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断诗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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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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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林|总主编:李凌己
出版社华龄
ISBN9787516928325
出版时间2024-07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88元
货号32166539
上书时间2024-11-18
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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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林,1970年生,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1990年由赵朴初先生推介,承担佛教文化课题撰述,21岁即完成学术专著《梵国俗世原一家——汉传佛教与民俗》,大学期间又撰著《张力的消解——禅学的佛学批判》,自此开始了三十多年不间断的宗教学研究。李林先生对儒、道、佛、禅均有专业研究,国学修养堪称全面,精通诗词、围棋、书画、佛教文物鉴赏。现为紫光教育机构首席国学讲师、山东省威海市人大代表、威海市优秀乡村振兴首席专家。
主要著作:《梵国俗世原一家——汉传佛教与民俗》《张力的消解——禅学的佛学批判》《退回释尊之侧——当代佛学思考片断》《在庙堂与山林之间——中国“乡士”初探》(合著)《出离与担当——汉语佛学批判的另类文本》《心灵的中和蕴藉——魏晋时期的玄儒哲学》(合著)《弈道禅宗——禪与围棋之道》《国学十讲》《笔花堂诗稿》
目录
【目录】(全部)
诗在红楼最高层(代序)………………………………………………………1
《红楼梦卜》:“悬崖撒手”还是“临崖挥手”? …………………………1
《红楼情禅》:《红楼梦》的情爱解脱观…………………………………13
《石头正传》:《红楼梦》的拯救悖论……………………………………24
《咏苏曼殊兼及宝玉》:论贾宝玉与苏曼殊的禀气融通…………………35
《赠种芹人》:“妙笔”的尽头是“幻笔”………………………………45
《咏宝玉》:贾宝玉的归宿及终局悖论……………………………………55
《咏黛玉》:“木石前盟”之后怎样?……………………………………66
《金玉无缘叹》:不屑宽恕………………………………………………77
《钗黛一体赞》:比较价值观下的“钗黛一体”………………………89
《咏红楼群芳》:红楼群芳的“弱德之美”……………………………100
《黛玉葬诗》:林黛玉此岸存在的隐秘使命……………………………111
《李林补书自嘲》:《红楼梦》的鉴赏及续补问题……………………122
《雪芹悲心》:《红楼梦》的创作动机初探……………………………133
《对景悼颦》:黛玉之后应无诗…………………………………………144
《宝玉寻诗》:那宛如星光的萤火………………………………………155
《宝玉还玉》:灵魂的饕餮或灵玉的梦…………………………………166
《宝玉守更》:“消极自由”还是“积极自由”? ……………………177
《红楼梦禅》:红楼佛学对菩萨道精神的消解…………………………188
《红楼后事》:贾宝玉此岸的恩与债……………………………………200
《红楼梦恸》:《红楼梦》的悲剧所在…………………………………211
《宝玉赴苏》:为不在之灵而在…………………………………………222
《宝玉涉江》:宝玉由“情不情”向“情情”的转化…………………233
《宝玉怀乡》:贾宝玉如何才能“功德圆满”?………………………244
《移灵扬州》:红楼第一忠仆——紫鹃…………………………………255
《咏妙玉》:红楼第一义人………………………………………………266
《红楼梦关》:“反象以征”读红楼……………………………………278
《宝玉变形记》:黛玉的“一身两魂”与宝玉的“一神二性”………290
《宝玉刻诗》:石上万言谁曾刻?………………………………………301
《宝玉守坟》:奥卡姆剃刀下的《红楼梦》……………………………312
《宝玉失忆》:为了诗化的石化…………………………………………327
《宝玉自埋》:贾宝玉如何才能“功德圆满”?…………………………338
《咏白首双星》:那贯通天地的曼陀塔…………………………………349
