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骑马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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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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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涛 著
出版社广西师大
ISBN9787559871725
出版时间2024-09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58元
货号32212563
上书时间2024-11-18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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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涛(1946—2023),当代诗人、散文家。祖籍山西,北京发蒙,随父母迁居新疆逾一甲子。中学时进新疆体委乒乓球专业队,后弃武从文,复又以诗歌从军行,转回武行。曾任新疆文联名誉主席。以新边塞诗、游牧散文闻名,曾获中国新诗奖、鲁迅文学奖。作品有《中华散文珍藏本·周涛卷》《周涛散文》三卷本以及《周涛自选集》等。近年转向小说创作,有长篇小说《西行记》。口述自传《一个人和新疆》被评为《南方都市报》2013年度“十大好书”(非虚构类)。
目录
第一辑 雪原上的路 / 001
第二辑 命里的街道 / 063
第三辑 白羽云中鹤 / 131
第四辑 捉不住的鼬鼠 / 159
跋 277
内容摘要
《有人骑马来自远方》是诗人、散文家周涛生前最后一部散文集,汇集了他近十余年的散文新作以及部分代表作。作者以诗性的方式把握观察世界的方式,书写半径主要指向他居住的新疆,主要内容便是那里的人、动物、自然与生活的故事。全书分四部分:雪原上的路、命里的街道、白羽云中鹤、捉不住的鼬鼠。既有作者青年时期在大草原的亲身经历,也有他的家人、朋友们的曲折命运。其叙事,格调雄壮冷峻,气势沉雄,意蕴深远,笔力雄健,开掘出西北土地上在历史与现实中延续的生命张力与生命韧性。
主编推荐
《有人骑马来自远方》为诗人、散文家周涛生前最后一部散文集。周涛立足自己热爱并长年生活的新疆,书写西北大地的自然、人文、历史和自己的心路历程。其诗意思维、“大散文”理念在本书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作为以新边塞诗、游牧散文闻名的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周涛的创作有一以贯之的雄浑深邃和对既定规范的超越,对当代中国散文艺术的发展具有独到的贡献,在当今华语文坛对中国西部的种种书写中呈现独特、鲜明的亮色。
精彩内容
森林一个人要是站在山巅上,登高远望,视野顿然开阔,肯定会有一种山高我为峰的感觉。虽然是山托举起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很容易忘了这一点,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变得崇高伟大、君临天下。
森林就不同了,森林使人变小、变得谦恭。
这么多的树,看过去无边无际,层层叠叠,站满了崇山峻岭。这些云杉和松柏,每一棵都像是一个绿巨人,高耸入云,腰围十丈。它们同样是活物,同样在呼吸;它们浑身上下到处长满了眼睛,在审视着你。
你是伐木者还是护林人?
你站在这些巨大的树木脚下,连它们的脚踝都达不到,你确确实实地感到了,你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而且你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蚂蚁可以一直爬到巨树的顶端,你不行。这时你看到一只松鼠,它在一棵树上移动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你不能眨眼,你一眨眼,它就不见了,然后在一个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位置上出现了。何况,它头朝下移动的时候,速度更快,如履平地。
它们就像是这些巨树的孩子,在树的身上跑来跑去,飞来飞去,爬上爬下。它们还住在树的身上,在上面安了家,共生共荣,互相依存。它们不是伐木者,哈熊也不是,狼群和猞猁也不是,老鹰和马鹿、岩羊更不是。
那么你是伐木者吗?
你扪心自问,你对巨树说:“我不是伐木者。”因为你没有亲手伐倒过一棵树,没有,一棵也没有,连一棵小树也没有伐过。“我手里只有扳钩,没有斧头和电锯。”你心里这样对巨树说。
那你就是护林人了?
惭愧,也不是。你明白,人虽然有时候会骗人,但决不可以骗树。树是山中的神灵,你骗也骗不了它,它不言不语,心里什么都明白——它的年轮里记录得清清楚楚。什么日月星辰,什么风雨雷电,什么凶年祸福,什么世上兴衰,它都未卜先知,它什么都知道,只是无法告诉你罢了。
你想告诉树说,我不是伐木者也不是护林人,我从草原和巩乃斯河边来到你们的这个高山营地,真实的目的是运送几卡车原木——树的尸体,我们把这称为“木材”。运回去干什么呢?盖一座大粮仓,今年的麦子丰收了,多得运不完,所以要盖一座粮仓。
请原谅我们吧,上命所遣,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放心,我们会让它们光光亮亮、干干净净,换一副面貌,堂堂正正地矗立在则克台草原上,成为一座真正的纪念碑。
请宽恕我们吧,以你神灵的智慧和仁慈,你肯定可以看到,我爱你们甚于爱自己和人类。不仅是爱,完全是无条件地崇拜——在这个星球上,没有比你们更无私、更伟大、更完美的存在。
你们护佑万物,却不求回报。
人类这群密集的蚂蚁,应该虚下心来,好好向你们学习,倘能如此,人类或可有救。
让那些大都市里密密麻麻的人蚁们,最好能在这些巨树下站一会儿,哪怕只有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像对待宗教那样虔诚。那么,即使最傲慢、最愚蠢的人,也会立马明白,自己是只蚂蚁。
一点儿都不错,非常渺小。
四种树绿洲白杨有绿洲必有白杨,白杨似乎是绿洲的指示牌。“高高的白杨哎排成行,美丽的浮云在飞翔。”这是王洛宾唱过的白杨。还有沈雁冰写过的《白杨礼赞》,那是一篇妙文,写出了西北大地的白杨独具的品格。
它是团结的象征。
在它笔直的主干上,所有的枝条紧密围绕,纷纷向上,绝无一枝斜逸旁出。它紧密围绕主干的目的,是为了抵御风沙,它懂得,不团结就不能生存。
它只能横站成排,像临阵的士兵;竖立成行,像出征的部伍;腰杆挺直,像伟岸的勇士;枝臂收拢,像欲飞的大鹰。它没有办法去“疏影横斜”呀,因为绿洲是危地;它没有条件去“暗香浮动”,因为风沙常袭来。
在沙漠的边缘,绿洲是这样一种存在:它脆如花蕾,薄如蝉翼,美如梦幻,坚如围城。
围绕并保护它的,就是白杨。白杨如不具备这种团结向上的品格,行吗?
