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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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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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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须一瓜 著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089221

出版时间2015-09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9.8元

货号23742537

上书时间202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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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圣经》
  曹保平电影《烈日灼心》原著小说,三个男人的自我救赎。
  开出租车的杨自道、协警辛小丰租住在一座偏僻的石屋里,与渔工陈比觉共同抚养着一名叫尾巴的弃婴,阴郁沉默的石屋房东在租户房间安装了窃听器,窥听着三个人的秘密。
  辛小丰是警官伊谷春得力的助手,工作拼命,却对自己的生活讳莫如深;杨自道是公司收到表扬电话多的司机,却不敢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陈比觉做着苦累的活,粗俗的外表下却有着丰富的天文知识……
  三个神秘的男人全力抚养着一个美丽的女童,而女童的生日正是十四年前他们内心被忏悔啃噬的开始……



作者简介
须一瓜,记者、作家。 

  曾获2003年华语传媒*潜力新人奖,人民文学年度奖,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短篇小说奖等,著有小说集《火车火车娶老婆没有》《蛇宫》《你是我公元前的熟人》《提拉米苏》,长篇小说《白口罩》《别人》。 





内容摘要
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圣经》

  曹保平电影《烈日灼心》原著小说,三个男人的自我救赎。

  开出租车的杨自道、协警辛小丰租住在一座偏僻的石屋里,与渔工陈比觉共同抚养着一名叫尾巴的弃婴,阴郁沉默的石屋房东在租户房间安装了窃听器,窥听着三个人的秘密。

  辛小丰是警官伊谷春得力的助手,工作拼命,却对自己的生活讳莫如深;杨自道是公司收到表扬电话多的司机,却不敢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陈比觉做着苦累的活,粗俗的外表下却有着丰富的天文知识……

  三个神秘的男人全力抚养着一个美丽的女童,而女童的生日正是十四年前他们内心被忏悔啃噬的开始……





主编推荐
须一瓜,记者、作家。 
  曾获2003年华语传媒*潜力新人奖,人民文学年度奖,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短篇小说奖等,著有小说集《火车火车娶老婆没有》《蛇宫》《你是我公元前的熟人》《提拉米苏》,长篇小说《白口罩》《别人》。 