《红楼梦呓》:“红楼真梦”当须醒……………………………………360
《石头后记》:从“个人诗史”到“民族史诗”………………………372
《笔花堂致悼红轩》:跨文化视野下的“红学”突围…………………383
《禳星雪芹》:曹雪芹的“补天事业”…………………………………395
《红楼梦》与呼雷汤(代跋)………………………………………………406
附录一:《红楼梦》三十七首七律总览…………………………………410
附录二:本书三十六首七律总览…………………………………………420
出版致谢……………………………………………………………………430
内容摘要
《红楼梦》是中国古代小说的巅峰之作。作者曹雪芹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创作《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基本完成了前八十回,后四十回未及改定,书稿下落至今仍是谜团。《红楼梦》作为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化的永恒话题,在20世纪享尽殊荣,但是真正文学性的文本研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也没有获得足够的成果。作为学术研究的红学应该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不同文化形式、艺术样式的转化、再创造的规律研究上。《红楼梦》说到底是一本小说,小说说到底是语言的艺术,而汉语言艺术的最高形式说到底是诗。因此本书试图以纯粹古典诗词的语言展开对《红楼梦》的相关研究,用36首七律来评点及补缀这本迷一样的天书,这是百年红学的初次尝试。
主编推荐
对于解读《红楼梦》,培养古典诗词美学的感悟力是排在首位的。正如黑格尔的名言“美的艺术的领域,就是绝对心灵的领域”。事实上,当代红学家已经掌握了太多材料,但往往穷数十年却找不到问题的核心,就是因为缺乏上述审美感悟力。而有文心诗灵的人,纵然研究红楼梦一个极小的问题,也能探骊得珠,找到核心之所在。诗在红楼最高层,在那最高层之上,更有由曹雪芹等无数先贤组成的灿烂星空,让我们通过《红楼梦》,与中华远古的诗灵发生一场镂心刻骨的生命感应……
精彩内容
精彩选读】(精彩章节)诗在红楼最高层
(代序)一
若论中国文化的“四柱八字”,窃以为可提炼为“土魂、玉骨、莲心、诗灵”。而《红楼梦》,可谓其中“诗灵”之文本的最高呈现。
汉语文化最具魅力的体现之一,就是诗学生成及文学建构。而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诗学精神,在小说这一体裁中也有相应的表达。从唐代传奇到宋元话本、明清小说,中国传统小说不断实践着将诗词曲赋引入叙事文本。诗歌的抒情性使得小说在追求故事性的同时具备了汉语言独有的艺术性,这样的一种诗性传统在《红楼梦》中达到了巅峰。
有“当代红学第一人”之称的周汝昌先生,著有《红楼十二层》一书,我们这里转借过来,以“诗灵”作为《红楼梦》文化的审美坐标及最高层定位。
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其实是中国文学思想史上的一次伟大祭祀敬礼——既致敬古圣先贤的文脉加持,又致敬自己笔下的众女儿,更致敬承载着中华万古诗灵的厚土玉骨。 文学史不但是文学自身的历史,还蕴含着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史。“诗”一度是国人最醒目的精神生活呈现——如唐朝因国力强盛,它的文明形态就浑然天成地带有引吭高歌的豪情和骨气。
启功先生对此曾有一段经典概括:“唐以前的诗是长出来的,唐朝的诗是嚷出来的,宋朝的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笔者不才,学步于先贤,尝试进一步将之拓展成——三代前的诗意,是淌出来的;三代的诗意,是长出来的;汉唐的诗意,是嚷出来的;宋明的诗意,是想出来的;清以后的诗意,是仿出来的;当代的诗意,是赏出来的……在中国的学术思想史上,诗学就是哲学,哲学也是诗学。遗憾的是,西学东渐以来,本来活泼泼的汉语诗学、哲学、美学等统统被纳入僵硬的分科之学,培养出来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所谓“专业工作者”。而那些关乎生命本体的学问,被迫变成智力化、概念化、圈子化的学术游戏。
更加令人感到危机的是,当代文化艺术已经从最纯粹的审美表达、人类情感的本质显发与人类思想的升维追求,变成了一种可以流水线生产的“文化商品”。这种“文化工业化”不再是以追求真善美、展现思想、探索自由为目的,而是要满足“文化资本”的增殖需求。
