒙茸暗香陌。’‘曲院荷風’云:‘田田處,成暗緑。正萬羽、背風斜矗。亂鷗去,不信雙鴛,午睡猶熟。’‘花港觀魚’云:‘禹浪未成頭角,吞舟膽猶怯。湖山外,江海匝。怕自有、暗泉流接。楚天遠,尺素無期,枉誤停楫。’下云:‘濠梁興,歸未愜。記舊伴、袖携留摺。指魚水、總是心期,休怨三叠。’‘南屏晚鐘’云:‘歡娱地,空浪迹。漫記省、五更聞得。’‘柳浪聞鶯’云:‘昆明事,休更説。費夢繞、建章宫闕。’‘兩峰插雲’云:‘唤醒睡龍蒼角,盤空壯商翼。西湖路,成倦客。待倩寫、素縑千尺。’此類皆有亡國之感。不及西麓之深厚,固勝似草窗作。趙聞禮録入《陽春白雪》集中,未爲無見。”
清沈雄《古今詞話 詞評》下卷引《樂府紀聞》云:“宗吉 嘗居西湖富清樓,製《摸魚子》十首,曰‘西湖十景’。梅深張子成,賦《應天長》,草窗周公謹,賦《木蘭花慢》,皆晚宋名家。惜工夫有餘而氣韻不足,故每篇末必寓以傷感焉。”
清于敏中等《日下舊聞考》云:“南渡詩人若陳允平(衡仲)、張槃(叔安)、周密(公謹)、奚.(倬然),皆有西湖十景詞。”
清樓儼《洗硯齋集 書西湖十景詞後》云:“南渡詞人陳允平衡仲、張槃叔安、周密公謹、奚.卓然,皆有‘西湖十景’詞。今《日湖漁唱》有‘十景’詞,清俊可誦。《絶妙好詞》有奚.一詞,亦警切動人(《芳草》‘南屏晚鐘’)。若周密之《木蘭花慢》詞十闋,雖見《日湖漁唱》詞注,百禾中挑抄本無之。張槃詞僅見《綺羅香》《浣溪沙》兩調,而非十景。《花草粹編》載《應天長》‘十景’詞,乃作張矩,而非張槃。猶記丙戌秋杪,在雲間輯《欽定詞譜》,吾師竹垞先生命搜宋人《建康》(周應合撰)、《臨安》(潜説友輯)二志,必多未見之詞。今以匆匆赴北不果。或者《臨安志》中,猶及載周密詞乎?衡仲詞注又云:‘十景’先輩寄之歌咏者多,恐又不止公謹詞矣。”(本條摘自《唐宋詞彙評 兩宋卷》)
蘇堤春曉[1]
恰芳菲夢醒,漾殘月、轉湘簾[一]。正翠崦收鐘[2],彤墀放仗[3],臺榭輕煙。東園。夜游乍散,聽金壺、逗曉歇花籤[4]。宫柳微開露眼[二][5],小鶯寂妒春眠[三][6]。冰奩[7]。黛淺紅鮮。臨曉鑒、競晨妍[四]。怕誤却佳期,宿妝旋整[8],忙上雕軿[9]。都緣。探芳起蚤[五],看堤邊、早有已開船。薇帳殘香淚蠟[10],有人病酒懨懨[六][11]。(第一)
【校記】
[一]湘簾,《絶妙好詞箋》一作“湘策”,失韻,誤。[二]露,掃葉本引《蓉塘詩話》作“霞”。按:《絶妙好詞》本中未收録西湖十景詞,僅《絶妙好詞箋》作爲附録收入,故後文西湖十景詞下,徑作“某,掃葉本作某”,不注引。知不足齋本或有注云“《蓉塘詩話》作某”者,芝蘭本或有注云“《絶妙好詞箋》作某”者,則俱不録注。
[三]寂妒,掃葉本、芝蘭本作“*泥”。
[四]曉鑒,掃葉本、芝蘭本作“曉鏡”。
[五]起蚤,掃葉本、芝蘭本并作“早起”。
[六]懨懨,掃葉本、芝蘭本并作“厭厭”,通。
【箋釋】
[1]蘇堤:舊稱“蘇公堤”,元祐四年(1089年)蘇東坡任杭州刺史時,利用疏浚西湖所挖之淤泥葑草,堆築起一條横跨西湖、南北走向的人工堤。詳參【考證】。
宋代著名詞人周密,是宋末四大詞家之一,精通音律,詞品典雅,格律嚴謹。《蘋洲漁笛譜箋疏》首次對周密詞集作了全面深入的箋註疏解,兼顧學術與普及,尤其注重對詩詞創作者的指導。因此,《蘋洲漁笛譜箋疏》與其他箋註類圖書不同,特别關注解析詞作的韻律,被詞學界譽爲詞集箋注的2.0版本,可以使讀者對作品有一個更深入完整的理解。《蘋洲漁笛譜箋疏》在箋注中强調不做大詞典的搬運工,特别注重詞典中未收詞語的解釋,對詞典中已收但與作品有差异的詞語、歷史上一直誤解的詞語及主流解釋不符合作品語境的詞語,也給予了詳細的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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