精彩内容
伊谷春站在二警区办公室的窗口抽烟。
  从窗口,他可以看到楼下天井里,手铐固定着几个站不直的家伙。这个月以来的“猎鹰”追逃行动,大家都忙得晨昏颠倒。前晚追捕一名群众举报的广东投毒案逃犯,没想到那老头竟然从事供应餐馆贩蛇买卖,伏击人员冲进去的时候,一只装蛇的铁笼不知是那浑蛋故意搞翻了还是自己倒了,满屋子都是蛇。一条眼镜蛇就在一个笼子边,竖起半截身子。所有的人都傻了眼,这些未必害怕刀枪的人,都不由脸色大变。而窗子那边,那逃犯用凳子猛砸玻璃窗,就要跳出。辛小丰扑了过去,穿过满地是蛇的客厅。他的脚步比蛇快。那投毒的老头,被他死死拧按在窗台上。
  伊谷春一直在想,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晚上,兄弟们在一起喝蛇汤时,面对大家的赞叹,辛小丰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么多人,真咬了也没有关系。伊谷春想,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一个胆量惊人的人。但伊谷春一直拒绝承认对他有好感,说不上为什么,是他的沉默寡言,是他的眼神,还是气场里一丝微妙的排斥力量?说不清,反正,他对他始终有不可捉摸的感觉。
  可是,警区里所有的警察和协警都知道,伊警长欣赏的人,就是辛小丰。
  伊谷春是一年前从闽北西陇市调来的。西南政法学院毕业就分在那里了。十多年来,就这一个儿子的父母做了很多努力,想把儿子调回自己身边,直到近年他们的生意做大了,忽然就有了呼风唤雨的能量,调动成功了。按惯例,伊谷春降级调入特区,从西陇市重案队的刑警副大队长,变成了一个派出所二警区的普通警长。而父母终的心愿,是让儿子下海,子承父业。但是,伊谷春对企业经营毫无兴趣,父母日益雄厚的经济实力,只是为他维护和强化了纯粹的职业心态,使他超然于一般的权力之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收买得了他,也没有多大的法外情的空间。
  交接时,语言形象的前警长就告诉他,二警区的十几名协警里,谁是“一把锤子”,谁是“一颗炸弹”,谁是“小弹珠”,谁是“秀才”,谁是“没有绣花的枕头”,介绍到辛小丰,前警长说,这是“一把风吹发断的快刀”。三十出头的辛小丰已经有七八年的协警警龄,他从分局成立协警大队就加入了,严格说,是成立协警大队的半个月后加入的。当时他还是夜夜渔舟大酒店的服务生。在上班途中,两名骑摩托的歹徒抢劫一个女人的包,他骑着破轻骑竟然冲了上去,撞倒了摩托,和有刀的对方扭打。两对一,辛小丰背上被划开了,白衬衫半身血红,吓坏了路人,竟然无人相助。但辛小丰死死扭住一个歹徒不放,危急时刻,一车体能训练的分局警察路过,整个中巴里的警察都冲了下来。车上的副局长,一看到辛小丰就满意了,现场问了几句话,当场打电话问他本来就认识的夜夜渔舟老板,老板得意地说这个员工已经不止一次见义勇为了。副局长就直接开口要人了。老板还不太舍得,说你新部队真缺人,我给你另找。没想到,局长说不要废话了,让他自己选吧。老板以为协警队当时两三百的薄薪,挖不走自己的人,但是,辛小丰竟然宁愿每月少两百多元,还真跟警察走了。
  这一干就是七八年。现在,伊谷春来了。
  在大家看来,辛小丰的目光澄明清亮,可是,奇怪的是,伊谷春有时在它的忽闪之间,却感到阴霾漫过,他定神看它,阴霾又立刻消散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伊谷春知道,这不是错觉。
  任何案件,无论下手前的预析担忧,还是成功后的亢奋陶醉,或是失败的沮丧或事后诸葛亮漫谈,辛小丰从不混迹其中夸夸其谈。他永远是安静的、沉默的、充满效率的。他总是在一个角落抽着烟,抽过的烟头总被他慢慢捻磨。伊谷春发现,他根本不会让烟头在烟灰缸里揿熄,而总是把发红的烟头,在左手指头上直接捏灭。然后,连着发烫的烟头烟丝,用手指慢慢地捻磨着。直到烟头成为粉末。有些人故意拿他的手当烟灰缸使用,他也来者不拒,接过就捻。似乎,这使他很有快感。伊谷春觉得这个人的内心绝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清俊。