针对《红楼梦》及其相关文化解读,我们最在意的是一个民族审美力的不断降级、创造力的不断衰竭。所以,在这个信息网络化的自媒体时代,我们更需要为越发隐匿退场的中华千年诗灵“招魂”。
所谓“学者”,应该是“诗人”与“学人”的合体;所谓“学问”,应该是学人之情性与学术之理性的互激显发。20世纪中国第一流的学者,以王国维为代表,个个都有个性、有意气、有偏嗜,其卓尔不群的才情与学问无间契合、相浃相渍。稍后者,则如陈寅恪、钱钟书这一辈,仍能勉强合诗人与学人为一。无奈之后诗人与学人越发分途而“隔行如山”,导致学林中学人满街走而诗人稀缺至若有实无。其研究性文章堆积如山而文字渐如木舌瓦羹,做学问竟像在工厂里制造论文了。所谓“学术成果”,不过以标准化为严谨、以无观点为客观、以炒冷饭为课题、以注来注去为本领、以不知所云为深刻、以文句隔涩为时髦……而且文章越写越长,要点其实片言可了;倒是书本越摸越少,因为资料检索越来越便捷。是故才情渐漓之后,学力便不可避免地疲软退化矣。
哀哉!那个博雅的时代,如流水落花般逐渐逝去了。俞平伯等寥寥几位红学家正处在这个逝波的尾端。而后,随着“人文学科”作为一种严格范式的研究性科学垄断话语权,作为诗意言说的“红学”很可能会隐入历史的尘埃。我们希望有越来越多的红学作品,能够以中国式的纯古典诗词语言来写作,因为汉语的书写本身就是提升研究水平的最高效捷径。还是那句话:如果诗词的感悟力或创作力不足,就不可能解读、研究、续补好《红楼梦》。
《红楼梦》的诗性文风,与其他古典小说一个本质的差别,便是这些夹杂在小说章节里的诗歌谣谚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或是文人的游戏笔墨,而是作者刻画人物和故事情节发展的有机组成部分,无不喻指隐含着人物的性格和命运,既是人物抒发情感的需要,同时也有推动情节发展的特殊功能。因此,读者不能等闲视之。
叶嘉莹先生说:“诗之为用,是使读诗的人有一种生生不已的,富于兴发感动的不死的心灵。”汉语即使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也一定是最美的语言之一;《红楼梦》即使不是汉文学最美的著作,也一定是最美的著作之一。读《红楼梦》,首先要与那些优美的语言发生深层次的连接。以一颗“诗眼”去看《红楼梦》,就会发现作者不折不扣是一位“诗人艺术家”,他以灵慧妙心,搭建出一座无比繁复的文字迷宫,并且坐在迷宫的中心静候读者的到来。读红楼最大的欢喜,不啻是在揣摩曹雪芹的“诗意文心”中熟悉他,最后抵达文本深处那座迷宫小屋,在里面遇见曹公的精魂,于刹那的沉默相对中,一切尽在不言中……在当今时代,欲对《红楼梦》进行相对通透的解读,一个关键的门槛就是解读者必须具备上述“文心诗灵”——一是要懂得哲学宗教;二是要懂得诗,因为诗是文学的精华,是文学中的文学,是文学通向高远精深的无上法门;三是要具备中西方文化的比较学视野,从而能以互鉴参照的方法,找准中国文学的原创性特质和发展脉络。总之,解读者的素质,决定了文本的深度及高度。唯其如此,才能彰显《红楼梦》比天还高的文心、比地还厚的诗灵,才能与曹雪芹产生心灵的感应共振。
中国历史上并没有西学意义上的专业文学批评,只有文学鉴赏或文学品评。“品”是带有个性化的“自得其乐”的审美体验,品诗品文与品茶品酒一样,所专注者乃其气味声色风度神韵。所谓“以文会心”,虽无标准化的命题或范式,却自有不可言诠的心心相印。
当然,文学品鉴并非毫无规范。中国传统诗艺的美学规范是以“境界为上”,贵乎“意在笔先,神余言外……若隐若现,欲露不露……终不许一语道破”(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既栩栩如生地摹形写态,又使读者在吟哦之际体会个中的神情意蕴,且又能呈现出蕴藉委婉的诗家之韵致,这就要求作者有千金不易的工巧与功力。可惜目前红学着眼点日趋狭仄,宛如把《红楼梦》的一字一句放进盘里过秤,全凭自己的心意作星戥,幺秤出人物情节的轻重贵贱,作者的思想大旨及诗文境界,倒放到一边去了……对汉语传统文本解释学意义上的深度评析及阐释,最典型的表现就是批注式阅读。从诗集到小说,从李善《文选注》的诗文注释,到金圣叹等明清小说批点,虽然文体对象发生着变化,但诗学阐释传统却是一脉相承的。唐代以降的文学阐释,也经历了与西方《圣经》解经学传统相似的路径,辞章训诂逐渐退为次要,而把章法脉络、句法字眼和意象内涵作为主要的阐释对象。
《红楼梦》的叙事言路,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如河流随风鼓浪,如杨柳因风起舞。其文有“三美”:语言笔调有诗词的韵律美;情节冲突有绘画的层次美;篇章结构有建筑的立体美。难怪各色人等,在品味文本三匝之后,无不似那棵“尚未酬报灌溉之德”的绛珠仙草,总是被“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所笼罩——看来《红楼梦》端得值得历来的高士达人燃灯剔烛直到夜深白首!