有白杨才有绿洲。
戈壁红柳在植物的族谱上,红柳的确是太不名贵。它是既不名,也不贵,地道的草根一族,草木中的最普通、最低微的劳动者。
然而所谓的“名”和“贵”是植物原有的吗?不是,是人类社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制定的。“名”“贵”是人眼里的,不是自然本色。
但是红柳却是奉献精神的实证。
你看,在草不能绿的戈壁,它生根;在花不肯开的戈壁,它成长。它不祈求雨,也不巴结风,它相信自己的适应性和坚韧性。红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伟大的无神论者,它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皇帝,一切全靠我们自己!”正是这样,在茫茫戈壁,红柳与风较量。狂风把一团红柳连根拔起,吹得团团旋转,像一只满地乱滚的刺猬。后来风停了,红柳落在哪里,就在哪里重新扎下根。它等待一场雨。
不管多久,只需一阵雨,红柳就能长成一头骆驼!多么高大,多么漂亮,这是红柳吗?没错,正是它,一棵,两棵,一万棵,一百万棵,正是它们把戈壁变成了绿色海洋。
当它死了,人们挖出了它的根——巨蟒一般深深扎入土地的深褐色块茎,非常结实,非常耐烧,人们看到了它的骨头。
它用自己的骨头在戈壁上写下了格言:地球上没有应该遗弃的地方,只有可能被淘汰的物种。
天山雪松“一池浓墨盛砚底,万木长毫挺笔端。”这是郭沫若先生当年留在天池的诗句,以小喻大,以近喻远,诗之技法。 天山雪松确实是高大的,遮天蔽日,苍茫无际。只有它,配得上绵亘一千六百公里的大天山。然而,它也只能算是天山身上的丛丛汗毛。
雪松是高贵化身。生在山的怀抱,长在雪的沿线,看哪,挺拔,傲岸,雄健,有型!这些群峰间的美男子,风雪中的伟丈夫,站得高,所以挺拔;境界大,所以壮美。
远离了尘世,但并非为了当隐士。隐士是孤独的,而雪松却是站满峡谷阴坡,如同列阵待命出击的长矛骑兵。在山谷间,它们聆听着风和脚步,有献身精神,不时为尘世输送上好的木材。
冬日大雪之下,雪松银装素裹,连睫毛上都挑着雪花。这时候,那才叫庄严肃穆,仿佛这些高大的骑士一瞬间变成了沉思的哲人。静静地,没有一丝风,一声不小心的咳嗽,都可能引发雪崩。
它们在思考什么?这些伟岸的思想家。思想在雪线上应该更纯净,更浑远,更包容。
它是不是应该成为一种表率呢?是不是未来这块地域上人的典范呢?新疆人应该长成雪松那样才好。
沙漠胡杨从某种视觉效果上看,沙漠和大海差别不大——都一望无际,都波浪起伏。如此,在沙漠之海上,那些密如进港船桅的,是它们;还有那倾斜如将欲沉没的船只的,也是它。
胡杨胡杨,宇宙洪荒;胡杨胡杨,千古流芳。
它就住在“死亡之海”里,结果奇怪的是,它比谁都活得久长。可以说它是在死亡的怀抱里获得了永生,这真是一个伟大的逻辑。
这些大片的胡杨正在这块无人问津的荒原上空度岁月,纵有千姿百态,无人观赏。时光的足迹留在它们身上,不少高大的胡杨中心已成空洞,但伸展向四方的枝叶依然绿意蓬勃。
它死了,它活着。
在它一身之上也许叠合了祖孙数十代,数百代,上一代的尸体就成了下一代的土壤。它这样延续,它这样存在,它这样与漫长的时间对抗,以求不朽。
终于,人们认识了它,仿佛重新认识了生命的刻度。它在时间里的刻度是这样: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
2010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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