  伊谷春来报到的那天,在派出所门口暂住证宣传栏下,捡了一只因为皮肤病被弃的发抖小黄狗。他收养了它,叫它哈修。哈修发现,所里的人,只有伊谷春、辛小丰,还有食堂做饭的阿姨对它好。所以,没事它总是跟着伊谷春或者辛小丰。伊谷春这边处理警务,旁边坐着狗,成为警所独特的风景。为此,来所里开会的局座,一惊之下,臭骂过伊谷春不像话,破坏警容警貌。伊谷春笑而不改。但是后来,上面一有人来,所长就会指令说,那狗!让辛小丰看着点,别惹老板生气!半年后,随着皮肤病的根治和长大,哈修成了一只精神的拉布拉多,而且自学成才,会闻吸毒者的味道,比尿检还准。只要哈修围着嗅嗅转个不停并起跳的家伙,基本都是吸毒者。十拿十稳。这样,哈修就获得了半个协警队员的地位。
  忙碌了一天,但只要住协警宿舍,再辛苦,夜再深,辛小丰也会领着哈修到所旁边的木棉公园里奔跑。所以,半夜两点、三点,辛小丰和狗在公园散步或奔跑追逐,十分常见。有时,辛小丰不住协警宿舍,那么伊谷春也带着哈修这么干。这一点,他们两个很像。后来,辛小丰的活动规律被偷自行车的团伙掌握——之前有个月,他们被疯狂的辛小丰一人抓进去十九个人——那天半夜,五个家伙守候在槟榔林深处,一个人忽然撒网,网住哈修,其他一拥而上,暴揍辛小丰。幸好,值班的伊谷春随后溜达过来,辛小丰才没有被打死。但是,两个人和后来挣扎出网而加入战斗的哈修,都受了伤,伊谷春还伤得颇重。之后,辛小丰依然半夜遛狗,只是身上带了刀。但从此,只要伊谷春在,他都会和辛小丰一起出去。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固然多,但两个人都不是太爱说话的人,有时说说狗,说说足球,说说台海局势,并不像他人以为的那样深谈。有一次,酒后,伊谷春问辛小丰,为什么还不结婚?辛小丰说,缘分不到吧。你呢?伊谷春说,错位了,我喜欢她,她爱别人,别人爱别人。而那个别人,却非我不嫁。这样大家都做不成。
  两人都笑。私人话题的谈话,一般也就是这么几句就结束了。伊谷春并没有兴致说,那个让他一见钟情、至今难忘的姑娘,就是师傅的小女儿。也许因为她,师傅的一切,都让伊谷春难以忘怀,有着特别的光晕。
  六
  如果杨自道一直干到拂晓的5:40交班时间,他就把车加满油直接开到康乐新村,和白班司机你下我上地交接。康乐几乎就是个的士村,很多的士司机租住在那里,河南的、安徽的、东北的、江西的,大部分是两家人三家人合租一户两房或三房的一套,甚至有五六个的哥带着家眷分租楼中楼的,当然,都是毛坯房的那种。如果杨自道太累了,想凌晨两三点下班,他也要把车先开到康乐新村,停在白班司机的楼道附近,再走回家睡觉。缴车主的钱,只好等下午和白班交接的时候再付。
  车主问杨自道为什么不住在康乐,交接班多方便。杨自道说,他从小路跑步到天界山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和自己兄弟合住惯了,又可以锻炼身体,再说那个房东也不错。实际上,杨自道撒谎了。他并不喜欢那个姓卓的房东。他和辛小丰住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房东。原房东是个有海外关系的本地前阔佬,解放前和天界寺庙有过特别的历史渊源,才盖了这个两层的小石屋,是给他们家的女眷修行用的。解放后,这里一度荒草丛生。也许是要养房子吧,房东登报招租。由于偏僻,像是个修身练功的地方,没有什么赶路奔命的打工族看中,因此价格挺低。杨自道和辛小丰一看,却非常满意,立刻承租了下来。房东只愿给他们楼下一间朝南大主卧,一个简易老厨房兼卫生间。其他房间不开放。两人有点不满,但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半年前,卓生发也是以租客的身份进来的,他带着一条小狗,租住了二楼朝南的大主卧。就在杨自道和辛小丰屋子的正上方。两个月后,不知他和房东是怎么商量的,房东竟然把房子卖给了他。于是,卓生发成了他们的新房东。
  在杨自道和辛小丰看来,除了那只叫小卓的狐狸狗,没有人喜欢这个男人,虽然他戴着眼镜,斯文整洁。那男人看人总是眼帘下垂,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你、跟你说话。用比觉的话说,视线低下为元气不足、缺乏自信、性格软弱的表现;男人雌视,定是心怀奸诈之辈。杨自道不时在半夜听到隐约低泣声,他猜是楼上卧室传来的,因为在这样的山上,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但辛小丰将信将疑。那还有谁在哭呢?
  虽然讨厌这个东家,但他们都满意这个清净的环境。因为小卓,辛小丰对卓生发还比较客气,休息的时候,曾接受他的邀请,在院子里下过几次棋。但是,激烈的冲突,也是在辛小丰和房东之间爆发的,那天辛小丰差点揍卓生发一顿。