鲁迅先生评《史记》是“无韵之离骚”,这五个字来形容《红楼梦》也是贴切不过。曹雪芹充分应用了诗学意象和谐音修辞等方式,把叙事和隐喻的功能相结合,从整篇小说的结构,到每一回的章法脉络,再到一些字句的炼字和句眼,都有着极大的讲究,精致得令人惊叹。这些意象,给红楼增加了诗性色彩,所以《红楼梦》也被不少学者称为“诗性小说”或“诗化小说”。
“诗化”作为“哲学之前”的一种自我拯救方式,必然与审美式救赎发生着深刻的价值关联。《红楼梦》就是独属于中国人的“审美式救赎”,红学界对《红楼梦》作为诗化文本的“艺术救赎”功能一直缺之深入探析——“诗”可能是当今唯一能与哲学抗衡的最接近宗教本源的思想形态,“诗”可能是在纯粹哲学之外唯一可以享受到的形而上学。只有这样看待诗,《红楼梦》的解读者和续补者才能通过它达到各自的生命救赎。
中国文学很难产生西方意义上的悲剧,其中的原因或许跟汉语的“诗性本质”有关。经过汉语书写的绝望情节,即便无一丝光明的透入,但那种诗性之美,就算是没入黑暗,也会带着一丝婉转的回风。它的委婉就像俞平伯先生所说“怨而不怒”的温和情调。“美”是可以于文字言说之外的独立存在,生命虽然消亡了,但消亡之美的诗意余响尚存,这正是汉语文本“悲剧美”的原因所在。
二“红学”作为21世纪的所谓“显学”,我起初并不理解为何百年来令那么多一流学者沉迷其中,便怀揣好奇与挑战把它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来研究,于是便有了《红学十讲》专题讲座及本书的出版。
《红楼梦》说到底是一本小说,小说说到底是语言的艺术,而汉语言艺术的最高形式说到底是诗。统观《红楼梦》前八十回可以明显看出:众儿女自入园特别是结社以后,小说的诗化趋势益发明显。按照这一趋势,主要角色必将在故事收尾的情节大冲突中尽情展现诗才;同样可以设想,曹雪芹在小说的终局部分,语言的诗化特点将进一步强化,诗史哲融合的艺术境界将会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在八十回《石头记》中,曹雪芹使每一首诗都多方关合、左右逢源,显示了出神入化的文学造诣。只有亲身参与过诗词创作的人才能体会到,这些诗必须屡经推敲、惨澹经营、匠心独运,才能臻于完美的境界。可以想见曹雪芹为此用足了苦心!读者万万不可忽略其寓意。
据统计,曹雪芹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总共作了三十七首七律,然而,目前传世百廿回本的后四十回中,居然无一首七律!仅凭此点就足以说明:无论是谁续补了后半部分,他都未敢尝试哪怕一首号称“诗中之王者”的七律,否则其文学水平高下立判——故后四十回的主体篇章断非出自曹雪芹手笔。本书作者试图用三十六首七律来评点及补缀这本谜一样的天书,这应该是百年红学的初次尝试。
严羽在《沧浪诗话》里总结:古诗有两种诗体最难写,一种是五绝,另一种是七律。诚然!相对于其他体式,七律最难出彩,古往今来能被称为千古名篇的七律寥寥无几,与七绝、五律、五绝、古风、词相比,数量少得可怜。
七言律诗起源于南朝齐永明年间,成型于初唐,成熟于盛唐。当时李白、王维等名家皆参与创作,带动了七律的发展。然而他们的作品却大多存在失对、失粘等缺陷。真正让七律诗发扬光大、开辟出别样天地的是杜甫。杜甫全面开辟了律诗的题材及境界,将时事政论、身世怀抱、风土人情、文物古迹,一概熔铸于精严的格律之中,把这一诗体的价值提升到足与古诗、绝句并峙的高度。
七律“易工难化”的原因在于它必须遵循特定的韵律和格律。绝句远在格律形成之前就有了,五律的繁荣与格律的成熟基本同步。只有七律是文体定性于格律成熟之后,这就注定了这种诗体天然有格律基因。这些规则限定了创作者的想象力和语言表达能力,因此在构思和写作时更加困难。
七律要求格律严正,在这一前提下,难免出现雕琢痕迹,不易浑然天成。为什么精品排律很少,而精品古风却很多?古风创作可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所以就会出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种一气呵成、清水芙蓉式的名句。而七律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必须要在格律的螺蛳壳内碰运气或者拼才气了。众所周知,李白的诗,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以乐府、歌行为最佳,李白的飘逸,不是飘逸在近体诗而是飘逸在古风上。
据统计李白存诗近一千首,其中七律只有个位数(按照统计标准不同,数量也有出入,但都不超过十首),真正能称为名篇的,也只有《登金陵凤凰台》一首,还是靠传说出圈的。
七律七言八句,冗杂死板,笨拙呆滞。与长短句相比,句式缺少变化,少了收放自如、张弛有度、可扬可抑的灵动和婉转。七律只能用固定的字数、变化不多的句式来表达精微婉转的情感,需要在有限的篇幅中巧妙运用多种句式变化,其起、承、转、合,任何一个环节处理不好,就会出“残次品”。如果在结构上变化不足,就容易显得呆板。但对仗对得太死板也不成,不仅有害文意,而且美感也受损,这对诗人的驾驭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七律还要求气格要正。翻看历代(特别是清代)地方文人别集,大量气骨软媚甜熟的“绮怀”“无题”“谨和”的七律作品,连侧艳别格都算不上。
总之,七律是检验旧体诗水平的试金石。它除了要符合平仄、押韵、声调、音节、句式等基本结构要求外,还要避免格律诗理规定的至少二十几种诗病出现(注意是至少,有时候可能还不止)。如中间两联要求必须对仗(还要避免合掌),不可用哑音字;其他如音节声调起伏配置、联句衔接粘连等,没有深厚的格律知识是很难写好的。
七律若想取胜,必须灵光在兹天赐佳句,倘若雕琢修饰,必成末流之次品。没有渊博的知识储备,不好下笔;腹笥过丰,又容易晦涩难懂。所以若想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的确很难很难。
我们仅举一例就可以说明,不懂诗,不足以入红楼三摩地。
第二十二回有“制灯谜贾政悲谶语”情节,按庚辰本所记,各人所做灯谜至惜春截止就没有下文了。由于本回缺失太过严重,目前许多版本往往根据戚序本,将后面的内容尽量补全,另外炮制薛宝钗“竹夫人”灯谜、贾宝玉“镜子”灯谜,并把贾政猜灯谜等情节写进了正文里。
在续补者笔下,薛宝钗所制“竹夫人”灯谜的谜面是: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
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
这首诗曾出现在通行本《红楼梦》里,但在古本里并没有。此灯谜诗袭用前人诗意,没有什么创新,修辞上也有疵病。而且以宝钗的才情修养,不应该写出“有眼无珠”这样的粗鄙之词;更不应该在未出阁的时候,当着贾家长辈的面在诗中提及“夫妻恩爱”之事,这太不符合彼时的女德了,怎么可能是曹雪芹的手笔?张爱玲在《红楼梦魇》中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甲辰本并没说竹夫人谜是谁的,因为这流行的民间谜语太粗俗了,一说穿是宝钗的,就使人觉得不像,宝钗怎么会写得出‘恩爱夫妻不到冬’这种话?”但在戚序本回末,却有另页存有一灯谜曰: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在上述七律诗前,还有特别重要的七个字“暂记宝钗制谜云”。这段话既不是正文,应该也不是批书人的批语,最大的可能是作者自己制作的“备忘录”,故单独用一页附在末尾,以方便日后续写。可惜的是,雪芹早逝,让这个章回陷入了窘境,而这首诗很可能就是作者的绝笔。所以畸笏叟在此回末尾批道:“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第二十二回对于梳理全书脉络的重要性仅次于第五回。第五回里有多位女子的画页、判词和曲词,而作者在第二十二回又以灯谜的形式再次坐实了书中各主要人物的归宿命运。脂批特别指出作者的意图就是“先以《庄子》为引,及偈曲句作醒悟之语,以警觉世人;犹恐不入,再以灯谜伸词致意,自解自叹,以不成寐为言。其用心之切之诚,读者忍不留心而慢忽之耶?”本回回目里更是出现了“谶语”二字,可见曹雪芹的意图就是将《红楼梦》主要人物的悲剧结尾,提前集中向读者进行暗示。