  之前,辛小丰和杨自道已经吵了一架。辛小丰回来住宿没有规律,但他的个人生活用品全部在天界山这里。本来,这个大卧房里,就只有两张老式小铁床,窗下是一张花梨木书案,但已经被他们拿来放置电视机。两张小床前面各有一个花梨木柜子,放置着两人的个人用品,也都没有上锁。辛小丰是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移动过,对杨自道发火的。
  告诉过你!别老翻我东西!!
  杨自道感到奇耻大辱:我再说一遍,我从不动你的东西!我也警告你!别他妈当了几天二腿子,就用这个口气跟我说话,我和你一样清楚——你他妈的是谁!
  辛小丰怔了怔,哐地把一座台灯狠狠砸向窗外,灯泡在岩石上的三角梅丛中砰地四裂飞溅。房东卓生发闻声赶下楼,但越靠近他俩的门,他的脚步越轻。后,他悄立在他们门前,不料,门突然大开,辛小丰冲了出来。辛小丰扭头看了一眼。卓生发大吃一惊。
  屋里,杨自道大吼,没你的事!上去!
  卓生发说,我要看看我家东西是不是被损坏了,这些,都快变成文物了,到时候,一条桌腿,比你们一条命都值钱,知道吗?以后你们兄弟打架,好到院子里打。
  杨自道吼,打坏了我赔!
  辛小丰终以职业的敏感和经验,判断是房东卓生发进了他们的屋子,偷看偷翻了他们的个人物品。兄弟俩很快释然。也正是那一次,杨自道才发现辛小丰有个奇怪得简直好笑的秘密本子。名片大小,像女孩子的通讯录一样。他非常在乎它。
  当时,辛小丰是把一个旧传呼机压在这个小本子上,精确到边缘线,后来发现传呼机已经偏移原位很多了。而这个时间,杨自道在跑班。
  杨自道到辛小丰床头看现场。一开始他也不明白辛小丰的剧烈反应是为什么。当时他顺手拿起小本子,辛小丰劈手夺过。杨自道发愣,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从来没有这么小家子气过。辛小丰忽然放弃了,把本子扔下,走开。他知道他是放弃保护的意思。本来出于自尊杨自道想不看,但后来好奇心战胜了他,他还是把它拿起。里面却没有一个电话号码,8191988,这个也不是号码。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古怪稀奇的东西,一页写满了“正”字,六七个,再翻一页,还是六七个“正”字。总共就是五六页的东西,后一个“正”字才写了一半。他脱口而出,是你抓的人吗?
  辛小丰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听到杨自道问话,他转过身来,直眼看着杨自道。杨自道看到他眼眸里深渊一样的东西,简直让时光倒流。“8191988”像黑夜里的闪电一样,击中了杨自道。杨自道顿然明白了八分,他心头一阵发紧。
  如果说有秘密,这大约就是一个秘密的通道口。房东是不可能明白的。
  杨自道把本子放回去,里面还有一张塑封的照片,是他们三个人在厦门大学大门前的合影。三个人还都是少年郎,都没有笑,表情僵硬,站的姿态很随意,只有杨自道的眼睛像被风迷了。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是1988.8.25。多年的老照片了,三个人每人都有一张。
  杨自道把床头柜的小抽屉收拾好,关好。他走到辛小丰身边,说,要不,明天出车,我给你带个小锁回来。我会帮你装好。辛小丰不置可否。
  没想到,隔天上午,杨自道在屋子里装锁的时候,卓生发冲进来厉声制止。我说什么东西砰砰响!他说,租房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未经房东允许,房客不可以擅自改变室内物品状态!杨自道气得不知所措。卓生发说,一个小锁没有什么,可是,这些花梨木柜子,都是半个多世纪的宝贝了,让你们用就不错了,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野蛮破坏文物?
  好,我现在跟你招呼一下,我们需要一个锁。
  你住宾馆可不可以自己钻洞打锁?简直莫名其妙!有贵重物品,到银行保管箱存去!这里丢失,概不负责!卓生发猫腰察看被杨自道已经钻了一半的锁洞,气咻咻地说,这个月房租扣你一百。按规矩办!
  辛小丰知道这事后,没有说什么,他看着杨自道钻了一半的锁眼,指骨捏得啪啪响。
  大约之后的半个月,辛小丰有一次突然回到天界石屋,正好堵截了在他们屋子里摸索的卓生发。辛小丰劈手一掌过去,打得卓生发一直跌滑到杨自道床边,腰又因此被床沿撞了一下,卓生发疼得龇牙咧嘴,气都喘不上来。小卓暴跳如雷,要撕咬辛小丰的咽喉。辛小丰偏头冷冷地看小卓,小卓似乎想起来他们的友谊,眼神有点乱,身子也顿住了。
  临出门,卓生发说,我不要你道歉,但是,到出租屋里了解安全情况,是房东的责任。看清楚了,这就是前房东移交我的钥匙。那时,他也一样有我楼上房间的钥匙——这是租房规矩!
  第二章你为什么不结婚?
  一
  的哥杨自道是在家里看电视相声节目的时候,接到电话的。
  明天带我去艾灸推拿好吗杨师傅?声音小心翼翼的,语速极慢,又格外发嗲,但马上你就感觉她是故意这么逗你的。一时想不起哪位顾客这么说话,杨自道愣了一下,随即,电话里传来hi——hihi——hi——的笑声,非常古怪,有点阴险又有点傻憨,无疑还是滑稽逗趣。但这个也是陌生的。你救了我就忘记了吗?我可记着你。
  杨自道知道了,就是那个痛经吓人的小姑娘。如果还是去紫金服务站,那可是二三十块的不错生意。他说,明天几点?
  9:00,你到我家楼下。杨自道说,能不能定两个时间,怕车上有客人,一时过不去。
  女孩说,跟医生说好了。如果来不及,你提前告诉我。好吗?
  杨自道说好的。他当然无法预知,一段煎熬心灵、噬咬灵魂的历史就这样露出端倪,也许,严格说起来,夜班那一个夜晚,他就不该救那个女孩。如果一切都是命运,杨自道后来觉得,命运再次对他露出了过分残忍的脸。
  直到生命的后终结,杨自道脑海里都会不时播放那个美好的序幕。走进这个磨难,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美丽上午,洒水车像铺地毯一样,在前面除尘开道,引他驶入干净湿润的筼筜大道。沿湖的大道两边的白色铸铁栅栏里,各色三角梅,像招呼人一样,拼命把一枝枝花条伸出护栏,香槟色的、蓝紫色的、玫瑰红的、雪白的,湖边的风一过,每一条枝条都在摇动:喂嘿,来啊!过来啊!
  他刚驶近筼筜丽景门口,一个眉眼醒目的女孩,就像个滑过天空的调色板一样,向他的车飞翔而来。杨自道还没有伸头招呼,副驾座的门就被拉开,一条浅灰色的牛仔铅笔裤,连着一只灰粉相拼的球鞋,就踏了进来。她和半个月前判若两人,黄背心、蓝毛衣、灰色的手袋、浅橙色的太阳镜。一张绚丽朝气的脸,充满神佑的光辉。杨自道几乎不能直视。那个夜晚是黑白色的,而今天才看见彩色生动的真相。
  是紫金医疗服务中心吗?杨自道开始掉头。
  对呀。女孩看着杨自道——咦,你变啦!
  开着车,杨自道能感到她在夸张地端详他,随即,一声叹息:那天晚上,我觉得你简直帅呆了,很非凡的老头。那个冷淡的表情、白色的头发,简直太酷了!怎么太阳底下,你就变得这么平凡普通啊!要不是你和你老婆打架的血痕还在,我都认不出是同一个人呐!
  的哥杨自道被她批得有点不自在。但是,毕竟是萍水相逢,在见多识广的的哥眼里,太阳底下本来就没有多少值得动真气的事。所以,杨自道笑笑,真对不起,是我的错。
  女孩hihi——hi——hi——故作阴险地长笑着,笑得很夸张,看来她以发出这样奇怪的笑声为乐。杨自道猜她十六七岁,后来才知道,她二十岁了。和一般女人不同,她言行表情夸张,而且不在乎你发现她的夸张,她要的就是与你同乐。她似乎把夸张演绎成了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她一字一句地念着的哥“上岗证”上的名字,并把那个简单过塑的证抽下来。杨自道做好准备,要挨骂,果然,女孩再次叹息,没想到啊,你的照片比你的人还要糟糕!怎么拍的呢,又丑又老,唔,看看,你看看这双假笑的眼睛,女孩把他的上岗证反面插在插台座上,还是转过身去吧,要不别人都不乐意上你的车——
  杨自道开始渐渐习惯她的漫画风格,他笑着,是,是,你批评得对,回去我就换照片。
  女孩哈哈大笑,随后又换上hi——hihi——憨傻的滑稽笑声。杨自道也听明白了,前面是自然真笑,后面是捣鼓的自娱自乐。
  一路驶去,两个人的语言风格,渐趋默契。没想到,刚进紫金大道,一只流浪狗从斜刺里狂奔出来,杨自道紧急刹车,他刹住了,但是后面一辆黑色蓝鸟却咚地撞了上来。杨自道扭头就看见:后车的仪表台上面,扔着一个醒目的警帽。麻烦大了。
  女孩也反应很快:追尾,是他的错!全责!
  杨自道边摸手机边对女孩说,要扯上老半天,你换车走吧,不收你车费了。女孩还没有开口,已经被冲过来的蓝鸟司机吓住,只见那怒发冲冠的人,咣地拉开杨自道的车门,一大脚就踹了进来。女孩尖叫。杨自道手机被踹掉,他发蒙着跳了出来。事实上,对方也正要把他拖出来。所以,他一出车子,蓝鸟司机和另一个同伴,就劈头盖脸地踢打过来:操你妈!你开!开什么烂车你开!碰瓷碰到老子头上!你他妈的坑新手坑惯了!
  围观人一下就多了起来。