这个谜底为“更香”的灯谜,以七言律诗的面目呈现,文辞意象结合得巧妙无比,与“竹夫人”灯谜相较,一看就是出自高人手笔。至于该灯谜在故事中的作者归属,也存在不同的观点。在通行本《红楼梦》中,这一灯谜一度被归属于林黛玉。后来根据新发现的版本资料,才基本被确认为是由薛宝钗创作(目前仍有少数红学家持不同意见)。
其实,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毫无异议的明证,坐实此灯谜乃薛宝钗所出。《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写红香圃贾探春与薛宝钗射覆,探春覆了一个“人”字,因宝钗说范围太广,又说了一个“窗”字,属于用“两覆一射”以缩窄范围。宝钗因见到酒席上有鸡,就知道探春用了“鸡人”“鸡窗”两个典故,但她因规则限制不能直接说“鸡”,于是便射了“埘”字——采用“鸡栖于埘”的典故。薛宝钗所射之“鸡栖于埘”,出自《诗经·君子于役》,讲述的是丈夫远征日久未归,妻子在家苦等丈夫回家。“更香”灯谜恰恰有“晓筹不用鸡人报”句。王维诗“绛帻鸡人报晓筹”描绘的就是宫廷中专管更漏之人,头戴红巾于朱雀门外高声喊叫,好像鸡鸣,以警醒百官。“鸡人”后来成为对守夜报时人的形象性称呼(参见本书《金玉无缘叹》)。所以,将此谜归属于林黛玉,明显不妥。故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本重新将此灯谜的作者署名为薛宝钗。
薛宝钗此谜,制作精巧,寓意深刻,与人物的性格及命运嵌合得天衣无缝。细细体会七律谜语字里行间的隐义,不难看出,这是作者借以暗示薛宝钗的结局。它至少再一次证明,续书中所写宝钗得了“贵子”,一度还振兴家业等内容,都是不符合曹雪芹原意的。
透过上述一个小小灯谜的写作细节,就能看出《红楼梦》成书过程的不易,许多情节连批书人都琢磨不透,各版本之间的文字在细微处又有千丝万缕的差别。这种情况若遇到真正会读书的人,或许能分辨出哪个是最优解;若是囫囵吞枣者,怕是只能任由解读者所欺了。
明清小说中,套用、移用古人现成的诗词,作为情节推动的点缀或提升人物形象的做法是相当普遍的。《红楼梦》续书如法炮制本来算不上什么问题,只是后四十回中的诗词,几乎都是照搬套改他人原创,续作者竟摭拾此类,滥竽充数,以为可假冒原作,实在是太小看曹雪芹了。须知这样的例子,在八十回《石头记》中是一个也找不到的!
曹雪芹非但不喜移接化用前人现成之作,恰恰相反,倒往往自拟以托名,把自己的作品说成是古人写的(如秦可卿卧室中的对联)。这一方面固因为作诗、拟对乃雪芹平生所长,所谓“诗才忆曹植”(敦敏《小诗代简寄曹雪芹》),根本无须借助他人之手;另一方面也与他文学创作的美学洁癖有关,或者说与他文德文风不屑同于流俗有关。
《红楼梦》的诗词水平并非无可挑剔。或许正是因为“按头制帽”的情节需要,曹雪芹笔下那些女儿们的诗作,优美则有余,壮美则不足。所以我在写作中,尽量让这些裙钗具备不让须眉的格局豪气。笔力所限,未必能如愿,但于我本人而言,是“必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红楼梦》广被诟病的一点,就是其情节的琐碎散裂。导致这一状况的原因除了其原始底本出于杂糅之外,最关键的还在于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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