  的哥被踹得出手抵挡。蓝鸟司机突然就嗷地摔在车上。谁也没有看清他们是怎么打的。蓝鸟司机说,你再来!的哥杨自道再次被踹得跪跌在地。
  年轻的女乘客怯生生的,迟迟疑疑地站到了他们中间。
  的哥杨自道有点吃惊,因为她满脸严重的惊疑和害羞,和刚才一路的顽劣饶舌以及冷静的事故判断,完全判若两人,就像戴了个古怪面具,怎么看都透着滑稽和无助。她站到了他们正中间,很难为情地张开手臂,又把胳膊无助地放下……嗳,别打了吧……她一只手捂搓着耳朵,像是来背诵检讨的初中女生……嗳……那个,叔叔,这个师傅是躲避一条流浪狗,你才追尾了,要是保持安全距离就不会碰到了……嗳,我还要赶着看病呢……算了吧,叔叔,好不好……
  杨自道忽然想笑,这样大打出手的时刻,她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游戏心情。女孩越是庄重严肃,杨自道越是觉得滑稽搞笑。围观的人自然看不出来,一下就被她天真羞怯又认真的陈述迷住,大家嚷起来,喂,自己追尾,你们还打什么人哪?!有人说,已经报警了,真是,违章还敢欺负人。警察马上就到啦!
  我就是警察!蓝鸟司机大吼一声,一指汽车。杨自道知道他是指警帽,但围观人不明就里,有人也明知故问,说,什么呀,警车在哪里呀?证件呢?警号多少?咦,警车违章也是违章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蓝鸟说,我操!虽不是正式警察,协警就不是警察了?耽误公务唯你们是问!
  围观人哄堂大笑起来。蓝鸟司机的同伴居然也阵线不清地发笑,他克制地捅捅蓝鸟司机。的哥杨自道抱臂蹲着。
  女孩眨巴着天真的眼睛,叔叔,算了吧……好不好嘛?我哥也是警察,我知道警察过来一趟也挺麻烦的。要不然,那个……嗳嗳……你们赔师傅两百五补漆就算了吧?交警来了,肯定不止啦,还要扣分,是吧?
  众人说,两百五?太少!调个漆都不止两百!
  众人说,要扣分!
  杨自道退开去,又看了两车相撞的位置。一个碗大的凹陷,漆脱落面积更大些,两百确实不够,但人家来头大,出租车贱,一些固定的小维修店便宜价便宜修,再说,只要没有大碍,没有一个的哥会一磕碰就去修的,等多了伤疤一起去更省些。
  在看热闹人的谴责和起哄中,那个同伴从皮夹里抽出三百元,扔向杨自道,拉起蓝鸟司机走了。女孩帮杨自道捡起钱,大喜,说,喂,一起去医院啊!
  两人进了的士,杨自道发动汽车。你怎么这么怕警察?女孩子语气正常地问。
  开的士的谁爱招惹他们。
  那是交警!其他警察又不管的士呀。再说,刚才那两个人,肯定是警察单位的后勤司机。绝不是正规军,你还那么怕。看上去真窝囊啊!
  杨自道没有说话。
  他们踹你那几脚,很重呢。
  还好吧。谢谢你。你哥真是警察啊?
  当然,一个很棒的警察!眼睛特毒,好人坏人,一看一个准!不过,他和他那帮神探同学,都很低调的,绝不是刚才那两个白痴的张狂样子。我哥很儒雅,真的。
  的哥杨自道笑道,谢谢你。快到了。今天耽误你的事了,车费就免了。
  嗬哼——乖哦!好吧,完了接我,一起算,我还要坐你的车回家!
  二
  尾巴拿着补网的小梭子,站在渔排的朝阳中。
  她要帮老陈补一个她昨天看到的渔网破洞,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海星幼儿园。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小朋友周末要帮大人做一件事。
  多云的天,却异常的明亮,没有风,每家渔排上的发电风叶都不怎么转动。海平面像菠萝块一样一方方地轻轻晃动,二三十只白鹭整齐地站在阿鼎家的渔排网箱那里,站着,站着,有个别站累想飞的,就展翅飞了,但它们只在阿鼎家和比觉这边的上空潦草地转了转,就又落下来站到队伍里去了。圭母家渔排上有两只大狗,很卖力地撵白鹭。
  比觉在小厨房切地瓜,煮地瓜稀饭。这是尾巴爱吃的。渔排的生活是艰苦的,每一天吃什么,完全看老板带过来什么菜,林老板喜欢带包菜、土豆,一带带三五天的量,外加一条五花肉。也就是说,这样的食谱,要一吃好几天。大人吃多了都腻,尾巴从小胃口不振,所以,她不挑食,但是,你不叫她吃饭,她可以餐餐不饿,多喝点酸奶吃点膨化食品。杨自道和辛小丰总是给她买很多。好在地瓜稀饭,再加点比觉自己腌制的萝卜皮,她还能多吃一点。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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